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翎州离家出走,来到这个城市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住在堂兄的家里,堂兄已经结婚,两夫妻对她也很好。但许翎州总不能一直住他们家里,她要找工作。经嫂子的介绍,认识了一位老女人。
和老女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家西餐厅里,这也算是一个简单的面试。说老女人或许有点不尊重,但她的确是老了。吃东西有时还会摘下眼镜,从包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巾擦拭疲惫的双眼。即使有化妆,也掩盖不了眼角的鱼尾纹。
“是啊,我都老了......不服老不行啊。等你也到了我这个年纪,很多事情你也会明白的。”
许翎州想,会读心术,不简单呐。见过世面的人就是不一样。
老女人手下有几家中档成衣店,是独立的牌子。有自己的设计师和作坊,有自己的顾客圈子。这个牌子在其他城市也有分店。老女人说,许翎州的身高、外貌都符合她的要求,在接受言行举止的培训和学习一下我们的销售理念后,就可以来上班。
许翎州接受这份工作,工资不高也不低,可以维持生活又可以省下一点钱,已经不错了。只是身边的设计师和顾客圈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女性。
所以那天许翎州遇见李贺,就等同于让李贺捡了个大便宜。每天晚上他把自己制作的糕点(每次的花样都不同)拿店里的小纸盒装着,回去在楼下等着许翎州回来。苦苦追求大半年后,许翎州成了他的女朋友。
两人同居的那段时间里,最让许翎州受不了的是李贺每次吃饭都要吃很多的辣椒酱,还有就是他要抽很多的烟。为了保护他的嗓子,许翎州让他把这两样都戒了,毕竟还要靠这把嗓子唱歌。
李贺还是有苦练弹电吉他,他的手指受伤了就黏上止血贴继续练。可是他发现粘着止血贴弹吉他完全是另一种感觉,就像是从新开始学习。所以他就把止血贴解开接着弹,一段时间后,他的手指都是伤痕和茧。
他还是在坚持写歌。《深恶痛绝》的风格比较激进,歌词如下:“我要把那些深恶痛绝的人,一个个扔进油锅里炸成金黄色,再捞出来鞭尸。”
《你还在坚持写诗吗?》的风格则比较轻柔:“城市里肮脏的雨,总是姗姗来迟。打湿他的眼镜,濡湿他的眼睛。”
许翎州在用笔记本电脑看电影,李贺戴着耳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拿枝笔在空白的五线谱本子上写写画画。许翎州看见他这样就心烦,说:“一整晚在这晃来晃去的不觉得累吗?”
“不累。”
“那你过来。”
许翎州指着一张椅子:“坐下。”
李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最后,他还是不习惯坐着创作,干脆戴着耳机躺在地上继续写歌。
空闲的时间里,李贺教许翎州布鲁斯音阶。有时,他们在晚上**。李贺的手指触碰到许翎州的发线,用自己长茧的手轻点她的眉毛、眼角,直到耳朵。进入她的身体,感受着她瘦瘦的腰肢迎合自己力量,看着她潮红的脖子,然后接吻......
李贺觉得自己的唱功和琴技都大有进步,所以他拿出那张从保安那里偷来的名片,联系到当时那个举行唱歌比赛的酒吧老板。他把自己的歌发给这个老板听,老板说不错,比第一次好听多了,第一次听见李贺开口差点要跪下。不过,自己现在已经破产了,帮不了他。李贺说没关系,那也可以出来喝两杯呀。
在大排档,李贺拿出两个小的玻璃杯倒了两杯双蒸:“大老板,现在只能喝这种啦,别嫌弃。”
“别说,双蒸我从小喝到大。”
“比不上我们那里的茅台......对了,你的那些助手、保安、司机,除了那酒吧,还有那家广告公司,都没了?”
“别提那些养不熟的污嘴狗。有一次我在海珠桥附近散步,他们中的一个,远远的看见我走过去,竟然故意绕开我。气得我真后悔当初没把他们一脚踹进珠江里。”
“那可能是你这个老板以前当得不好,哈哈,现在树倒猢狲散了吧......”
“话说回来,你的电吉他弹得越来越好了。你不是李贺,而是吕蒙,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我唱歌也不错。”
“唱歌就算了吧,全世界的人听你的歌都会觉得难听。”
“没有啊,我女朋友就觉得我唱得好听。”
“我明天就帮你女朋友去医院挂耳科急诊。”
聊到半夜,结账后两人还一起走了一段路。酒吧老板给了李贺一个电话号码。说这人是他朋友,开琴行的,也搞乐队,也认识不少经纪猎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接下去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李贺加入这个酒吧老板介绍的新乐队。开琴行的主唱也很欣赏李贺的才华,把创作的主动权交给他。总之就是一句话,李贺写什么歌他们就唱什么歌。那时李贺开始听朋克,一开始听朋克,听的是雷蒙斯的歌。他觉得这些歌不错,三个和弦,歌词简单。上网去把这些歌的歌谱扒下来,学着点编得精妙的地方。他沿着时间轴把朋克风的歌一路听下来,听到新浪潮朋克就不听了,自己独立创作。所以他们乐队的风格也是偏向朋克的。
得益于新乐队的主唱人脉较广,这支新乐队陆续接到各种演出的机会。演出前的两天他们都会在郊外公路旁的一个车库排练到很晚。主唱开的琴行后面还有一个录音室,所有录音设备一应俱全。他们本来都可以在这个隔音条件比较好的录音室排练,但是主唱把这个录音室外租赚钱。为了可以稳定地排练,他们只好到车库练习。
一次,新乐队在车库排练完毕,乐队的其他人都坐开来的车回去。只有李贺一人沿着公路往回走,他哼着歌,脑子里的雷达搜寻灵感的踪迹。走了大半的路,他看见旧乐队的鼓手在街边卖碟,鼓手也一眼认出了他。
“阿贺,买几张碟吧,听了保证时来运转。”
“什么碟?”
“DJ版《般若心经》。”
“电音加佛经,谁想出来的主意?佛教徒能忍?”
“有什么......我还见过小和尚偷偷出来买烟和魔兽点卡。”
李贺把身上所有的现钱都给了鼓手,转身走人的时候鼓手把他拉住:“意思意思拿几张碟再走吧,下个路口把碟扔进垃圾桶也行。不要弄得好像我是乞丐那样。”
李贺从地摊那里随便拿几张碟放进包里。临走时他还劝这个旧乐队的鼓手还是赶紧找份正经工作比较好。
“我也想呐,有头发谁想做癞头,问题是我现在的生活真的是有上顿没下顿。”
李贺已经走开一段距离,还可以听到后面的一声叹息。夕阳下大卡车经过扬起阵阵烟尘,李贺果然还是把那些碟都扔进下一个路口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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