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店里的这一天,是葬礼后的第五天。
葬礼后的四天,我也不知道具体自己是怎么过的。但是就这么过了四天。
时间真的是过得很快,四天也不过时一眨眼的功夫。
我似乎每天上午都是在城堡里面散步,有时候会在某一位魔神的陪同下去周边的小城镇看看。下午基本都是躺在城堡前面的草坪,闻着青草的味道睡觉。晚上则是在巴尔的隐身魔法的帮助下,偷偷的看少女每天工作、批阅文件和打各种电话,还给她送过两次咖啡。
这个才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确实很辛苦。白天我几乎都是见不到她的,而晚上她又是一直呆在城堡里不出门的。虽然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实际上她需要批阅的文件也并不是很多,最多的时候也就是十三份,但是像她这样小小的年纪就在做这种成年人也不一定能够胜任的事情,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她这个年纪,应该是享受校园生活的年纪。不过话说回来,倒是一直没有看见她的父母。我也没有好意思开口问。如果她是自己照顾自己的话,那还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孩。相当的了不起。
我们,也就是我、白华、蓝刺青、西王母,回来的方式,自然还是血案坐飞机回到背景,再从北京的那个次元通道走回来的。这次回来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了,通道的这一端一家免税店的门。
那个免税店看起来没有任何的特别,买的是烟酒,也有很多顾客在里面。只是我们踏入店的一瞬间,周围便变成了那个有着令人心悸的颜色的通道。
这样一次,虽然蓝刺青还是那样拉着我的手,但是我是与她并肩一起走的。西王母看见我们这般,也“哼”了一声,跟在后面。也不知道她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但是至少没有再用她的那根老树的虬根一般的木杖打我。
只是,在白华推开那扇门后,一个令我感到很意外的人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在白华开门的时候,她刚刚好走到了门口。要是她再稍微快上一点点,就会被门撞到。
我都忘了继续往前走,反倒将蓝刺青拉住。
这出现在打开的书房门口的是一个我算是很熟悉的少女。
少女的头发剪短了,变成了刚好到下巴的长度,没有扎辫子,头发就这样自然的垂着。她穿着褐色的贴身小羽绒服和牛仔裤,整个人有一些缩在衣服里面,双手捧着一个大纸杯。虽然我距离门口还是有两三米,但是我已经能闻出杯子装的是热可可。
“嗯?哥哥,你在这里啊?”
少女的声音很清脆,让人听着觉得精神都觉得神清气爽。
我确实振奋了,还不是一般的振奋,“振奋”得浑身都疼了起来。
她怎么会找到这里?
她是有什么需求吗?
她也看见这次元通道了?
怎么和她解释呢?
我用余光瞥着左右的颜色诡异的……嗯?怎么变成了书?。
不知何时,周围又变成了书房的模样。
我左顾右盼了一阵。
确实没看错。右手边还是那张床和书柜。身后还是那张书桌。书桌上还是那几本厚重的辞海一般的书和一个装着合影的相框。书桌的下面还是有一个箱子。
我不禁松了口气。
没被她看到就好。
我不想让她也牵扯进来。非常不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出于什么缘由,但是却是不愿让她牵扯进来。
这是私心?是不希望她知道我不务正业?
也许是。
即便她背牵扯进来,她应该也是能接受的吧。但是如果那样,她的学习怎么办呢?我不能毁了她的生活啊。
不过这也说不准。
一只有些温热异常的小手轻轻地拍着我的侧脸。
我的思绪被拉回到了眼前。
“哥哥,你挡着路干什么呀?后面还有一个老奶奶呢。。”
少女一只手拽着我的袖子,语气相当快活,另一只手中只到杯子一半高度的热可可晃动着,几次险些就撒到她的虎口上。
“你怎么来的?”
我一边问着她,松开了握着蓝刺青的手,一边被她拽着袖子,跟着坐到了靠近书房的墙根的一桌。
我听到了很轻的“哼”的鼻息声。
虽然鼻息这种东西怎么哼哼都差不多,但是我觉得其中有着调校的意味。
“我?我迷路了然后就走过来了啊,还碰见了马痞子。他好像在周围找什么,但是似乎还是找不到。我刚刚还从窗口看见他的。”
少女说完,双手捧着杯子啜着热饮料。
马痞子?她说的是鬼头吗?也不知道鬼头的这实习的怎么样了。
鬼头确实是姓马。马痞子这个称呼还算是贴切吧。
我琢磨着少女的话。
迷路过来的?
