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昂从怀里掏出记录用的一本小本子,里面密密麻麻地记满了这些失踪的小孩的讯息和简笔画。
“哦,还有这样的东西呢?”安德森看着雷昂本子里的简笔画,这些图画简单的画出了孩子的身型以及身上某些特殊的标记,像是伤疤,胎记之类的东西。
“这是我在帕拉汶当治安员的时候学的,很简单的方法,”雷昂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他指着图画上的一个孩子说,“我们从这家先开始吧,这是最早失踪的一个孩子,他家住在离着不远的伐木场。”
三个人骑着马向着城外伐木场的去了,一路上,雷昂向另外两个人介绍着这个孩子的情况,“他是今年刚刚开春的时候失踪的,而且失踪地是百合花大教堂里,他的父亲是城外伐木场的主人,应该就快到了。。。”
“在百合花大教堂里走丢的,不会是给那些道貌岸然的神父拐卖了吧,”安德森的话让卡尔一头黑线,总觉得这话听得很不舒服。
“安德森先生,你这样亵渎神明的话要是给安娜夫人听到的话。。。”卡尔好意提醒了一下安德森。
“切,这些个神父啊,不都是天天嘴上挂着救赎清修之类的字眼,其实私底下干着些见不得人勾当的家伙,”卡尔见雷昂的脸色不对,赶紧向口无遮拦的安德森使眼色,“啊哈哈,我当然不是在说所有的神父,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安德森嘴上这么打着马虎眼,却是朝卡尔翻了翻白眼。
“就是这儿了。。。”三匹马儿停在了这座伐木场的门口,奇怪的是这种应该正是工作的时间,伐木场里却冷冷清清的。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有人吗?!!”安德森敲打着最大的一间木屋的门,却没有一个人回应。
雷昂走到了小河边靠水力发动的锯木机前,抹了一把木质的工作台,干燥无比,地上也没有一点木屑,看来是好久没有开工了。
“那边也一个人都没有!”卡尔骑着马在伐木场外绕了一圈,整座伐木场空无一人。
“真是奇了怪了!”雷昂环视了一圈伐木场,也没有看到有人活动过的迹象,说明这个伐木场可能已经被荒废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两个月前月还到这里来过,当时那个小男孩的母亲还哭着求我帮忙的。”
“怎么?带小男孩去教堂的不是他的父亲吗?况且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应该是男人出面吗”安德森踢了踢插在粗大木桩里的斧子,结果这柄斧子的木质把手已经完全腐烂了,被安德森轻轻一踢就完全粉化了。
“走吧,我们去下一家!”三人骑着马又往城里去了。。。
“你们快走吧,我们不希望你继续调查下去了,我们已经准备再要一个小孩了。。。”这是面粉店老板的回答。
“雷昂治安官先生。我就是一个卖蛇油的,还要养活家里另外几个小孩和婆娘,这个丢了就丢了吧。”这是一个街边小贩的回答。
雷昂敲着一扇大木门,结果许久都没有人前来敲门。卡尔好像听到屋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的,他一抬头,看到了二楼窗户后的缝隙里有人在窥视他们,这个人大概是发现卡尔看到他了,赶忙缩到窗后的阴影中去了。
一上午毫无收获,雷昂所找的证人不是不在家,就是回避了雷昂的调查。所有人都是一个表情,告诉雷昂不要查下去了,好像他们毫不在意似的。
“咔,咳咳咳。。。”雷昂把一杯啤酒一口灌下了肚,重重地把酒杯砸在了桌子上,因为喝得太猛他被呛得咳嗽个不停。
“这些人也真是奇怪,怎么好像丢的不是他家小孩似的,”安德森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也很纳闷,要是自己的小孩被人拐走了,自己和安娜估计会急疯了的。
“咕咚!咕咚!”见雷昂又灌了一大杯啤酒,卡尔觉得这个副治安官的情绪有些崩溃了。
就在卡尔想问清楚情况的时候,酒馆里传来了一整嘈杂,一个男人被酒馆的佣人架着扔了出去,夹杂着难听的嘲笑和辱骂。卡尔见过太多这种情况了,无非是付不起酒钱的酒鬼被赶了出去,可是当这个醉醺醺的男人爬起来时,一直盯着这个男人的雷昂却“咦”了一声,他快步走出了酒馆,扶起了这个男人。
“你是城外伐木场的主人?你还记得我吗?”雷昂好像认识这个人似的,他很是激动地摇着这个醉醺醺的男人的肩膀。
“不是,你认错人了。。。”这个男人看清了雷昂的脸,他一下变得慌张起来,站起来想要走。
“不对,你就是那个人!你的儿子丢了,你记不得了吗?”雷昂变得更加激动,可是那个男人猛地推了雷昂一把,转身钻进了人群中。
“别跑!!”雷昂伸手去抓,结果这个人的衣服上全是油污和呕吐物,滑溜的像一条鱼,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没事吧!”卡尔和安德森也从酒馆里跑了出来,看见了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雷昂,“怎么回事那个家伙,见了鬼似的跑得那么快!”
“可恶。。。”雷昂攥紧了拳头,“这个家伙不在伐木场,反而跑到这里来喝酒,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行,我要去把他找出来问个清楚!”
雷昂转身去找马,他对卡尔和安德森说,“不好意思,不然你们先帮我去亚伦本地的两个奴隶市场问一问吧,我先去追那个家伙。”
“傍晚的时候我们在这个酒馆汇合!!”安德森对着跑远了的雷昂大喊道,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听到没有。
“这个家伙。。。”安德森问卡尔,“他的那个弟弟,也是这样风风火火的一个人吗?”
