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二”与仁之介站在松若两侧互相对峙。松若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忽冷忽热,一不留神,自己就陷入了冰火两重天的境地。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又突然犹豫了起来。
这种状况下,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
但就算再不合适,也一定要把该说的话讲出来。
松若知道仁之介一旦露出这种表情,就绝对无法被劝动。他先转向了自认为能够说服的阿斯瓦罗一边。
“别这样。”松若颤抖着说道,“别这样,人偶先生。清醒一点,别被慎二叔叔的记忆洗脑了!你就是你啊,快想起来!”
虽然松若不知道阿斯瓦罗为什么突然变成这副样子,但为了稳住仁之介,他只能豁出去这么说。
结果,眼前慎二的神情突然扭曲起来。他捂着头,大声说道:“闭嘴,松若。不是——唔——我不是人偶!不,不可能!”
松若看到阿斯瓦罗开始动摇,觉得有机可乘,便伸出手想要轻拍他的后背,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慎二”双眼充血发红,他拽着自己的头发,一把打开了松若的手,大声吼着:“不,别过来,松若,别过来!啊啊,控制不住了,快把你身后那个玩意儿交出来!我的......食物,仇......恨!”
食物、仇恨。
他的确说出了这两个词。
松若的手停在半空愣住了。他感觉阿斯瓦罗变成这副样子一定有蹊跷。阿斯瓦罗刚刚说过,一个神秘人操控着他来到这里。或许现在的阿斯瓦罗也在被控制当中。
但是仁之介可完全不知道这些。
“嚯,你想让他把我交出来?”仁之介咬牙切齿地说道,“别把别人当作物品或人质来看待啊,混蛋!像你这种动不动就把别人的生命当作儿戏的人渣,才真正不配当一个人!”
仁之介早已经怒不可遏,他心头的仇恨被完全激发出来。
“为什么?”仁之介想道,“为什么这世上会存在这种草菅人命的恶鬼?!”
一瞬间,仁之介的眼前闪过了无数画面。父亲间宫直人陪伴着自己的日日夜夜,以及他被害死的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痛苦——
一切的思念和愤懑,化作利爪,撕开了仁之介内心的伤疤。
“Ex-tract(空间抽取)!!”
仿佛是在地狱之火中淬炼而成,仁之介手中的虚空之刃变得愈加强力坚韧。它虽无形,但其所承载的以太体量高出了好几个数量级,密度极高,达到了坚不可摧的程度。
仁之介根本来不及细细感受自己手中双刃的威力,瞬息之间冲了出去,完全没有顾及站在中间的松若。
“仁之介哥!!”松若来不及闪躲,一下子被虚空之刃的风压击飞,撞到了身后坚硬的混凝土墙上。痛感让他觉得自己的脊椎骨几乎要断裂。
那武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间桐慎二的心脏。除此以外的一切破坏,都不在仁之介的考虑范围之内。为了杀死仇人,他甚至可以摧毁一切无辜之物。
但面对着仁之介疯狂的冲击,“慎二”丝毫没有感到惊慌,反而大笑起来。
“哈哈!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仁之介啊!我就是要品尝这个东西!你的仇恨永远是那么美味。兴奋,太令人兴奋了!”
“慎二”狰狞地磨着牙,纵身一跃,跳到了门外的花园里。
“来杀了我吧!只有这样,你才能为你的父亲报仇啊!不过很可惜,在此之前,你的生命会先成为我的祭品!”
仁之介感觉自己眼前的道路一下子明朗了起来。在前一分钟内感受到的空虚,一下子荡然无存。他不再感觉双腿发软,而是健步如飞。
仇恨、锻炼、杀戮、获得胜利——
这才是属于间宫仁之介,——一位复仇鬼——最合适的历程。
被层层的恶念侵蚀虽然痛苦,但实在是令人亢奋。
至少,在他自己看来是如此的。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感受到,身为“复仇者”的价值所在。
......
“真是感谢你没有这么轻易死掉,间桐慎二!”
在如狂风般的怒吼过后,仁之介把手中的武器对准了慎二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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