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奇怪的叶冰
下午第一节上课，老师握着一摞卷纸走进教室，脸上带着些许怒气。
“上午的测验结果十分不好。”老师敲了敲讲台，训斥道，“看得出来，最近你们没怎么把心思放在功课上。你们要像慕雨生同学学习，他这次又考了满分。如果都像他那么认真，何愁成绩上不去……”
这些老套的训斥，同学们早就听腻了。他们在意的是慕雨生又考了满分这件事。考满分虽然不容易但毕竟还有人能做到的。但次次考满分，那就真的是活着的传奇了。而慕雨生显然是想把这个传奇进行到底——他已经连续十次考试得了满分，还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看样子他的传奇能一直延续到毕业，最后成为“考神”被众多学弟学妹们顶礼膜拜……
慕雨生得意地仰起头，享受着从四面八方投来的崇拜目光。而那些老牌的班级前五虽然不爽，但也不得不服气。原因很简单——连续十次考满分，他们确实做不到。
“今天下午自习，好好背书。”安排了下午的课程后，老师把略带怒意的目光投向趴在桌子上的叶冰，“叶冰，你出来一下。”
听到老师点自己的名子，叶冰如受惊的小鹿般，全身猛地一颤。随后她动作僵硬地站起身，跟着老师走出了教室。
“班长她……没事吧？”林音挠挠头，有些担心地说:“今天她很不对劲。”
“唉，不用太担心。”同桌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班长为我们忙前忙后，又要兼顾学习，肯定是太累了，所以才提不起精神。休息一下就好了。”
“但愿如此……”林音叹了口气。
这时广播响了。同学们纷纷放下笔，抬头望向喇叭。
“下面播放一则通知。昨日学校外发生意外事件，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为了确保同学们的安全，经我校教务管理处商议决定，一个月之内，放学后的所有社团活动暂停。请同学们尽快离校，不允许在校内逗留……”
所谓的“意外事件”，就是指校外小巷中的那场恶性杀人案。这不是什么秘密，经常听新闻的同学都已经知道了。小巷杀人案影响极大，学校虽然没有因此停课，但也不得不采取必要的措施。
“唉～”同桌双手枕在脑后，长叹道:“先是史上最大坠机事件，现在又是恶性杀人案……我们洛州最近真的不太平啊……”
林音只能苦笑。他知道这些“不太平”都源于一件事——圣杯战争。只要圣杯战争还在进行，洛州就不可能安定下来。
“如果能让圣杯战争快点结束就好了……”这么想着，他苦涩地叹了口气。
其实圣杯战争的胜负对他而言并不重要。无论谁赢得了圣杯，只要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都没有问题。但是……他知道那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事实上无论谁取得圣杯，他平静的日常都不可能再持续下去。
“……即使如此，我也要迅速终结这一切……”林音暗暗下定了决心，“就算我无法逃脱圣杯战争的漩涡，至少不能让更多的无辜者牵扯进去。”
……
林音抱着一摞材料，送到老师的办公室。离着办公室门还有很远，他就隐约听到了老师厉声训斥的声音。
“咦？怎么了？”林音满脸愕然，他不记得班级里有人犯了错啊？
他走到门口，刚想偷偷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门却突然打开了。班长叶冰神情恍惚地走了出来，眼圈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林音还从没有见过叶冰这个既坚强又温柔的女孩子落过泪。
“班长，你怎么……”林音愕然问。
叶冰神情恍惚，行尸走肉般走了过去，甚至没有理会林音。
“喂！班长！”林音急了，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喊道:“班长！你清醒点！”
“唉唉唉？”叶冰一下子清醒过来，转头看向林音，苍白的脸庞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抱歉，林音同学。有什么事吗？”
“你问我有没有事？”林音无语了，“应该我来问你吧？班长，发生了什么？今天你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我？我没事。”叶冰摇摇头，“谢谢关心。但我真的没事。”
“这话等你照照镜子之后再说吧。”
没错，现在叶冰脸上一片煞白，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一看就不像没事。
“……”叶冰偏过头，避开林音的视线，轻轻咬住嘴唇，“……我……”
“没关系，告诉我好吗？”林音劝道:“相信我，无论出了什么问题，我都会想办法帮你。不要总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明白吗，班长？”
