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水是万物赖以生存的根本,小到微生虫菌,大到百米古树,自始至终,都不可少或缺,俩人饮足以后,精神开始渐渐恢复。
当汪龙想起脱衣钮,还有亲眼看见尿直接地滴入他嘴里的情形,现在脸禁不住羞了起来,虽然已经能够说话,不过感觉却难堪。
鸟声吱喳起唱。
微风也在作旋。
丁惠珍:“现在你在树下先躺一会,我到四周走走,看有没有能够吃的东西。”
汪龙忙说:“快进树下,别走,小心背后。”
丁惠珍调转头,大惊,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又来两架小摇控飞机。”
汪龙:“你看小摇控飞机,以我们两个人为中心,在上空一直盘旋着,原因只有一种,就是我们两个人,至少其中一个人的身上,还有他们的跟踪器。”
丁惠珍:“又是跟踪器,如果有跟踪器就在手电筒里,说不定余更才早对我妈有戒心,所以在手机和电筒里都装了跟踪器。”
汪龙:“很有可能。”他马上拆开一看,果然,两个手电筒里面都有跟踪器,但跟踪器毁掉以后,可两架小摇控飞机,却依然在上空来回盘旋着。
“为什么不飞走,还像开始一样。”
汪龙:“应该是控制中心已定了我们的坐标,所以,小摇控飞机可能会一直旋转下去。”
丁惠珍:“这样的话他们的人会不会来,现在我们一出去就会被发现,”
“肯定会来。”
“那怎么办,还不想死。”
汪龙:“因为现在一离开这棵大树,马上就会被拍摄,这次你最好听我的,他们肯定迟早都要来,所以恶战已在所难免,可你已太困太累,走根本就不再是好办法,只好先睡一觉,天蹋下来也别管它,就算别人用枪对着你的头,也要等你睡醒以后再作打算,当然这一切,都是为子弹而准备,但只有你养好精神,子弹才能说话算数。”
“可是我不想再杀人。”
“现在你只管先睡觉。”
的确,丁惠珍已经实在太困,受过特殊训练的她,因为有汪龙坐在旁边放风,她听着两架小摇控飞机的轰隆声,竟当作催眠曲,张开大腿,很快就入梦。
可汪龙没有多看,而是大量的喝水,因为周期早已过,所以药力慢慢从尿中排出体外,凌乱的情绪,终于有所平静,现在他更多的是想小坚,而非隐诱。
太阳西移,影往东伸。
鸟跃兽走,众生为飧。
时间,已是黄昏时段,在提心吊胆中,丁惠珍慢慢醒来,虽然休息时间不长,但精神已比之前好很多,可一爬起,惊吓却有增无减。
“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竟两架小摇控飞机都不走。”
汪龙:“不是不走,是已换了两架,开始的编号是6和7,现在的是8和9。”他的嘴跟着,竟突然的笑了笑,说:“先想办法弄吃的再说。”
丁惠珍:“虽然我可以打鸟,但始终不敢开枪。”
汪龙却用手一指,说:“那洞口有头野猪,先别管天会不会蹋,打来吃饱再说。”
丁惠珍也看见了,说:“好锐利的眼力,就怕万一,开枪后被暴露。”
汪龙:“万一的事,是可能的事,可能的事,是有可能发生,但也有可能不发生,这机会稍纵即逝请快去,何况我在木屋时拿来对付双针杀的盐还有一包在口袋,正好现在对肚子也派上个用场,要知道只有吃饱才能跟他们斗。”
“那我就在这里打给你看。”
言下之意,已有露露本事的打算,等板机扣动时,一枪即得手,野猪仅仅是尖叫了几声,就倒地挣扎,很快就动也不动,观察片刻,四周依旧,证明危险并没有因此而出现。
“好枪法。”
汪龙想了想,跟着又说:“一不做,二不休,再把两架小摇控飞机也打下,但别击油箱,电筒已毁,前面有竹,刚好可用它的煤油来做火把照路。”
“好吧。”
又是两声枪响,同样得手。
“真利害。”
丁惠珍:“现在该做什么,你来安排一下。”
汪龙:“你用匕首先将做火把的竹弄来,然后去拖野猪,而我则找柴生火。”可他反复几次,都站不起身。
丁惠珍:“那你先别急,这三件事都交给我,很快就回来。”
汪龙:“知道,稍等。”
“什么事,你说吧。”
