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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为众(3)

三人为众(3)

胖子唐纳德所谓的行货,就是从萨兰德带回来的一批奴隶少女。这些年轻的女孩像是被圈养的动物一般被关在房子里的大铁笼中,手腕上和脚踝上都带着铁质的镣铐。她们见有人进来了,有胆大的伸头向卡尔这里望了过来,而一些年幼的,胆子小的都蜷缩成一团,抱在一起挤在铁笼的角落里。

胖老板的手下从一旁拿来了一只木棒,在铁笼的栏杆上“铛铛”敲了几下,嘴里大声嚷嚷着什么,这些年轻的女孩们都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在铁笼的另一侧排成了一横排。

这些挤挤挨挨站在一起的女孩们,大多衣不遮体,从她们单薄的衣服下卡尔可以看见萨兰德人特有的小麦色皮肤,看着这些裸露的肌肤和年轻的脸庞,和衣服下若隐若现的敏感部位,他不禁咕咚吞了一口口水。

“卡尔先生,这些都是我们从沙瑞兹买来的年轻女奴,虽然刚来的时候已经被那些贵族老爷挑过了一遍,但是剩下的这些在市场上也是抢手货。这么好的机会,您可要仔细挑啊!”胖老板的几个手下的脸上都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这个。。。”卡尔假装精挑细选一般将目光在每一个女孩子的身上滑过,可是听着旁边几个小子用下流的口吻向自己介绍着每个女孩,卡尔觉得有些恶心。

这时,他看到了混在这些女孩中间的,还有几个看上去才十岁左右的小家伙,他大吃一惊,“怎么,你们这里还卖小孩子的?亚伦不是禁止买卖小孩的吗?”

“小孩子?”几个小伙子面面相觑,而后又哈哈大笑起来,“这算什么小孩子?亚伦的法律可不在乎萨兰德人,您大概是从斯瓦迪亚来的吧。”

卡尔紧咬着下嘴唇,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枚第纳尔,扔给了那几个小子。

“你们先出去等我一会,你们在这里我有些放不开手脚。。。”

这几个小子面露难色,“卡尔先生,你也是知道我们老板很看重这批货,若是出了什么闪失。。。”

“我是和安德森先生一起来的,难道还会故意让安德森为难不是?你们放心好了,”卡尔又掏出了几枚硬币,“我就看看,等到安德森和你们老板谈完了就行。”

也不知道是卡尔的话起了作用还是第纳尔起了作用,那几个小子拿着钱走了,临走时不玩反复叮嘱卡尔不要“玩”得太起兴把货弄坏了。

卡尔顺着门下的缝隙看了一眼,还有个家伙守在外面,看来还是对卡尔不放心,不过也无所谓了。

卡尔搬了张椅子坐在了大铁笼前,他看着笼子里的这群女孩子,心中默念起了《圣言册》中箴言,“圣徒赐予众生生命,众生不可将其损毁,不可将其剥夺,不可不自爱,不可不爱人,凡众生皆平等。”可是眼前的这一扇精铁做的栅栏,就将卡尔和这群女孩子划分为了两种生物,一种为人,一种为物。看着这些女孩子们的脸上或是麻木,或是恐惧,或是愤怒的表情,卡尔不知道这“众生平等”是不是只是蒙骗人们的鬼话,还是圣徒教自我麻痹的谎言?

铁笼中的女孩们见卡尔好像对她们并没有兴趣,便又坐了下来,有些好奇的看着坐在外面的卡尔。一个胆子大的女孩甚至把脸贴在了笼子上,仔细打量着卡尔。

卡尔看着女孩珍珠般闪动的黑色眼眸很弯弯的眼角,又想到了同样有着闪亮的大眼睛卡莲。或许这个小女孩也是萨兰德某个贵族家的女儿,结果因为某些原因被辗转卖到了亚伦,或许她的运气不错会被富贵人家买走,或许运气差一些会被卖去妓院当二十几年的娼妓,或许,或许她这辈子都回不了自己的家乡去了。想到这里,他又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卡莲安全的送回加米奇,可能就像卡莲所说的,自己就是个同情心泛滥的滥好人吧。

