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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战火激燃。
伦林城郊，一处农庄里，十几名军人齐聚一堂，这里是被设置为前敌指挥所的军事重地，因此一圈一圈的警卫士兵把这里围得铁桶一样。不过若是仔细看去，就可以发现许多士兵脸上一脸的诧异表情，只是努力不显示出来而已。这当然不是什么重大的军事情报被泄露了，只是刚才的情景对这些士兵带来了未曾体验过的经历而已。
虽说国防军和近卫军一向不和，但真没见过高级将领直接冲撞指挥所这样的事情。
“什么！？你说姆岑斯尔失守了！？按照布防图，在那里驻守的该死的‘正规军’应该有一个旅！一个旅啊你知道吗！？‘正规军’是吃干饭的吗！？”
在接到传令兵的话语转达之后，三名旗队长迅速坐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一路狂奔着朝着指挥所冲去。在接近哨岗的时候，负责开车提西奥多·威施倒是想过要停车向哨兵验明证件，却被西蒙一脚踹在了屁股上。而保罗·豪赛尔则是指着自己军服上的简章，直接站在车上，叫骂着让哨岗开门。
三人连自己的亲兵和参谋都没带，就这样冲进了指挥所。
进入了指挥所后，房间内的人数显然超出了三名旗卫队长官的预料，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找到负责人的西蒙只好做了一个足以引起众人注意的行动。
“皇帝万岁！”他猛地一磕脚后跟，在军靴碰撞的清脆声响中敬了一个举手礼，“代表皇帝陛下前来询问战况，国防军为什么要弃守姆岑斯尔！”
西蒙确实不明白，那里一个旅的国防军究竟是做什么的，一个旅啊，就是挡不住敌人的攻击也能拖上一点时间吧？现在一个屁都没放就撤退了！？
一旁的保罗·豪赛尔和提西奥多·威施同样敬礼，他们两人的眼神中有着不加掩饰的鄙夷。
在近卫军的旗卫队长官看来，十个国防军的军官中有九个是该死的民主自由派，剩下的那一个则是造反派。
西蒙的话语显然引起了房间里数名军人的不满，他们的眼神中都散发着针锋相对的指责，不过还是没有人说话。
“西蒙旗队长，你似乎对战况有所误解，让我来补充一点吧，毕竟一个传令兵所传递的情报并不完全准确，我们当时只是想快点叫你们过来的。”
打断了两边互相瞪视的，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西蒙转头望去，只见房间角落，一名老军人站了起来。西蒙微微撇了撇眉头，近卫军不是没有老将，但以少壮派居多，所以他并不是很待见这样的老军人，不过对方肩章上闪烁的星星表示他是一名陆军中将。于是西蒙还是将举手礼放下，对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国防军第六机械化师师长斯托尔•洛普雷，国联没有统一前某个国家的军人，在四年的统一战争中失去了家人，后来流亡来了帝国，算是国防军部队里不多的真正对国联抱有战意的人。”一旁，英俊的威施小声地对保罗·豪赛尔说道，“他的军龄差不多有你我三个人加起来一样多，而且按照国防部的安排，此时应该是在代理最高指挥官的职务吧？”
不过保罗·豪赛尔对此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国防部连最高指挥官都没第一时间派来，也想要打赢这场战争吗？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战意，还不如让我们近卫军来接替指挥。”
威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像豪赛尔这样猛冲猛打的类型，自然是和稳固持重的老军人不合的，不过威施也确实没在心中对斯托尔•洛普雷有太多印象。所谓老将，一种是老而弥坚，一种是老而无用，斯托尔•洛普雷没有什么著名的胜利，却也没有什么重大的败仗，不知道是该放在哪一类的老将之中呢。
“不完全？有什么不完全的？”另一边，西蒙·马克尔提问道，其他的正规军将领也都把目光转到了他身上，看来是把西蒙当做这三个突然闯入的近卫军军官的首领了，虽然三人的肩章级别是一样的。
“驻守姆岑斯尔的旅没有撤退，他们是被消灭了，差不多全部。”斯托尔•洛普雷一脸平静的说道，不管西蒙一刹那间露出的不可置信的表情接着说道，“具体的情况，让派佩尔将军来说吧，毕竟那是他的部队。”
