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啊、你们这些家伙的眼神?是在嫉妒我嘛?”
莱蒙发出了“噗”地一声:“你认真的吗、不管怎么看,这些家伙都是在看不起你吧——到底要如何才能理解成是嫉妒啊?”
“不、就是在嫉妒我呢。”
她以某种近乎偏执的口吻道:“正是因为嫉妒、所以才摆出一副蔑视的姿态。
如果真的是在蔑视我的话,那么眼睛中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我的存在才对啊,可是这些家伙不都是在盯着我看么?
因为我能够如此一针见血、看出这种小儿科的把戏,他们感觉到难过了——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却没有想到,然后就开始对我产生嫉妒了——嗯、一定是这样没错。”
娜娜乌尔并不像是强行给自己打气,她完全就是真心实意相信着自己的话语,进而说出了这番话。
这让莱蒙相当惊诧——
“是吗?就因为整日沉浸在其他人都放弃了的东西里,所以稍微有点疯魔了么?我本来是相当讨厌你的——当然,也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话就改变对你讨厌的态度就是了——
可是现在在讨厌之余、我也有点可怜你了。你明明、还是【月相】的常客呢,竟然能够说出这番话来,不得不说相当可怜——
你真的、只能注视着那些相对廉价的菜单,甚至连周围的客人在吃什么都不敢投入太多的注意,害怕破坏了自己虔诚心么?”
“哈?”娜娜乌尔抱起了自己的竖琴、在要弹奏的时候,撞上了某个金属,发出了“当”一声。
而竖琴抱在怀中的感觉,已经消失掉了。
露西的托盘上多出了一把竖琴来。
“现在这个时间的话、正好是饭时——而你们这一桌点的餐品让月不得不躲在后厨去烹制,所以难免会有顾及不到客人的点单问题——即使桌子够多、不需要考虑翻台率的问题,却也要考虑客人的忍耐度的问题——
好在我们这里算是有着不少回头客的老店,在这种方面还是很经得起折腾和考验的,可是那也是建立在长久以来的信任心上,如果我的客人们频繁反复经历同样的事态,那么他们大概也会逐渐出现不耐烦的感觉吧。”
露西将竖琴拿起、又放置回托盘上。
竖琴和托盘碰撞、发出了“咔哒”一声碎响来,她抬起头、盯着娜娜乌尔的脸:“若是你现在在这里忽然唱起歌来的话,那么就会比我们原本积累的、可以让客人忍耐更长时间的忍耐度急速下降哦。
若不是你们这一桌的点单、你做了这种事,我也未必会如此干脆阻拦,然而本来就是为了你们这一桌的点单,之后要还是因为你们的歌声,而快速降低了客人的忍耐度的话,我就不得不考虑、你这家伙是哪个不知趣的,雇来破坏我们的生意的了。”
“开什么玩笑——?”娜娜乌尔回瞪着露西——
她这样态度、更是让【Moon Phase】的客人们都倒吸着冷气。
同时一脸同情的表情更深刻在他们的眼眸中。
艾梅抓着水晶球、水晶球上留下了她的指印,同时也按着她手指的形状,裂开了一道道的纹路来。
“你这是、在生气么?”
“当然?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就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一样。就像我不会背叛莉莉特女神一样、我也不可能因为一点点的小钱,就背叛我最喜欢的店面之一——
我这个人本来出生的时候就一无是处、所以一无所有,可是如果这样的我也有什么优点的话,那么一定就是我的忠诚心了。
是呢,我确定我自己肯定是比任何人都忠诚的——只要是我认定的东西,哪怕对方先背叛了我的信任、我也不会背叛的。”
她的眸子中闪着冷凉的眼神——
“比如说、露西大人,您现在的话语就是在辜负我的信任。其他的店铺可能会对我露出鄙夷的态度来,唯独您——即使您真的对我露出了不屑一顾的态度,那也是您的性格使然,而不是您真的对我有什么偏见——我一直是这么相信的。
可是、您刚才根本就是在针对我……
这样的态度、岂不是和其他的店面,其他生灵没有差别了?
可是——自顾自妄想的时候实在太多了,我已经不想刻意去统计计算了,总而言之——即使您是用这种态度来对待我,甚至也开始蔑视我,我唯独能保证的,就是我的态度也会和之前一样,不会因为您的变化有任何变化。”
“辜负了你的信任、你却依然还是要献出忠诚吗?我可以冒昧地问一句,为什么?”
“毕竟忠诚是最不需要成本、也是最容易达成的优点。即使像是我这样的家伙,我也——”
“喂!”
