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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卡莲

再遇卡莲

艾伯伦所谓的教会牧场,其实就是指在教堂的东面的一大片荒地。

卡尔等人被安排住在了一座低矮的木房子里,里面是好几张简陋的床铺,除了一个正中间的火坑以外,就没有其它的家具了。

“看来我们住的地方,就比那些马儿们住的棚子多了四面墙啊。。。”卡尔暗想,他的打算是先住在这里,来节省住宿的费用,等到把酒卖完了就离开。

卡尔掀开马车车厢上的防水布,车厢里的十只小桶仍然整整齐齐的排列着,还有一只大桶放在正中间,里面装着干草,柴火等等旅行中的用品。卡尔将一桶酒用凿子在中间往下一点的地方开了个洞,将里面的酒液用漏斗灌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玻璃瓶里,他尝了尝剩下的酒液,还好没有变质。

将一把手指长宽的小刀子在一块石头上磨了又磨之后,卡尔用刚刚烧好的热水修理起自己的胡子和头发。刀子有些钝了,只能来回锯好多下才能割断头发,卡尔疼的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把脸整理得还看的得过去。他背上了剩下的酒,将灌满的几只玻璃瓶装进了随声携带的包袱里,骑上自己拉车用的马儿,准备去市场上碰碰运气。

和还在给牲口喂食的几个马夫打过招呼之后,卡尔一路骑着马来到了萨哥森的露天市场。现在已经是接近中午了,在温暖的阳光下,很多市民都来到了城市中的几个市场采购东西,市场里人声鼎沸,各样的人都为了做买卖而大声吆喝着。

在市场中转悠了几圈以后,卡尔找到了一处没有人的空摊子。他将木桶放在了地上,用从牧场里捡来的几块白色的石头在地上画了个苹果,再画了个酒杯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着旁边的小贩手里拿着一只大的出奇的土豆不知道在大声吆喝着些什么,卡尔仿佛回到刚刚开始跑商的时候在亚伦坐摊的时光,只不过那时候周围的人讲话都能听懂罢了。

有几个诺德市民注意到了卡尔的摊子,围了上来对卡尔指指点点了一番,其中一个人蹲了下来对卡尔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卡尔对他做了一个仰头喝水的动作,用木杯子给他接了一些酒。这个人好奇的闻了闻琥珀色的酒液,一口喝了下去,咂嘴仔细尝了尝,微笑着对卡尔点了点头,卡尔趁热打铁拿出了包袱里的玻璃瓶,用双手先比划了一个二十,那个人摇了摇头,比划了一个十五,在一通手语交涉之后,这几个诺德人凑了三十七个第纳尔买走了卡尔的两瓶酒。在临走时对卡尔叽里咕噜的又说了些什么,卡尔没有听懂,却被另一个人听到了。

“他们说你出价太黑了,卡尔雷尔!”听到这个俏皮的口音,卡尔觉得有些后颈发麻,他抬头一看,果然是卡莲。

“你认错人了,小姐。”卡尔觉得这个小姑娘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他假装不认识卡莲,没想到卡莲仿佛没有听见似的靠了过来,蹲在了卡尔的身边。

“唉,亚伦的苹果酒哎!我能尝一点吗?”卡尔都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扭过头来,只见卡莲穿着一件普通的蓝色长裙,上身衣服的袖口和领口有着简单的花边,用一只三角巾将头发扎在脑后,正闪着长长的睫毛看着卡尔。

第一次有如此可爱的年轻女孩的脸与自己这么近,卡尔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支支吾吾的答应了一声,用杯子给卡莲接了半杯。

“唔,真小气。”卡莲看着只有半杯酒不免小声的嘀咕了一下,却被卡尔听见了,“你好歹应该说谢谢啊喂!”

看着卡莲一口就将杯子中的酒喝光,卡尔觉得有些暴殄天物。

“咳,咳。。。”卡莲呛得咳嗽起来,卡尔忙从她的手里接过了杯子在她的背上拍了拍,“你就不能喝慢一点吗?又没人跟你抢。。。”

“能再来一点吗?”“不行,我这是给客人喝的!”

正当两人争执的时候,一旁走过来了一个高大的诺德人,他蹲下来好奇的看着卡尔卖的苹果酒。卡尔给他接了一小杯酒,这个诺德人用大手接住酒杯一饮而尽,哈哈大笑着不知道说着些什么。

就在这时,卡莲站起身来对着大高个诺德人回了几句话,这个诺德人脸色一变,骂骂咧咧地走了。

“你会诺德语啊?”卡尔瞪大了眼睛看着卡莲。

“哼哼!”卡莲得意的扫了一眼卡尔,“你认错人了,先生。”

卡尔气的直咬牙,干脆双手抱胸把头扭到了一边去。过了一会,卡尔有后悔起来,“身为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女孩较什么劲,”他刚转过身来准备向卡莲道歉,却发现卡莲正偷偷地拿着木杯从桶里接酒。。。

“嘿嘿嘿。。。”卡莲对着满脸怒气的卡尔先是傻笑了一声,见没有效果又一脸委屈地小声说,“我就多喝了一杯。。。。”

“那等下再有客人来买酒,你帮我当一下翻译可以吗?”卡尔叹了口气,给卡莲接上满满一杯递了过去。

“嗯嗯嗯。。。”卡莲满口答应。

“不过话说,你是巡礼团里面的修女吧?随便这样跑出来没有关系吗?”

“没关系的啦,反正没人能管我。”

“那你的级别应该很高了吧。”卡尔想起了在船上的时候,卡莲在处理胡特的时候所有的船员都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还有仆人陪着她,他开玩笑似的问道,“你该不会是教皇的私生女之类的吧?”

“嗯,差不多吧”卡莲的脸色有些黯然,放下了嘴边的杯子。

“真的假的?!”卡尔被卡莲模棱两可的回答吓了一跳。

“当然是假的,你这个木头脑袋!”卡莲又露出调皮的笑脸,反而是卡尔长出了一口气。

“对了,你还记得当时在船上的事情吗?就是那个被你说出老千的马夫。。。”

“嗯,怎么了?”

“你是怎么知道他出老千的?”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卡莲笑着反问。看着卡尔又怒气冲冲的样子她又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作弊!”

“那你就让人把他给拖走了?他现在把我当仇人了你知道吗?”

“那,与其得罪那四个人不如让这一个人吃点苦头。反正你也捞到了好处不是吗?”卡莲用手肘顶了顶卡尔的腰,“公平和正义是站在多数人这一边的。。。。书里就是这么说的。”

卡尔吞了口口水,实在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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