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台领到钥匙和房卡后，我们乘电梯来到了旅馆最高的七楼，客房里的陈设很简单，两张卧床几乎占据了整个室内空间，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基本的家用电器和一套简单的办公桌椅还是配置着的，此外甚至还有一个小阳台，我们的房间位于马蹄铁形旅馆建筑的内侧所以视野不算好，没法远眺到湿地公园，不过要欣赏旅馆内的庭院还是没问题的。毕竟不是为了真的旅游才出来的，就算可以顺带去哪里逛一逛，客房也没必要选得太奢侈。
在洛华先回房洗澡时，我依照习惯检查了逃生路线，这间旅馆每层都有四处楼梯井，在走廊尽头靠内侧客房的方向还有延伸向下的外部防火楼梯。火灾报警器和灭火器材的位置也大概记忆了一番。
乘车时的小插曲无疑在我的思绪中占据了一席之地，不过眼下与其去调查那些本就不该由我插手的问题，倒不如把精力放在Webber的事上。我们已经抵达了菲多菲尔指明的地址，回到客房中，我也没有闲下来，大概组织了一番语言后向菲多菲尔询问进一步的信息。
意料之外地，他几乎立即就给予了回复，内容只有一个字。
“等”。
这间旅馆的地址不太可能是菲多菲尔给出的假信息，虽然的确有他到头来还是信不过我而用这个看起来有一定说服力的地址信息把我引开的可能，但现在去考虑那种情况已经没有了意义。而且我果然还是希望相信他。
虽然指示说让我等，但我也不能傻傻地坐着，稍微整理到现在为止获取的情报也好。
在菲多菲尔把旅馆的位置给我的前一天，会稽港遭到人为纵火，而那里正是Webber行动的目的地。现在的问题在于Webber留下旅馆位置信息的确切时间未知，如果这则信息是火灾之前留下的，Webber会不会在遭遇事故后继续维持原计划行动不得而知，如果这则消息是在火灾后留下的，那么至少他的安全已经得到了确保，在旅馆等着也确实能够与他碰面。可是，在这之上还有更多的疑点，如果Webber采用和之前逃离时相同的交通手段，他要回到这里至少也要两周，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放出提前量如此大的消息？更重要的是，他对这里发生的袭击事件知情吗？Webber也是外来者，换句话说他也可能成为被攻击的对象，虽然现在所有已确认的嫌犯都已经被控制，但也并不能确认绝对安全。虽然发生了那种事相对的应对用警力也会加强，但考虑到Webber是和孩子在一起，而那群暴徒在袭击时对目标的选择根本没有差别，果然还是将安全放在第一位为好。
吸取此前去四温亭时没有使用梦境规划而导致信息滞后的教训，这回我可是把枕头放在行李箱里一起带过来了，如果能在社区联系上的话，就算要更换见面地点也好，必须向他完整地交代这边的情况才行。
这时候，菲多菲尔又送了一条新的信息过来，我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急忙点开查看，内容却是询问我们房间的楼层，我也没有太过在意，便如实告诉了他。
浴室的水声渐渐止住，片刻后洛华从其中走出，抬着双臂用洁白的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别坐在床旗上呀，多脏。”洛华坐在与我相邻的床边，把毛巾摘了下来。
“唔，这已经洗得很干净了，而且在火车上呆了一天的衣服直接坐被子上才更脏吧。”洛华这方面倒是很细致，听她这么说我也意识到自己即使不冲个澡也得至少换掉身上的外套。
从包里拿出换洗衣物后，把厚厚的棉袄的拉链打开，接着脱掉里面的毛衣，把上衣挂到衣帽架上跟洛华外套相邻的位置后，我换下外裤放在床旗上往浴室走去。
“你还真是，都不提醒我回避一下。”洛华开玩笑说，把毛巾挂到客房提供的衣架上，放在空调正下方的晾衣钩吹干。
“都被看到那么多次，就差没被你看光了，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轻哼一声，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真不愧是你，已经可以坦坦荡荡地耍流氓了。”洛华轻轻一笑，继续捉弄起我来。