汪龙:“风刚刚吹过的时候,我闻到水果香,你先扶我起来,让我看看在那里,否则天一黑,就不可能再找得到。”
“好。”
在这干旱天气,柴到处都有,所以火生得很旺,除了野猪肉,还有野菜,都已烧熟,鲜味飘飘,油香扑鼻,况且,旁边还有秃红的水果。
可是早就饿昏的两个人,现在竟然谁也不肯先吃,他们面对面,低头而坐着,耳朵听不到半字只词,明知世事难以料估,却去乱钻胡同。
天黑前,彼此生死与共,而这刻,感觉与感觉之间,已完全变得陌生,各自想着不同的心事,嘴终暗藏千言万语,也无从启齿说出隐恻。
见火光已把本是白色的脸映红,突然高处,又传来了唧啾唧啾的鸟声,大雁跟着砉掠,等结对飞上了半空,荒野的寂静,因此才被打破。
“其实只想说我的隐私,是第一次让男人看见。”
汪龙:“很抱歉。”
丁惠珍:“因为在认识你之前我找了个自尊心很强的男朋,如果被他知道这种事,他可能会连想都不想,就直接的开枪将你射杀。”她跟着加重语气说。
“之所以你一定要永远保密。”
虽然耳朵在听,可汪龙却不敢马上回答这样的问题,甚至连想也不敢多想这样的问题,在不知不觉中,他的身体已不由自主地,微微的震抖,因为他听得出,这些话,绝不虚假,最后仅仅是点了下头表示回答。
突然目光对接了一下。
丁惠珍:“当你昏过去之后,我不停地喊,不停地推,可你连一点点的反应都已经没有。”
汪龙默然点头。
丁惠珍:“后来我四处找水,可在这大旱季的天气,溪流早已干竭,四周根本就没有,等回来的时候,你的脉跳已经变得很弱很弱。”
汪龙再次默然点头。
丁惠珍:“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只好脱下裤子,撬开你的嘴,对着你的嘴滴尿,希望能以濡沫涸辙之源,让你活下去。”
“…………鸦…………”……
鸟声很大,突然的抬了一瞬头,汪龙发现对面的脸,脸,是同字脸,鼻,是平额鼻,耳大且有肉,整个头部没有任何疙瘩或斑迹,在既白净又结实的轮廓上,简直展示在眼前的就是天姿国色,目光突然再次对接,但不知这是心动,还是内疚,只是恶鸟的不祥之兆,却令他心惊胆跳。
“……鸦……鸦……鸦……”……
可是与此相反的是,因为丁惠珍本性好攻击,所以对乌鸦不但没有恶感,并且从小就喜欢这种鸟,在此时此刻不同的还有,她还认为这是上天在默默地安排着缘分,很快就连话也再没有顾虑,又跟着说:“第一次对你滴尿,你根本就没有反应,我只好抱着你走,一路尽量的多吃野草野菜,目的是好让自己多一点尿,沿途至少脱过十几次裤子,直到第二天……”
“第二天?……。”
丁惠珍:“对,昨天的第二天,就是今天。”
汪龙:“难怪我今天中午,一醒来就能看见远处的水,原来是已经睡了很久。”接着,他也把从人工呼吸,到被吓晕的过程说了一遍。
丁惠珍:“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现在……。”
“好,那我们赶快赶快的吃。”
“好,这次一定要吃个饱饱。”
说话中,丁惠珍已将烧熟的野猪肉,送入了汪龙的手中,借此机会,本来是面对面的,而现在却身挨着身坐在一起,心事已放下,吃起来肯定是津津有味的,当然速度也相当的快,汪龙感觉到身体已有了力气,一伸腰,就直直的站了起来,可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脸色却再次崩骇。
“他们来了……。”
丁惠珍闻言也直跳而起,此刻心慌已在所难免,说:“好多的火光,是五个全部都来。”
汪龙:“快把能吃的收起来,我们走。”
“知道。”
受够了饿的折磨,两个人七手八脚,扎或包,不能处理的,就尽量的吃下肚去,而敌人的距离,已越来越近。
“这次你要听我的。”
汪龙:“请说。”
丁惠珍:“你先别点火,按指针,继续往西走。”
汪龙:“而你呢,先说说”
丁惠珍:“因为他们现在是从南走来,所以我想往北把他们引开……。”
汪龙却抢着说:“快走,一齐向西。”
丁惠珍:“为什么,我不明。”