“诸位请过来看。”一旁一名佩戴着准将肩章的军人听到这话，立刻站了起来。他的身材高大，剑削般的方正面孔有着好几道伤痕，表明了他是一名能打硬仗的强势军人。他从一旁的沙盘上取过了教鞭，指向了房间中间的地图与一旁的沙盘。
众人都围了过去，西蒙·马克尔不耐烦的开口：“我们都在等着你的讲解，准将。”他刻意强调了对方的军衔，显然很不客气。
不过派佩尔并没有察觉，或者是忍住了，他只是用教鞭指向了沙盘中的一处：
“这里，姆岑斯尔，是我们构筑前线防御的枢纽点，因此我的第四机械化师在这里留驻了一个整编旅，并设置了战防炮，挖掘了反坦克壕。我的原意是，这里要成为前线阵地的坚盾，而当以后我们反攻时，这里是最佳的前进基地。”
西蒙没有再说话，他走近了沙盘，目光望向姆岑斯尔的东北方，那里是一处小小的高地，柔顺的划过了姆岑斯尔的边缘。
“那是117高地，并不适合布防，但我在那里布置了观察哨，为整个后方炮兵阵地指引坐标，如果敌人想用常规手法进攻姆岑斯尔，他们不可能无视那处高地。要么毁灭它，要么夺取它。”似乎是看出了西蒙的目光所向，派佩尔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我们可以根据117高地传达的坐标对敌人进行重度火力打击，而且前线还有壕堑和战防炮，也是消灭敌人的最好机会——但很可惜，敌人并没有从那里进攻。”他握住了手中的教鞭，“国联那群软蛋根本不敢来和我们硬碰硬，他们用炸弹把117高地及周边轮番犁了三遍，观察哨一定全部都被摧毁了。”
“就算没有观察哨，根据先前测距好的坐标，后方炮兵同样可以提供支援火力吧。”西蒙·马克尔还是没有说话，倒是提西奥多•威施上前一步询问道，“大不了浪费一点炮弹。”
“我们该往哪个方向发射炮弹呢？”
“嗯？”威施愣了一愣，随即仔细观察起沙盘来。
“只是阻断117高地的视距并不足以让国联占尽优势，他们既然没有打算从117高地那条路前进，那么想要进攻姆岑斯尔就必须打通海滩，然后穿插迂回，进攻姆岑斯尔的侧翼……但这根本不可能。”威施思考着，但又仔细看了一会沙盘，自己否定道。
“没错，在姆岑斯尔的两翼我分别驻防了两个旅，而其中264旅的菲美尔旅长在战斗之前刚刚和我通过电话，声称他的战线前没有敌人的踪影。”派佩尔将教鞭在手上拍了拍，“而仅仅五分钟后，两个旅长都发来了紧急通讯，他们的面前没有出现敌人，但姆岑斯尔爆发了激烈的交火声。”
“喂喂喂，一直说其他人怎么怎么说的，那个驻守姆岑斯尔的旅长呢？直接说他的报告不就好了？”豪赛尔大大咧咧地抹了抹鼻头说道，不过他身旁的威施却是悄悄的摇了摇头。
“没有报告，大概一开战，他们的指挥部就被空袭摧毁了，没有117高地汇报的坐标，甚至前线也没有能够传达坐标，我只有让后方的炮兵阵地转移。”派佩尔的声音中有着一丝无奈，“又三十分钟后，我才接通了姆岑斯尔，那时指挥全局战斗的竟然是一名叫吉尔伯特的营长——265旅打的很顽强，但他们的指挥体系几乎被抹平了——他向我报告说，敌人约有三千多人，相当于我们的小半个师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敌人的攻势暂时被阻滞于117高地边缘，但如果没有援军的话，他们不可能再坚守，因此他会相机撤退。”
“好大的口气。”豪赛尔从鼻子中哼出了一口气。
“于是那名营长带着残兵退出了姆岑斯尔而不是选择坚守以等待援军？”西蒙终于开口，恶狠狠地问道，“三千多人，说到底也就是差不多相当的兵力而已，而你的旅是占据着固定阵地的防守方。”
“我在姆岑斯尔布置的是最精锐的旅，换做其他部队，中基层指挥官几乎被一扫而空的情况下早就溃退了。”派佩尔准将的话语中终于透露出了一丝火气，“更何况敌人有着绝对的空军优势，若不是他们还没有拿下滩头阵地，因此不想让舰队太靠近海岸线的话，他们的舰队主炮甚至能直接轰击到117高地，而我们呢。”他气愤地说道，“我们派不出一架飞机支援，若不是转移地早，就连后方的炮兵阵地都差点被国联的轰炸一锅端了，难道你要我的小伙子们用命去和飞机拼吗？”
派佩尔很显然是那种爱兵如子的将领，对麾下士兵的生命无法仅仅看作一堆数字。
西蒙没有搭理派佩尔的不满，近卫军和国防军的不和由来已久，他也没有修复这种关系的打算。
“左右翼的那两个旅为什么不去增援？”
“我们根本派不出援兵，没有炮兵的支援，没有对空力量，两翼的两个旅被敌人的空军压的死死的。”派佩尔轻哼了一声，“不过他们压的太狠了，菲美尔旅长向我报告说他看到国联竟然误击了自己的一架AC170，或许就是那个混乱才让敌军被阻滞在117高地，也让265旅的残部得以顺利脱离。”
“误伤？难道不会是我们的防空力量打下来的吗？”一旁的威施愣了愣，出言问道。
