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唇——不,我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着。
——那是……恐惧?不,恐惧仅仅是其表现形式,是降维后再投影到区区人类心中的,原型不可言说的庞大概念。
【不要恐惧,不要拒绝——因为是你们造就了我。】
【你们当中没有智慧人——因着智慧人不会在群体当中,起码不在你们这个群体当中。】
【若苛求于安全感即是活在群体里的理由,现在就失去它未免过于愚蠢——明明是安全感所造就的群体生活,却为何会对面前的真实产生不安?】
【所以,不要恐惧,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祂靠近了我,低下头,微微地嬉笑。
【已经……没关系了。】反复地安慰。
【噩梦已经结束了,我会带你们……去伊甸园的。】
是耳熟的话语
——话音刚落。
无数的巨木破土而出,拔地而起。
这个时代里无比昂贵的树木像是侵蚀现实的触手,不要钱一般,在这个生存站的每个角落蔓延出来。
我不知道它们如何出现,但眨眼之间我的面前便尽是绿色。
我见识到了天国。
【尽管我心中的伊甸并非如此,但还是多少忍耐下吧。】
祂挥手——周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氧气……”
原本,通过机器才能大量制造(藻类在别的飞船上损失掉了)的氧气,布满了鼻腔。
草叶的香味让我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多么……奢侈啊……”
祂的脸上露出一丝怜悯。
【这可是你们丢弃的东西——所以,请对呼吸感到庆幸吧,对还能在下一秒生存下去这件事高兴吧。】
因为树木的出现,被刨开了的礼堂之外,遥远的地方,在树木蔓延不到的地方,有闪光亮起——因为视角的原因,只有我看得到,祂是看不到的。
远方的狙击……?是震撼弹,打中的话即使是新人类也很容易失去意识,旧人类会直接变成漏气的气球的子弹。
——但对怪物近乎无用,处在废弃边缘的东西。
祂头也不瞥,淡淡地念诵。
【但没关系……】
祂传唱。
【真的有,地府吗?】
【我已经,在这个地牢里呆了,太久太久了,久到我甚至,忘了用太阳的起落,来计算日期。】
“砰!”枪弹穿过面前自称旧日的人,没有带来任何伤害,接着打在地面的树木上,激起一阵木屑。
【忘了用一批又一批的囚犯们,的来去来见证年代。】
“砰!”“砰!”“砰!”
【忘了在囚房上,用划痕绘画我曾经,所见的风景……】
“砰砰砰砰!”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当年,进入这个监狱时的我了吧……所以,已经抛弃了作为人的身份的我,原本并不应该拘泥于这个监牢的,或许应该……平静地接受死去的事实,静静地消失才对。】
枪械哑火?炸掉了?还是子弹用完了?
无论哪个答案都无所谓。
我眼见着一个小巧女孩的身影闪过。
所有枪弹都对祂失去了效果。
祂停下了吟唱,我的视野中的小女孩也消失在了大量模糊的乱码中。
【没有血气的人所持的枪械,是杀不掉幽灵的。】
祂淡淡地解释,摇了摇头,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
【只剩下你了呢——我注意到,你似乎是这里的所有人中,最具有人性的人,因着这份人性,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我恍惚之间环视了四周——不知何时,这场演出的观众只剩下我一人还活着,剩下的所有人……都被藤状的植物绞死在了座位上。
我如大梦初醒——是何时堕入了这份荒诞的戏剧,成为了一个过场的戏子呢?
【我问你——你愿意作为人而死,还是作为新人类而死?】
【前者的话,我尚有些火余的灰,抹在剑上就能刺穿你。】
他指了指手中沾满鲜血……不,此时还在由内而外地渗血的铁剑。
【后者的话,你一如他们般被绞死。】
“我……”
我想开口,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我若是不做选择,对方就不会杀掉我一般。
同时,即使硬要我回答,我也说不出话来——此地,此人,与我所知的世界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哎……】
见我不应答,祂轻轻地叹了一声。
树木搅动,我的脖颈被树藤扼住。
窒息感传来,皮肤绷紧,肌肉颤动着但却无法挣脱。
我努力地张开口想要辩解——但声音也被停滞在喉管中。
【你在说什么呀?】
他看着我,抬起了手中的剑。
随即,**了我差一点就要爆炸的,如肿块般异常拉伸的肺部当中。
清凉的空气混杂着腥热的血液涌入,在我跌倒之前,我最后看了祂一眼。
祂无声地微笑,用口型说:
我·听·不·到·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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