从她说话的神情我看不出什么。她说话的语气慢条斯理,眼神也是很明亮。
算了,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吧。
“店长,这位客人的欠款4元,全部记在武先生帐上了。”
七七的话打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就这么记着。那么龙婆,自便吧。蓝也是,下次见吧。我再去睡一下。最近不是一般的累啊。”
我侧目,看着白华。他的样子很奇怪。
白华皱着眉,眼睛半睁着,身子靠着墙壁,好像失去了墙壁的支撑就会摔倒一样。
“嗯,好的,请自己保重身体。”
我看着蓝刺青的笑脸,心里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舒服。而跟在她后面出来的老者,却仍然是一副愤怒的模样,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又惹到了她。
白华就像是泥鳅一样,待他们以走出来,就滑进了房间里。书房的门轴发出着“吱”的呻吟,锁扣上的“咯哒”声。
他到底是怎么了?
“哼!”
这声哼气表达着强烈的不满。沉闷厚重,像是闷雷。
我一惊,全身又是开始发麻,尤其是头皮。
“金母一路走好。”
我侧过正坐的身子,对着西王母抱拳,说到。
西王母皱着眉,没有多说什么,摇着头,用她的大杖轻轻地点着地,走过我身边。走向门。出去的门。
蓝刺青很愉快,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她哼着我不知道名字的小曲,走到我身边时停了一下,还在我头上拍了两下。
“嗯,乖,乖。”她一边拍,还一边这般说。
她这两下虽然轻,就像是在抚摸爱犬的头,但是却让我浑身更加的痒了。
疼得我快忍不住了。
我皱着眉,目送她一蹦一跳的走出了我的视线。
我对这个女孩儿有感觉?也许吧。这样活泼的女孩,说我没有一点心动那是骗人的。
“哥哥,你笑了哦。你绝对有问题哦。”
坐在我对面的少女已经捏扁了纸杯,眉毛也在跳舞,眼睛变得异常明亮,脸上还出现了完全不像是有好意的笑容。
“快坦白吧。是不是女朋友?就算你说‘是’我也还是会考虑一下再决定信不信。因为对于你来说,太漂亮了一点哦。”
我看着在我面前作怪的少女,不禁想动手捏一下她的鼻子。
“今天不上课吗?哦对了,今天是周末。不赶作业?”
我伸出手,有一瞬间想去捏起她散在一边的刘海,但最后还是只是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晚上7点以后才做作业。我的风格哦。有意见?”少女用中指将揉成了一团的纸杯推到了我的面前。“坦白从宽,不许打岔。”
“7点开始做来得及吗?”
我还是试图打岔。虽然不抱希望,但是我还是决定试一下。
“来得及。不许打岔。说吧,你们什么关系。”她捻着团成了不明物体的纸杯,又一次用中指推到了我的面前。
“好啦。一个朋友罢了。”我“呵呵”地笑了两声。我自己都觉得这笑声很假。
“哥哥,你的笑声很假,你不知道么?”她不再继续玩那团不明物体,趴在了桌上,闭目养神起来。
“困了?”
“我才不信。说吧,到底是什么关系?”
少女似乎是厌倦了我的表演,闭着眼睛,仍然问着最初的问题。
“朋友罢了。”我还是给着她同样的答案。
“哼。你不说我就告诉阿姨去。不过那么漂亮的嫂子,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她的很坚定地反驳着。
她好像将这件事当成了戏弄我的游戏,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上次考试怎么样?”虽然知道大概会有多好,但是我还是习惯一般的问着她。因为除了为一些学习以外的东西,我实在没有什么能和她多说的。
“不好”她用一种非常失落的口吻说道。
“嗯?”我有些意外,她的成绩一般可是好得有一些离奇的。
“年级三十多,唉。”她补全了自己的话,然后下巴垫在手背上,叹了口气。
“你呀。”我笑了下,摇了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已经习惯了她的调侃了,只是她调侃人的方式,几乎和我一模一样。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等了片刻却没听见她的抱怨声。
有一些奇怪。
由于是和她面对面坐着,靠得这么近,能勉强听见她的呼吸声。
她的呼吸声很均匀,有些绵长。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睡着了?
我也伏在桌上, 从和她同样的水平位置观察她。她的睫毛并没有颤抖,看起来应该是真的睡着了而不是在装睡。
确实应该是睡着了。
我想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却又怕碰到她将她吵醒。
我松了松肩膀,靠着椅背,也闭目养神起来。
只是我闭眼还没一分钟,那个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又将我唤醒。
“又是一个小女朋友?很可爱啊。你还真是受欢迎。令人羡慕啊”
“是吗?”我也并没有这么急着否认。我也不明白我自己的想法。“女朋友”和“妹妹”之间,我应该更倾向于将她当作妹妹吧。至于蓝刺青,也完全没有那种名为“喜欢”的情绪,只是单纯的觉得有意思。而那个远在意大利的少女,嗯,更加的只是一个相当有本事和手段的妹妹罢了。
“我们离开期间,七七又收到了一个委托。不过并没有受理。”
从书房里又溜出来的白华,拉过一张椅子,在我左手边的位置坐下。只是他整个人趴在了桌上,双手扣着桌子的边缘,像是缠绕在桌子和椅子上的章鱼,只是触手少了一点。
“这个委托,嗯,还是交给你我觉得比较合适。”
“我?”