“我军在那里根本没什么防空力量，第一轮的电磁脉冲弹打击几乎就瘫痪了我们全部的地对空导弹。”
威施没有继续说话，他转头看了看一旁，保罗·豪赛尔正盯着沙盘，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这个家伙一定是等不及要打仗了。
“嗯？怎么了？”保罗·豪赛尔总算是注意到威施的注视了，他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然后猛地一拍脑袋，“哦，对了，我的高炮团应该是在那个地方行军，难道是他们打下来的，那个隆美尔上校的话确实有可能。哦，该死的，等等，我的战车团也在那里啊！”
“上帝保佑他们在那三轮轰炸中还能保存有建制。”一直默默不言的老将斯托尔•洛普雷出声讽刺道，面前这几个近卫军的旗队长的意思简直就是说那架AC170是他们的部队打下来的，在战争前期如此紧迫的情况下，他们竟然还在抢功？
斯托尔•洛普雷显然是不相信的，或许他觉得这些近卫军的家伙根本是在往自己身上贴金而已。
“题外话就算了吧，现在我们的重点问题是姆岑斯尔。”西蒙咳嗽了一声，“我要知道的是，那个叫做吉尔伯特的营长没有报告吗？敌人到底是怎么夺下姆岑斯尔的？他们是从什么地方进攻的？”西蒙一挥手道，“不，说得准确点，不到一个小时的突袭，打下了一个旅守卫的阵地，让两翼的友军连驰援的机会都没有，这简直不可能！现在是大白天，我们的海滩还没有丢，他们是从哪里登陆的！？”
“很简单啊，既然总参谋部已经将情报内参发给大家看过的话。”一旁，斯托尔•洛普雷冷冷地说道，“他们是从空中跳下来的。”
西蒙愣了愣，随即冷哼了一声。
“82空降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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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我已经抵达了89区域，您的部队呢？”十五分钟后，路德维希打开了通讯器，急急地呼叫道，“我的雷达上看不到您的部队。”
通讯器里没有回答，路德维希着急地从驾驶席里站起了身子，举目四望。
这是一片茂密的丛林，巨大的灌木和高耸的丛木裹覆了这片土地，向上你几乎看不到天空，向前你的视线也会被灌木阻碍。
两军的ECM和ECCM对抗导致电波的混乱，再加上这个地形，雷达在这里可不好用，目视更难，路德维希苦笑了一声，哪怕下一刻敌人的从灌木中窜出来正好撞上他的座驾都有可能。
“上校，能听到吗？上校，求求你回答。”路德维希再次呼叫道。
“呵呵，我能听到，别那么紧张。我这边只是小小地出了点意外，孩子。”过了一会儿，隆美尔上校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你的运气似乎不错，已经到达89地区了？”
“上校？”路德维希愣了愣，这句话的意思是隆美尔的高炮团并没有能够到达指定地点。
“我的团被空袭打散了，现在我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了。”上校的声音中竟显露了一丝疲惫，“或许我们团也就只剩我一个人了，那群**养的，炸弹真不值钱。我的高炮团尚且如此，我真不愿意去想我们旗队的那支主力战车团会怎样了……”
“空袭？可是上校，您不是早就转移了阵地吗……”
“躲过了第一波报复打击，孩子。”上校叹了口气，“但很可能是敌人的地面部队用红外线指引了坐标，召来了大量的无人攻击机。”
“地面部队！”路德维希倒抽了一口凉气。
“是的，敌人空投了轻型机甲，他们的速度很快，但动作也有点古怪——似乎是为了追击并清除某个目标。”通讯器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咒骂，“我正在向你那边靠拢，不过也可能是把敌人引到你那边去罢了，我都觉得这些家伙对我团的攻击不过是顺便的，你那边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
“我？”路德维希愣了，“我一个小小的上士哪有这么这么大的价值。”
“别忘了你那是闪电侦察车，号称‘单兵前敌指挥所’的漂亮玩意儿，孩子。”通讯器中传来一阵噪音，“敌人突袭了姆岑斯尔，在下一步行动前一定不希望有人能将完整的情报传递回我们的指挥部。”
他们真是太看得起我了。路德维希苦笑了一声，在操作盘上输入了一串密码。他从启动钥匙下方的卡槽中取出了一个记忆结晶。小心地放进了胸前的口袋，然后扣上纽扣。