这时,外面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胖子唐纳德和安德森,看来两人相谈甚欢,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怎么样兄弟,看上什么了跟我说,我给你个便宜的价格,”胖老板很是热情,“这些可都是亚伦市场上千金难求的好货啊,看着安德森的面子上,你可不要跟我见外。”

“其实,我对这种棕色皮肤的女人,不是很感兴趣”卡尔抱歉的挠了挠头。

“不会吧,”胖老板很是奇怪,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安德森打断了,“唐纳,我这个兄弟经常在诺德和斯瓦迪亚之间来回跑,可能一时接受不了,嗯,这种口味。不然下次,下次你从北方进货的时候,我再带他来一趟。”

虽然胖老板的表情很不自然,但是他还是亲自把两人送出了奴隶市场。

“你这个朋友,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胖老板悄悄地问安德森。

“你可别乱猜。。。我先走了,下次再来和你好好喝一杯!”安德森招呼着卡尔骑马离开了。

“我们进去的时候你坐在哪儿干嘛呢?”安德森有些好奇,卡尔好像对女人这方面没有多大兴趣,“我总觉得在你身上有一种,修道士的感觉,就是那种道貌岸然却又带着一些圆滑的感觉。”

卡尔暗想你这直觉也太准了吧,嘴上却说,“没有,没有。你那边问出点什么了吗?”

“唐纳德这个胖子,看上去五大三粗其实心思缜密,我还没开口他就问我是不是因为亚伦小孩子失踪是事情去找他的。”安德森皱起眉头说道,“幸好他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而且我也觉得他没有骗我。他对于这些失踪的事情一无所知,而且他还告诫我不要和雷昂走的太近,好像有什么人盯上他了。”

卡尔对于这些黑色交易一无所知,但是安德森确实其中老手,既然他这么说,看来这个胖子唐纳德是没有问题的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卡尔问道。

“码头!码头那边是一个狗杂种的地盘,要不是为了我的女儿的洗礼,我死都不愿意去哪个地方!等下我们过去的时候 ,一切听我指挥,知道了吗?”安德森又抽了马儿一鞭子,瞬间加快了速度。

所谓码头的奴隶市场,就是在安德森的大船停靠的附近的海岸上,搭建的一处巨大窝棚,里面人头攒动,既有衣衫褴褛的贩夫走卒,也有衣着华丽的达官贵族。这里的市场就和卡尔在书中看到的市场是一样的了,奴隶被拴住双手,脚戴枷锁,站在木质的台子上,一旁的奴隶主像拍卖一样高喊着价格,争相炫耀着自己的存货。

安德森和卡尔刚刚出现在市场的人群中,四周就有人盯上了他们。

“我们被盯上了,卡尔!”安德森看向左边,一个始终注视着安德森的半大小子钻入了人群中,“马上就会有人来找我了,你现在快去市场的大门那里等我!”

安德森突然把卡尔一把推开,自己向着消失在了人群里。

“安德森,安德森!!”拥挤的人群很快就把卡尔淹没了,卡尔不知所措地向四周看去,周围都是些冷漠的陌生人的面庞。卡尔想到,安德森可能是害怕连累自己所以去单刀赴会了,可是自己如果这时候什么都不做,那也太脓包了。

这时,卡尔注意到远处一个酷似安德森的背影闪进了一间小棚子里,他急忙穿过人群向那里走去。。。

安德森刚甩开卡尔走出去没几步,就感到自己的后背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安德森先生,你居然还敢来我们这里,啊?”背后传来的男人的嗓音像是刀子挂过树皮,安德森现在才感觉到顶在自己背后的是一把匕首。

“好久不见啊,麦基!”安德森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个家伙是谁,“你都亲自出来迎接我,老子的面子还真是大啊!”

