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被要求诞下孩子、作为下一任祭品而存在——
娜娜乌尔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出生的孩子。
如果娜娜乌尔要完全遵循被设定好的命运路线行走的话,那么她也要和某个外部的存在结合,生下下一任祭品。
不过实际上像是娜娜乌尔的母亲那样的祭品并不常见——
作为安布里泽特这种时时刻刻都要处在指责、嘲笑的环境内,从幼年期一直到成长期,都被这种氛围压得喘不过气,祭品们大多都是自卑和自负于一体的性格——
自卑于自己的存在、认为自己并不值得被任何人善待,也认为自己不配得到这个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
自负于诞生于安布里泽特,所以可能会比普通的安布里泽特人更加看不起外部的个体们——
无他、仅仅是在窒息的环境下太久了,思索为什么自己要被这样对待也得不到答案,那么就只能接受自己确实应该要被这样对待的事实。
自己是出生于这片纯血之境的杂碎杂种,就应该被苛刻对待。
如果这样的自己也有可以对谁的鄙夷权利的话,那么大概就是安布里泽特这片环境之外的家伙了。
无非是自己受了伤、还想要把这份伤害原样施加给他人罢了。
如果和安布里泽特境界内的谁结合、诞生下的孩子也会被当做是祭品——这样的选择是可能的——
然而纵然祭品有这种欲望,安布里泽特的居民们却并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只有祭品会把自己当成是安布里泽特的住民,反而安布里泽特的住民们会把这些祭品们当做是秽物一样的存在,在他们看起来那些祭品已经和自己不是同样的生命——而是令人厌恶的蛇虫鼠蚁之类的玩意——
修炼成拥有“正常外形”的那些暂且不论,如果是没有一般论的正常外形,而是保持着最本真的姿态的蛇虫鼠蚁,虽不绝对、大概很少有和它们不同的生命愿意主动与其保持着亲昵的关系。
为了可怜的自尊心看不起安布里泽特之外的的住民、同时又不可能被安布里泽特之内的居民选择——
断裂、眼前的选项就只有“断裂”。
不会被传承下去——血脉也好、命运也罢——
当然除了为了维护自己可怜的自尊心的,想要主动选择把一切终结的个体也并不算少见。
然而、对于安布里泽特来说,一时少了祭品虽然会困扰,却并不会困扰很久——在意识到祭品已经不会再诞下下一任祭品的时,他们就会随机在居民中再选择一位,成为下一代祭品的父亲或是母亲——
当下一任祭品出生的时候,毕竟自己的父亲或是母亲并不是祭品之身,在被随机选中之前也是有着自己骄傲和荣耀的纯血信徒,为了避免祭品在拥有纯血的骄傲和荣耀的亲属身上也得到同样的自信,在这种情况下出生的新一任祭品、诞生之刻即是其居住于安布里泽特的父亲或者母亲生命消逝之时。
会被杀掉——
然后,新一任的祭品会被告知一个反复被讲述的,已经让人很是腻烦的无聊故事——其父亲或是母亲舍弃了原本的优渥,新的祭品才会拥有着如此悲惨的命运和前程——
然而、同时也会被强化,即使是这样的人生,也是他们所拥有的最好的可能性了——本来他们也是要一起被杀死的、但是最终是善良的安布里泽特的居民们留下了其生命。
然而、在获得了什么的时候,必须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作为犯了错误的父亲或者母亲生命的延续,其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替他们赎罪、同时偿还自己被放过了的,安布里泽特住民们的恩情——而安布里泽特住民的恩情,即是莉莉特女神的恩情。
那是即使耗费一生也无法还尽的恩,但是却被允许只花费一生的时间去偿还——那么、当然要尽量活得久一点,才能偿还更多,无论是对于女神的恩情,还是对于自己的母亲或者父亲的过错。
如此循环着的过程、借此达成相对平稳的系统。
想要脱离这份系统的循环是相当困难的——即使自己被选作了下一任祭品的父亲或是母亲,被选中的住民虽然惊讶,却也基本都会答应下来——
病态的虔诚心当然是一方面。
与此同时、被选中这件事本身就意味着死亡——
无论他们是选择反抗、还是让新生命诞生,都是死亡——
选择前者——自己负隅顽抗,大喊大叫,声称自己不想作为祭品的父亲、母亲,不想和安布里泽特之外的生灵结合,那么在做出这个决定的刹那就已经死亡了——
而按照他们的信仰、如果是以这种方式死亡,那么自己的魂灵将会被永远流放——会在无限的时间之中,作为祭品这一存在的躯壳中的魂灵降生,并且这份惩罚永无止境——
