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骑着马一路狂奔,穿过好几条大街才停了下来。
安德森从马上滚了下来,他的手被什么东西给划伤出了个血淋淋的口子,卡尔带着他在街边找到了一个在罗多克随处可见的游方医生,给安德森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这个二流医生给我喝了些什么玩意?”安德森觉得自己的嘴巴里都是古怪的草药味,“走,我们该回那个酒馆等雷昂了,顺便弄点酒漱漱口。”
两人又回到了和雷昂分手的那个酒馆,此时还未到晚饭的点,酒馆里还没什么人,卡尔和安德森找了一个靠近门的座位,方便在雷昂一进门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他们。
“哎呀,好久没活动筋骨了,玩了一下小刀片子却把自己手划拉了,”安德森看了一下自己手掌上的伤口,应该是在和麦基火并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
“安德森先生,你也太莽撞了,你早些告诉我计划也好啊,”卡尔有些责备地对安德森说。
“这是我和那个瘦猴子之间的事情,怎么可能把你这个外人牵扯进来,”安德森咧嘴笑着说,“况且这次我让他在自己的手下前丢了这么大一个人,妈的想想就解气!”
“你和那个人,之前就有过过节吗?”
“告诉你也无所谓,不过这就关系到我这十几年来的故事了,”安德森灌了一口酒,见卡尔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便开始向卡尔说起自己在亚伦的故事。
“我,和那个胖子唐纳德,原本都是在格兰梅尔出生的。家里都穷,穷得没东西吃,只好到亚伦来看看能不能找份活干,最起码填饱肚子”安德森突然问卡尔,“你今年多大?”
“应该是20岁了。”卡尔说道。
“那我当时比你还小一些,大概也就是15岁的样子吧。来到亚伦,我们大字也不识几个,就靠着一双手帮人家干苦工,一年才挣几个第纳尔,虽然当时这已经是一大笔钱了,但是也只能勉强吃饱饭而已。但是直到后来,我们被老街的市场主带入了这一行,”安德森敲了敲桌子,“当时的一个年轻的斯瓦迪亚人在亚伦可以卖到100到200个第纳尔,我们就在罗多克的北方边境上像狼一样来回转悠,见到落单的旅人或者人少的商队,就把他们给绑回来当奴隶卖掉。呵呵,不出意外现在乌克斯豪尔城里面还贴着我的悬赏令。”
“当时我们干一票大概能赚个4,5百左右,后来我又和麦基,就是那个码头上的瘦子,去北方转了一圈。那个麦基,根本不会做人,给那些诺德佬的价格奇低,我就暗地里和诺德人提高了价格,把麦基的生意给 ‘接手’了过来。”
“那怨不得人家和你结下梁子了,断人财路是多么过分的事情我还能不知道吗?”卡尔腹诽道。
“这一个来回我已经能赚2000第纳尔左右了。本来我以为再过个几年,我就能在亚伦买一套房子,再雇人大理一个农庄,然后弄几个罗多克小妞舒舒服服的过日子,直到我遇上了安娜,”安德森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你知道安娜的父亲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卡尔想起来自己现在居住的就是安娜夫人的父母家,可是他好像并没有见到安娜的父母。
“老爷子可是马拉斯堡的守备长官,那在这一片可是相当有名望的,”安德森说完又叹了口气,“结果这次我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从马拉斯堡把老爷子叫了回来,却在教堂碰到了那档子事。老爷子和老夫人现在又回马拉斯堡找熟人帮忙了,不过我估计希望不大。。。”
“那你一个奴隶商人,是怎么把安娜夫人,嗯,娶回家的呢?”卡尔有些好奇安德森是怎么攀上这门亲的。
“其实啊,结婚这个东西,只要人家小姑娘并不讨厌你,那么这个事情就完成了一半,”安德森又开始向卡尔传授经验,“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表现出有责任心,有耐心,还要舍得花钱,不要净说那些有的没的的大道理。”
“嗯,嗯。。。”卡尔心中暗暗做着笔记。
“当时吗,我和安娜也算是一见钟情吧。她从小就是圣徒教会的修女教大的,所以是个很单纯的姑娘。我吗,嘿嘿,也算是嘴比较甜。。。反正就算是把她给搞定了。但是最重要的是她父母的那一关,他们能不能接受我这个乡下小子呢?”
“对啊,别人家是罗多克的军官,你只是个没有背景的穷小子,只不过现在赚了一点钱而已,”卡尔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当时,正巧安娜的父亲在罗多克的军队里出了些问题,恐怕官职不保。我能,就花了些钱帮他上下打点了一下,再送了老爷子的上司几个漂亮的诺德女奴,就把事情给解决了,”安德森的脸上一副窃喜的表情,“老爷子当时就拍胸脯把安娜嫁给我了。”
“这。。。。”卡尔心想那你不就等于钻了个空子了吗。
“好了,故事就到此为止了。对了,你和我说说那个小姑娘的事吧,”安德森忽然问向卡尔。
“小姑娘?你是说,卡莲?!”卡尔反问。
“废话,我在亚伦这几天就没看到你和其他的女人有过接触,”安德森摇了摇脑袋,“话说你对这个小姑娘挺上心的啊?”
“有吗?”卡尔眨巴着眼睛问。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安德森说,“你这个家伙,真是不够坦率。对了,你也说说你和你妻子的事情呗,这个大有来头的小姑娘是怎么被你弄到手的?”
