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来到县衙向守在门口的衙差告知了自己的修行人身份,要求见县帅陶大然。衙差一听对方是修行人后,一改脸上的不耐烦,连忙去到堂内通传。
陶大然自从做了这殳谷县的县帅每天过的是浑浑噩噩,大部分的公务都由宫志保承接了下来,到他手上的事基本比较简单,只需一俩个时辰就能完成。这人一闲下来,就容易沾染上不好的恶习,陶大然最近就养成了酗酒的毛病,每日不喝点酒,他就浑身不自在。
再加上本就是兵油子出身,粗狂豪迈惯了,一喝必多。今日他草草的就将公务处理完,一个人抱了一瓮酒,吩咐厨子炒了几个下酒小菜就开喝了。
陶大然此刻正喝的兴起,突然衙差通报说县衙外有一名修行人求见,他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的大着舌头道:“这小小…的殳谷县…怎么这么多修行人!书房里坐着一个,房…里待着俩个…”
说到这,他嘿嘿一笑,醉醺醺的对那名衙差道:“带他去…去,他们…都是修行人,互相肯定能聊得开。”说完,挥了挥手示意衙差可以走了,端起一碗酒大口喝了起来。
那衙差听了个半懂不懂一脸懵,又不好再问,只得一抱拳退了出去。
衙差想着县帅大人刚刚张口一个修行人、闭口一个修行人的。自己领着人往圣一教一行人的住处去准没错吧,都是修行之士嘛。
于是姜素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引着带到了签押房后的一处小院子内,院子中央栽种一棵粗大的梅树,姜素心道:若是冬天,红梅绽放、白雪漫漫,这小院子也算是一处雅致之景了。诶?这殳谷县的县帅不是个大老粗吗,应该不喜住在这样别致的地方吧。
带着疑问,姜素穿过梅树走进厅内,越看布置越觉得不对劲。正在犹疑之际,身后传来珠帘翻卷之声,只听一女声疑问道:“你是?”
姜素回过身去,瞳孔瞬间一缩,眼前这人不就是上次在首饰铺碰见的那位娇媚入骨的女子吗。看她此刻清水出芙蓉的面庞,一头青丝沿肩扑下,晶莹的水珠顺着青丝滑下,仔细看去,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还冒着丝丝热气。
姜素就是定力再好,面对着犹如一朵冉冉出水白莲,刚刚出浴的美人,心神也是一跩。宫婼昀一见姜素便记起了那日在首饰铺子自己出双倍价钱讨买那支心仪珠钗一事,她掩口一笑,调笑道:“原来是你,怎么,难道是我师哥又恐吓你了,非让你将珠钗让与我?”
姜素眉头一跳,淡淡道:“我是来求见县帅大人的,但不知为何,把门衙差却将我引到小姐院中,姜素如有冲撞之处,还望小姐原谅。”
宫婼昀不置可否,缓缓走到案几前盘膝而坐,她瞟了姜素一眼,拾起一盏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又弯又翘的浓睫垂下去,说道:“陶县帅乃行武中人,治军平乱倒是一把好手,你若是寻他平冤审案可是找错了人哦。”
姜素嘴角一扬,道:“若我告知姑娘我此番前来正是有重大的乱像前兆要通知县帅呢?”
宫婼昀俏面一正,俩条细细的黛眉微微一皱,再次上下打量了一遍姜素,正要开口询问。马昂摇头晃脑的从厅外走了进来,一看自己出水芙蓉的师妹正和一个陌生男子在说话,本能的就想要退走。可是待认出了姜素面貌后,他便一个箭步闪身到姜素身前。
那天出了首饰铺,自己便花了点钱在街头寻了几个地痞无赖,好好的调查了一番。这小子刚搬来县城不久,举目无亲,平日里靠给人摆卦占算谋生,据了解,那一带的卦算摊还就他的生意最好。这人他年纪轻轻地,怎么可能比一些经验老道的卦算人吃香,可定是用了什么邪门歪术,蛊获人心,坑蒙拐骗。
而且据自己寻去找他麻烦的无赖说,别看这人身材消瘦、恹恹弱弱的,身手却是着实了得,几个无赖被打的鼻青脸肿、一瘸一拐。(这几个无赖总不好说自己是被一个娇小女子打伤的吧)
用的是邪门歪术,身手又是远胜普通人之上,这可太对自己胃口了。本来想寻个日子会会他,这下正好,白天受了那么多的糟心气,刚好拿他解闷。
想到这,马昂扬头搓着姜素的胸口厉声道:“上次在首饰铺冲撞我师妹,今日又擅闯县衙重地,我定要好好的教教你这世间规矩与和人相处的忌讳之处!”