白华的话让我很是吃惊。
为什么他在店里还要让我来做事情?
“你已经理解了我上次和你谈的话吗?关于生命的意义。”他提起了我们在结束了那位入殓师的葬礼之后谈的话题。
虽说我们谈了,但是白华实际上并未与我多说什么。我也没有多追问。因为这并不是一个能够解释的很明白的话题。无论怎解释,都能算是有争议的。
“我也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吐了口气。“不是不理解,但是,想不明白,稍微有那么一点。”
“嗯。这个委托可以让你比较好的明白生命的意义。我觉得。”白华的脸贴在桌面上磨着,就像是在擦桌子。
“我确实没法说自己明白,但是你明白吗?”我反问道。
那是给他的委托,为什么要让我来做?再说,他真的明白吗?
“我?嗯,我也不能算是一个明白的人吧。”白华的回答很坦白,反倒令我有些不适应。他对于我的发问连一丝的惊讶也没有表现出来。“你会这么问倒是令我有点惊讶。”
完全看不出来他哪里惊讶了。
“不过那个委托,我们也不能说算是正式受理,只是七七和委托人交谈过罢了。七七没有权限受理委托的。”
那么我呢?我就有了吗?
我腹诽着,却没有说出。
像是看出了我的腹诽一般,白华笑着。她的笑容像是有意思鄙夷的意味,我看着觉得总是不舒服。
“那么先听听看是什么样的委托吧。”我和白华对视了片刻,还是输给了他。我坐直身子,昂着头,脖子横在椅背的横杠上。横杠就像是断头台。
“如果要我高度概括的话,是杀人。还不是杀一个,是杀一群。”
“不接。”听见“杀人”两个字,我的回答便是这样。
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委托到这里?
“你做过类似的委托吗?”我问着白华,语气应该算是非常的不和善的。。
如果他做过,我觉得自己和他断绝关系的日子应该也就在今日了。不是我洁身自好,我也不是什么对于绝对正义的偏执狂,只是处于对于生命的尊重。
“你先别急,听完这个委托的具体内容再说吧。”白华仍就像章鱼一般腻在桌子上,语气还是那样的平缓、慢条斯理。
“你做过没有?”我重复着我的问题。
头皮有些发麻,身上又开始疼了。
很久没有这样的心情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过“愤怒”这种情绪了。他这实在试图打岔吧?看来是有过。
“有。”白华的回答很干脆。
我完全不意外,因为他的回答我已经能够猜到了。
“丫头,走,别在这边睡了,回家睡吧。”我站起身,轻轻推着女孩的手肘。
女孩“唔”了一声,猛地抬起头,一副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样子。
“嗯,哥哥这就走
少女挽着我的胳膊,身子贴近我,跟我一起离开了这个地方。了吗?嗯好。”她有些晃悠地站起身。我拉着她的小手,引着还在半睡眠状态下的她走往门口。
“这段时间的照顾,很感谢您。我也见到了许多不得了的东西。但是,到此为止吧。”我说完,对着趴在桌上的白华鞠了一躬,推开门,拉着少女便走了出去。
“嗯?哥哥,看来最近真的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哦。回去要和我好好说说哦。”
这是我和少女离开这家店后的最后一句话。
“好的。只要你高考能够考好,我就全部告诉你。最近的经历能写成一本小说了呢,虽然比较短。”
“嗯,好啊。”
我们走道了外面后,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黑暗的小巷,
在小巷的那一端,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原本我很期待,但是现在却有一些厌恶的世界。
“找一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我有些饿了。”我对比我矮半个头的女孩说着。
“干锅牛蛙怎么样?”少女说出了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
我们现在的这个位置离她喜欢的那家店还真不是一般的远。如果要去的话,打车还得二十分钟。但是现在我没有坐的士的心情。现在,我只想看看周围的街景。因为下一次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走走看吧。”
少女没有吭气,跟着我慢慢地沿着人行道走着。方向是回家的方向。
“哥哥,你说赛百味好吃吗?”女孩忽然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还好吧。”因为我很少对一样东西有特别的喜好,所以一般回答这类问题,都是用“还好”来敷衍。也不能说我是在敷衍,因为在我看来确实只是“还好”。“你想尝尝?”
她说话不会没有缘由,我开始扫视周围。确实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绿色门店。
“不一定。我还是喜欢吃牛蛙。但是进去看看?绿色的看起来新鲜。”她也不等我回答就拉着我过去。
新鲜吗?