那是由闪电侦察车记录的，到目前为止的战场情况、敌情分布和敌火力分析。
这玩意确实很重要。你干的不错，好伙计。路德维希拍了拍身下的座驾，然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头脑更清醒一点。
此时通讯器里传来了一阵交火声。
“上校！？”
“哦，我这边似乎又被咬上了——似乎这么说也不对。”通讯器里的声音因为枪炮声而变得有些不清楚，“从行进方向判断，他们的目标果然是你，我这边只是很倒霉地撞到了他们的迂回路线上了。没关系，我还能和他们捉一下迷藏。”
“上校，您的座机……”
“是‘福德兰’，别担心，孩子，这台机体跟了我近十年，比我的老婆都亲呢——虽说我还没有结婚。”隆美尔上校难得的开了个玩笑，“先前的战斗里我可是打下了5架无人攻击机，对面只打坏了我的外挂机枪而已。”
上校啊，“福德兰”的武器除了那门自带的高炮和少量能挂载的短程导弹外也就只有那一挺外挂的高平两用机枪了不是吗？路德维希哭笑不得地想道。
“你那边也要小心遭遇敌人的机甲，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吧。如果我这边真的是用来迂回截断你退路的分队，那么你身后应该也会有追击的敌人才对。”上校说道，“先收线，不要暴露，游走在89地区，对表，再十五分钟后我们换波段联系。”
路德维希没来及回答这次通讯，上校直接单方面掐断了通讯。路德维希只得操作侦察车翻到巨大丛木的另一侧，他像竖起了长长耳朵的兔子一样警觉——不是心理作用，他明显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他——以差不多时速60公里的速度。
一定是国联先期着陆的地面部队，路德维希恨恨地想道，82空降师的行动果然足够霸道，为了追歼残敌，敌军不等集结完成就开始清场了。路德维希急得满头大汗，打开热感应仪，又立刻关上——热感应仪没有反侦测设备，他不想引来敌人的无人攻击机——没错，敌人有两个。虽然跑的比他慢，但他知道，在丛林这样的环境中，不是你速度快就一定能跑得过的。
看型号那应该是国联的迅雷突击车。
太绝望了。
敌人仍然在前进，还隔着一段时间就交互射出一梭子子弹进行恐吓射击和火力侦察。
没时间多想，不过三秒后，树叶飞扬，两道黑影同时冲出树丛，枪弹喷射处，浓烟汹涌，追兵的轮廓渐渐清晰。路德维希虽在内参上见过相关资料，猛然碰到真货，还是吓了一跳。
眼前正是敌人的迅雷四足突击车。它是一种专为伞兵设计的单人轻型载具，与自己的二足机甲不同，迅雷四足突击车的仿生学原型是澳洲格力犬。三米高的钢铁大狗，修长的四足擅长飞奔，头部装一挺全向7.62mm机枪，臀部挂舱搭载反坦克导弹巢。公开的战果不多，只知道在国联统一战争期间，在帕米尔高原的一次遭遇战中，一台迅雷突击车就歼灭了反抗分子整整一个村。
这样的杀人机器，还一口气蹿出两个，路德维希原本就没有多少的战斗意志立刻就沉到玛利安纳海沟里去了。正面交火肯定打不赢的，别说闪电侦察车只有214发子弹的机枪和脆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装甲，光是对面的导弹就够他喝一壶的。
但如果再让敌人继续靠近，一定会被发现的，路德维希可不认为自己的运气足够好到让对面的雷达在近距离都可以无视他的存在。
默默计算着敌人和自己的距离，待等到敌人又进行了一次毫无准头的恐吓射击后，路德维希发动闪电侦察车，猛地窜出了隐蔽处，朝着敌人的方向横扫了一梭子子弹。
两辆迅雷突击车被突然出现的攻击吓着了，但他们很显然有着充分的战斗经验，发烟弹射出，两辆车直接左右跳开，迅速后退寻找了掩体。
发烟弹顿时用烟雾将这个窄小的场所笼罩起来，五米外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还等什么，跑吧！路德维希二话不说，直接扭转座驾，发足狂奔。
敌人很明显没有料到对手这般无耻，他们按照战术教条，先射出了发烟弹扰乱“埋伏的敌军”的视界，紧接着迅速后退找好了掩体，打开了尾部导弹弹巢，操作机枪枪口微微转动以防备敌人的突袭，然后才是打开了热能感应仪。
结果他们只看到一个已经逃地不亦乐乎的残影。
两辆迅雷突击车都是愣了一愣 ，随即才猛地跳出掩体，全力追了起来。
路德维希不自觉地想要问候身后敌人的直系亲属。
