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约翰和玛丽奶奶的房子很大,这也算是乡下为数不多的好处,除去他们两自己的房间以外还有三间房子可以用于出租,这个时节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栋雷米,所以三件都是空房。据悠悠告诉我其实虽说现在可以说是淡季,但所谓的旺季也不过是一周来一旅客的程度,二老开民宿的经济收益果然还是不成正比,可以说没必要继续做下去呢。
我和悠悠住一间房。
嗯,虽然有三间房但是我们只住一间,只开了一间房的是悠悠...我也没法反对,说实话也没有理由反对。从经济效率上来说也好,从老约翰和玛丽奶奶那理所当然的笑容上来讲也好,当然最主要的是...
我和悠悠是男女朋友,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是她的...男朋友。相爱三年的大学男女出去旅游还要分房住,这在自由奔放的法兰西人民眼中看来是不可理喻的。另外女方都没有反对,我再提出要求反而显得过分了。
我坐在床上,拿着手机翻看里面的内容。照片,信息,SNS,虽然是翻看自己的东西但却有一种在偷窥别人隐私的罪恶感,但是毕竟这其中可能有我需要知道的重要信息,所以硬着头皮还是看了下去。
说一下感想吧。
“这到底是谁啊?”我按下锁屏,把手机和自己的身体一起扔到床上,大字朝天躺着。
巴黎五大的高才生,有着漂亮的女朋友,在学生群体中也有着很好的人缘,导师们之中的口碑也偏差值很高...不行了,这是哪里来的小说男主人公?要是哪天外星人突破大气层来入侵地球,是不是就要开着大型机器人与他们作战了?
没有实感...我对这一切都没有实感,对优秀而又符合大众期望的自己也好,对处在远离祖国的欧罗巴也好,对拥有悠悠,鹿鸣作为女朋友也好。
但是就算再没有实感,这两天的经历也是货真价实的,我是真的在五大的图书馆醒来了,也是真的被嗡嗡作响的各种仪器狠狠扫了一顿,然后坐上火车到了这个乡下的村子,现在正躺在这朴素房间的床上,不管是眼睛还是耳朵,嘴巴还是手脚都是这样向我头脑报告的。
而引导着这一切的女主人公,正在一个木门相隔的浴室里,享受着一天之后的淋浴。不知道她本人有没有自觉,仅仅是听着喷头淅淅沥沥的水声,我脑袋里就开始出现各种桃色的想象。
只是洗澡而已,只是喷头与水,只是狭窄的浴室,只是长发与没有穿衣服的身体...
“唔!”温热的感觉从鼻腔传来,我赶紧捂住。
就算是梦,真实到这种程度也不能仅仅用“做梦而已”这样的想法带过了吧。
门打开了。
“我洗好了哦!你可以来洗了。”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嗯。”为了不让刚止住的血液再次喷出,我没有回头看她,起身低着头向浴室走过去。
半小时后,我和她两个人终于躺在了床上。
两人背对着背,她在外侧我在内侧,栋雷米的月光不知是不是因为大气的清澈的原因,并没有受到过多反射与折射的削弱而显得过于明亮,从窗外照进来让关上了灯的房间也一清二楚。
没法睡着也是因为这过于明亮的月光,绝不是因为躺在我背后几公分之外,那个释放着热量与香气的身躯,我要这样说服自己。虽然是这样,但是我内心很清楚知道这是不成立的。我并不是个安分的人,我有着龌龊的想法,呐,证据就是...
“你睡了吗?”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还没,你睡不着吗?”
“月亮有点...太亮了呢,平时在巴黎不习惯这样的夜光呢。”
熟悉的理由。
“那么把窗帘拉上如何?”
“我不想,因为...”
两个人处在一个被单里的情况下,她略微的翻动身体我都能清楚地捕捉到,反之应该也一样。
“月色很美。”
心跳快了一排拍,我不自觉地转过头看向月亮,却看到了比月亮更美的线条,比月光更明亮的色泽,我压抑着心跳,赶紧转过头。
“噗,你这样好怀念啊。”
“怀念什么?”
