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得到的信息与过程毫无保留地全部传送给洛华,虽然得以及时获得最新的信息让她满意,但她还是希望以后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我能尽量口头跟她交换情报,在这方面她跟洛卞一样有着特定的执着。
当我提出离开一段时间到北方去的计划时,意料之外地洛华明确表达了希望陪同的强烈意愿。洛家的家长都已经回归,她暂时不必继续担任临时地区联络人,而对我的安全她始终都不是很放心,自此便萌生了一同行动的想法。
如果我们两个都要离开的话,当然得把晓和夕委托给过家兄妹照顾,但是这样同样有问题,这种安排必须向所有人说明,而在晓在场的时候我又不能透露任何和Webber有关的信息。
想想现在晓跟洛华所处的状态,非常不妙啊。
“该跟她说的还是全部说清吧。”
看透了我的顾虑,洛华这么建议道。
是啊,这件事就算我不提她迟早也会通过别的渠道接触的,眼下果然还是尽可能温和地向她交代清楚比较好。
去接晓的途中,我给过鼎辉打了一通电话让他来人间居一趟。接到晓之后,借着电车的环境,我将Webber失踪的新闻指给她看,因为周围生人太多的缘故,虽然晓的情绪有明显波动,但在外表上还是尽力地克制着。
“我跟洛华要去北边找他,可能离开几天,这段时间可能需要住在过鼎辉家里,可以吗?”
比预想中还要顺利,晓攥住我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
过鼎辉来到店里以后,还没等我去找他,他就主动把我给喊到了一边。
“筱雅给你添乱了,真对不起。”
眼神中满满都是愧疚,过鼎辉低头向我赔礼道歉。看来回去以后他从筱雅那里已经把情况大概摸清了。
“没事,这种事早晚都要发生的。”我回应道。
“才不是‘早晚都要发生’!你这样在外面说不定要吃柴刀的。”过鼎辉也不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为了不引起其他人注意而压低声音说。
“诶,实际上也没那么糟糕,现在都已经和好了。”
“你做了选择吗?”过鼎辉问。
“算是吧。”
“你…”
“如果你的拒绝被完全预料并且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反过来拒绝了,你还能逼着自己立即再拒绝一遍吗。我可以选择不接受,但我没法剥夺晓坚持的权利。我也很辛苦啊。”
瞪大眼睛正要开骂的过鼎辉被我截下来的话堵了回去,沉默片刻后长叹一口气。
“要怪就怪你生来就要伤别人的心啊。”
“别说得我像什么生物武器一样啊喂。”把过鼎辉搭在我肩上的手拿开,将话题引回正规,“总之就像之前联系的那样,夕跟晓要在你家借宿一段时间,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们三天之内就能回来。”
“话别说得那么死。我跟你说了我从来不介意给你收拾烂摊子,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有需要我都随叫随到。”
“不愧是可靠的砖头同志。”
“跟花心萝卜同志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啧,被戴上帽子了。
就在这时,晓悄悄地从过鼎辉的背后摸了上来,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背。
“啊!升天了!”
好不容易装出来的正经模式一下子全都报销了。
晓把藏在身后的右手拿出来,露出一只长长的布囊,将它递到了过鼎辉的手上。
“约好的礼物,只有过鼎辉哥哥有。”
比我还高半个头的小麦色变态就那样夸张地涕泗横流了,这种酝酿感情的效率真的可以去争争影帝的宝座。
“開けてもいいよ。(打开吧)”晓双手别到身后,冲过鼎辉露出一个足够让他液化的笑容。过鼎辉自己是不是还记得有这么一个约定呢,至少这份礼物原本在昨天就能送出的,只是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阵脚而已。不过看到晓能够继续弥补上来一切都在回归正轨,我大概可以放心了。
细细的红绳被解开,布囊里是一把折扇,过鼎辉将它打开以后,“画竜点睛”四个字便显现出来,应该是晓在四温亭时亲笔写的。我们这趟过去与其说是旅游不如认为是在休养,既没去特别的景点也没去逛商店街,基本上就是惬意地歇了几天,晓当然不可能带一包温泉馒头之类的东西回来当礼物,亲手题一把扇子的确挺有意义的。
“我会当作传家宝珍惜的!”过鼎辉郑重地把折扇收好放回囊中,用手背夸张地抹了一把眼泪。
见我在看着他,过鼎辉把扇子抱到胸前,像护崽的母鸡一样瞪着我看:“干嘛!连砖头的醋都要吃吗!”
