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会长生前是一个体面的人
新稻叶综合性医院
灯光明亮的走廊人来人往，身穿白色衣着和墨绿手术服的医生护士们正在紧张地工作中，不时有病床急从身边经过让少年不得不退身避开。
走过急诊部，穿过挂号和取药的长廊住，少年快步走到住院部，按照凤咲夜发来的短信提示，上到二楼，刚走出楼梯就看到一堆和他同样校服着装的熟人各自瘫在椅子面如死色。
“唔……”
“来了啊。”
站在门外的凤咲夜正百无聊赖坐在外面，见通知的人来了后，才缓缓站起来，走到端木子瞳面前伸手整理过他颈肩的衣领。
“我们所尊敬的会长是一个体面的人，你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被她看到可不好。”
“难道说会长他……”
端木子瞳想到自己才刚来见对方就对自己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内心一阵窒息般的曾经，不好的感觉顿时从背后升起。
“唉，一言难尽，进去再说吧。”
男子摇摇头叹气一声搂过端木子瞳的肩膀便往病房走去。
两人刚踏入病房，迎面扑来一股黄药水与酒精消毒药水的气味，少年眉头微皱扫过左边的床位，才发现这里病人都十分眼熟，基本都是自己学校的学生。
端木子瞳心中一阵疑惑刚刚想问身旁的凤咲夜却见对方带着“不要提”的眼神摇头提醒，而此时躺在左边病床的几名男子也同一时间将目光投向进来的他。
无奈一下，少年只好苦笑打过招呼，当看不见。
“会长不在这吗？”
子瞳跟着凤咲夜快步走出病房另一扇门，穿过长长的走廊，即将走到尽头。
“他在里面一间三人病房里面，没有和其他人一起，毕竟，相对于其他人的小打小伤，他和两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情况比较特殊。”
“外面都还小打小伤，那手都包得跟枕头似的，算了，见到人再说。”
想起刚刚那些人，少年内心都有些后怕，也不知道学校到底发生了事情，居然弄成这样，就算是学生斗殴也不会没有这么分寸吧，而黑社会更加不可能闯入校园打架。
毕竟，在法律里面这是刑事罪行，罚得很重。
“喂，有人来看你们了，海月，你别瘫着跟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坐起来啊！”
“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子瞳。”
端木子瞳刚走入三人间病房便发现其中两个床位被拉上窗帘，除了角落的沧宫海月正看着天花板发呆，当然，除了他也做不了什么，毕竟他的左臂左腿都被打上石膏钉正，头上还绑着厚后的绷带。
“不是美女来看你，很失望对吧？我早知道你这家伙就是这样重色轻友，接着！这是买给你的，这是你经常喝的味道，振作起来呐，不就是这点伤吗，出去又是一条好汉。”
“你又不知道发生什么，说这些话有什么用？”
对方一句反驳拿着易拉罐半天都无法单手打开，那笨拙的动作，让凤咲夜也有点看不下去，快步走上前帮其拉开铁环。
“……月镰那家伙呢。”
“我在这呢。”
少年刚开口，右边角落的床帘里立即传出回应，床帘忽然被拉开，只见一名黑色短发男子正看着他，那道无论怎么看都带着书呆子气息的容貌，正是千寻月镰。
而坐在他身旁抱着保温盒的少女……
“是洛园呐，很久不见，月镰你有这么一个会照顾人的妹妹，可真好。”
“……谁要照顾这麻烦鬼，要不是老妈拜托，我才不会来看到他，我去洗一下保温杯，不要乱动。”
千寻洛园嫌弃的眼神撇过右半边手脚被白布包紧的月镰说道，随之抱起保温盒用相同的眼神扫过在场所有男生，转身离开病房。
“你们到底是怎么搞得？一个二个都这样，瞒来瞒去有什么，凤咲夜不要拦我，让他们直接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早就看不过眼的端木子瞳见洛园走远直接将房门关上，从角落搬来木凳坐在三间病床面前双手抱胸等待着他们说法。
“这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左边手脚重伤的海月淡淡说道。