“不是不是,马克西的个性很温和的,雷昂先生这样着急,毕竟有他的原因的。”卡尔回答道,在他的记忆里马克西两兄弟都是很稳重,很温和的人。
“正所谓,关心则乱。。。。也不知道这个词用在这里准不准?”安德森耸了耸肩,“你和雷昂还有他的弟弟,好像都认识啊?”
“啊,哈,是的,”卡尔觉得安德森话中有话,他急忙解释道,“当时在船上的时候,我没有告诉你我认识神父的事情,确实是我疏忽了,要是我和马克西提前打好招呼,你和安娜夫人也不会遇到那种事情了。”
“或许这就是卡莲所说的,圣徒对我的惩罚吧,”安德森有些无奈的叹气道他又强打起精神,“走,我们去会一会那些亚伦的蛇头老大,我过去在亚伦这一片,也是混出过名声的。”
在卡尔两人走后不久,酒馆里走进来了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斗篷遮住了他的脸,只能从帽檐下看到一把大胡子,还有他手上闪着金属光泽的玫瑰念珠。他摘下了斗篷,搭在一旁的椅子上,露出了身上亚伦人都未曾见过的奇怪纹路的黑色修士袍。
“您要些什么?”看着这个奇怪修士粗壮的手臂和肩膀,店老板有些莫名的紧张。
“给我先来一杯苹果酒,他娘的,也不知道那个亚伦的小子给我喝的是不是正宗的苹果酒。”这个修士满嘴脏话。
“您要的酒。。。”店老板颤颤巍巍地端来了满满一杯子琥珀色的酒水,大胡子一把接了过来, “敦敦敦”一口气就喝了大半。
“哈哈哈,还是新鲜的味道更浓一些!”大胡子满意地打了个酒嗝,他招呼老板靠近一些,“问你个事情,你们这里百合花教堂的主教,是叫。。。摩根是吗?”
话分两头,卡尔和安德森先来到了位于老街的奴隶市场。这个市场是在亚伦的统治者的庇护下建成的,等于是官方的奴隶交易所。听安德森说,这里的主人好像还和罗多克国王葛瑞福国王有一些不清不楚的裙带关系。
安德森果然还是有一些名气的,他只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就有几个机灵的小子把消息传了上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请安德森进去说话的消息。
“安德森,哈哈哈哈,好久不见,现在在哪发财呢?”出来迎接的是一个肚子有一只酒桶那么大的男人,光头,圆脑袋上纹着奇怪的花纹,脸上的赘肉随着他的步伐一抖一抖的,卡尔甚至能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子猪油的味道。。。
“还不是南北两头跑,挣个糊口的钱。”安德森很是亲热地和这个胖子拥抱了一下,“哪像你胖老板,妈的坐着就能数钱。”
“兄弟和我开玩笑呢?谁不眼红你那艘大船!哈哈哈,快进来,去拿瓶酒来,我和兄弟好好聚一聚,话说回来自从你去北方跑生意以后,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喝一杯了吧!”胖子一边请安德森进屋一边招呼手下去拿酒。
安德森向卡尔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自己。
“对了,这位是。。。”胖子这才注意到安德森身后的卡尔。
“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的,也是个年轻有为的商人。最近他手里有了点闲钱,就想买点稀奇的东西,这我不就想到你了吗!”安德森一转念,对胖子挑了挑眉毛。
“哈哈哈,还是你想得周到,知道我这里好东西多,”胖子向卡尔伸出了胖大的手掌,卡尔忙伸手和他握了握。胖老板的手心里全是粘稠的汗水,卡尔虽然觉得有些恶心却也只能挂着满脸傻笑。
“我叫卡尔雷尔,你叫我卡尔就行了,”出于礼貌卡尔先报上了姓名。
“我叫唐纳德,你叫我胖子或者唐纳都行,不知道兄弟你想找点什么货色?”胖子脸上的肉,因为笑容堆在了一起。
“这。。。”卡尔面露难色,他看向安德森,安德森急忙上来打圆场,“我这个兄弟啊,平时家里老婆管得严,我在北方请他去喝点小酒,放松一下,他都不敢去,所以说,这次趁他老婆不在亚伦。。。。。”
“啊,啊啊,我懂了,”唐纳德发出了恍然大悟般的笑声,“那太好了,我们刚刚从东边萨兰德弄了一批行货回来,不如我们去喝两杯,让卡尔自己去挑。”
“也行啊,”安德森向卡尔挤了挤眼,“我和唐纳德单独聊聊,你先去那边等我一会。”
卡尔听懂了安德森的意思,是要自己牺牲一下把周围这些无关紧要的家伙吸引走,他好单独问胖老板关于“拐卖小孩”的敏感问题。
“行吧”卡尔被胖老板的手下带走了,来到了一栋大房子前。其实整个奴隶市场并不想卡尔想象的那样,各种各样的人像挑牲口一样挑着和自己一个种类的动物,而是一排排整齐的木头房子,偶尔有身着名贵服装的人在胖老板手下的带领下进出于各个房子间,完全看不到与“奴隶”相关的东西。
“请进,卡尔先生,”胖老板手下的人见卡尔是和安德森一起来的,当然态度也好了许多,率先开门请卡尔进屋。卡尔刚刚走进了这栋屋子,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或者说是,有些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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