她突然笑了起来。
“你现在和当初第一次一起睡一样,身子紧张地像个木乃伊一样,关节全都僵硬了。该说不愧是童贞吗?内心里就算想的再大胆但是要做出来的时候一点胆子都没有啊。”
!!!
“我没有!刚刚我都要睡着了!”
“哦?”
她玩味地转动着这个问号的语调。
“那你床头柜抽屉里放着的是什么?”
一瞬间大脑神经全部断掉的感觉,上次体会的话,大概是两年前我...对不起,五年前我藏在床底下的小黄书在家庭大扫除的时候被我妈发现,她把全家都喊到客厅然后在我面前从身后把它拿了出来时的那一瞬间,羞愧到想要直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感觉。
这次的情形倒不是小黄书那样直白而又露骨的东西,但是从另一种意义上,又是最直白而最露骨的东西。
四四方方的,塑料包装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是想试试倒也没关系哦?放心,姐姐不会拒绝你呢。稍微带你复习一下大人的功课,说不定你这部分还没忘呢?”
“没想到你还胆子挺大的?意外的好色呢?那啥啊,不应该先从一垒开始吗?”
“哎?不说话了?脸红了吗!哈哈哈哈!真是可爱呢!”
发觉身后的我吃瘪到一句话说不出来,这个女人得寸进尺地狂笑起来,丝毫不掩饰地笑起来。
唔!欺人太甚了!
“那你转过身来。”
“哎?为什么?”
“转过来就是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冒火了。
“哎?我,我转过来就是了。”
察觉到了这一点的她语气都弱了,悠悠就像受怕的小鹿一样,慢慢地转身过来。
“那个,我...唔!!”
她说不出话了。
要问为什么,因为我把她的嘴堵住了。
“唔!呜呜!我..我错了,唔!!嗯唔!别这样...”
虽然是那样柔软的触感,虽然是那么冰凉却又温热,奇妙的的温度。
但我毫不珍惜,肆意地咬,肆意地侵略,这不是接吻,只是单方面的报复而已。并非代表男女之间示爱的行为,只是野兽侵略和发泄的行径,就像非洲大草原上的猎豹扑倒羚羊,用牙齿拼尽全力刺进对方的气管。
所以,反抗也是理所当然的。
“放开我!!”
啪!!
短短的几秒,不知何时她的脸庞上画上了两行泪痕,此时她正一脸惊慌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抚摸着脸,火辣辣的触感灼烧着我的神经。
这个巴掌有着很多意义,也可以说没什么意义,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全权看被扇了的我如何解读而已。
“那个...对不起,我只是下意识的...你没事吧?”
悠悠探手过来,试图抚摸我的脸。
我向后闪躲。
“我出去一下。”
“哎...”
她似乎想呼喊出那个声音以挽留我,我在手机中确认过出现,她信息中出现频率最高的那个词,对“我”的称呼。
她这两天一次都没说过,这次也没说出口。
我当晚没有回那个房间。
斯特拉斯堡,我们两人今天的目的地,法国第七大城市和最大边境城市。斯特拉斯堡是欧洲著名的旅游城市,一是因为欧盟各机构都相中了这里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纷纷选择在这里建立首都;二是因为这里的中世纪欧洲风格建筑以及小法兰西等各种景点;三嘛,自然是因为这里著名的圣诞集会了。
我对斯特拉斯堡的第一印象,源自于我在高中的时候玩的一款Gal Game,白色相簿2。本身去玩的时候我只是带着青春的骚动去下载的这款我认为是拔作的游戏,但进入游戏之后被剧情深深吸引。然后我就跨越了五年,从序章跑到了最终章,以北原春希的身份,从日本东京...