“还是不要问了。”
右边手脚重伤的月镰躲避着少年的目光看向其他地方。
“说！这么高兴的事情为什么不说！咲夜，麻烦你帮我拉一下床帘，就是那个，对就是白色那个，对，谢谢。”
凤咲夜拉开白色绳条，将中间病床的床帘敞开，一名除了身体，四肢被白布绷带捆着的男子渐渐出现在他眼前，配合左右两边病床的沧宫海月和千寻月镰，端木子瞳立即想到以前经常玩的游戏王里面，暗黑大法师那套封印牌。
左手、左脚、右手、右脚，最后我来组成身体……
简直是精神污染！
“会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把你们弄成这样了？”
严肃场合少年强忍着笑意说道。
“别，我现在已经不是会长了。”
躺在病床的石武心首先开口不是苦诉，反而纠正对方对自己的称呼。
“……到底怎么回事了？”
端木子瞳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凤咲夜问道。
“也没什么，我们学校今天被人踢馆了，除了死宅社和文学社外，其他社团都无一生还，所有社团负责都在最擅长的项目上。”
“对方是什么人？”
“对方也不是什么人，就是新来的那个女生，一人把十二社团全部踢爆，最后要求武心在社团集体劝退表上签名，她不会加入任何社团，原因是怕麻烦。”
凤咲夜说道理由时，嘴角微微有点抽搐，他至今都不太相信对方是因为不想加入社团而选择踢馆，获得拒绝了。
“……这种理由还是第一次听，结果呢？”
端木子瞳沉默过几秒，随之继续问道。
“结果嘛，还是由我这个当事人来说吧。”
凤咲夜刚想接着说道，然而却被石武心开口抢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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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小时前
新稻叶高级中学 剑道馆
受伤的众人被拉开左右，除了挂在墙上的两位没人敢放下之外，所有人都给在场中心的三人退开，空出足够广阔的空间。
“我提出的条件如何？既然你能打败这里所有人，说明你很强，强者就应该有强者的自信，我这点小小的挑战难不倒你，对吧，山吹同学。”
“我对喜欢挨打的人没兴趣。”
单手握着木剑的姬棣棠目光凌厉似乎单凭就能将石武心贯穿。
“真是冷酷，是我个人魅力不足嘛，废话不多说了，咲夜，开始吧。”
男子嘴角扬起微笑地注视着眼前佳人，面对如此锐利的威势，他也不想再说什么，目光转想站在两人中间的凤咲夜微微点头。
“双方示礼，二十击比试，开始！”
呼呼！！！
呼！！
“好快！”
凤咲夜一声落下瞬间，姬棣棠的身影极快在众人眼前掠过，肉眼观察只能捕捉到余影，相对于场外的看众，石武心完全没有余力去惊讶，尽管他担任学生会长前就是剑道社的成员，对剑道还是有一定的认识，但是这样强大的对手还是第一次，压力山大！！
女子单手持剑非常不正规的姿势划过地面，仔细看去发现地板隐约被划开一条裂缝，木剑当头劈落狂风呼啸，石武心举剑正面迎上。
啪！
第一击！
嘶！
第二击！
“手臂！？”
手臂传来的痛楚让石武心本能反应地急速后退，然而对方仍紧跟随后，看不清的剑影仍持续地在眼前划过，捕捉不能，抵御不能，很强，对方太强大了，他终于明白刚才这些人到底经历怎样的绝望。
第三击
右臂？左臂？
左脚！！
“唔！”
男子双眼全神贯注但仍未能捕捉对方一丝一毫，尽管全力以赴但是木剑还没挥动到对方击向的位置，衣服早被撕裂同时里面皮开肉绽，火辣辣的痛楚无比难忍。
第四击！
第五击！
……
第十击！
不出众人所料，几个呼吸过去，石武心早就遍体鳞伤，尽管仍旧紧握着木剑站在众人眼前，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倒下只是时间问题，绝对不超过二十击。
因为，他们做不到，他也做不到，这是来自众人判断。
“第十一击，倒下吧。”
女子心里暗念握紧手中的木剑，这次罕见地用上双手，姬棣棠看着石武心的目光微微睁大，木剑挥动刹那连空气都为之一钝，和往常不一样这次没有任何气势浩大的现象，连风也没有。