我不禁想起了一个几年前和两个朋友的约定。
“等我们老了,合伙开一家赛百味的分店怎么样?这样每天都能吃,还健康。而且我们还喜欢。”
约定中的其中一个人已经在自己家的企业工作了,而另一个人,我也已经三年多没有联系过了。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
这种好无约束力的约定,还真是没有意义。
我推开门,让少女先进去。
“Welcome(欢迎光临).Orias?
Oh my god Orias (是Orias ?我的天,Orias). Is that you Orias(是你吗Orias)? Truly you(真的是你吗)?”
我愣住了。
知道英文名的人不多,因为我几乎从来不用英文名。迩知道我这个名字的人更少,只有以前一起上日语课的同学才知道。
“Rogers?”我看着那个头上带着塑料膜发套的外国人,手里还拿着应该是叫Honey Oat的面包。我对那个脸型勉强还有点印象,我还记得他的名字。
这个喊出了我几乎不用的英文名的外国人,就是提出了那个约定的人。
他已经完成了那个约定中他的一部分。只是不知道这店是他的,还是他在这里打工。
“Roger not
Rogers (是 Roger不是Rogers). Bad joke Bad one(这玩笑太差了,太差了).”
那个外国人呵呵地笑着,手里的活也继续了起来。
店里排着队等着买食物的人很多都看向了我,似乎认识一家速食店的外国人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我也加入了队伍。
少女虽然不是很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是她也对我认识这外国人有十分强大的好奇。
“唉,你怎么认识他的?”
“哦,那几个发给你的阅读的音频就是让他录的,你还嫌弃我的发音呢。”
那是在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是在加拿大,女孩曾经让我录几篇文章给她,让她跟着练。只是我录了几次都不满意,所以就联系了Roger让他帮忙录。隔了这么久了,估计她也不记得了。
队伍的速度不算慢,我在看了菜单很多遍,下定了决心的时候刚好到我了。
“What kind of
bread would you like sir(先生,你想要哪种面包)?”
Roger带着一丝调侃的笑容看着我。
“Nice
girlfriend(女朋友不错).”
“My sister(是我妹妹). Flat
bread please(扁面包).Egg salad(鸡蛋色拉).Not toasted(不用烤).”我就像一个正常的客户对他提着要求。
“哥哥,你说的听起来很专业嘛。经常吃?”
“小妹妹,他,Taylor和我,三个人下课,基本都在学校对面买。”
很出乎我意料但是又在情理之中的,Roger居然是用中文和女孩说的。
Roger已经麻利地将起司摆在了扁面包上,又抹好了三勺鸡蛋色拉,交给了一边管添加蔬菜的年轻中国人。
“I learn this
from my wife(我和我妻子学的).”
还没等我发问,Roger便回答了我想问的问题。可能是我的惊讶表现的有些过于明显了吧。
“Got time (有时间吗)? We
can talk after my shift(我换班后我们可以聊聊).”
我点了点头,点了我要的蔬菜,付了钱,和女孩在一张位置坐下。我顺手将新买的食物放在了我们之间,就像是一条和塞得满满的笔袋一般粗的墙。
“看来还是得让阿姨带我去。”女孩无聊地趴在了桌上。侧着头,看着这个墙。
“不好意思,这还真的是意外。”我看着眼前的食物,也并不想吃。只是想买,想怀念一下曾经的感觉。还有一点,就是觉得进了这个店,还排了队,不买点什么不好意思,心里也说不过去。
我和女孩就这样坐了10分钟左右。我看着她百无聊赖的样子,实在是不愿意拉着她继续再这样无所事事地等下去。毕竟她还是学生,而且还是高中生。
我抖着脚,几次想起身走,但是从我这个角度看着Roger为一个又一个客人服务着,又不好意思一个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但是如果要打招呼的话,一定又会影响到他工作了。
又是这样坐了三分钟。我就像打完一节拳击比赛一眼,感觉浑身不舒服,力气都不够了。而且力气越来越少。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一下站了起来,裤袋里的钥匙被桌子的边缘磕到,隔着我裤子的口袋与我的大腿皮肤发生的距离的摩擦。有点疼,有一点点热。
但是我已经站起来了。
“我们先走吧。我下次再自己来找他好了。我们会有很多话要说,不能浪费你的时间。”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高临下地顺手摸了两下她的头发。
“不会啊,听你们聊天应该也能学到很多东西。”她坐直了身子,仍然坐着。
“走吧。”我说着,十分顺手地将手放在了她的头顶,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有一些加速了。
“既然你坚持的话,我们就走吧。还来得及去吃吗?”她听我又说了一遍,脸上有了很明显的喜色。她站了起来,将那个赛百味提在手里。“如果今天不去的话,这个就给我做补偿好了。”
“嗯,走吧。”我拉着她,借着客人排起的的队伍,稍稍缩着脖子,像是贼一般地走向门口。
“Have a good
night(祝你有一个愉快的晚上).”
我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不好意思回头,脸上发热,拉着女孩就离开了这个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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