沉默片刻后，几滴眼泪流过那张俏丽的脸颊。
“林音……你能帮我吗……”她抹着眼泪，哭得梨花带雨，“我……我……我可能……出问题了……”
她颤抖着将手中的卷纸递给林音。林音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班长，这是你的卷纸？”他难以置信地问。
只能用惨不忍睹形容。卷纸上到处都是大红叉，问答题部分空白一片，全篇只能看见可怜兮兮的几个对号。这张卷纸一共得了四十分，是中等偏下的学生生也可以任意嘲笑的成绩，这怎么可能出现在全优生叶冰身上？
“今天早上一觉起来，我就什么都不会了。无论怎么算都算不明白，简单的题频频失误，复杂的题竟然一点思路都没有……我……我……我是不是……坏掉了？”叶冰无力地靠在墙边，哭着说，“究竟怎么回事……”
“你先别着急。”林音急忙安慰道:“向老师解释一下，我想想办法。”
“解释过了，老师不肯相信，他认定我是消极考试，但我真的没有！”叶冰用含着泪光的眸子望着林音，“你能相信我吗？”
突然从一个优等生变成什么题都不会的学渣……恐怕谁都不会相信。老师不肯相信她也情有可原。但林音不一样，他是魔术师，接触过超自然的神秘，能接受的事物远非常人可比。虽然这件事也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我相信你，班长。”林音重重点头，“你也要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谢谢……”叶冰抹着眼泪，“谢谢你……林音同学。”
……
千陌雪悄悄来到学校档案室的门前。门上了锁，还赫然挂着一个牌子:“档案重地，闲人免进”。
她已经走遍半个学校，但很遗憾，并未找到魔术的“节点”。那个结界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到现在即使执着如她，都有点想要放弃了。不过她还是决定坚持下去，就算把学校翻个底朝天，也要把rider和结界找出来。
在布下了驱逐常人的魔术后，她看了一眼表，已经接近放学时间。
“今天探测档案室这最后一个地点，剩下的明天再来。”她在心中想着，握住档案室的门把手。
果然是上了锁的，但这难不住她。
用魔术“蛇”解析锁孔，再用魔力组建出与之匹配的结构……整个过程并不复杂。几分钟后，只听“咔”得一声，门被打开了。
千陌雪走进充满陈旧气息的档案室，迅速施展开探知魔术。
档案柜。
屋顶。
墙角。
地板缝隙。
所有的角落都全力探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湛蓝色的魔力光芒在整个房间内流动，无数细微的“蛇”在迅速地运转。
地毯式搜索大概持续了十分钟，那湛蓝色的光芒缓缓黯淡。
果然……什么也没有。虽然早就猜到会这样，千陌雪还是露出失望的表情。今天仍然没什么收获，不管是rider还是结界都没有任何线索。
就在她打算离开时，目光突然定格在面前的档案柜上。
既然已经到这里来了，就调查一下慕雨生的档案，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这么想着，她用魔术打开档案柜，从中翻找着。根据档案上的顺序标签，她很快就找到了慕雨生的档案。
仔细阅读过个人信息，千陌雪皱起眉头。这个慕雨生实在是太平凡了，平凡到档案上几乎什么都没有，也找不到任何值得一提的内容。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在之前他真的只是班级中等偏下的学生，体育无能，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接着向下翻看档案，千陌雪看到了慕雨生这个学生从入学开始直到现在的所有考试成绩。
标准的中等偏下成绩……没有什么可说的。然而就在她即将翻到最后一页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她的神经骤然紧绷。
有人来了？怎么会，明明布了驱逐魔术的？
脚步声正逐渐逼近。千陌雪来不及多想，迅速把档案塞回原处，锁上档案柜。环顾四周后，她瞥见了不远处的窗户。
脚步声的主人已经来到档案室的门前——是看管档案室的保安。他看到打开的档案室门，不禁皱起眉头。
“谁在里面？”保安进入室内，厉声喊道，“有人吗？”
……一片沉默。
“奇怪，难道是昨天忘锁门了？”没有见到人影，他疑惑地挠挠头，退出了档案室，将门重新上锁。
此时，千陌雪正紧靠在外墙上，顺手带上窗户。
“呼～”刚刚放松下来，她又失望地叹了口气，“今天还是没有收获。算了，先回去和saber汇合，明天再来调查。”
但她还不知道，自己刚刚与一个重要线索擦肩而过——只要把档案翻到最后一页，就能看到极为关键的信息。不明从者Rider的真身，能力，乃至于真名，都能用这个线索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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