来到了斯特拉斯堡,见那个当年一见钟情的女孩。
所以,斯特拉斯堡这样一个本身是不太可能和我有所联系的,不大不小的法国边境城市,就这样第一次被我所认知了。
说远了,悠悠没有向我询问昨晚为何没有回去,我也自然不会提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我们两心照不宣也很识时务的一起回避着在月光之下失去理性的事,毕竟两人都有错,就这样一笔带过也就好了。早上我们两就若无其事的亲吻着老约翰和玛丽奶奶的脸庞,牵着手与二老道别后乘坐着火车到了这里。
“那个,我们今天先去教堂区,然后再去小法兰西那边,好吗?”
如果是昨天的话,她大概会蛮横不讲理的直接拉着我的手,然后用一副“我要先去那里玩!”的表情无视我的意见,或者是自己自顾自地向前走,如果发现我没有跟过来就理直气壮对我发脾气。
采取这样的态度,才是正常的。毕竟我对温柔善良的,如大家闺秀一样的鹿鸣同学已经幻灭了,她对亲近的人卸下伪装后的本质就是这样恶劣的女人。那么今天这样反常的态度,故意来征求我的意见,我可以看做是对昨晚行为的亏欠吧,就这样解读吧,停在这个层次的理解就好。
“嗯,就这样吧。”我迈步向前。
我的手腕却被人抓住了,我回头看向后方,悠悠低着头看着地面,右手却抓着我不让我向前。
“怎么了?”
悠悠的手给人的触感就像棉花一样,柔软到有时候觉得仿佛没有实体,只是一种让人恋恋不舍的感觉,她运用这份柔软溜进我的指间,与我十指相扣。
然后她走到与我并肩的位置,不过依然看着地面。
“对不起。”
我闪过一丝错愕,随后稍微笑了笑。
“不需要这么在意的,你也很难受吧。”
我稍微用力捏了捏我手中的她,算是回应她。
“哎,谢谢...我,我们走吧!”
她有点不知所措,但总算又开始拉着我向前走了。
我记得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看到了一种说法,女孩子是由砂糖,香辛料和某种美好的东西组成的,我现在相信了。
某种美好的东西如果是指的这个女人的皮囊的话,当然这是最铁证如山,也是最显而易见的就是了。香辛料应该是指的这女人那反复无常的性格,确实如同香料一样偶尔让人惊叹它的美味,但一旦过量也会呛到人喘不过气。至于砂糖嘛....
那就是在刚刚不过一小时之内,吃进去的两个冰淇淋,一份可丽饼,两份泡芙,还有我帮着她拿着的两个Pain au chocolat(一种法国常见的蓬松面包,内芯是巧克力),她吃的我都快眼角抽搐了。
“哎?”她在小摊面前买奶油面包的时候,终于注意到我奇怪的脸色了。“那个...这部分钱我会自己出啦...所以...”
“不是这样,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她对着我眨了眨眼,做了个可爱的吐舌头的动作。
“哎嘿☆~我是不是稍微吃的有点多了呢?”
“有一点...吧...”
我抬起右手,这是为了掩饰我因为惊愕抽搐的嘴角。
“那个啊,因为可丽饼有可丽饼的胃,冰淇淋有冰淇淋的胃...”
“你是牛吗!不要自然而然地说出反刍动物的发言啊!”
“我的话比四个多哦,只要吃甜品的话我可是可以吃到自助餐老板脸都绿到可以挤出水的程度哦。”
“居然大方地承认了啊!”
“女孩子就是喜欢甜的东西嘛,因为我也是甜味的。要制作我的话大概得用上8个慕斯蛋糕的砂糖吧,哦还有奶油!”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保持这个身材的,根据昨天的“调查”她的牙齿也很健康,完全没有蛀牙的痕迹...真让人羡慕。
“那啥,我们再去买点甜点吧,这旁边有一家店很有名,据说做的蛋挞和泡芙都是斯堡最好吃的哦!”
“我没什么兴趣...而且你最好少吃点。”
“走啦,这次不是我一个人吃,我们要买点东西带过去。”
“哈?带点东西。”
悠悠看见我确实不知道她所言所指,反而有点开心地吐了吐舌头。
“好啦!到了就知道了!”
