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幽暗的灯光下，原本已经要将自己清玄式凝练到更高一个境界的灵川，忽然在床上吐出一口血。
她终于压制不住体内的紊乱的灵力，那些几乎已经成为实体的强大灵力，却并不能被灵川所控制。
这并不是一种正常的灵力增长速度，神王才能凝聚的灵力风暴在灵川体内疯狂肆虐，而灵川只能任凭它们冲刷自己的经脉。
像是身体落入无尽的低谷，无法从中醒来。灵川的七窍渗出鲜血，明明就是按照清玄式的功法一步步修炼，也确实让灵力越来越雄厚，但是这些灵力流动的方向……已经和清玄式完全相反。
她的手臂像是抽筋一样，微微移动就传来剧痛，根本无法使用道法来压制灵力。
一只手玉手忽然按住了灵川的肩膀，女孩在昏暗中睁开眼睛，元仪正站在自己眼前，低头俯视着自己。
珑翎感觉到了灵川房间混乱的灵力，她终于想起灵川给她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那是走火入魔的表现。
“有时候，过高的天赋并不是什么好事，太过顺利的修炼，会让你偏离正确的道路。”珑翎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温柔，她看着灵川，说道：“你走火入魔了。”
“元仪……元仪……”灵川流着血泪的眼睛抬头看着珑翎，说道：“快……快救救我。”
“你练的什么功法？”珑翎双目渐渐变得赤红，灵川已经将那卷错误的功法修炼到极高的层次，再想把灵川从走火入魔中拉回来，可能……
难怪灵川会在荒芜之地忽然吐血，当时随行的弟子是池渊一行人，明烛说他们在荒芜之地遭到了怨魂的精神攻击，于是所有人就以为灵川的吐血也是怨魂所为。
但那时候根本没什么怨魂，灵川是因为功法逆转的原因而吐血的！那时候的她就已经走火入魔了，但她奇高的修炼天赋让她即便用错误的方法也能炼成。
“清玄式，就是在宗门藏经阁找的那本功法。”灵川忽然跪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嚎叫，她的七窍已经开始出血，脸上的表情极为瘆人。
明明珑翎在荒芜之地被张琼雪腐蚀得只剩下白骨，但看到灵川如此痛苦的表情，珑翎还是不忍心去看。
灵川体内的灵力已经影响到合院中其它女弟子的房间，隔壁的铃兰桡顺着灵力爆发的房间走过来，看到珑翎面前满脸是血的灵川，尖叫一声，问道：
“元仪，灵川……灵川师妹怎么了？”铃兰桡捂着嘴问道。
“你觉得是怎么了？”珑翎面无表情地回头，却是将铃兰桡下坏了，在她印象里，元仪这个伴修从未给人这么可怕的压迫感。
“我……我去叫风道子长老过来。”铃兰桡急急忙忙地退出房间。
*
在风道子赶来灵川房间的时候，刚看到躺在床上的灵川，脸色就已经变了。
“她会怎么样？”珑翎坐在灵川旁边，轻声问道。
风道子不知道一个伴修为什么敢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但元仪的声音让自己本能地感到害怕，只能低声说道：“这种地步……恐怕她未来就是个废人了。”
说完，风道子叹了口气，说道：“是我这个老师没看出来他走火入魔，我现在去找宗主，看看能不能……”
“不用去了。”珑翎忽然说道：“我都没看出来，你这个废物更不可能看出来。”
“元仪，你说什么……”风道子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元仪的低吼声：
“滚出去！”
那个声音像是捏住了风道子的心脏，他感觉自己无法呼吸，身上的血液在这声低吼下凝结，那是一种伴随死亡的窒息感，恐惧到风道子不敢再和元仪这个卑微的伴修说话。
他不敢在这个房间停留，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元仪……我是不是要死了？”灵川甚至连自己的手臂都无法抬起，她看着珑翎，说道：“我好像……控制不了自己。”
“你不会死的。”
“我感觉我要死了，其实我本来……在阴极天就要死了。”灵川虚弱地说道：“你没去听过老师的课，我知道走火入魔只有死路一条，没办法控制灵力，我体内的经脉就会一点点地被灵力振断。”
“你不会死。”珑翎笃定地说道。
“你听我说，元仪。”灵川握住珑翎的手，说道：“我知道我们都是女人，但我其实喜欢……”
“不，你不会死。”珑翎喃喃地说道，像是失了神。
“你先听我说完。”灵川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还能说话，“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有这种感情，我……”
“你不会死的！”珑翎忽地从呢喃中惊醒，站起来说道：“还有一个能救你的办法。”
“不可能的，元仪，不要……”
“我来做你的容器。”珑翎低声说道：“把你身上所有紊乱的灵力转移到我体内，只要我能容纳下所有的灵力，你就还有救。”
“那你会死的。”
“不，我不会死的。”珑翎猛地吻在了灵川的嘴上。
她的手伸进灵川的衣服，撕下了灵川的里衣。
如果珑翎是一个男的，灵川绝对会以为元仪想对自己做什么：元仪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两人的肌肤紧贴在一起，让灵川那无法控制的灵力涌入珑翎体内。
无论一个人的修为有多高，她都不能完全放空自己身体的防御，来容纳外界紊乱的灵力，因为仅仅是很少一点不受控制的灵力进入身体，就会从身体内部破坏整个灵力循环的运转，更不要说灵川这么庞大的灵力。
但灵川想不了那么多，她体内的血管其实已经被灵力打碎，皮肤上大块大块青色的血痕绽开，但她的脸颊通红，很明显不是因为血管破裂而变红的。
灵川过了很久才挣脱元仪的嘴，她深吸一口气想要缓缓，但元仪立刻重新吻了上来，远远不断的灵力通过二人紧贴的肌肤在互相传递。
她的嘴好软。
灵川已经要死了，她的经脉接近粉碎的边缘，可她被吻的那一瞬间，身上的痛觉戛然而止，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这个。
她想要占有这个吻着自己的人，或者说想被她占有。
以至于那种不可理喻的欲望，甚至让她忘记了，自己还处在走火入魔的绝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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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已经不掩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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