“过分，我明明连腹肌都没露出来。”我回过头看着她，不满地说。
“那个整块的叫肚皮的腹肌吗？”洛华无情地用沉重的事实打击我道。
“哼！”明明是被当作消遣对象，我的心情却仍旧很好，与被筱雅那种单纯的恶作剧折腾不同，在被洛华丝毫不顾颜面地取笑的时候，我胸口反而有股痒痒的感觉。
想着用花洒把那种感觉冲淡，可到了水声响起时，洛华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过来。
“马昂，在车站的时候为什么要盯着那个龙娘看？”
洛华的问题直接让我打了个哆嗦，我都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种事情。
“果然有在意的地方吧。虽然说她可能跟我们一样对上周的事故毫不知情，但现在想来整个车站似乎真的只看到了她一个外国旅客。”
听洛华说到这，我才稍稍放松下来，但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不过啊，你知道北国的龙人是有特殊的生理期的吗？因为气候原因在冬季的时候会变得比往常都要更加积极呢。虽然都是龙，但你有从她身上看到什么跟我不同的地方吗？”
嗯…有特殊生理期的肯定不只是北国龙人。
“有啊，看到了没有你可爱这点。”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样一句话换来的无疑是洛华的娇嗔。不过从语气上听起来她的心情也不错。
洗了澡以后好好休息一下吧，路上真是累坏了。
“马昂，一会能去便利店买点吃的回来吗？”
一段时间后，洛华似乎已经躺到了床上，平时受她那么多照顾，如果只是单单跑个腿的话我当然乐意之至。
“啊，好。”
差不多简单地把身上的泡沫冲掉，我关掉了花洒。穿好衣服后拿上钥匙便出门去了。
现在想想，保留钥匙的使用其实还挺合理的，在屋内有人休息的时候房卡可以维持供电，而回来的时候用钥匙开门也就不用担心惊扰到在睡觉的人。
意料之外地，回到一楼的时候，我居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瀑布般散开的银发下，是一张有着异国气质的姣好面庞。此时她正从前台柜员手里接过房卡和钥匙，在我经过时稍微往这里瞥了一眼，然后就跟我错身去乘电梯了。
按照预定的计划，我去了不远处的小卖部，稍微买了些面包零食之类的就回旅馆了。
红色的数字慢慢跳动，在“7”停下，电梯门缓缓打开，正要迈步走出去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缩了回去。
已经见过两面的龙娘几乎是贴着我钻进了电梯轿厢，大有一副把我堵在里面的气势，在我尝试从侧面绕过的时候，她还不动声色地把粗壮的尾巴向那边横了过去。
电梯的门已经要关上了，我急忙伸手去碰按钮，但却在中途被龙娘捉住了手腕。
被面无表情却胜过有一万种表情的龙娘死死地盯着，我急忙将手抢了回来，退到电梯的角落拿出手机。最后一格信号，随着电梯门的彻底关闭而消失了，这家旅店因为太过偏僻楼层又不高电梯井里面并没有安装信号增幅器。
完蛋了，洛华之前的警告没在开玩笑的。
“Здравствуйте（你好）”
在避让无果，龙娘朝着我一步步逼过来的时候，我的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Не
беспокойтесь（别担心）”
直接跳过了所有的流程，语言上飞速进展的同时，她的双手已经搭上了我的胸脯，一股淡淡的清香也随之扑到了我的脸上。
“请和我做。”就像是要刻意强调一样，唯独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
“你等一下，别冲动！”已经没有空间可以退让，我抓住了龙娘的手，努力将其推开，却发现她手上仿佛有成吨的力气，虽然扑在我的胸口没有压迫感，但想要掀开时却像是要扒开生了根的水泥桩一样根本做不到，“电梯里是有摄像头的，再继续下去可是犯罪！”
得益于手环的翻译，龙娘肯定是能明白我在说什么的，不过，我说的话反而让她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了微妙的一闪即逝的细小笑容。
