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少女们对峙着,在黑暗粘滑的环境里缓慢地移动步伐互相试探,淡灰的只眼与天青色的灼灼双目在迷雾般的晦暗中互相扫过身体。
她的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长直金属的重量令平举的单臂渐渐酸痛。无意识地抿紧了唇,黑袍上的纹路逸散出淡淡的光亮。
对方踏前一步,鞋底落地的声音异常清晰。她缓慢地后退了约有半米,在寂静中拉开约有三臂的距离。短暂的威吓与试探后又归于寂静,仅有克制着的呼吸声与逐渐急促的心跳传入耳中。
无形的重压充斥着周围,空气沉闷异常。少女们宛如两尊雕像般相持,再一次陷入了焦灼。持剑的单臂在微微抖动,紧绷的肌肉似乎已经到达极限,被碾压般的钝闷痛感刺激着大脑。
剑尖微微下垂了一瞬,对方猛地踏前两步,宛如流星的苍白锋刃被杀意包裹着刺向腰际。她瞥了一眼那道撕裂迷雾的闪光,以毫不逊色的速度与精准让剑刃的中段敲击在猛刺而来的剑尖上,偏移的剑身沿着另一把锋刃滑下,被十字护手死死格住。火星随着锋刃相击的清脆响声四溅开来,照亮了对方略带赞许的表情。
双方的剑死死地抵住,锋刃在一连串推拉与刺击中发出教人牙酸的摩擦声。独臂的巨大劣势在这种角力中展露无疑,斜刺擦着面门掠过,在她病态苍白的肌肤上划出浅浅的血痕。
对方以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劈砍砸向她横架的剑刃,她快速地后退,对方则猛挥剑刃步步紧逼。打击的余波震撼着她的单手,令她虎口一阵发麻。
一击再一击,肌肉开始尖锐地作痛。
随着清亮的金属相击声,她的剑旋转着飞了出去。对方以冷淡的目光扫过流露出绝望眼神的少女,将苍白锋刃举过头顶。
我发出抑制不住的低低悲鸣,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挡,但被夺舍的身体已经完全脱离了我的控制。
要完了。
一切都完了。
为期五年的第二次人生到此为止。
明明是最珍视的东西,明明是第一次令我感到安心的东西,却要如此轻易地——被夺走了。
然而却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连挣扎一下都不能做到。
后背贴在冰冷的石壁上,她嘟囔着抱怨,赤手空拳地迎了上去。
手背轻巧地打在长剑的重心,苍白的弧线被迫偏转了些许。她滑步跟上,钻进对方的怀中以手指紧紧锁住了持剑的手臂的腕关节,以此为支点向着对方的下盘横扫过去。对方后撤一步,躲过了这打乱平衡的一击,而她以一连串的膝顶和肩顶迫使对方连连后退。
对方努力挣脱着被施加在手腕上的束缚,凌乱的喘息与拳脚相格的闷响不断响起。剑难以在如此贴近的战斗中打破僵局,于是对方松开手,异质的金属坠落在地上发出喧闹的响声。
她死死地扭着对方的手腕并将其拧到一个难以发力的角度,而对方的另一只手猛地轰向她的面颊。扭着手腕的肌肉在眩晕、剧痛和随之而来的短暂黑暗中微微放松。对方甩动着僵硬的腕挥出一连串猛击,纤细的躯体在暗淡的蒙雾中相互击打,试图带来疼痛、疲惫与一个真正的终结。
对方的手掌猛地刺向她的胸口,狠打在她平坦的左胸上。她发出了细细的悲鸣,因空气被从肺中生生压出而蹒跚了一瞬,身体被按倒在地,随之而来的是扼住喉咙的冰冷双手与灼灼的天青色眸子。
“啊哈哈、这样就,终于,终结了啊。薇尔酱。”狂气的眼神,她以一手死死摁住脖颈,任凭我在绝望的窒息中胡乱踢蹬。
“啊哈哈哈哈、呼哈哈哈。”冰冷的手指沾着自己的血在我的额头上画下古老的符号。
简陋的眼睛。
最后的碎片也消散无踪,我在黑暗与痛苦中踢蹬着压在我身上的重量,胡乱摸索着先前坠落的剑柄。
“唔哦、薇尔酱,还能动啊。”
什么啊,那个名字。
就连要死掉时也要被那名字所诅咒着吗。
“别那么、”艰难地吐出破碎的音节。
“唔!还能说话啊!”
“别那么叫我!”抓握住手掌所触碰到的剑刃,猛地捅向了压在身上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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