“没,只是觉得你很好懂而已。”
说不定将来吃不上饭了可以拿晓最开始练字时的黑历史字帖去当饭票来用呢。
之后又在玩笑之中随意聊了一会,虽然想要留过鼎辉下来吃完饭,但他清明那段时间似乎被利用来学了做菜,今天晚饭已经预约和筱雅一起吃了。姑且是约定了具体的出发时间,明天下午接晓回来以后我跟洛华就上火车,往菲多菲尔提供的地址去。
……
“欢迎使用自助服务终端。”
“导航导入成功。”
“有看到饮水处吗?”洛华一手拿着水杯,将单肩包往上提了提,问。
我把手机从车站的服务终端前移开,检查其刚刚导入的站内地图,各种功能区都鲜明地标注出来,只需要触及相应的图标就可以得到最佳的线路。
“嗯,五分钟就能到。”
这里的车站规模的确比我们那个小城市的要大得多,不过倒也不是说是车站又大又复杂弄得我们连路都找不着,也不是因为以前没接触过这样的设备今天突然就有了好奇心想要尝个鲜。怎么说呢,这也算是出行的一种习惯吧,虽然说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次造访,我们还是会尽可能地留下站内地图。
“这边。”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标志物,稍微转了转身确认朝向正确后,我低头走在了洛华前面。
“马昂!”被洛华叫住,我立即停了下来,抬起脸才发觉自己刚刚差点就撞到了别人身上。
“真是,在人多的地方走路不要看着手机啊。”洛华赶上前来挽住我的胳膊,就像是怕我到处乱跑一样。
面前的是一位龙人,从外貌上看起来像是留学生。白的像雪一样的银发和被长长睫毛遮住的蓝色瞳孔,再有就是极具北国特色的棱角分明的自头部两侧向下盘绕的犄角和粗壮的龙尾。背着不小的背包,手里也捧着一本书,大概她刚刚也是低着头才会差点跟我撞到吧。
虽然不是有意的,但我还是稍微瞥到了一眼书的内容,虽然封皮很普通,但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图片。我觉得自己不太可能会往那个方向看花眼。
在我仍在为不该有的发现纠结时,她略一点头就离开了。
“干嘛这样看别人?遇到外国人不是什么稀奇事吧。”洛华催促我不要在原地发呆,“赶快补充水分打车到宾馆去。”
“也不用那么着急啦,那种偏僻的地方房间都预约好了之后一般是不可能被抢走的。”虽然说不论是怎样的宾馆一旦预约下来对方都不会主动取消,只在极特殊的情况下因为服务人员的失误可能出现漏掉预约的情况,不过我们要去的可是在车站的基础上还要往远郊开的偏僻旅馆,那里甚至连钥匙还没完全退出使用,虽然菲多菲尔给的信息很详细,但不常跑这块的司机说不定都要查查地图才行。这种常年有空房的地方就算不预约也是可以随时拎包入住的吧。
“希望那里卫生还可以。”洛华卷着我的胳膊,小声地说。
是啊,这方面我也挺在意的,虽然说那个宾馆偏得不行,但它于一个不算有名的湿地公园还是有交通上的便利的,因此生意也算不上冷清,有了稳定的客源服务质量也跟着得到保障,起码就网上的实景展示里看被单很干净,床旗之类的细节也不比别家落下。
“不要跟我抢浴室哦。”
这次出行交通工具的选择最理想的状态当然是坐高铁,但可惜的是就算不是什么节假日想要临时订票的话也是几乎不可能买到的,倒来倒去又有些麻烦,我们干脆就在快车上睡了一晚,说实话火车颠簸有些厉害我昨晚也没有睡好,今天也是凌晨就要收拾下车,这几天的疲劳感觉都没能好好恢复,一会到了宾馆我真恨不得直接倒头就睡到中午。
“遵命!”理解洛华想要冲干净的想法的同时为自己找到了直接开睡的理由,真是双赢的好事。
“真傻。”
如果一个人过来的话,我说不定还会感到紧张,但有洛华陪着这次行动感觉就像是在旅游,在与她的嬉闹之间,不知不觉就离开了车站,注明目的地后用手机下了订单。没过多久师傅就开着车到达了我们的位置。
帮着我们把并不很多的行李放进后备箱后,司机问我们是不是准备去参观湿地公园。
“嗯,有那个打算。”
虽然我并没有必要把行程告知他,但我也不想让我跟洛华显得很奇怪,既然司机师傅主动搭话了,我自然是要回应的,正好还能稍微给我们的真实目的打个掩护。
在我坐上副驾驶位拉好安全带而司机也关上车门后,他说:“那你们可能稍微要有点失望了,前段时间那边出了点事,虽然现在恢复开放了,但有一些区域还是封死的。不过本来也不用门票,既然来了能看到一些也是好的,那里很适合饭后散步啊。”
似乎又知道不得了的信息了。
“能请您大概跟我们说说发生了什么吗?”我问。
司机轻轻吹了口气,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有些人讲话难听,说那里的事故对我们没什么影响。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怎么想的。”
“上周六的时候,公园里所有外国游客都被毒打了一顿,一个都没能幸免,而且最恐怖的是所有伤害事件都是同时发生的。也不知道那些暴徒怎么想的,湿地公园虽然偏了点,但基本的安保还是有的,只要是在监控里露了脸的这周一就都抓干净了。”
