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线索
第二天，千陌雪早早地来到了学校，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调查。
想起昨天林音提供的线索……
“我们班的慕雨生同学，以前无论在哪方面都不出众，学习成绩也只能算是班级的中流。但最近他突然变了，不仅各科成绩全是第一，而且在其它方面也大放异彩，甚至连外貌都在变化，不再是那个又矮又胖的慕雨生……”当时，林音这么对她说。
“慕雨生……几天之内从一个小透明变成红遍全校的大明星，确实可疑。”千陌雪用手机和saber通话，“我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
“Master，能察觉到他的御主气息吗？”
“如果能察觉到我就不会这么迷惑了……”千陌雪苦笑着叹了口气，“无论是魔术师气息还是御主气息，从他身上都一点也感觉不到。在我的感知中他就是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话说回来，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会是从者干的吗？”
“现在还没有证据。但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发生了这么反常的事……不像是巧合。”
“……好，我明白了。学校外围还是交给你。”千陌雪轻轻点头，“Berserker估计是不会出现了，但还要警惕其他从者，不可大意，saber。”
“我明白，交给我吧。”说完，saber挂断了电话。
真的有能够彻底改变一个人的从者吗？千陌雪仔细地思考着。
无论是真实历史还是神话传说，亦或是文学著作，似乎都不存在这种人物。或者……那是个存在于自己认知之外的英雄？
“早上好，千陌雪同学，来得很早啊。”这时，林音背着书包走了过来，笑着打招呼。
“嗯，早上好。”千陌雪微微一笑，态度比昨天柔和了许多，“谢谢你给我的短信。如果不是你的情报，我还不知道学校中的那个从者是什么。”
“啊，那个是我们的‘诚意’。”林音顿了顿，认真地说:“我们berserker阵营想和你结盟。”
“咦？”千陌雪一愣。
既然想和她联手，那自己的事情就不能再隐瞒下去了。林音把自己和蔷薇公馆的事情合盘托出。
“……原来如此，berserker的御主是你的父亲吗？”千陌雪明白了这层关系，皱眉思索道，“我可以信任你，但是不能信任你的父亲。简单来说，派出berserker袭击我的就是他吧？我可不打算和攻击性这么强的御主联手。”
“……这个……”林音尴尬地挠挠头。关于这件事他无话可说。虽然当时他本人是明确反对的，但父亲不听劝告袭击了千陌雪也是事实，所以就算人家对他有什么芥蒂也无可厚非。觉得可以打就不计后果进攻，发现打不过又想结盟……未免太过厚脸皮了。
“那和我联手吧！”林音提议道，“不是和我父亲以及berserker，而是和我联手。怎么样？”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我不代表父亲或者蔷薇公馆，仅仅代表我个人，以一个自由魔术师的身份和你结盟。我也想找到藏在学校中的rider。虽然我没有直接参加圣杯战争，但我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我的同学，也不会让圣杯战争破坏我的生活。”林音无比认真地说:“千陌雪同学，请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千陌雪望着他的眼睛。在沉默了几秒后，她点了点头，伸出玉手，“虽然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你，但你的这份心意不是作假。好吧，我一个人势单力薄，也确实需要一个帮手。请多指教，林音同学。”
“嗯，请多指教，千陌雪同学。”林音笑了起来，也伸出手。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这一刻，saber阵营和berserker阵营，不，千陌雪和林音正式结盟了。
……
数学讨论课上，同学们三三两两聚成一组，讨论得热火朝天。慕雨生身边围了十多位同学，看得出来他们对这位校内新秀十分崇拜。慕雨生一边十分耐心地给他们答疑解惑，一边享受着这种众星捧月般的感觉。