“别跟我耍嘴皮子!”安德森的后背被冰冷的匕首尖戳了一下,“往前走,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说话。”

安德森被挟持着走进了一间棚子,从棚子的各个角落围上来了几个打手打扮的人,安德森被按在了中间的一把椅子上,他扭了扭脖子,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有话快说,安德森,趁你的舌头还长在自己嘴里。。。”麦基是一个干瘦的中年人,头发枯黄,他的手里把玩着一把雪亮的匕首,在安德森的眼前晃来晃去。

“我这次来,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亚伦最近失踪的那些小孩子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安德森盯着麦基问道。

“哟?!你也想分一杯羹,”麦基发出了一阵尖锐的笑声,“很遗憾,这些事情并不是我干的。那个雷昂治安官像苍蝇一样天天在我的地盘附近转悠,我怎么可能干这些事情?”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安德森有些不相信这个瘦子。

“安德森,我和你直接确实有过节。但是我也是生意人,为了赚钱最重要的不是利润,而是维持我们的规矩。谁都知道在亚伦做人肉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不能买卖小孩,孕妇和修道士,”瘦子对安德森的话失去了耐心,他摇了摇手不准备再回答安德森的问题了。

“好了安德森,现在该我们谈谈上次的事情了,”瘦子把手中的匕首猛地扎向安德森的肩膀,却故意偏了一点扎进了椅子背上,“你吃掉了我在北方那么多的份额却一点份子钱都不给,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狗屁,你自己漫天要价别人不跟你做买卖,还怪到我头上来了?”安德森撇嘴笑了笑。

“啪!”麦基甩手给了安德森一个耳光,“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你带上道的。现在你倒是赚了大钱,啊,安德森船长?”

“放你娘的屁,老子的钱都是我风里浪里自己挣来的。你这个王八蛋只会守在自己的窝里挣这一点场子钱,自己不会做买卖反而算计到我的头上来了,你鱼油喝多了吧?”

“哈哈哈,算了,我也不和你计较。对了,为什么你会关心那些小孩子的事情,我认识的安德森,可不是现在你这副好爸爸模样的安德森啊。”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不过我确实知道一些小道消息,不过,你要是也想知道的话,恐怕不放点血是不可能的。”

“你想要多少?”安德森假装轻松地翘起了二郎腿。

“5000个第纳尔,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而且你想知道些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可以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麦基见安德森答应地如此爽快,反而有些吃惊。

安德森示意麦基凑近一些,就在麦基放松警惕的瞬间,安德森如绷紧肌肉的猎豹一般突然弹了起来,一把拔出椅子背上的匕首,勒住了麦基的脖子。

“都他妈给我不准动!!”卡尔刚刚走进这间小棚子,就听到了安德森的怒吼,他急忙冲了进去,却发现安德森正把一把匕首架在一个瘦子的细脖子上,与一群人对峙着。

“安德森,你想干什么?”瘦子大惊失色,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我们,也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谈一谈,叫你的人把路让开!”安德森露出了从未见过的凶狠表情,他手上的匕首故意在麦基的喉结上划了划,麦基急忙让打手们给安德森让出了一条路。

“安德森先生!!”卡尔也冲了过去,安德森见卡尔也来了,便更加有恃无恐,两个人架着麦基走出了棚子,周围的人见势不妙,都急忙给两个人让开了一条路。

在奴隶市场的门口,安德森停了下来,一群打手在距离两人五步左右的距离也停住了,安德森示意卡尔先去把他们的马牵过来,自己则勒住了麦基。

“好了,麦基,告诉我你知道的东西。”安德森在麦基的耳边说道,“关于亚伦失踪的小孩子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我就知道一些,是那些诺德人,是商业街那里的诺德人。。。”

“你就这么肯定?”

“他们曾经找到过我,想和我合伙干,可是我没敢同意,”麦基的喉结在匕首上滑动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人虽然说斯瓦迪亚的语言,但是有明显的北方口音,就是那些诺德人。”

“真的?!”安德森用余光看到了已经把马赶来的卡尔,“麦基老板,你知道你为什么赚不到钱吗?”

“为,,为什么?”

“因为你胆子太小了!”安德森猛地将麦基向前一推,由于市场的大门就建在码头上,麦基一下被安德森扔进了海里。

“快跑,卡尔!!”安德森和卡尔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市场里的打手都顾着去海里捞还在扑腾的老板麦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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