选择后者、则是能够相对延长自己的生命,在被处死的时候则能够作为安布里泽特的正常居民、继续作为女神信徒的资格者而诞生。
即使是出于求生欲、而不是作为盲信徒的疯狂,在看到负隅顽抗者的下场——每一次挑选新祭品的亲人的时候,总是会出现那样的存在,基本也就不会再选择抵抗了。
这份扭曲的系统、就得以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被延续。
延续下去的只是系统而已,从他们生活的地盘越来越小这件事来看,纵然这份系统是可以被延续下去的,但是能控制的范围、以及能控制的个体数量却是在逐年减少的。
娜娜乌尔算是比较特殊的——
纵然祭品的生命延续下来、会作为祭品存在始终都存在于安布里泽特以及莉莉特女神信徒的规条中,然而最终祭品们却都会因为各种原因选择在自己这里结束。
娜娜乌尔的母亲身为祭品、却是相当不常见的的,没有选择结束之人——
若是身为祭品的母亲、在诞下作为下一任祭品的孩子的时候,也就不用被处死了——毕竟不用担心莫名的优越感在祭品的身上像是毒素一样扩散开来,能够埋下的怀疑的种子也相对较小——
在祭品选择不延续自己的卑贱血脉而断代的状况下、也不是最初重新选定下一任祭品的亲人时就把他们杀死,算是经过实践之后调整得出来的最佳方案。
自己的父亲母亲、是安布里泽特的纯血住民,也算是兢兢业业侍奉着莉莉特女神,结果却只是因为上一任祭品选择放弃了自己的血之延续,自己的父亲母亲就要因为抽签这种古朴的方式,失去自己一直以来努力得来的一切。
无法令人信服的结果——
并且也会就此思考纯血和非纯血的界限。
如果没有祭品的存在、需要筛挑出下一个祭品的时候,那么身为“纯血”这一身份也无法保全自身的生命。
并且、如果非纯血真的是卑劣的,是对莉莉特女神毫无威胁,为什么祭品每一代就只会选择一个,如果无意中又出现了其他的祭品资格者,在已经有了相当熟练供奉过程的祭品,则会把其他祭品处理掉。
既然、放着不管的话也会有其他祭品降生的话,为什么不把他们养在一边随时备用,而不是在那些虔诚的信徒中靠着抽签这种随机的方式,选择一位没有能力反抗的牺牲者——
当这些想法不断在思绪中蔓延开来的时候、身为祭品的个体或许会生出叛逆来。
虽说由于受到了恶劣的待遇、以至于身为祭品的个体不能拥有更为健全的思考方式、也很难拥有对应整个安布里泽特系统的行之有效的手段,只是开始怀疑系统的合理性,却往往在自己实力不足的时候贸然挑战,最终会死于这份疑心——
可是很难不去考虑、随时能够和外界进行接触也能够获得高级技能书以及其他道具的祭品、可能会突然出现一位稳健的个体——
在其活着的父亲或者母亲的教导之下,再加之自身的,不知为何拥有的极强的整理信息的能力,理解了必须要提升自身实力再挑战系统的思考方式,先做出一副乖巧的祭品的样子,之后却会在实力足够时,一鼓作气将安布里泽特的系统捣毁的人出现——
解决几桩有惊无险的危机之后,不得不考虑其他事宜,最终才做了将那些抽签而选中的个体在完成了自身使命之后杀掉的决定。
也许本来是个虔诚的信徒,结果却在诞下孩子之后放下了信仰的祭品的个体太过常见了。
然而本来是祭品、在诞下了下一任祭品的小孩子之后,因此而埋怨安布里泽特和莉莉特女神的,在娜娜乌尔出生之前还未曾出现过。
在这种对于女神盲目崇拜、对于教条有着近乎疯狂的执着的领域之内,想要增添删改任何一条规则,都是要经过实例来验证的。
所谓的、基本不会未雨绸缪,必须要受到了一定的伤之后才会着手进行过度的矫正。
既然祭品的血脉还没有叛逆的个体诞生,那么基本可以认定祭品的孩子是不会叛逆的存在,甚至有着祭品的教诲,作为祭品诞下的祭品延续,反而有着更为忠诚的倾向。
本来就是祭品的她的母亲,陪伴了她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然后才死于安布里泽特的医师本来能轻松治疗,却没有任何人愿意插手管的疾病。
她对于这系统产生了怀疑吗?还是没产生怀疑吗——她也不知道。
不过、会被选为新一任祭品的父母,也就是在抽签范围内的个体,她却知道是怎样的筛选标准。
看起来似乎是随机的方式、却不是真正的随机,也还是会有被排除的存在的。
她迄今为止、在无意识之中杀死的全部都是在抽签范围内的存在。
她对于母亲到底是什么感情呢——感谢?还是埋怨?或是被灌输的怨恨?
正如她不清楚这份心情,所以她也没办法说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抽签范围内的生命体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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