整个斯特拉斯堡的建筑风格总体而言是相当统一的,都是清一色的灰色暗色调的巴洛伐克风格,不过小法兰西作为斯特拉斯堡数一数二的对外景点,理所当然显得更加多元化。一路走来我和悠悠看到了各式各样的店面,甚至有不少亚洲甚至中国的店面,让我颇为感动。怎么说呢?虽然时间上只是离开了两三天,但从距离上讲我从来没有离开祖国这么远,意外地有一股乡愁。
当然,悠悠也很体贴地照顾了我的乡愁,拉着我进去买了两串糖葫芦然后自己一个人吃掉了。
不过我们的目的地则和整个斯特拉斯堡风格吻合,从外面看起来就是法国常见的咖啡店的门面。推开店门口的门帘,竟然传来一阵风铃撞击的清脆声音,内部的装潢倒是很传统的咖啡店的棕色暖色调,看起来给人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店里放着一首《Scarborough Fair》,店里的只有一个优雅地坐在窗边的老人,一对坐在内侧低声闲谈的情侣。
“文柔!”
“哎?悠悠!”
我还尚在挑选位置的时候,悠悠突然从我身边跑了出去,从咖啡店的柜台外跳起身子,抱住了里面的女服务员。而对方也热情的呼喊着悠悠,抱住了悠悠。
....这是什么情况,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右肩搭上了他人的手。
“曦辰,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我回头看向伸手搭着我的肩,比我高出半个头的男服务生,总算认出了这两个人。
如果高中的时候在我们班办一个辩论会,辩题是“高中谈恋爱到底幸不幸福?”,相信会是一个极不公平的辩题。因为只要正方指着文柔和刘浩然说出:“那你看一下这两个人啊!”,相信反方就只能无可奈何的在这对情侣的傻笑下败下阵来。
两人似乎相识地很早,文刘两家据说父辈就是大学的同学,关系甚好,两家的住所也为了方便来往选在一起。两人小时候是一起玩家家酒的朋友,到了高中就变成了牵着手去学校报道的关系。
无论是文柔或者刘浩然也好,两人在异性圈子里都还属于很有人气的类型。第一学年的时候偶尔也会有男生和女生明知对方有守门员的情况下,也想强行带球突破的事件发生,不过到了第二学年大家也都很识时务地放弃了。某些事情被验证的次数多了,也会成为某种共识,两人的感情好到形影不离,甚至女生用“你家那位”来指代刘浩然文柔也会笑着承认,这种“两人就是天生的情侣。”的共识就在年级传开了。
以上是客观的部分,接下来要说主观的部分。
他们两,无疑是我,在这个学校里。
最讨厌的人。
没错,既不是嘲笑我的性格恶劣的同学,也不是看不起我不把我当回事的老师,而是这两人。
首先声明,这两人没有对我有过任何的歧视或者敌对的行为,不如说这两人的态度还算对我相当温和的那一类。
但是我讨厌他们。有些人不是因为做了什么而让人讨厌,而是因为存在本身就让人讨厌,这两人就是这样的例子。对于我这样活在阴暗之处的人来说,自然而然散发幸福气息的人毫无疑问是最让我无法接受的,他们的存在就在告诉我我的人生是有多失败,就在告诉我我的身份是有多低微。
即使太阳只是存在而已,吸血鬼也会厌恶他,就是这样的道理吧。
此时他们两却坐在我对面,四个人一桌喝着咖啡,两人的椅子比寻常来说靠的近,自然是方便桌子下面牵着的手。
三年的时间这两人依然还是这样卿卿我我,但是三年之后他们两居然成了我和悠悠的好朋友。两人在斯特拉斯堡大学留学,平时会在这家咖啡厅打工,打工也在一起,什么都两人一起做不会很麻烦吗?我是很想这么问的。
“悠悠!怎么突然想起过来看我了!现在没有放假吧?”
文柔自从我两进店就兴奋得不行,浩然倒是安静地靠在椅子上呡着咖啡。
“我们两请了个假出来旅游,算是散散心嘛。”
悠悠拿出刚刚买的蛋糕。
“算是带给你和浩然的小礼物!”