姜素有些怜悯的看着眼前将关节掰地噼啦作响、一副跃跃欲试模样的马昂,心中叹道:臭小鬼说的没错,这人就是个棒槌,上次走地急,没有仔细打量过。现在一看,满身的戾气充斥在体内,几大穴位处也是暗疾涌动。引他入教的师父为什么不想办法解决掉他心中的魔障,以他现在这副德行,修行之路必不长远,还很有可能半道崩殂。
宫婼昀饶有意味的盯着姜素,她发现这个原本病弱恹恹的小子此刻看上去精气神游,一扫先前颓废之像,显然有灵气绕体,道力塑身。可是,距离俩人上次见面,这才过了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他就破障引气入体了?
抿了抿嘴,说道:“陶县帅行伍出身,为人暴躁性急,你身份存疑,单凭你一面之词他恐不会相信。”
姜素嘴角一扬,微微一笑道:“既然姑娘都已经这样说了,想必定是有法子喽。”
宫婼昀微微一愣,然后向姜素投去了一抹赞赏的眼神,说道:“我和我师哥都是圣一教中人,我爹宫志保更是位阶圣一教羽士,与郡大夫和陶县帅都是老相识,如果由我们在一旁为你言证,想必可信度会会大大增加。”
马昂见这小子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旁若无人的和自己师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已是火冒三丈,大声道:“为他言证?开什么玩笑!就这种面无四两肉、气虚不足的白皮小生也想修习进我圣一教?估计连出掌都不会吧!”说罢,挥舞着砂钵大的拳头便向姜素袭来。
姜素眼中精芒一闪,脚下一动,避过这来势凶猛的一拳。姜素虽未将剩下的两道大穴全开,但他胜在修习法门高明,且自己又懂道门修习秘药的配制方法与制作。体内还有那股因误食血丹所产生的熟悉道力,想赢马昂这个低位阶、身体还有旧疾的普通修士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马昂一腔怨气,且又轻视了姜素,铆足了劲的一拳击了个空,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了一个倒栽葱。
“你说的出掌,是这样吗!”
姜素幽冷的话语从还未站稳身形的马昂背后传来,马昂闷哼一声,只觉背腹间一股巨大的冲击袭来,整个身子被这巨大的冲击力轰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十几米远。
宫婼昀满脸惊骇,呆立在原地。心中大骇:只用了一招,就把师哥给击败了!
“呸呸”
马昂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抹了抹嘴边的沙土,面目可怖,满脸狰狞,“嗪呛”一声将腰间的青虹剑拔出,怒吼道:“今不杀你,誓不为人!”
就在马昂挺剑而上之时,一个身影忽然冲进院中,一掌拍掉马昂手中的青虹剑,反手一捞,只在一瞬,随即将手中的青虹剑甩出,正中马昂腰间的剑鞘,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爹”
“师父”
宫婼昀和马昂齐声叫道。
宫志保点了点头,上前扶起马昂,剑眉微蹙:“昂儿,青虹剑是斩妖除怪之剑,能解你心魔之利刃。你怎可拿它来好勇斗狠之用,还嫌你身上的暴戾之气不够多是吗?”
马昂眉毛一挑,就要辩驳道,刚一张口便见师父射来一对冷峻的眼神,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意低下了脑袋。
宫志保又转过头来,对着宫婼昀嗔道:“胡闹!既是知道这位少年有要紧事情相告,就应该赶紧领着他去见县帅。还和你师哥一块为难别人,平日里我是怎么教你的?”
宫婼昀听了似笑非笑地瞟了一旁的姜素一眼,嫣然道:“女儿看他灵气绕体,显道力塑身之像。恰好师哥又要撩拨于他,女儿一时好奇,想看看他修为几何嘛。”
她这一瞟,眼神儿大是妩媚,那一瞬间展露出来的风情看得姜素不自觉的目光一凝。宫婼昀也注意到了,吹弹得破的脸颊上不禁泛起一丝淡淡的晕红来,看得一直在注意着两人的马昂忽然有点儿酸溜溜的。
姜素越看宫志保心中越是觉得有股莫名的亲近感,心道:看看,看看,这温文尔雅、谦谦君子,这才是真正的圣一教人嘛。虽说只是一名羽士,位阶低了些,但看他岁数应该算是个有见识的,也不知他知不知道原先的自己这个圣一教最年轻的天才弟子。
想到这,姜素上前一拱手,满怀期待道:“不知大士师承牤汤山哪位上师?”
宫志保微微一愣,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笑道:“少年郎怕是误会了,圣一教并非所有弟子都有资格留在牤汤山成为内门弟子的,宫某资质平庸,只在教中大会时有幸上了次牤汤山,就更没有求拜上师之福了。”
姜素面上附和着宫志保那尴尬的笑容呵呵了两声,“唉…”心中哀叹一声:看他胡子一大把,原以为凭他的资历最差也得是个从内门弟子中淘汰下来的吧,没想到仅仅只是个外门弟子。
圣一教内门弟子之间竞争激烈,每年都有置换或是淘汰出来的弟子。
自己从小就在教中长大,天赋异禀,悟性又远超常人。掌教天师这才特许自己与真传弟子一同待遇,修习自创法门,练就独一无二的道术。
可别说这会儿自己使不出来原先的道法,就是使出来了,估计这位也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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