汪龙:“一、他们上了一次当,已不再好骗;二、我们一路走的方向,在地图的坐标上,已证明我们向西;三、北面是高地,肯定无路可言,走起来速度是绝对的慢。”
“好,那快走,走一步算一步。”
只是走了几米,可背后的汪龙,不但发现前面的丁惠珍反应速度竟比他自己还要慢,并且还发现丁惠珍每踏一脚,都有相当强烈的痛感,所以突然改变主意,马上又转了回来,再次站在火堆旁。
“先别走,让我再想一想,急不得。”
丁惠珍:“你你你还有什么事,看,他们来的速度很快。”
汪龙:“因为看过你的枪法,我总觉得狠,并不是他们的专利。”
丁惠珍:“可我是警察,已不想随便用枪去打人,更不想再用枪随便杀人,并且就算打,我也绝不是他们五个人的对手。”她扯了扯裤脚,又说:“上次打狗,开枪就马上跑的,但裤脚还是被仇督唯的子弹射穿了两个洞,他们五个人当中,仇督唯是一等一的杀手,如果不是老天有眼,让我妈妈及时赶到,借着大风,把我引向回头路,一直爬着走的话,打狗的时候我就被挂掉。”
汪龙:“除余更才之外,你也认识他们。”
丁惠珍:“虽然见面是首次,但他们的档案,我早已反复查过。”
汪龙:“明白,但我会让他们想得更多,现在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走肯定是逃不掉的,因为他们体力充沛,而我们却举步为艰,就算躲得过今晚,明天绝对就是大祸临头。”
丁惠珍:“那该怎么办,你快点说吧。”
汪龙:“现在你先到你刚才说的北面高处,找个有利位置,以防万一,我在火堆旁写行字,看能不能挡一挡,若不能挡,就只有以死相拼。”
丁惠珍:“难道你想,螳臂当车。”
汪龙:“就算是,也总比坐以待毙多一次机会,因为他们对山野的规律早已了如指掌,并且习以为常,之所以走不但逃不出魔手,反而会令身体更加疲惫不堪,如果不估错的话,前面肯定还有拦截,盲目而走肯定是必死无疑。”
丁惠珍:“而你怎会突然的这样认为,竟还与你开始的想法相迕。”
汪龙:“如果他们当中有一等一高手就不会是傻瓜,竟还大摇大摆的追来,既然他们现在不怕我们跑那背后就绝对有阴招。”
“好吧,分析的也是。”
说完七个字就走,丁惠珍不想再浪费时间,她现在才发现,双脚起泡的痛,比预想中可怕得多,此时此刻,别说跑,就连慢行,也怕脚落地。
一个女人,抱着一个男人走了半天、一夜、半天,足足是一天一夜,累对她来说,已到了极点,可几步之后,又调转头,始终放心不下紧张。
“但你要快上来。”
汪龙:“知道。一、你要离开他们的射程再停;二、你要找一个能躲避上下左右子弹的地方;三、还要是能杀他们的位置。”
丁惠珍:“那有这样的地方,到处都黑魆魆的。”
汪龙:“入夜前我已看见个,就不知你敢不敢去。”
丁惠珍:“那是什么地方,你不会叫我一个人到棺材穴去吧,可别要吓唬我。”
汪龙:“这样吧,你先到最高那棵松树下等我。”
丁惠珍:“那地方离棺材穴很近,我很怕,之所以你要快点上来。”
“好,我知道。”
等将所有柴搬了上去,在熊熊的火光中,汪龙不停地徘徊苦思,回想历史,用文字解决生死纷争,常而有之,并且往往奏效,因为他现在知道,已疲倦到极点的丁惠珍,绝不可能再保护他,想活命,必须靠自己,精神突然一振,挥枝中字已写下,于是迅速离开。
人之所以会欺负人,或因部分人想出风头,无法无天;或因部分人草管人命,以恶为乐;或因部分强者觉得有些人好欺负,想赌一把;但不管是那种原因,只要欺负人的强者觉得被欺负的人并不算太弱时,往往都会改怒换笑,甚至退让三分,最后作出实质妥协。
“再追来就对你们不客气。”
字,虽不多,但也不少,一共十一个,只是在这世界上,其实有些事,谁都早已知道的,最后就看他会不会承认。
之所以仇心唯仅仅是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可气焰嚣张的余更才、仇督唯和诅傲排,却突然开始大声议论了起来。
“呵呵。”
余更才:“姓汪的还以为我们已怕他们两个。”
仇督唯:“不过,他勇气确实可嘉。”
诅傲排:“他究竟在吓唬谁呢?”
