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奇怪,前一秒还能推心置**一秒便又散作路人,不相往来。是时间移忘了记忆,还是记忆否定了时间及自身呢?嘛,我还活着,怎样都好了。”,秦休如是想道。
脸皮不知道该调何种颜色,“行啊,你就当我媳妇儿好了,哈哈哈。”。
“咚!”,秦休被那黄狗变的少女敲到了地上,“秦休,不要太小气,要有肚量。”。
缓了好久,等眼前金星落下平稳了,“敢问姑凉芳名,在下铭记于心。”。
“猎失。”,扛起秦休走向马老头家。
第二天,秦休去打水,那三间屋子的老人正在扫地。
一见着秦休,“小秦,昨晚扛你回家的女娃是谁呀。”。
“什么呀,你没看那个女土匪要娶秦休啊。”。
“就是,就是。”。
“咳咳,话说您三位不跟他们走吗?”。
“哈哈,马行杖解成仙你能想到,还猜不到我们吗?”。
“小子驽钝,让三位仙长见笑了。”,行古时丹礼,右手平置手心向上,左手直立相交,怀中抱一太极。
还礼,“进屋坐吧。”,三人走进屋中。
脚尖跨入门屋内,点在分外柔软的地面。脸穿过门框像进入温泉中,眼中世界在水面破碎,其下是另一方天地。
云雾绕身,绿草如茵。天空浮有诸多岛屿,有的解落银帘飞散成水雾,让飞鸟穿行其间鸣声啘转不绝。
眼前一座树桩,三位老者围坐在那,背后的一株树沉默着挣扎着等待着不中居的云雾从其后飘出。
“坐吧。”,一上位紫衣老者招手。
秦休走到下首,坐下。
“秦休,随便吃吧。”,左手边褐衣老者双手收在袖中说道。
“多谢。”。
右手边黑衣老者一手抵在木桩上,“秦休,随便问吧。”。
“是,那小子……”,未说完,“来,先喝茶。”,端着托盏递给秦休一杯茶水。
嘴唇刚沾上茶杯,眼前景象涣为泡影,自己正在马老头家端着茶碗喝水,猎失靠在门框上看着秦休。
“神仙茶好喝吗?”。
“还好,还好。”,放下碗。
走过来,“过了三天了,让老娘等的烦死了。给我做饭。”,拍了拍桌子。
“行,吃完就走。找个出路。”,起身走向灶房。
行了三天山路,终于拐上了条官道。
“老狗识途,你倒是给我领对路啊!”,吃了三天西北风,秦休快跪在地上了。
“哼,我又不饿。快走。”,搡了一把秦休。
天黑时,二人到了一处县城。正过城门时,几名官军拦下秦休。
“您便是王榜上的贵人吧。”,为首一官史躬身行礼。
“我是秦休。”,看向那几人。
“国主有请。”。
摆了摆手,“先给我弄些吃的,好吧。也不急在一时。”。
“也好,请。”。
给二人安整好,用马车经驿道送至郡城,转乘一只巨鸟到了国都。刚下鸟就被运至宫禁中。
秦休和猎失被请进一阁楼,抬眼就看见上首坐着一八九岁女孩,金衣鸾凤玉钗珠坠,安稳看着二人。
“用行礼吗。”,秦休上前一步朗声说道。
“放肆!”,门外的待卫就要扑了过来,倒是秋月身边的女官打断了那人,“住手。公主自有处置。”。
“是。”,跪地行礼,退下。
秋月一招手,那女官便带着数名宫女退到廊上。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猎失不住打量着精细的一切,秦休看着秋月,秋月看着秦休右侧的地毯。
叹了口气,秦休盘膝坐下,也不理那二人,沉沉睡去。
醒来时,自己被绑住扔在地上。
“这么快就醒了。”,被人踩在脊背上推来推去。
翻过身,便看见猎失同自己坐在一石制房屋中。
“这是哪?”。
“囹圄之内。”,铁栏杆外传来一低沉的男声。
“大老爷。冤枉啊。民女……”,干瘪念出一嘴废话,“别整这没用的。郎先生呢?”,一脚踹得狱门铮铮作响。
“郎鑫吗?”,“嗯。”,“死了。”,秦休头也不抬。
吸了口气,压在栏杆上的身子抬了起来,“哦。国主过两天就放了你们。”,掉头没入阴暗中。