弗利卡的牙齿发出了“咔”的一声。
牙齿重重咬在了刺入了雪泥的匙上。
但发出了“咔巴”一声,却并不是的他的牙齿受到了损伤,而是茶匙被咬断了。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那是勺子一样、咀嚼着咽下了肚。
“你刚才说的话、还真是讨厌呢。”
“人鱼先生——?”娜娜乌尔回身看着他:“嘛、难道你是想说你今天一次就付出了那么多金额,被效忠的对象却没有排到您稍微有点不公平吗?不、没关系的,人鱼先生——我向你保证,虽然你在我的心中是排不到第三位的,可是如果希望成为我第五位的效忠对象还是可以的——
那些金额,并不是由我直接获得,而算是您捐给莉莉特女神的信徒们的——这一点、我不知道您是否能清楚认知,不过我是相当了解的——
我也必须要和您强调一次——并不是您给了我钱、我就去保护您,这种像是【护卫】或者【骑士】一样的职业,我仅仅是、代替女神大人和女神大人的信徒们感谢您而已。
我不是说、我不愿意在收了钱之后去做【护卫】或者【骑士】而是我根本没有那种资格。
所谓的代替、也就是一种比较好理解的说法而已,事实上我知道女神大人也好、其他的信徒们也的罢,都不需要我这种人来代表什么——
我甚至、连成为信徒的资格都没有,只是擅自以那种称呼自居罢了。
不过既然您愿意在我的容器中丢满金币、也就意味着,至少在您的眼中,还是认可我作为代理人而存在,我当然也不会辜负这份期待——
如果您对我感觉到失望了、随时可以打发我离开,但是却也不能迁怒于其他,毕竟我只是自称代理人。”
“不需要。”弗利卡的语气、比她刚才看着露西的眼神还要更加冰冷一些。
“不需要……么?啊、也是呢,您可是提法雷特大陆里现存的比较罕见的、不需要搭载任何器具,也不需要任何宝物甚至也不需要去职业所特意选择某个职业、被赋予学习技能的资格,就能胜过提法雷特七成以上的存在的人鱼呢,我这种吟游诗人说要保护您什么的,是不是很自不量力?”
“你有没有考虑过、不是你不配,而是被你效忠的人不配的那种问题?”弗利卡幽幽道:“如果仅仅是自卑也就算了、而你显然不是自卑——
和这边这位、就连我随意感知一番,都感知这好像是我无法战胜的存在,都敢于直接出言顶撞什么的,这怎么想都不是自卑。
以及、那边的那位【骗子】小姐,如果她的话语不是欺骗,那么单就是高阶【魔法师】和【占星师】就是你比不了的强度了,你也依然是相当傲慢的态度。
可是、若说极度的自负就等同于自卑、而自卑也正是源于自负这种事,你这份傲慢,又并非是源于你自身——
全部、都是其他的存在给予你的。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太阳的光辉落在身上的时候,你在赞美着太阳,并且认为被太阳的光辉映照的自身,应该崇拜太阳——其他对太阳没有丝毫敬畏之心的家伙都是蠢货。只要谈及到太阳的问题你就能滔滔不绝、涉及到自身又总觉得和太阳相比黯然失色。
只有被太阳映照的自身才是有意义的,如若无法被那片光芒所笼罩,自己的价值也就消失了,完全没有那光芒只是为你提供了一种生命的可能性的思绪——”
“不对。”艾梅否认了弗利卡。
她的手扯着兜帽的上端、把自己的脸遮盖得更加严实。
刚才就看不到她的眼睛、现在当然更加看不到——
然而他却总感觉透过那帽子,能够多少窥视到那帽子之下的眼睛是以某种坚决的眼神看向他的。
不知道这兜帽下面到底是怎样的眼睛——
如果只是从露出来的脸的轮廓来看,这位艾梅下半张脸精致得就像是经过仔细雕琢的的画像一样。
那双眼睛大概也是相当漂亮的类型吧。
“太阳?”艾梅笑道:“看起来人鱼先生还真是与世隔绝,虽然有着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基础交际知识,却完全不了解提法雷特大陆的整个历史呢。如果您有一点点了解得话,大概也不会说出那家伙是‘太阳’这样的疯话来。
不过,对于提法雷特大陆的历史丝毫不了解,居然能够举出这么有趣的例子来,应该说您还是不愧是人鱼,在某些方面通过无法理解而感知也算是相当了不起的么——不、和那边的那位酒鬼比起来,靠着蒙昧空白来言说到这个地步的您,是比他更了不起吧。”
“……”
弗利卡在听到她的“忠诚”的时候、本来被净化的思绪,再次泛起了异样的火苗。
不如说、正是因为被净化了思绪,所以更容易被单一情绪所占据着。
“不过、正因为您是很有觉悟的人,所以必须要在您刚开始说出愚蠢的话时,就出言矫正您,这样您的印象才会更加深刻——她不是被太阳映照,而是身处于黑暗中被灯火映照,却朝着憧憬太阳的人毫无保留丢出自己的恶意来。”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莉莉特女神只是灯火吗?”娜娜乌尔冷笑:“真是遗憾,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讽刺的话,倒反而刺激不到我了。毕竟太阳什么的还是会落下的,可是灯火却可以无论是在阴暗的天气,还是暗夜之中,都能照亮周围的空气。”
“明白了么?”艾梅的头转到正在咀嚼着勺子的弗利卡身上——
无论如何都不得不保持着夸张的姿态转头,也不愿意露出兜帽下的眼睛,不得不让人认为她确实另有隐情。
“这家伙可是真情实感的,认为灯比阳光更明亮。您刚才的话,可实在是太过抬举她了。还是那边那位,更加了解整个进程的家伙,能更准确陈述事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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