她配合着尾巴挡在我的面前，摘下一直带着的双肩包，从中拿出了一块黑布。
“在我贴这个的时候，不要逃跑哦，不然的话我就没有办法了呢。”
就像是在示威一样，她用中文清晰地表述道，同时有意地露出包里明晃晃的某物，并且看了一眼可以完美借助着把我拷在上面的轿厢扶手。
这种东西真的能过安检吗…在手心里捏一把冷汗的同时，满满的危机感也逼迫我从惊慌无措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冲过去随便按一个楼层就有希望，或者按下紧急报警按钮，那样的话就算这家伙能暂时把我制服要不了多久保安人员也能赶到。虽然那时候现场解释会变得比较复杂，但有到此为止的监控的话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最次，虽然入住的客人远远没到满员的程度，电梯还是有被使用的可能的，只要有别的住客在外面按下按钮，我就有机会借着掩护脱身。如果有两架电梯倒还不好说，这间酒店因为规模不大而只配备了一台电梯，只要有哪怕一人按下按钮我都能获救。
这么想着，心里大概有了计划。
龙娘一面撕着贴在黑布上的不干胶胶条，一面走到我的身侧踮起脚尖努力去够轿厢顶的摄像头。
现在行动的话不一定能及时打开电梯门，但报警的时间还是够的。如果成功了就努力拖延时间到其他人赶到为止，失败了就佯装配合减轻损失同时寄希望于其他住客及时发现。
这么想着，我全速扑向操作面板，但却听到破空的噼啪一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龙娘用尾巴直接扫倒在地。电梯甚至轻微地震动了一下，我越来越觉得洛华是先知了，她问我有没有从这家伙身上看到跟她不同的地方，这条能够当武器来使用的尾巴难道不就是吗！
脚踝火辣辣地疼着，我都没想到她的尾巴会像鞭子一样直接不顾后果地打过来，想要从地上爬起短期内是不可能了。
监控探头已经被彻底覆盖，现在轿厢内发生的事已经无法从外界得知，希望安保部门的负责人这时候不要正巧在走神，如果从监控中发现异样应该也会很快赶过来的。
龙娘不紧不慢地走到我的身前，挡在了我与电梯门之间，落下视线俯视趴在地上的我。
然后，她把自己的尾巴抱了起来，脸上一直板着的表情居然有了变化。
“好疼…”
我这才注意到，她淡紫色的尾巴上落下了几片龙鳞，应该是在猛力一击中失去的。刚才的攻击非常迅速，但已经被偏导仪判定为重大伤害，它并不是没有启动，而是即便为我及时提供了保护也没能卸下那惊人一击的全部力量。好在击中我后那一记横扫已经被极大削弱，不然轿厢说不定都会有坠落的风险。
如果硬生生吃下那一击的话，腿绝对会直接断掉。能够穿透偏导仪的到刚刚都只有夕的老师一人而已，这个龙娘到底是什么来头？有着这样从外表根本看不出的恐怖实力，孤身一人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真是对上周的事不知情吗？
“好疼！”
在我挣扎着坐起身子的时候，就像要刻意强调一样，龙娘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台词，并且紧紧抱住尾巴观察我的反应。
“恕我直言这句话不是应该由刚刚差点把别人打成终身残疾的人说的。”
无论如何，似乎暂时没有袭击过来的表现了，我盘腿坐着，这才发现根本不需要撩开裤腿就能隔着新开的破洞检查脚踝的伤势，好消息是伤本身并不重，只是皮肤被抽得通红外加露出了几条细小的血线而已。
“我讨厌的是没有实力又喜欢反抗的人，就算你的腿真的断了我也会帮你接好的。”
不要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啊喂！所以你是知道我可能会直接爆炸还下死手的吗！
龙娘放下尾巴，从背包里拿出一只白色的药箱，铺在地上用免洗消毒液洗过手后从中取出一只无针注射器，也就是这时我才注意到她包里的那副手铐并不是什么通过不法手段获得的警用手铐，而是在专门的店家购置的服务于特殊活动的道具。
包里净是在安检上要打问号的东西啊。
将注射器抵在尾巴受伤的部位，没有一丝波动地注射完成后将它放下，旋出注射器中已经空空如也的药管，将废弃的医疗用品和用毕的注射器放回医药箱。