“哇!是XX贝甜的蛋糕!这家很贵吧!”
....为什么文柔要看着我说这句话?为什么悠悠也心虚地不敢看我?
“哈哈哈哈哈哈!还好啦!还好!我们快吃吧!呐,曦辰,这块黑森林慕斯很好吃哦?你快尝一口吧!”
一反常态地这次悠悠很乖巧地贴着我,把叉子递到我面前让我先吃,我已经意识到了...
“你绝对是...”
“哈哈哈哈哈!那浩然你不吃吗?”
这个女人立马转向90度,把叉子递向坐在我对面的浩然,无视我的话题。
“我可不淌你们这滩浑水,而且我不吃甜食,谢谢了。”
浩然摆了摆手,然后同情地看着我叹了口气,随即继续端起右手的咖啡喝了起来。
...最后蛋糕还是由两位女生分食了。悠悠毕竟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没想到文柔也意外地能吃甜食,真不知道女人在嫌自己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但以这几天这女人糖分摄入量与消耗的卡路里对比,估计她就是那种怎么都长不胖的类型吧。
吃完了蛋糕,两位女生开始天花乱坠地聊了起来,不过都是相当女生的话题。护肤啊,化妆品啊,人际关系啊之类的。我只能偶尔插几句,再几次给出“错误答案”后我已经被两位女生勒令禁言了,而另一位仿佛有着先见之明,本来就不打算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喝着咖啡。
“话说回来,你们两是不是有点拘谨啊。”
我差点把口中的馥芮白喷出来,身边的悠悠也明显吓了一跳。
“怎,怎么会啊!我们两没什么!”
文柔看见我们两的反应,仿佛底气更足了一点,她双手杵在桌上捧着脸颊,玩味的发出“哎~”的长音。
“你们两以前看起来没那么见外啊。”
确实,比起对桌两人几乎就没分开过的双手和几乎靠在一起的肩膀,我们两人基本没有肢体接触过。看起来确实不像是情侣关系...至少不像是有着三年交往的情侣。
“以前,是怎样的?”
我下意识地问出这句话。
“我想想...”
文柔用手指按住嘴唇,做出了一个思索的动作。
“是会当着外人的面...”
“KISS的那种。”
我的脸一下就烧红了,下意识地反驳道。
“怎么可能啊!”
我看向悠悠,她应该也会一样反驳...
悠悠整个脸都红透了,甚至比我更红,低着头看着被两只手不停摩挲着下裙裙摆。
...真的做过吗?
“那你们两当着我的面KISS一个!我就当你们无事发生!如何?”
文柔笑嘻嘻地看着我们两,说道。
我咽了口口水,看向悠悠。悠悠依然没有抬头,只是两只手的频率更快了,她的内心估计也已经完全慌乱了。
看到她这样我反而有点解气,昨晚在床上那嚣张的神情,你也有这一天啊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之后...果然还是觉得这样的她可爱到过分了。
那...我试着靠近她地脸颊。
“好痛!”
对面传来文柔的叫声,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浩然用指关节轻轻敲打了一下女朋友的头。
“开玩笑过分了哦。”
“唔!没事的嘛,悠悠和曦辰不会在意的。”
“我先回吧台了,毕竟现在还在打工时间,你也快点过来。待会下班我们就和曦辰悠悠一起吃个饭。”
说罢,刘浩然起身向吧台走去。
“真是没气量的男人,悠悠你把曦辰给我吧。”
“免谈。”
“没气量的女人!”
“随你怎么说。”
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托刘浩然的福,算是得救了。
坐在店里喝着咖啡闲聊着,看着虽然对彼此而言碍手碍脚但又无比默契的刘浩然和文柔二人,几个哈欠之间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两人换上自己的衣服,挂着一模一样的笑容从后台出现了。
“久等了!我们去吃饭吧!”
悠悠也以一样的笑容回报二人。
“那么就麻烦你们安排咯!”