我逃跑，不是为了保存实力，不是为了杀个回马枪。我逃跑，就是真的跑，是为了求生。你们赶尽杀绝太不厚道。他妈的你们打没打过仗？懂不懂什么叫做兵法？知不知道什么叫穷寇莫追？我跑都跑了，你们还想让我怎么样？跑都不让跑，以后谁还跑？是个人都横下一条心，跟你死磕，你他妈受得了吗？
话虽这么说，他可不敢真回头去做英雄，只得忍着闪电侦察车的颠簸，死死的抓住操作杆，一路飞奔。
这是一场猎兔追逐赛，那是两只格力犬，路德维希悲哀的想到，而我，就是那只可怜的小白兔。
此时是新元历1850年8月24日，下午4时26分，开战不过半天的时间，帝国军在伦林半岛的外围阵地就几乎全被穿凿地糜烂不堪。
而此时，距离以“沙恩霍斯特”战列舰为首的特混编队赶回伦林的时间，还超过整整四十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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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一名参谋官的上前打断了双方的对峙。
“什么事？”西蒙转头问道。
“这是目前为止的战况总结，长官。”参谋官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过来——那份文件薄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帝国军对前线战况的实际把握实在是太少了——却又停在了半路上，他不知道该把文件交给谁。
因为直到现在，帝国军都是仓促应战，甚至就连负责这次反击战的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都还没有就任呢。
隶属关系如此混乱，前线的战况不糟糕才见鬼了。
西蒙和洛普雷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分属不同的体系，但两人都是正式的军人，他们都知道目前最要紧的事情是什么。
于是西蒙走上前去，拿过了参谋手中的报告，他挥了挥手，让那个如释重负的参谋官退下。
“你有什么建议吗？西蒙旗队长。”斯托尔•洛普雷中将出声询问道。
“敌人的目的很明显了，他们要截断我们和前线部队的联系，像切蛋糕一样把我们和海滩边的部队分割开来，然后慢慢蚕食。”西蒙·马克尔直接把报告丢在了一遍，他指了指沙盘，“而且他们几乎已经成功了，这一次突袭打地十分精彩，在占据了姆岑斯尔后，他们的部队还空投在了我们埋伏于丛林里准备对海滩实施反冲锋的部队的后方，一旦他们聚集起来，就可以用一记右勾拳横贯战场。”
“如果他们真的切断了我们和前线的联系，那么包括海滩上打反击的四个步兵师在内的5万人就全完蛋了。”提西奥多·威施冷冷地补充说道。
“而且里面还有我的战车团和高炮团。那些狗娘养的！”保罗•豪赛尔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国防军的各个将领一时没有说话，他们互相看了看，洛普雷中将首先开口说道：“我的第六机械化师是布置在二层防线上的，可以直接前出，去支援被隔断在丛林里的埋伏部队。”
他接着朝派佩尔将军点了点头。
“我在姆岑斯尔还有两个旅，264旅的位置不好，而且没有装甲化武装，他们可以在侧翼进行牵制，但今晚必须要撤回来，我的师要留下些种子。”派佩尔上前一步，他咬了咬牙齿，“剩下的266旅可以组织起一支装甲突击力量参与反击。”
各个国防军将领也纷纷出列，划分了自己的反击或坚守的区域。
西蒙没有去管派佩尔语气中的愤恨，他点了点头，转身望向自己身边的好友。
“你知道我那可是步兵旗队。”提西奥多·威施苦笑了一声，“而且他们已经分驻伦林主基地了，想再集结拉出来，费时费力不说，我也没有足够的运输能力。”
“我会直接带我的直属部队前出。”保罗·豪赛尔则是大咧咧地说道，“另外在外围的，我的高炮团还有战车团都听你的指挥。”
洛普雷中将不出声地轻哼了一声，显然在他的心中，早就把这两支部队的建制撤销了。
西蒙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望向房间内的众人，缓缓地举起了拳头。
“居民的撤退差不多也该完成了，空余的道路可以让我们快速投送兵力——我们的防线不能没有姆岑斯尔。”西蒙猛地一拳砸向桌子上的地图，“我们要主动进攻，夺回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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