然后，尾巴上损失的鳞片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了。
“不得不认同菲尼尔的眼光，马昂先生，特别允许你配合突击行动。”把所有物品都在背包里收好，龙娘弯腰向我伸出右手，“贝拉医生。期待接下来的合作。”
“突击行动…？”听到她提起菲多菲尔，我才稍稍放下戒心，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认识到这样一个用绝对暴力解决问题的“医生”的，但至少菲多菲尔有在短信里让我“等”，那条信息及后续询问我所在的楼层都是在为与这位龙娘的会面做铺垫。
“你也对Webber有兴趣吧，他本人及家眷现在正被我们保护。这次行动的目标是帮你们低效的行政系统抓出一些抓不出来的害虫，双赢呢。”
贝拉在提供信息上的突然推进让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得益于此前对信息的初步整理以及对当前情况的判断，我还是给出了大胆的猜想：“难道是上周的袭击事件吗？而且还和会稽港的火灾有关系？”
“看来你都知道嘛，马昂先生。”贝拉依旧和以前一样顶着一张扑克脸，只是这回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不再有之前隐隐约约浮现出的咄咄逼人的味道。
“可是，执行私法是违法的，遇到这种情况应该向公安部门检举揭发…”
“现在不正是查证阶段吗，而且被卷入有警察涉入的事对我们来讲也会有点小麻烦，就一点。可以的话能请你配合一下我们吗？是双赢呢。对菲多菲尔也没有坏处。”
为了避免我误认为她是在进行威胁，贝拉主动地给出了我可能感兴趣的情报，并且在语言上也没有展现出侵略性。
“我们会留下相关的录音和其他必要的证据，在我们备案后你全部都可以带走，之后是交给警察还是如何处置都请随意，唯独不要提及我们的参与，不然这些证据的真实性可能会在认知上打折扣。”
“另外，也请你不要太担心，我们的组织在明面上还是合法的。”说到这里，贝拉从上衣胸口中取出一只扁平的小盒子，轻按后从中弹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我。
“伊斯科拉（火星）制药，贝拉·扎伊采夫”，随名片附有电话和邮箱地址。以前的确有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样一个企业，但我肯定没吃过它生产的感冒药。
虽然翻译功能最开始把贝拉的名字处理成了美好的兔子，但姑且还是按照我们万能的音译传统调整回了正常的画风。话也说回来，这个龙娘的战斗力可既不美好也不兔子，普通人要是分神了下一刻就会身首异处也说不定。
虽然很在意“明面上还是合法的”到底是个什么微妙的描述，但我总觉得深究的话我会把自己交代掉。
“有传言说我们的财政部和法务部经常联合起来包办灰色业务，挪用资金参与内幕交易或是替人收拾违约者，但这些都是空穴来风。另外，人体实验我们也没干过，任何一起失踪事件都跟我们无关。”
如果这里不表现出深以为然的样子，我的生命安全好像会变得不那么可靠，我赶紧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我们常做的不过是恶性兼并，有时候为了那些弱小企业员工的利益，我们不得不收拾掉一些顽固的老板，这也是为了市场好，你的话一定能理解吧。”贝拉就像在普通地聊天一样随意地说道。
不不不虽然有寡头优于市场竞争而垄断又优于寡头这么一说，而兼并恶性与否实际上的确不至于伤害一般员工的利益，但不管怎么讲用不正常的手段进行恶性兼并都不是可以这么自在地说出来的事吧！而且到底是怎样的正常企业才要招收这种外表上看起来像学生却随时可以把成年男子的腿打折的暴力职员啊！
“如果保护Webber作为我配合你们行动的报酬，你们又能得到什么？”我问。
“替之前受照顾的员工讨个公道。另外，你的表现会决定我们能否得到一个理想的联络人。请放心，我们不会要求你参与任何暴力活动，只是需要一个代言人，毕竟这次牵涉到的是个大家伙，光是收拾掉一两个人远远不够，主要任务最后还是要交给你们的警察。另外，保护Webber是别人的报酬，给你的报酬是那张名片，你以后一定会有兴趣再联络的。”
