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世界的黑暗。谁也没想到之前一路上即使阴云密布,好歹也是白天,但一到这里,时间就仿佛一丝不苟地被调成了晚上,黑暗围涌四周。云层内雷声滚滚,迟迟不下雨。我和尘心站在小山丘上,眺望多年后始终令我们魂牵梦萦的若家老宅。
老宅建在孤岛般的陆地中央,包围它的河流十分诡异,仿佛既不属于外面的世界也不属于里面的世界,而位于两个世界的交界处。老宅里明亮的灯光透过诸多窗户照射出来,穿过建筑外面高大的枯树,再配合成片毫无生机的花草所营造出来的气氛,像极了精神病患者们整晚重复的噩梦。
我在极暗的光线下将目所能及的地方都勉强观察了一番,然后问:“为什么这条河上没有桥?”
出奇的是尘心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冷静思考。他沉吟片刻后回答:“路是人走出来的,桥也是有人想过河才建的。搞不好我们是第一个顺利到这里的外人,所以没有桥。”
“你丫的,不要说的那么惊悚好不好。”我忍不住笑着吐槽一下这个推论,可当我在黑暗中看着尘心紧绷着的脸后,笑容却又僵住了。
他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背着我跳了过去,落地的一刻彼此神情都有些凝重,因为再下一步就要进这座古宅了。没有任何退路可走。
一路上电闪雷鸣,风呼啸而过,草木齐刷刷地摇曳着,声音凄凉得宛若哭泣。
尘心的手按在破旧的门上时,乌云里一道闪电落下,违背物理学原理的光照亮他的视野。他吓得收回手,抬头咒骂一番后再次把手按回门上,伴随着“咯吱”一声轻响,推开厚重的木门。
老宅的格局十分简单,推开门就是大厅,一楼与二楼打通,所以天花板很高,惨白的灯光照亮整个大厅,还有前方铺上红地毯的楼梯——那楼梯先向前延伸,然后左右岔开,通往二楼。而至于所谓的二楼,也不过就是左右两条遥遥相对的走廊,还有一个个房间。
楼梯后是两扇贯通地面到房顶的格子窗,窗之间有墙,墙挂巨画,画中是黑白相间的尖头十字架。
我们走得很慢。站到楼梯上时,尘心忽然抓住我的胳膊。
“我们分头走吧。”
“为、为什么?”我有点诧异。碰上这种情况不应该是一起走才保险吗?虽然按照狗血的剧情,假如两个主角在深山老林里碰到这种岔道,往往都是你左我右,然后作者再水一大堆看了让人想撕书抑或调台的有惊无险的内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尘心虽说的轻描淡写,依然掩饰不了神色的凝重,“很多巢穴的主人心理都不大正常,就爱玩弄人。嗯……根据我多年经验,这个巢穴应该也是一样的,你从前面两关近乎变态的场景就能看出了。”
“说重点。”
“这两个楼梯,一个必死,一个必生。”
“So?”
“什么搜?”
“所以呢。”我打了一下自己的嘴,一紧张就忍不住说英语。
尘心没在意,摸了摸下巴:“我无法接受存在我们两个都挂掉的可能。”
我一时语塞,内心顿时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与压抑填满,大厅内唯一一盏吊灯没来由地剧烈摇晃起来,惨白的灯光在我们两人脸上晃动着。四目对视好久以后尽管我是那么的害怕,甚至灵魂深处都颤抖起来,可还是坚强地点了点头。“那我走右边。”
“好。”尘心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头思索会儿又叮嘱道,“你一定要勇敢的走下去!”
随后,我们彼此笑着挥挥手走上了楼梯。我们都走到了自己想打开的房间前,谁也没有再回头看谁。我走到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这里光线最暗。在黑暗中我低下头紧握门把。
耀眼的阳光透过窗户刺痛了我麻木太久的神经。我关上身后的门,心中被一股莫大的沉闷占据。眼前是一张洁白的床,洁白的被子,整个房间都只有这张床。
我连着退了几步,身子和四肢不由自主地贴到门上,浑身颤抖着。那首清唱又从我心底悠扬而起,盘旋耳边。
房间很大,尘心径直走向角落里通往地下的楼梯,房间内不知从哪里缓缓走出了一个个古代骑兵。没有厮杀,大家彼此相望。一切是那么熟悉,地下房间内满是高大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挤满了书。尘心坐在了中间仅有的小圆桌旁,头顶正对着一个直径一米的洞,紫藤沿洞缘向里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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