这时，千陌雪**众人当中。
“那个……慕雨生同学，我也有些题不会，可以给我讲一讲吗？”千陌雪不好意思地说。
“当然当然。”慕雨生连连点头，笑着道，“千陌雪同学新转来我们班，不用客气，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那就麻烦了。”千陌雪将一本练习册翻开，放到他面前，“这道题……还有这道、这道……都不是很明白。”
慕雨生仔细读了一遍题，眼珠一转，似乎已经想明白了:“嗯……都有些难度。难怪连你都会被难住。不过我也有简便的算法，比如……”
林音在一旁的讨论组中，悄悄瞥向那边。
看来千陌雪同学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他暗暗想道。千陌雪似乎是打算先从慕雨生本身下手，寻找证据和线索。但林音却对此并不乐观——老师们早就怀疑慕雨生的成绩有猫腻，连续几天对他抽查考试，结果一点也找不出破绽。
“喂，林音，别走神啊，这题正算到关键时刻，快来帮忙。”一旁好友碰了碰他的胳膊提醒他。
“哦哦。”林音答应着，加入到他们的讨论中。
他们的讨论进度比预想的要慢很多。原本他们每次都是效率最高的——原因就在于班长叶冰是这组的核心组员。虽然最近她被慕雨生抢了风头，但老牌第一的实力在那摆着。就算是极其复杂的题目也会在她手中迎刃而解。
但今天她似乎状态不好，不仅思路跟不上林音他们的讨论，就连做简单题时也频繁失误。完全不像平时的她。
“班长，你没事吧？”林音关切地问，“生病了吗？”
“没事……”叶冰强撑着笑了笑，脸色有些苍白，“感觉不太舒服，思路有些混乱……可能是昨晚复习过头，睡得太晚……没事的，我去外面吹吹风就好了。”
说完，她颤抖着起身，离开了教室。
众人面面相觑:“班长今天好奇怪，发生了什么？”
望着她颤颤巍巍离开的身影，林音露出担心的表情。她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但既然班长不想多说，他也不好刨根问底……
在上午的小测验结束后，终于到了午休的时候。
“怎么样？慕雨生同学有问题吗？”林音端着饭盒坐到千陌雪对面，急着问道，“有没有看出什么？”
千陌雪停下筷子，摇了摇头道:“看不出来。我问了几个特殊的题，他都回答得十分正确，没有任何破绽。”
“这样啊……”虽然结果已在预料之中，但林音还是失望地叹了口气。老师们不止一次怀疑过慕雨生作假，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找不出他舞弊的证据。千陌雪用同样的方法试探，八成也是徒劳无功。
“虽然第一步的调查没有结果，但这不影响第二步的调查。”千陌雪顿了顿，问道:“最近，你有没有察觉到学校内的结界？”
“结界？”林音愕然，“我完全没察觉啊？如果有人在我眼皮底下施展魔术结界，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感应到的！”
结界是耗费魔力较大的魔术，施展时一定会有很强的异变反应。林音虽然是个半吊子魔术师，但他出身于专攻领域结界魔术的林家，对这类魔术极其敏感。跳过他的感知，在他眼皮底下施展结界，难度堪比把刚烤熟的牛排放到别人鼻子底下，又不让他闻到气味。
千陌雪皱起秀眉，思索道，“其实我也感应不到这个魔术结界的存在，但我有不好的感觉……似乎哪里出了差错……”
“什么差错？”林音问。
“不知道。”千陌雪摇摇头，“总之就是很奇怪的感觉。”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蝴蝶，落入了巨大的蜘蛛网中。越是奋力挣扎，蛛丝就会缠得越紧。而蛛网的主人，一只恐怖的蜘蛛已经感知到了她挣扎时产生的震动，正一点点亮出獠牙，向她悄然逼近……
那种感觉让她如坐针毡，全身的神经都是时刻紧绷。
“不明的从者，不明的结界……二者之间定有相通之处。”千陌雪仔细思索着，“我有预感，如果结界存在，而且是rider布置的话，那么找到了结界，就是找到了rider。”
“也就是说，我们下一个目标是找到结界？”林音明白了。
“嗯。关于这方面你比我擅长。领域魔术是林家的专长，对于这个学校你又比我熟悉。”千陌雪微微一笑，“拜托你了，林音同学，我们一起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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