“非常荣幸,相应地买单的时候就麻烦你家曦辰了!”
“喂喂喂!”
就当我想正当地提出“大家聚餐不应该AA吗?”这样地要求时,被两位女性用无法拒绝的眼神直视了,刘浩然则笑着别过了头。
不得不让步,只说出了“别太贵就行。”这样无力地乞求,我真是太没用了。
晚饭的一切都很美好,两人虽然开玩笑地说着“那我们今天就去把一个月工资一次花掉的餐厅吧!”这样的话,实际上还是找了间相当有性价比的餐厅。我还是第一次吃到餐厅里的法餐,说实话能到感动地流下泪水的地步。
不过在饭后甜点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这个问题导致...
「哎嘿!你为什么在晃圈啊?难道你喝醉了?哈哈,你好弱啊!」
悠悠走在斯特拉斯堡的大街上对着我开怀大笑,街边的行人们也齐刷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则毫不留情地回答她:
「别乱动!你好沉啊!傻瓜!」
她准确地说,此时正满面红光,整个人如同软骨动物一样整个人趴在我的肩上,被我架着,然后才是我刚刚说的“走在斯特拉斯堡的大街上对我开怀大笑”。
「唔啊!你居然说我重!」
「啊!!」
她居然一口咬在我的肩上!害得我差点把她直接甩出去。我感觉到她的虎牙深深地陷入了我的肉里,根本就不像是开玩笑。
「你是得了狂犬病吗!还有你是狗吗!怎么会有八颗犬牙!」
「汪!汪!嘻嘻...」
「我不是夸你啊!还有别真叫啊!」
「男孩子真是难以应付啊...兽耳娘不好吗?你明明以前很喜欢这种...」
「不要说了!不要在这里说!我不想去警察局!」
悠悠没心没肺地对我笑着,然后又趴倒在我的肩膀上。
一个小时前,悠悠和文柔觉得应该追加几道饭后甜点,于是叫来了服务员。
「这个朗姆巴巴是什么啊?我们点一个吧。」
「哎?我以前没点过这个,但是听说应该还很好吃,不过...」
「不过什么?」
「悠悠,你会喝酒吗?这个甜点是注入了很多朗姆酒的...」
「那当然了!」
那当然个屁啊!吃完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正常的,结果一下桌直接就倒在地上了!好歹是个女孩子被顺势在地上打滚啊!酒品太差了吧!你学学对面的文柔...
嗯?文柔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只留下我和刘浩然,两人面面相觑....
所以最后只能一人管一个,各自回家了。我架着悠悠的“尸体”,街上随时出来个警察把我抓住我想我都没法解释,但还好一路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只是白眼挨了不少。你们误会了!不是这样的...算了,随便你们怎么想吧。
「呐。」
才消停一会,她又开口了,不过这次应该不会咬人了吧。
「什么?」
「你喜欢我吗?」
脚下顿了一步。
「当然。」
「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喝醉了,所以想问就问啰!」
「喝醉了的人是不会把喝醉了当借口为所欲为的!」
「可是我明明就是醉了嘛!你肚量真小!啊,那你为什么没醉?」
「肚量小和酒量小是两回事其次我根本没吃那个甜点再者说我肚量也不小!」
「唔...不说就不说嘛还凶我...真差劲...」
猛烈的槽点之后,这无力的身体似乎短暂地平静了下来,得以让我缓了口气。
继续在斯特拉斯堡的大道上走了一会,幸运的是我还记得宾馆的道路,与所在地已经不远了。虽然我开口说她沉,但那不过是信口而言,事实上悠悠的身体非常的轻,扛着走了这么久倒也不算累。不过夜色也快黑了,路上的行人也明显越来越少,能快点到达宾馆当然是最好的。
就这样扛着她走着,我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安。这份不安随着我一步一步的步伐慢慢放大,不知道为何,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毫无来由地产生的这份情绪,我却也毫无来由地知道怎样索取答案。
「...那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只需要把她的问题,再问一次。
「哎?大街上问这种问题,你不害羞吗?」
「你是不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啊!」
见我穷追不舍,她久久不回答我,我也停下了脚步。
「放我下来吧,我酒差不多醒了。」
重新靠着自己的双脚行走,她显得晃晃悠悠,好几次忍住要上去扶住她的冲动,悠悠总算还是勉强维持住了平衡。
「我当然喜欢你...这不是毫无疑问的吗?」
似乎是得到了,可以安心入眠的答案。
明明是显而易见的答案,明明是理所应当的答案,明明是不需要思考就知道的事情,虽然对方也是这样回应了我,但我始终感觉还是有点害怕。
她真的喜欢我吗?喜欢的是我吗?