和安德森待了这么久,卡尔也知道安德森虽然是个刀口舔血的狠人,但是对于朋友也是没得说的,于是卡尔告诉了他自己和卡莲在萨哥森的真正的故事。
“你这个故事,真的能给那些吟游诗人编成歌剧了,”安德森砸吧着嘴,“这么说来,你和这个小姑娘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咯?”
“也快有一个月了吧?”卡尔板着手指说道。
“你们一路上,就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哦,你还是个神父,”安德森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勃然大怒道,“你他妈不早说你就是个神父,该死的,我们还要去百合花教堂拿钱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可是我已经和百合花教堂脱离关系了啊。”卡尔摊了摊手。
“那你还在犹豫些什么呢?既然你都知道这些教会的清规戒律已经不再束缚你了,干脆把这个小女孩先。。。”安德森有些猥琐地笑着,“反正天高皇帝远,那个教皇老儿还能把手伸到亚伦不成?”
“你想到哪里去了,”卡尔坚决地摇了摇头,“如果她还不信任我的话,我这样做只是害了我们两个人。况且。。。”
“况且啥?”安德森不明白卡尔在犹豫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我配不上卡莲,”卡尔低下了头,“她毕竟是教皇的孙女,我一个小小的罗多克行商,还能。。”
“卡尔雷尔,男人还是需要野心的,”安德森打断了卡尔的话,“你这样瞻前顾后的胡思乱想,不是白白浪费机会。我就这样问你吧,你喜不喜欢这个小丫头?”
“我。。。”卡尔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你是不喜欢的话,还不如趁早放弃;若是喜欢的话,你只要干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就可以了,”安德森耸了耸肩,“反正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真的是这样吗?卡尔的心绪很乱,安德森的话固然有道理,可是自己仿佛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给束缚住了一样,无法脱身。
门外传来了马蹄声,安德森伸头望去,来的人正是雷昂。雷昂走进了酒馆,刚抬头就看见了正在沉思些什么的卡尔和向自己挥手的安德森。
“辛苦你们了,卡尔雷尔,安德森先生,”雷昂脱下了绿色的披风,里面却是一件普通的衣服而不是治安官的制服,“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一些。”
“还不迟,还不迟,”安德森嘴上这么说却偷偷对卡尔做了个鬼脸,雷昂假装没有看见,坐在了卡尔的对面。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雷昂问对面的两个人。
“有啊,我们可是拼了命在两个奴隶市场里滚了一圈,你看看我的手,”安德森故意表现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这真的够意思了吧,你和你那个弟弟可一定要帮我把事情办成啊。”
“一定一定,况且有卡尔出面我想马克西一定会同意的,”雷昂接过了老板递来的一只新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怎么样,你先说说看打听到了些什么。”
“我先去了老街,胖子唐纳德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在码头那里,麦基告诉了我一个更重要的消息,”安德森顿了顿,“麦基说,曾经有一些口音奇怪的人来找他合伙干买卖小孩子的交易,可是他因为胆子小就拒绝了,他可以肯定这些人就是商业街那里的诺德佬。”安德森说完后,便双手抱胸靠在了椅子上,看着正在沉思的雷昂,“说说你的发现吧,治安官先生。”
“我骑着马去追那个家伙,可是他只挑小巷子钻,我没跟多久就跟丢了。可是在这个酒馆里,有个佣人告诉我这个伐木场的老板其实是个赌鬼加酒鬼,原本他在赌场里欠了一笔钱,又在这附近的店里都赊过账。可是最近他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了一大笔钱,既把赌场的帐还了又把餐馆的帐都结了。。。”雷昂皱着眉头,“这让我想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情况。。。”
“你是说,是个伐木场主人,是自己把小孩卖给诺德人的?”安德森懂了雷昂话中的意思。
雷昂沉默着地点了点头。
“那其他的那些人呢?不可能每个都是这样的吧?”安德森问道。
“我又去仔细调查了一下,因为时间有限我还没有调查完,这几户人家都是或多或少欠了钱的,对了,还有这个人,”雷昂把自己的本子翻到了某一页,“这些人的邻居好像经常见到一个半大小子出入这些人家,好像听说叫查理?”
“查理?”安德森不明所以,卡尔却心中一惊,不会这么巧的吧。
“那现在怎么办?”安德森问雷昂下一步的计划,他本想好意提醒一下雷昂胖子唐纳德告诉自己有人已经盯上雷昂了,但是刚想说的时候就被雷昂给打了岔。
“你会说诺德话吗?卡尔雷尔?”雷昂问卡尔,卡尔摇了摇头。
“那你呢,安德森先生?”
“我也就会几个词:朋友,好,不好,多了,少了。。。”安德森会的诺德语一只手就数过来了。
“我们必须想一个方法混进商业街诺德人的地盘?若是能找到一个装扮成诺德人的家伙就好了。”雷昂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那你别让我去装了,他们都认识我的脸。。。。”安德森先说明自己并不合适,又指向雷昂,“你也不行,全亚伦都认识你那八字胡。”
两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卡尔的身上,卡尔急忙摆了摆手,“我可不行,我又不会说诺德话。”
“唉,我想到一个好方法,有人会说诺德话啊”安德森一拍手掌。“到时候你们两个一起演一出不就行了?”
“演一出?我们两个?”卡尔一头雾水。
“对啊,你那个小姑娘卡莲可是会说诺德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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