果然,两天后,秦休和猎失站在城外,转头看城门石扁额上书的“万象”,点了点右脚。
“那官儿说的,‘秦休无视宫中法度,念其辛劳,遣其至忻城为官。’,是几个意思。”。
“呵,走吧,天大地大。”,甩开衣袖大步离开。
“‘万象’吗?”,猎失跟上秦休。
一路无话。同行看送的两个护卫尽职尽责,让秦休很不适应。
七日之后,到了忻城,在乡绅红红火火的迎接下入了县衙。
县城的琐碎事太多,秦休便全交给手下小吏打理。自己着便装去县内各地访察体悟民情。
干了一个月,挂印辞官。
清晨人少时出了城。
出城两三里,“走了?”,猎失看向秦休的背影。
“走了。”,秦休懒得回头。
找了座山,寻了一破庙就住下了。
七日后,庙外站着两人,正是原先看送的两名官差。
“回去。”,一个皮肤雪白的官差冷冷对着破庙说道。
“二位别误会,奉命行事。”,个不算高一脸和气的官差拱手接下话头。
“不去呢?”,饶有兴趣,猎失趴在香案上笑看秦休。
“那我俩先走了,过几日再来叨扰。”,拦住白脸的官差,“撤。”,散入风中。
“你不回去吗?功夫也荒了一个月了。”,用手挠了挠头。
双腿抻直绷腰鼓腹双手抵地,臀部顶起上半身耕地一样双臂外推一圆,拉动腰背连带四肢充分呼吸。
秦休尽量抬头看见猎失,“一会儿救我。”。
“哈?”,扭动了脸颊,“好的。”,上眼皮垂的更底了。身形如风,猎失站在了庙门口。刚捕捉到的气息又消失了。
没有多想,直扑回秦休身旁。
秦休却倒在地上,双手挣扎支起上身,口中含混着溢出一口鲜血。
猎失反身一脚侧踹,让一人影倒退至门口。
“妖物。”,将手中巨锤钉在地上,一九尺大汉扬手掀倒左边墙壁拆了破庙。
砖木扬尽灰尘后,猎失挥开左手架住的半截主梁,站在秦休身前。
也不废话,猎失冲到那人身前挥直拳,那人右手向上撩起便取双目,反向挪出一步左臂架肘上推转身甩腿要扫倒那人。
飞出的左脚被那人踩入硬实的土地,右手换掌袭向小腹更被人扣住手腕外向一扯扭倒在地。
又一扭,卸了右臂,踩断右侧肩胛骨将猎失踩入土中,走向秦休。
要死了,秦休想到。咽干净口中污血,“别动它。”,头发盖住眼睛尽量抬头看向那人。
脚步停下,视线应没有相交。脚抬起似马踏飞燕,下落。
会死的,要求救吗?该求谁呢?谁都好了,“救命啊!”,鼓足力气喊出,不理会脏腑的痛疼。
脚最终落下,陷入土中。
脚下的人呢?那人退到巨斧旁,拔出斧头拱手行礼,“打挠前辈吾心惭愧,告辞了。”,身形一扭沉入风中。
猎失从地上爬起,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坐在了破庙的门槛上。
秦休眼前有石青的云幕,耳际流水击石莺歌不绝。全身轻盈有水流濯洗每处伤口如酒入喉妙不可言。
“过七日方可行气。”,听过这个声音,“换了条命,不亏。”,黑袍荡过眼前眼,天黑了。
繁星乱眼,头很昏,下身不能行动。
“回来了。”,猎失走了过来。
“你没事了。”,秦休吸了口气,“为啥不打倒那人。”。
“老爷子吩咐过,忍几天好了。”,把秦休挪到半扇门板上,拖到一处树下,“我一会儿找个山洞,你先睡吧。”。
腰不能受凉啊!你给我升团火行吧?无话可说,秦休瘫在木板上睡去。
夜凉如水,秦休疼醒过来,却见一条毛茸尾巴盖在身上。双腿能动了,很舒服。
起身方便后,回来就看到猎失躺在门板上。
拿火折子在猎失身边燃了堆篝火,坐在门板沿上,用树枝拨弄添加柴火。
看着火光秦休忽然笑了。
“混蛋,笑什么?”。
“没事,腰疼。”。
一脚按在腰上,“多揉一揉就好了。”,扭来扭去。
“疼啊。”,扔了一把柴火拍开猎失,秦休等待着天明。
天明,二人刚要动身,树丛中走出那俩官差。