得知受害者的身份后,我就知道师傅所说的认为“事故对我们来说不是大事”的人的想法了。这件事可绝对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那些暴徒的行动是有组织的,要锁定特定的对象并在同时发起突然袭击可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能做到的事。现在还只是针对外国人,但要是这样一群危险分子再聚集起来,下个目标是谁就说不定了
“但怪就怪在那些人也不是不知道会被抓,居然还有当场就自首的人,进去以后也都很配合,就算当时跑了被追回的时候也没怎么反抗。”司机说到这里,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就这还有奇葩夸他们的,还能跟侠客扯上关系,真是丢光了我们的脸。这个新闻在我们这还传了一会,但在外面似乎没什么动静,可能要等国外反应过来再倒逼吧。反正我儿子现在是为这事忙死了,领导要出面记者招待会,他得把所有记录都整理出来,连着几天都四五点才到家。”
难怪他的态度会这么的鲜明,原来是因为家人受到了事件的波及吗。
“具体的处理是怎样的呢?”我追问道。
“还能怎样呢,该赔偿就赔偿,该抓就抓,要追责的人也一个都跑不了,到头来那些自首的人反而成了最轻松的了,因为案情本身虽然性质恶劣,但实际的损伤没有多少,而且那些人之间并没有联系,斗殴没有特定目的,背后也没有什么流氓性质的组织势力,只能算是暴力扰乱公共秩序,算不上聚众斗殴,最多几个月就会被放出去。”司机说。
“暴徒之间没有联系?”听到他这么说,我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如果那群人之间没有严密的组织,怎么可能在一致的时间采取一致的行动?
“啊,虽然这种事根本没人会相信,但事实还真就是这样,就算存在个例,绝大多数嫌犯之间都互不认识。而且为数不多有联系的嫌犯还是在袭击前在邻桌吃过饭,途中连搭话都没有过。”
既然那群人还是嫌犯,也就是说检察机关还没正式向法院提出公诉。
“如果暴徒有上线的话,是不是应该判成聚众斗殴?”
“我也不太清楚,但组织这样影响恶劣的斗殴至少那个上线是三年往上没跑了。”司机回答,“托那些混账的福,现在我们这里的名声都臭了,不少人的工作估计都要受牵连。”
“我真是恨不得把那些人丢里头关一辈子啊。”说到这里,司机长长地叹了口气,把后背贴到座椅上,“当时我就在附近,一家人跑得快的都逃到门口了,硬生生给四五个人拖了回去,如果不是离火车站近警察到得比我快我就要冲进去了。连小孩都不放过,真是畜生。”
做出无端袭击平民的事跟恐怖分子也没差了,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以几百年前的狭隘民族主义为荣,就连我也被愤怒的情绪所感染,紧紧地攥起了拳头。
“那,有查到什么跟那群暴徒上线有关的线索吗?”洛华从后座扶上我的肩膀让我冷静,轻声地问。
“没,他们的手机里没有相关的记录,调了一批最近的通话录音也没有发现。甚至于那群人在行动前都没有携带凶器,全都是就近抓到什么用什么或者直接上,加上这群人没有一点预警地同时行动,受害者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司机长长地叹了口气,“所以我儿子才会那么头疼。没人会相信那群人没有组织,但根本就没有可以证明他们有组织行动的物证,现在只有赶在记者招待会前想办法挖点口供出来。那群人太诡异了,虽然没有不良记录但在各个细节上都在预先避重就轻,行事方式和惯犯很接近,而且在受讯的时候非常配合,恐怕能挖出来的情报早就挖出来了。只要这些人一口咬定自己是一时起意的个人立场的犯罪,在没有物证的情况下很难有办法。”
一个概念在我的脑袋中浮现出来,但我很快将它从思绪中甩掉,赤县绝对不可能会是那种东西的温床。我实在没法想象那种危险的思想怎么能存在于身边随时经过的路人之中。
“审讯总需要时间的,伪装早晚会被揭露,寄希望于最好的结果吧。”我说。
“我也相信我家小子的能力。”司机通过旅馆的闸门,将车稳稳地停在了旅馆前,“玩得开心。”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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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昨天加更的内容做一些修改和补充,五千字大章完成,今晚的加更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大家早点睡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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