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特被五花大绑的塞进了另一艘船的货舱里,听艾伯伦的意思是要到了萨哥森后再处刑。
“真是自作自受。。。”又回到了这满是牲口的货舱,卡尔一边拧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想,“真希望这个家伙能接受教训。”
然而以后发生的事情说明,这种人是不会接受教训的。
“你们到了萨哥森后,还要继续留在那里吗?”
对于卡尔的问题几个马夫给出了相同的答案,他们与教会的合同是三年期的,也就是说要等到三年后的春天才可以回帕拉汶去。
“估计三年以后,我的小儿子早就会走路了吧。”最年长的马夫笑着说道。他带头唱起了一首斯瓦迪亚的童谣,几个马夫也跟着哼了起来,在马夫们沙哑的歌声中,卡尔不知不觉睡着了。
在第二天的清晨,浓雾中的海面上似乎出现了什么让水手们紧张的东西,卡尔听出来甲板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高级船员的咆哮声,还有好像是长矛之类的铁器碰撞发出的声音。
“不会是海盗之类的吧?”货舱内的众人在船只四周的几个通风口四处张望,忽然有一个马夫眼尖发现了些什么,他急忙喊大家过来看。
浓雾中出现了一艘大船,似乎隐约能听见船上的人正向这边大声喊着些什么。等船只开近了一些后,卡尔在船只的白色帆布上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盾形徽章——那只徽章上的白色鸟儿,马夫们告诉他是斯瓦迪亚的一种鸽子,也就是诺德王国吉尔子爵的私人徽章。
也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巡礼团的三艘大船开始在浓雾中跟随着这艘船缓缓地在海面上穿行,似乎有意的绕开了些什么。
东面的海面上,在朝阳的映衬下,出现了好像是城楼的影子,随着船队的靠近,卡尔等人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旧都萨哥森。
终于,在离开帕拉汶十五天后,卡尔顺利抵达了诺德王国的心脏萨哥森。而这些从德赫瑞姆出发的修士们,更是喜极而泣。船只上的人们爆发出欢呼声,修士和修女都在感谢圣徒保佑他们的平安抵达,而卡尔却知道自己的旅途才刚刚开始。
“圣徒保佑!希望北方的酒水价格没有受到冲击。”卡尔心中默念。
“嗡呜呜呜。。。。”海岸上传来巨大的号角声,在水手们的操作下,船只终于靠上了萨哥森的码头。
透过通风口,卡尔看见身穿锁子甲的诺德士兵将码头给隔离了出来,而站在码头上,等待迎接巡礼团的人,肯定就是萨哥森城中的大人物了。在仔细的观察了这些人之后,卡尔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在迎接的人群的正中间站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材高大健硕,头戴金色的王冠,标准的络腮胡子,蓝色的斗篷下是昂贵的毛皮和棉布织成的大衣,马裤和马靴也是高级货,“这位肯定就是萨哥森的国王拉格纳六世了。”卡尔暗暗心想。
码头上的人们还在等待着,卡尔看见拉格纳国王一直在与他身边的一个棕色头发的人交谈着些什么,他换了个位置终于看清了这个棕色头发的人。这个人蓄着八字胡,看不出年龄,身材中等,身上的衣服也是比较普通的大衣,不对。。。卡尔眯着眼看了许久,这哪是什么普通的大衣,分明是用一整头熊皮做成的大袄,再往下看,只见这个人扶着一根木制拐杖,似乎是腿脚不灵便,他的整个重心都倚在了拐杖上。
终于,船上开始陆续走下人来。在队伍的最前方,卡尔看见的是安东尼神父跟他提过的带队的大祭司,他的周围还有卡尔的老熟人,头戴红色小帽巴里审判长,以及那个蓝色长袍的主教,只不过他似乎换了一套新的长袍,仍然是一脸大慈大悲的表情。
卡尔探头盯着不断从另外两条船上下来的神父修女,希望可以找到那位神秘的卡莲,可是德赫瑞姆所有的低级神职人员都是黑白相间的长袍,又用兜帽遮住了脑袋,真的是什么都分辨不出来。
拉格纳国王弯腰亲吻了祭祀的戒指,他身后的众人也一一向祭祀行礼,在众人的簇拥下,卫兵们保护着这些个重要人物向着城市中心走去了。
“咚咚咚。。。”一阵敲击甲板的声音后,舱门被打开了,上面传来的是艾伯伦的声音。“伙计们动起来,把这些羊和马赶到岸上去!”
从甲板上支起的巨大木板上,咩咩叫的羊和打着响鼻的马儿们被马夫挨个赶到了岸上,卡尔也乘机将自己的马车赶了下来。
“我要把安东尼枢机的这些东西放在哪?”卡尔问艾伯伦。
“教会的牧场里有足够的空地。”艾伯伦早就听卡尔说过这件事情,他压低声音问,“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苹果酒!”卡尔低声说。
在前往牧场的路上,艾伯伦一直想说些什么。看着大胡子欲言又止的表情,卡尔忙说,“您可不要打这批货的注意。”
“啊呀我怎么可能有这种胆子。。。”艾伯伦摇着手说道,他又嘿嘿一笑,“其实我只是好奇,这苹果,是怎么能酿成酒的呢?”
“到时候分你一点尝尝总可以了吧!!!”卡尔受不了这个人的厚脸皮。
“一看你就是能成大事的人,痛快!”艾伯伦向卡尔竖起大拇指。
“那你也帮我个忙呗。。。”卡尔对艾伯伦嘀咕了些什么,艾伯伦拍着胸脯一口答应下来。
穿过萨哥森的内城,卡尔注意到整座城市的规划十分整齐,街道是用石子铺成的,下雨天也不会泥泞。道路两旁的商店也是琳琅满目,城市里的人都面色红润,衣着得体,看起来都是生活富足的样子。
见到这么一大群羊和马穿过街道的,很多人都停下脚步驻足看着卡尔一行人,对着卡尔等人指指点点。在一个路口处,卡尔抬头看见了一座约莫四层的洋楼,在洋楼的一楼大门处,悬挂着卡尔在诺德王国见过太多次的盾形旗帜——吉尔子爵的白鸽。
“这个吉尔子爵,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啊?”卡尔问一旁的艾伯伦。
“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大胡子眼睛瞪的老大,“这个吉尔子爵,可是诺德数一数二的大商人,他的船队和商队啊,遍布了整个北方。而且啊,我们萨哥森的这座大教堂就是吉尔子爵出资修建的。。。”
“出资修建教堂额。。。”卡尔捏了捏自己口袋,可能连一张好一些的桌子都买不起。
等到他们到达城南,看到这座为巡礼团修建的巨大教堂时,卡尔简直惊讶得掉了下巴。
整座教堂模仿的时德赫瑞姆的风格,尖顶的塔楼从四面将墙壁连接在一起,中间是宏大的礼拜堂。从地板到天花板约有四十米高,全都是由灰色山石砌成的墙壁厚重感十足,而最让人惊讶的,是装饰在外墙上的彩色玻璃花窗,绘制着的三十多米高十二圣徒像,栩栩如生。
“真是神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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