“今天能跟我们回去吗?”,和气地微笑。
“行”,秦休刚要答应,猎失挡在秦休身前,“老娘就不答应,怎么着吧?”。
“没事。只是秦先生重伤未愈,我兄弟二人心有不安。”,上前一步。
“多谢废心,请回吧。”,秦休拱手。
又上前一步,“不再考虑一下吗?我兄弟二人也不容易啊。”。
“谁都不容易啊!回见。”,秦休接上话轻轻踢了猎失一脚。
四人两两相向走过,秦休贴在猎失身后脚步很柔缓。
当余光快相互遗忘时,秦休向右前迈出一步,顺时针错步转身再向左前迈出一步,又逆时针错步移一小步恰到猎失身左。
猎失左手刚向前摆开手心就触到秦休,立即右手向后一撩转身护住秦休。
那二人也是错愕,见猎失转身便交互向前,双手四把匕首交错划向猎失。
秦休只能看到寒芒组成的“井”字形的其中一道,想来角度不同所见也不同。
猎失手心也生出一金色圆盾与那刃气相撞激出火星。
猎失手又一转,横向一拉。指尖触及的空气恍若水面,温柔地括散出一道水纹。
“前辈。”,那二人急忙恭敬退下,“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我和马行有旧,你们走吧。尺锋寸刃,尺刀寸斩,你们还要抓紧。”,猎失眼看天空似是回忆,又低头摇头,叹息一声。
“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告辞。”。
看人走远了,“演技不错。”,秦休坐在地上歇息。
“本来就是。对了,你怎么躲过那二人的。”,猎失盯住秦休双眼。
“九宫,云手。”,秘术九宫穿蝶和太极云手。
“九宫步和推手?”,那时气息所感的确如斯,“功夫很深啊。”,弹了弹衣袖,“跟我还差些。”。
不置可否,秦休与猎失走向远处。
日中,小道上出现一柄巨斧。
猎失笑道:“昨天那莽夫,本姑娘再让你白打几下可好?”。
巨斧后走出两人,迎风便长直到正常。
“妖狗!本道定将你挫骨扬灰!”,青衣中年男子用仅剩的左手指向猎失颤抖着吼叫。
“嗯?”,一瞪眼,让那男子收回了手。
“两个连金丹都没有的人,到底要干什么。”,猎失走了一步又退回来。
“你们要取我的金丹?”,金发炸立扼住了周身的气流。
“外丹,有德者居之。”,大汉抓起巨斧起势。
“你个下品还不如让道兄与我锻炼法宝。”,左手起剑指。
“好。来拿呀!”,手指一点秦休,扔向树林。
秦休四肢僵硬同石块般靠在一丛灌木上无法行动。
似曾相识的无力,让秦休不禁想起了以诺。
谁又知道他在哪呢?算了,看看猎失吧。
土地开裂分出两堵山墙,左右相撞要夹住猎失。猎失脚不离地,几步退出山墙,未站稳,身后一火球就要砸在背上,又一后空翻,双臂支地两脚连蹬土墙数下歇步落地。
脚下土地立即陷落,猎失坠入其中不得动弹。
独臂男子马步站在坑外,吐出火焰将猎失焚烧。
“吐焰。”,持斧的大汉道破了神通。
收了真火,独臂男子昂头拱手,“道友见识广博。”。
“那这是什么?”,猎失从秦休身后走出。
两人同时回头盯住猎失,那大汉瞟了一眼釉质的土坑,“寄杖。”,身子压得更低。
“很不错啊。”,猎失手指绷直散出白光贴在手上。
箭步上前又退回来,踩过的一路有各色雷光闪烁,很久才停。
但烟尘中掺有各种晶石粉末使气息很难掌握。
猎失轻笑一声,抓起秦休跃上右侧树干进入林中。
弹指间,原先所在的地面半径十米急速波动。如水滴点破水面拉开纹样,落点处急速下降坠成一深渊吞噬着四周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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