“等我们离开电梯，你就会明白我在说什么了，我们面对的是一条天不怕地不怕连灰熊都想吃掉的巨蟒。”贝拉说。
我这才想起来我们两个同处电梯已经过去近十分钟了，但电梯却没有自动回到一楼。简直就像开光了一样，随着贝拉的话音落下，轿厢内的照明灯全部熄灭了。片刻之后周围亮起了稍弱一些的灯光，但楼层显示板却变成了一片黑色。
“…！”我被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伸手要去按应急报警按钮，却被贝拉在昏暗的环境中再次捉住手腕。
“不是现在，我们现在应该正在‘激烈地活动着’。既然我们都因为巧合聚在了一起，那就利用这个巧合打一个出其不意。”在应急照明灯光的映射之下，贝拉蔚蓝的瞳孔散发出淡淡的光晕，“我说了，对方是个大家伙，这间旅馆同时成为我们三方选中的地点可有不少理由。在正常刑侦手段上我们不如警察，不过，欺诈和威胁我们很专业。”
刚刚不还说自己是正经公司的吗！
贝拉松开了我的手腕，而我这才意识到到现在为止她都是在布局，只是我的表现让她略微调整了方案，将我放在了与她同等的位置，而不仅仅只是“演员”或“道具”。
“到了时间我的搭档会有信号。”
“等等，这次不是你一人在行动？”我问。
“别用傻问题浪费自己的好形象，我负责布局，我的搭档负责保全Webber的安全并且引诱敌人主动出击。”贝拉不满地回了一句，但最后还是耐心地给了我详尽的解释，“他们在我之后半小时才会来到这里，我们发生矛盾分开行动都是演出来的，为了突袭成功演出弱点把全员作为诱饵是必要条件。”
“组织选中我们两个看起来就像学生的‘老手’可不是没有原因的。要抓的老鼠会因认为我们轻敌而轻敌，等他们从人群里露出马脚，我们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应急照明白灿灿的灯光之中，贝拉露出了致命的微笑。
将弱点暴露给敌人以应证她对于敌人潜藏于旅馆中的猜想，就连被与搭档分开困死在电梯中也在她的计算之内，如果从外表上产生判断轻视了她的话绝对会吃大亏…
“马昂先生，我呢，犯了一个错误。在摄像头没有完全遮蔽的时候不小心暴露了全力，你要向行动道歉。”
“好好，对不起。”
贝拉依旧是一张扑克脸，但她蔚蓝的眸子因为我的配合微微眯起来了。真是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就算真的有情绪也不会表露出来的女性，到底为什么会因为我一个小小的逃跑动作而失控，明明最开始就讲明意图我也能理解…
“另外，马昂先生，要是把我的弱点说出去就把你丢到克谢尼娅海喂鱼哦。”
是吧，就算强大如她，也是会有弱点的呢。
“嗯，我保证守口如瓶。顺带一问，把人丢海里喂鱼的事，真的有做过吗？”
贝拉打开了她的手机，将灯光照在自己没有一点表情的脸上。
“你觉得我长得像凌晨把人绑上水泥袋往外海开十里沉掉的人吗？”
真是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答复呢，各种意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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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ban以后的第一更。说实话有点难过的，总之这边说是避风头也好玻璃心也罢优先级都往下调了，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ですよ。只是想安静地分享故事也难免出错的话，就更加谨慎一些吧。虽然原本的一周两更永远回不来了，更新也只能跟游击一样这里一枪那里一枪，但作为赔偿三卷完结前的最后两章字数多一些吧。
叹息。
我还没有投降，什么困难都走过来了，不会在这里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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