状态栏中忽然出现了【能量充盈】的小方框，里面则是类似于针筒状的图案，细看时还会显示一个倒计时：5小时59分17秒。
“净化能解除激素之后的虚弱效果吗？”
【只要是你自身或你的所有物，都可以用净化解除负面效果】
“那我出了坩埚，是不是就可以无限续杯了？”
【你甚至可以出十个坩埚，只要身体顶得住，坩埚救赎随便用】
听着系统毫无感情的播报，我调整了一下9A91的身位，看着自己花光的积蓄，无奈地叹了口气。
“能赊账吗？”
【没钱你说个**】
它实在是太无情了，丝毫不体谅在枪林弹雨中奔命的我，总有一天，这破系统也得要高看我。
说是如此，但我还是很感谢它的，毕竟9A91再度陷入了昏迷，没办法和我交谈。
而在这种高压环境下，孤身一人在空荡荡的山谷中行走，听着细微的脚步声回荡，再加之黎明前的暗夜无星，内心中最寂寥的感受便会被悄然放大。
在那针激素的作用下，洗去一身疲惫的我在陡峭难行的雪山中倒是健步如飞，速度虽然比利用跳跃装置慢上不少，但总比正常背着个小姑娘要好得多。
就算我是个体能怪物，也经不住一天一夜的消耗啊。
不知何时，在阵阵颠簸下，9A91也缓缓睁开了双眼，茫然地看着周围闪过的景象，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长官，我们这是……在哪？”
我的脚步没有减慢，在越过一个巨大的岩石之后，跳跃装置自动开启，向后喷出阵阵气流，吓得她赶紧勒紧了我的脖子。
“咳……大概是要去……德温特，接收点暂时不考虑。”
注意到自己反应过激的9A91连忙松开了手臂，她还想说些什么，可前方巨大的坡度落差让她放松下来的身体再度紧绷，就连呼吸也停滞了。
我尽力维持住身体平衡，那些细微的调整全部交给喷射而出的气流，两人正紧贴着几近垂直的山崖急速下滑。
也正因如此，在我背后的9A91，她的裙摆一直飘在半空中，没能罩住她雪白的翘臀，只能羞涩地夹紧缠在我腰间的双腿。
察觉到9A91的异样，我也没敢降慢速度，现在可是分秒必争，必须得赶在第一轮激素结束前跑出尽可能多的距离。
在那之后，先使用净化解除副作用，再用身体硬扛住过度运动带来的酸痛，实在顶不住时注射第二针激素。
最后一剂，则是我要留在搏命时刻的底牌。
“抱歉，9A91，现在情况紧急，麻烦你忍一忍。”
“唔，我明白……”
【翻越这座山之后，按原先的路线，你会路过197号阵地】
我谨慎地躲过了斜立于坡中的几颗枯木，大致看了一眼这条路线。
如果是之前的我，可能就会选择它了，即便风险略高，我也能应付得来。
可现在，因为背后还有9A91，我没有把握在激烈的交火中带着她全身而退，怎么说都得交掉宝贵的闪现或是跑路技能。
“还有别的选择吗？”
【绕路的话，恐怕以那三针激素和你的身体状况，难以抵达德温特】
这个选项也被排除了，这封信迟送去一秒钟，都有可能导致那里所有人的牺牲。
“按原定计划，我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以最坏情况模拟，你抵达德温特时，还剩下半小时】
“小命呢？”
【也只剩下半条】
看来走哪条路，都免不了掉层皮，那可是三百多公里，不是随便说说就能轻松抵达的。
【虽然这样不太符合你的作风，但我建议你把9A91放在接收点，这样会保险得多】
我摇了摇头，眼看着自己即将坠落地面，身后的跳跃装置喷出阵阵气流，协助我在陡坡上起跳，稳稳地落在雪地中。
9A91显然是松了一口气，不然我的腰就要断在这了。
【为什么你要如此执着于一个累赘人形？】
“我也不知道，大概我就是这样矛盾的人，喜欢把理性挂在嘴边，但最后决定一切的，还是靠自己的本能。”
“再者说了，有一支部队能在极寒的低温下，一夜急行军七十余里完成包抄，我不过是背了一个小姑娘，不仅有着时间，还有不少能利用的技能和装备。”
“不试试看，怎么能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呢？”
【好吧，祝你好运】
看来系统也被我所打动，偷偷给我布置了一个触发任务：
【紧急任务：保护9A91的性命——10000金币+1000经验】
系统难得慷慨一次，我倒有些怀疑它的用意了。
“你给这么多，什么意思？”
【如果你需要鼓励的话，我会笑着对你说，我……】
“雪豹闭嘴！”
在与系统偶尔的调笑之中，我也不知不觉间抵达了197号阵地附近，这里有的只是一片死寂，连一丝半点的枪炮声都听不见。
与187号阵地的惨烈不同，这儿的部队好像已经把阵地拱手让出了一样，就连放哨的人也看不到。
可那些铁血呢，它们难道忘记了格里芬前线还有这样一个阵地吗？
我从远处打量了一下197号阵地修筑起来的工事，看上去十分完善，各个火力点配比堪称完美，但就是见不到有人形驻守的踪迹。
“9A91，先下来，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长官，请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模样，我郑重地点了点头，重新把手枪塞给了她，独自一人从侧后方摸向阵地。
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我一直走到了阵地后方的一顶帐篷中，这才看到桌上放着的字条：
“鄙人已携部下于今夜撤往第二战线参与防守，因第一战线即将溃败，为止损起见，请传令员见此字条后折返，197号阵地前线指挥官留。”
这是……未战先逃了？
再三确认上方的消息属实过后，我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把摆放在帐篷里的桌子踢翻，手里攥着那张字条。
可就在此时，不知是听到了里面的响动，还是她已经检查完了周围的战壕，一名穿戴着军绿色披风的人形挑开门帘，冲了进来。
待我看清她被硝烟染了色的面容，以及那顶极具代表性的红色贝雷帽时，我不禁感叹这捉弄人的命运。
“AK74M？”
“长官？”
我摘下了头盔，而她则是放下了手中的步枪，惊讶地看着我。
“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一边询问着，一边取出揣在怀里的密函，那样式与95式给我的无异，显然她也是一名传令兵。
“和你一样，送信的。”
说着，我将攥在手中的字条递给了AK74M，看着她不解与气愤的神情，我忽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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