仇督唯:“也许,他谁也没有吓唬”
余更才:“那现在肯定是他们在给自己壮胆。”
“哈哈……”……
在余更才的谑诱之下,三匪徒说完即哈哈大笑,似乎非要用那尖锐的声音,来把附近的山坡全部摇动不可,好以此证明他们的嚣张,那些被惊飞的鸟群已到处乱窜着,远近都因此而笼罩在杀气中,但很快,所有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终止,突然三匪徒的目光,全部投向了诅冷排。
诅冷排正在捡查着两架小摇控飞机,他捡查得是那么的认真仔细,他捡查得是那么的惊慌失措,他捡查得是那么的脸色大变,所以三匪徒的脸色紧随诅冷排起变,只因在五匪徒中,诅冷排最具心计,其余四匪徒向来言听计从,可他此刻已变得那么无助,可他此刻竟首先颤抖。
不但静,并且是很静,突然间。
“现在不知你们还记不记得,丁惠珍是在距离多远的情况下,就把在来回走动着的狗一枪打死的,因我想听听不知谁可说说。”
余更才、仇督唯、诅傲排,都闭口,没人回答。
“你们不说那由我来自答,至少在一百五十米以上。”
余更才、仇督唯、诅傲排,没人敢出声。
“那你们又知不知道这两架摇控飞机,丁惠珍是开多少枪就将其击落的。”
余更才、仇督唯、诅傲排,更没人敢动嘴。
诅冷排:“你们也不说,那再由我来自答,在上空飞着的两架小飞机,丁惠珍开两枪,是仅仅的两枪,就将其全部击落,也就是说,飞着的小飞机,一枪一架。”停一停,他又说:“如果我们现在追去,黑夜中丁惠珍躲在暗处,她五枪就可以全部把我们搞定。”
余更才、仇督唯、诅傲排,听了之后,几乎都在冒冷汗。
诅冷排又问:“你们有没有看见过,又或是有没有听说过,一把不足三十公分长的手枪,子弹射出一百五十米以上之后,不但没有丝毫偏离瞄准仪,并且威力还如此强大的手枪。”
余更才、仇督唯、诅傲排的脸色,简直就如死灰。
诅冷排在火堆旁转了又转,想了又想,说:“既然丁惠珍的枪法不是普通的枪法,既然丁惠珍的枪也不是普通的枪,那么,所以,现在可以肯定,丁惠珍的身份绝不会是普通的身份,更可能是很可怕的身份。”
余更才、仇督唯、诅傲排还是不敢开口。
诅冷排突然静立,他跟着把余更才、仇督唯、诅傲排都分别瞪了一眼,才继续说:“要知道,我们只是山林小贼,绝不能把事闹到满城风雨,所以除非有万全之策,否则姓汪的生意我们不管了,因为没有什么比保命更要紧的事。”
余更才终于开口,并且是急急地说:“问题接的是上头,根本就不是我们。”
诅冷排:“前天晚上派来的上头,已死在丁惠珍的枪下,当然,死在丁惠珍枪下的,就算把双针杀抛开不说,但至少还有拍板夫妇,如果再有上头来,那就叫他自己去干。”
余更才:“这可以吗,那不等于……。”
诅冷排抢着说:“记住我们只是山林小贼,最好与青头邦也保持一定的距离,否则我们也逃不出于懂铃的下场。”他停了停,又说:“青头邦发展到今天,于懂铃功不可没,可只因她女儿来了一次木屋,就这样被毒死,还有以前青头邦从不杀自己人,不知现在为什么老对自己的人开枪。”
余更才:“难道你叫我们,要退出青头邦。”
诅冷排:“或退,或不退,但如果想活,除非有万全之策,否则以后跟汪龙,还有丁惠珍,就算撞上了头,也要装着没看见,请记住。”他接着又用更严肃的语气说:“首先请看看,汪龙只回国几天,就有那么可怕的角色绕过云雕警察局保护他,到现在已经该想想背后是什么意思。”话说到此,他也走到了火堆旁,边看着汪龙写下的字边说。
“其次是贼不胜兵,仙金仙是牵动国家神经的事情,若再闹大,万一政府把军队开到这里来搜山,请说说我们还能活吗,已经是明摆的问题。”
余更才:“这未必……。”
“现在我就回头,但我只代表我……。”
在说话中,诅冷排即时抬脚转身,始终沉默的仇心唯马上跟随,而诅傲排虽看了几眼,最后还是选择离开,没过多久,五匪从原路退去,留下旧样。
柴慢慢烧尽,火渐渐熄灭。
夜再次恢复,曾经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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