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大人，您的钱。。。”卡尔把手中的九枚第纳尔还给了艾伯伦。
“你小子！脑子转得很快吗！”哈哈大笑的大胡子修士艾伯伦拍了拍卡尔的肩膀，“竟然被这些家伙盯上了，我还真是倒霉！”
“这些戴着奇怪帽子人。。。也是修士吗？”卡尔故意问。
“那些是宗教审判团的人。。。这些家伙各个心狠手辣，无论是犯戒的修士还是侮辱教会的平民，被他们逮住了，肯定没好果子吃！”大胡子压低声音说，“你们几个，看到他们的那个红色的帽子了吗？那都是是用来盛人血的！！啧啧啧。。。”
卡尔故意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可是那几个马夫是真的吓坏了。
“嘿嘿”艾伯伦对卡尔等人的表情很是满意，“好了，我要回自己的船上去了。三天后，我们就要到目的地了，你们把船舱弄干净些，还有你们几个，去找个地方洗一洗，真他娘的臭。。。”他又给了卡尔一枚第纳尔，“拿去，给你们买一身新衣服，别到了萨哥森还臭气熏天。”
艾伯伦正准备走，却被卡尔拦住了。
“修士大人，请问巡礼团里有一个叫卡莲的修女吗？”
“卡莲？我们巡礼团有二，三十号修女，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有这个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啊，没什么。”卡尔不免有些灰心。
第二天清晨，在海面上的雾气散去之后，船队又继续向着东北方向前进。空气冷而潮湿，卡尔和几个马夫正给牲口喂食，看着自己的马儿没精打采的啃着干草，卡尔十分心疼。
“再忍几天吧，老伙计。”马儿用褐色的鼻子蹭了蹭卡尔粗糙的大手。
整整一天，卡尔和几名马夫用铲子铁锹将船舱清理了个干净，又用海水将仓底刷了一遍，整个舱内的气味好了许多。
这时卡尔才闻出自己身上是多么难闻了。虽然自己也有过在旅行的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三四天不换洗衣服，但是近两个星期的海上旅行，又是和这么些牲口住在一起，那种气味可想而知。
两天以后，船队又一次靠岸，听艾伯伦说，这里是抵达萨哥森的最后一站——库林堡。
这座位于一块连接着提哈和萨哥森的岛屿上的城堡，据说是当时抵御诺德人入侵的主战场，可是现在却成了诺德人的渔场和商业中转站。
在堡垒中的裁缝店里，卡尔给每个人买了件新衣服。虽说都是最便宜的亚麻束腰上衣和长裤，可是总比散发着恶臭的旧衣服要好太多了。
海边，众人找了一块偏僻的角落把脏衣服全部换了下来，卡尔冷的牙齿打颤，在南方亚伦长大的他第一次觉得海水是如此的冰冷刺骨。
“我以后。。。。哪怕是买卖亏本。。。也不会来北方了。”鼻头通红的卡尔暗暗发誓。
他蹲下身来清洗着已经有些打结的头发，从海水中的倒影卡尔看见自己的胡子和头发已经长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了。就当卡尔准备站起身来的时候，他从自己的两腿只见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蹑手蹑脚的走向他们的新衣服。
“嗨！！你这个混蛋！！”卡尔一声大吼，所有的马夫都被吸引得回过头去，恰好看见了那个家伙正在他们的衣服里翻来翻去。
那个家伙也吓了一大跳，拔腿就想往海岸的那边跑。
“抓住他！！！”几个马夫都是脚力惊人，一阵堵截后一个马夫从斜里一个飞扑将那个家伙撞倒在地。
“又是你？！”众人看清了这个小偷的长相，居然是那个出老千的家伙。卡尔从马夫们的口中得知，这个出老千的人名叫胡特，是个欠了一屁股债的烂赌鬼。
“把我的钱还给我！！”被按在沙滩上的胡特仍然在挣扎。回答他的只有一顿老拳和咒骂。
卡尔发现这个叫胡特的家伙自始至终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他想起来在他眼里是自己揭发了他出老千的行径。
“你。。。你会知道你惹了不该惹的人的，小子！”胡特猛得从嘴里吐出一颗沾着血的后槽牙，打在了卡尔的手上。卡尔心中暗骂倒霉，却一拳封在了胡特的左眼上。
“你他妈的，老子这次就恶人做到底！！”卡尔又是一重拳打在他的右脸上。
又被胖揍了一顿的胡特躺在地上呻吟，卡尔忽然冒出一个“干脆把他杀了”的想法，又赶紧摇了摇脑袋把自己这个想法抛掷脑后。
“你们在干什么？！！”正当众人准备再给这个人渣两脚的时候，他们被几个修士发现了。卡尔发现这群修士中有显眼的大胡子艾伯伦，赶紧上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偷窃可是重罪啊，大人！”艾伯伦见卡尔偷偷对他做了一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立马开始煽风点火起来。
“没想到圣徒的船上竟然会有这种恶棍！！”另一个看起来与艾伯伦平级的修士也忿忿不平。
正中间的修士看起来有些岁数了，厚重的羊毛坎肩下似乎是主教一级的蓝色长袍。他双手合十说到，“两位兄弟说的都很对，可是教化这类蒙昧的凡人不是我辈的使命吗？这位年轻人，你们说的那个窃贼。。。”
卡尔立马对马夫们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一伙人架着被打成血葫芦的胡特走了过来。
“圣徒在上，”这位主教看到满脸血的胡特，有些责怪的对卡尔等人说，“诸位都是为巡礼团尽力工作的兄弟，即使他犯错，也不应该下此重手。。。。。”
卡尔眼见话锋不对，急忙对艾伯伦使眼色，可是艾伯伦示意卡尔不要着急。
蓝衣主教叽里咕噜说了许久，他忽然转头问艾伯伦，“教义中，偷窃该当如何处置？”
“嗯。。。砍掉一根手指头。当然要看偷了什么。。。”
看着还在微微呻吟的胡特，艾伯伦走上前去问道，“说吧，你偷了什么？什么？你声音大一点。。。。”他故意走近了些，猛地在胡特的肚子上按了。
“哇。。。。”一大口淤血从胡特嘴里喷了出来，艾伯伦“及时”的一闪身，这口血正好吐到了蓝衣主教的长袍下拜上。
蓝衣主教的脸色瞬间开始发青，卡尔可以感觉到他正在努力克制着怒火，“不需要问了，艾伯伦神父。”主教的眉毛都在微微颤抖，“你刚刚说，偷窃是，嗯，砍什么？手。。。”他故意将这个字拉的很长。。。。
“是的我的大人，砍一只手！”艾伯伦接过话来，故意加重了语气。
蓝衣主教一声冷哼扭头而去。“把他带到我们的船上去！”艾伯伦对卡尔几人说，“你们几个快去把衣服穿上。。。”
卡尔这才发现刚刚为了追这个胡特衣服都没穿，现在倒好又弄了一手的血，看来又要到冰冷的海水里泡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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