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中她从小巷子中被丢弃的旧沙发上醒来,完全不能搞清楚情况。
本能之中她感受到了一些危险的预兆,却并没能找到源头,唯一能给她的行动提供目的,只有口袋里那张纸条
梅兰……纸条肯定是留给她的,就先用着这个名字好了。
敲响了门之后就遇到了这种莫名奇妙的事,莫名奇妙的来到此地,莫名奇妙的关门,一切全都是莫名奇妙。
至于把东西弄成碎片,在她的“印象”里到并不是什么莫名奇妙的事。
之前的那首曲子确实是有些恼人,听不到了之后,气氛又顿时间凝重,明明是早秋,却像是结上了一层毛糙的冰霜。
明明光线是如此的温暖人心,让人想要就此在这里睡去,不再醒来。
男主人说“关掉它”。
简直就跟命令机械一样。
“呵唉?有什么问题啦,我不会用这个瞎搞破坏的。”
她想缓解气氛,坐在了桌上,被长裤紧裹着的双腿轻轻巧地踢踏着,之前掰下来一瓣的插花,被她小心地拿起,凑到脸边细嗅。
而后尴尬地放了回去。
假花而已,在塑料感入手的一瞬间就应该知道。
撩起头发抬头一看,店里的男主人依然堵在门口满脸烦恼,左右踱步,丝毫不懂情调地继续他那低沉却又莫名醒脑的声音。
“就不是破坏的问题,纸条上让你在这里等着对吧……”
铁帘门隔绝了厅堂和街道,明明无法用单纯的视野洞穿那片铁幕,范德威却还是深沉地凝望。
之后把头转过来,梅芳还在若无其事坐在桌上左摇右晃。
“我这里有房间,不过没有允许,你不准出去。”
男人背后的铁帘门像是又加厚了几层,明明在他说完之后就完全的没有动静。
少女从桌上跳下,紧闭着的嘴中发出了某种低鸣。
一口气将醒来之后的一切不悦倾泻而出——以最为刺耳的声音作为表达。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爸吗?可……”
脑干处的电击感。
突如其来的神经抽搐让少女的表情扭曲了一番,同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出言不逊。
需要试着交流才行,因为眼前的这位店主是唯一能提供线索的人。
还说出了那么多奇怪的话。
“把门开开啦,要不就告诉我理由。”
梅兰向前走去,逼近铁帘门的严阵以待守卫,但当她用不容退让的视线与男人对视的时候。点缀着群星的深邃眼眸中却依然只是怜悯。
无声无息。
如幽灵般的飘散退下,范德威为眼前的少女让开了道路。
越来越凝重的诡异气息爬上了少女的脊背,之前范德威是那么严肃的告诫她不要出去,现在真的有走出去的意思,他却不做什么阻拦。
并且什么都不肯说。
摆在面前的道路总不能不走,如此地想着,梅芳向前踏出了一步。
“留在这里,你得活着。”
梅芳无视了这句警告,脑子里的烦躁感满溢地都快通过鼻息漏出来了。
哪里有功夫去理这种奇怪的话。
回想起她被关到这里之一切,她只能回想起清晨和曦的阳光,被清洁工扫得干净整洁的街道,和衣着得体的晨间行人,完全找不出任何隔绝的理由。
甚至嗅不到应该属于工业城市的硫化物,兴许是温顺的海风吹散了这一切吧。
明明一片安好嘛。
如同盼望着流星划过的景象般,梅芳上前弯下腰,想要把铁帘门举起,好让阳光再次透入。
可惜不过是徒劳而已。
倒不是因为力气太小的缘故,尽管店主并没有用上钥匙,但眼前的这道门却是实实在在的锁上了。
完全没看到一旁的指甲嵌进了掌心。
锁芯随时可以碎掉,只不过可能带来一些问题,继续尝试交流一下比较好,她想。
“我不希望赔钱哦。”
抬起头来,望向店主之前站的位置,却空无一人,只剩下暖色的炫目灯光溢满视野。。
两只刚才还看见过手从…大概是腋窝的位置伸了出来。
明明没在踏步,视野中的一切却开始向前移动。
后脑勺靠上了什么东西,硬要给出形容的话,大概是某种布料。
“唉?”
炫目的灯光闪烁着,迷幻而夺人心魄。桌椅不断地被排挤退去,杂乱之中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美感。
脚边传来咯啦的震动感,视野在上升,绕过了阶梯的拐角,而后是过道,而后是莫名奇妙打开的木门。
就像是系上过山车安全带的那种身体的触感,只不过这一趟下来只是周围的东西都在后退罢了。
大概就是这样莫名奇妙的一趟旅程。
直到被范德威丢在了房间里的床上,梅兰才突然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并以此为反应发出尖叫。
“咿呀!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虽然说只是像是劝架一样的拖拽,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还是超出了她的接受程度,脑子里一片空白。
但当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确只有空白一片连窗户也没有的四壁,与吊在天花板正中央的惨白灯光。
人已经出去了,完全不会出现那种限制级杂志里才会有的内容,嗯,大概就是这样。。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之后上锁,很明显那也没用上钥匙。
“你先在这里等。”
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店主人隔着门板传来的声音变得更加不容质疑。
拳头捶上了门板,如同夏日雨夜中突入其来的轰雷般提神。
“先说清楚!关于纸条的事我也没有任何线索,我没有敌意,但,呃啊,我想我得保证你的安全,店里还有事,你先等着——”
门把手被碾碎了,失去了限制的木板沿着竖轴翻转,男人扑在地上。
梅兰看着扑倒在地上的高大身躯,无奈地左右踱步
他实在是想传递些什么信息,不然也不用扒在门上好让梅芳听得更清楚,并且确实像是在为她的安全考虑,从关上门来的每一个行动都是。
之前如钢铁般,现在却在她面前如此的滑稽地倒在地上。
并不是什么可笑的时候。
“所以是,外边会有针对这种才能的抓捕,什么的,对吧,不过你不是也可以……”
这是梅兰首先想到的理由,关于为什么范德威一直在强调“安全”问题,不过要说是这样的话,店主人也有着类似的“才能”,像是用响指影响电器,又或是不用钥匙就能撬锁开锁,这种远非肉体本身就能办到的特别动作。
这一猜想也被迅速得到了否定。
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范德威回望了一眼被狠下心来被粉碎成铁屑的门把手兼锁芯,幽怨地吐出一句。
“不一样,你在这里是【异类】,需要被【清除】……”
面对男人说出了两个闻所未闻的生僻词语,梅兰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抱歉,你不认识这两个词——异类和清除,虽然不会是一个意思。”
他又在说一些莫名奇妙的话了。
梅兰怔怔地看着男主人从地上爬起来,火急火燎地就往楼下走。
“安静点,别弄出声音,你想下来,可以,少说话,别在别人眼前把东西弄碎,当然最好是什么都别做,懂了吗?”
直到范德威说完这一句,梅兰才从关于那两个异议的生僻词语的遐想中回过神来。
“你说清楚……”
狠狠被关上的门板阻挡了她伸出去的手,铁屑洒落的把手空洞中,黑衣离去。
这门现在是关不上了。
楼下传来另一个成年女性的招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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