我不敢继续想,跟着她晃晃悠悠的脚步继续走了下去。
我又和她回到了一前一后的情形,细细想一想,我和她今早走在小法兰西的廊桥上时也是这样,昨天走在栋雷米的乡间小路上时也是这样。总是她在前,我在后,或许一直是这样,从更早的时候就开始。
借着法兰西那明亮的月亮,我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向前走。我和悠悠走上了一座无名的廊桥。四周行人几乎绝迹,只有一个看似大学生年纪的人真正桥上收拾物品准备离开,他手上拿着一把吉他,看来是怀揣音乐梦想的年轻人,这样的人果然哪个国度都有啊。
我走到不远处那位弹着吉他的小哥面前,递给了他几欧元。示意想借用一下他的吉他,小哥爽快得答应了我。
「你干嘛啊?」
我没有理会悠悠,把背带跨在身上,靠着桥栏我弹唱了起来。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叫做《心拍数》。
一曲弹完,悠悠长大了嘴巴看着我,想必现在她的心里肯定是波涛汹涌吧,因为我实在是弹得太烂了。没错,我就是弹得太烂了。上手的时候半天才把左右手安好,也根本没有弹出歌曲的原调,只是重复著4/4的标准拍不停地变换着和弦扫着旋,饶是如此我依然磕磕巴巴,因为左手换和弦的速度总是太慢,导致整首歌听起来断断续续。
把吉他还给了小哥,我才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你给出了让我满意的答案,所以给你的奖励。」
她露出了由衷的笑容,这是我这两天第一次见到的表情。
「弹得这么难听,还好意思说是奖励?」
虽然,嘴还是这么不留情面啊。我挠挠头,拉住她的手。
「那不管怎么说,我们回去吧。酒店就在桥对面了。」
但是她却用力拽住了我。
「咋了。」
「我要你和我跳一支舞。」
莫名其妙的要求,语气和态度还不知所谓地高傲,但是却让人没法讨厌起来的女人。就当她还在撒酒疯好了。
「女王陛下,就在这吗?」
「嗯,这是你让我听到这种不入流演奏的惩罚。」
靠着足以堪比射灯的明亮月光,我和悠悠跳起了大学的交际舞,我完全不会跳,只能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步子,然而仅仅几步就乱了套,差点踩到了悠悠。
「真是愚笨啊。」
「毕竟没跳过嘛。」
「你当然跳过,只是...」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当然我也懂她的意思。
「不过,我倒是...第一次听到你弹吉他。」
「嗯?我以前没弹过吗?」
「没...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一面...」
「虽然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水准罢了...」
「但是...我很开心。」
「嗯?」
「因为,果然我还可以更加了解你,我还可以比起现在更接近你。」
这个时候,吉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一首我十分熟悉的歌曲,《Fly me to the moon》。我看向吉他小哥,感谢地对他递出一个眼神。
「呐,我教你,跳舞的时候重点不是看着脚下,而是看着彼此。只要两个人心灵相通,那么就不会...」
她郑重其事地和我这么说道,然后..
一脚踩在了我的脚上。
「这!这是因为我醉了!」
「你其实也不会跳舞吧?」
「闭嘴!不是这样的!」
被一个因为羞愤而发疯的女人追赶着,我跑回了酒店。
距离分手,还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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