但是场外剑道社成为已经没眼看下去了，因为他们每个人都见识过这招，同时脑海也早知想到结果如何，因为所有人都一样，没有特殊的存在，在他们认知中这是必定的。
“这！！！不可能挡得住。”
噗！嘭！
女子出招行云流水原本已经快到看不清，现在更是只看到她收刀的动作，与预料一样石武心整人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姬棣棠更是看在不看转身将目光投向不知所措的凤咲夜。
“结束了，宣布我胜吧，申请书签好后……”
“还没完呢？我能站着，这么急着走，你是怕了吗。”
正当女子伸手刚整理好有些散乱的头发，准备离开剑道社时，背后再次传来一道含糊不清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正是原应该倒下之人，但，他又站起来了。
“这么可能！”
“为什么他还能站起来？我却……”
“骗人的吧！”
众人惊讶地看着站在边缘的身影，尽管站那人没站势，双腿还抖得跟帕金森患者似得，但是他做到了，做到他们没能做到的，谨谨迈出的一步，有多艰辛只有他知道。
“你们这群人在倒什么彩，这时候应该为他打气，武心加油！！！”
凤咲夜冷眼扫过这群败者痛斥怒喝，从惊讶中醒悟的众人顿时明白，只要有一人胜利即是全部的胜利，这样又何必在意是不是自己呢。
“会长加油！”
“会长板载！！”
打气声顿时让气氛变得紧张，石武心一心支撑下去任何声音都听不见，眼前只有对方手中那飘忽不定的剑影。
“呿，还没倒下吗？不愧是学生会长，是因为最强、与众不同，所以将才各个强敌击破最终坐到这位置吗？”
“与众不同？的确，我是被大家选举的学生会长，不过，最强？相反，我认为自己是全校最弱，就是因为好欺负，所以人人都希望我当上学生会长，更容易对学生会施压，而你连全校最弱的我都没打倒，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既然这样嘛……那我开始认真了。”
石武心嘴硬地说着挑衅的话，内心却满是MMP，特别是听到对方回应的“认真”二字时，狠不得给自己左一巴掌、右一巴掌。
“继续吧。”
“少说废话，来吧！”
第十一击！
第十二击！
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少女的每一击都在提升，而且打中的位置还是让人容易感到麻痹的位置。
第十三击！
左脚发麻，感知不到是否还在站立。
第十四击
左手持剑不能，只有右手拿着。
第十五击
第十六击
右脚失去感知，男子只能依靠木剑支撑身体，在场所有人都为他拈过一把冷汗。
第十七击！
第十八击！
第十九击！
“能坚持到这步，很了不起，为什么就不能倒下呢？只是签一个字而已，这样为之拼命阻止我，有意义吗？”
最后一击之前，姬棣棠停下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缺口凹凸没有一丝完好的木剑直指着男子说道。
“为什么要倒下呢？还是在女孩子面前。”
石武心双目一开一闭，忍耐着全身的痛楚仍旧扬起轻佻的笑容，继续用挑衅的花语刺激眼前这位发丝披散犹如因震怒而簌簌黄瓣的高贵之花。
“大男人主义……少看不起人！”
姬棣棠闪身消失在众人眼前，然而这般速度却在武心面前忽然一顿，他不知道是眼前女子良心发现突然放水，还是什么。
但是在这一刻一切都不再重要，只因他的心神都被那翡翠般的双眼吸引，随着身影的移动，目光也转移到雕刻得细腻精致的凤尾。（眼角）
比在远处看还要完美的艺术品。
“我在想什么呢！！！！”
凭强大意志夺回心神的男子，霎时间发觉有只利爪在正握着他的心脏，逐渐在带走他的生命，如果他不反抗，失去的将是一切……
第二十击！
“啊啊啊啊啊啊！”
哗嘶，啪！
等待这一击结果的众人似乎都屏住呼吸，生怕小小声音将两人扰，突然，清脆撞击声响彻全场，断裂的剑尖划过棣棠的右边发段，连同头上的挂饰一起飞舞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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