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你已经做完介绍，可以去休息了啦。”声音高扬的皎说。
“才说几句就要我闭嘴，你还真够大方的。”晓说。
“我哪有……你要是说个不停，我就没办法说了啦。再说，你的声音跟我的身体也有些不搭调嘛。”皎说。
“是我们的身体，我们！不要以为生了一副女儿身就都是你的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做个变性手术什么的——”晓没说完，皎抢着改口道：“是我们，是我们！”
“别老要我提醒你才记得。说不定我哪天真就趁你睡觉的时候去医院了。”晓说。
“不要！”皎慌张地央求道。
“好吧，我再考虑考虑。”随着晓的低音落下，阴天的左眼也阖上了。阴天眨着孤单的右眼，松了一口气。
“她走了？”佑男问。
“他走啦。”阴天答。
“他？晓是男的？”佑男的反应慢了不只半拍，她刚才还在疑惑两个阴天关于性别和身体的对话有何含义，这下终于认识到晓和皎之间有着更为微妙的联系。
“是啊。”阴天说。
“那你无论做什么都跟他在一起，岂不是……”
“是哎……”阴天点点头，腮帮泛起红晕。佑男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竟也跟着脸红起来，她干笑两声，然后尴尬得不知该如何聊下去了。
两人陪着小白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佑男忆起了刚醒过来时打算问的事：“之前发生什么了？我只记得小白扯着我的衣角，后面的事就全不知道了。”
“我猜她是想提醒你头上有东西，那时候车上没有注意到它的大概就只有你了哎。”阴天语带笑意，佑男出糗的那一幕对她来说似乎很有趣。
“什么东西？”
“乘务员啊。”
“乘务员？是它把我打晕的吗？它现在在哪儿？”佑男登时站起，警觉地环顾四周，发现除了座位上坐着的跟她一样的普通学生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家伙，更别提能突然出现在她头上的了。此刻，她的头上除了浑黑的车顶，就只有那盏蓝紫色的火焰灯像在嘲笑她似的闪烁着。
“它早就离开了啦，在履行了它的职责之后。”阴天说。
找不到阴天口中的乘务员，佑男一屁股坐回座椅上。她有些羞恼地揉了揉后脑，仿佛被打晕就是上一秒发生的事，“难道它的职责就是打晕我？”
“差不多哎，凡是不遵守车内秩序的人都会被它制服。我看你是违反了车内不得随意解放妖力的规定。”
“还有这样的规定啊……可我当时是不知不觉……”佑男想到之前跟某个名为夏仲的男生之间发生的冲突，还有他身边跟着起哄的纯血统妖祸，她的血管里不由得翻起热浪。明明是他们挑衅在先，最后受到惩罚的却是自己。她越想越气不过，于是又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她往前搜索夏仲的身影，想要跟他把未算完的账用其他手段做个了结，“那群家伙呢？他们看到我被打晕是不是又好好嘲笑了一番？”
“不用找了啦，他还躺在椅子上呢。”阴天把佑男拉回座位上。
佑男探头看向阴天所指的方向，虽没见着躺着的夏仲，但发现了一脸担忧半蹲着的秋海棠。秋海棠那边气氛凝重，相比之下，后半截车厢的气氛轻松多了。
“那个叫夏仲的男生，他在你被打晕之后，不知怎么又惹到了乘务员，结果乘务员也给了他一棒子。他身边那群家伙哪还敢笑哎，我猜连呼吸都是憋着的呢，乘务员一走，他们马上躲进座位装木头人去了。”阴天讲得绘声绘色，几乎再现了一次当时的场面。她说完嘿嘿一笑，把佑男肚子里的怒火冲得一干二净，佑男也不禁咧开了嘴。
“他那是活该！话说臭血骡是什么啊？虽然我不懂意思，但听着就觉得不大舒服。”
“臭血骡是某些偏激的纯血统用来贬低混血种的词语。你不要太在意这个，毕竟傻鸟多了待在什么烂林子里的都有。用臭血骡侮辱别人的家伙自己又能算个什么东西嘛。”
“嗯嗯。”听阴天这么说，佑男的情绪又转好了一点，“阴天，你是纯血统还是混血种啊？还有，我发现你的发色跟其他妖祸不大一样，小白也是，不过她不知道原因。你知道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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