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狰狞（三）
“咚！”文声晚的拳头打在了胡海的脸上，手骨上传来酥麻的感觉，让他感到一丝的**。
“呃……”胡海低低地叫了一声，来自文声晚拳头的冲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让他身体向后晃了晃，不过在他拼命伸直手臂下面前保持了平衡。
就在这时，文声晚挥出了第二拳，他从来没有这么用力过，甚至连骨关节都在出拳的一刹那传来了酸疼的感觉。
“砰！”这一拳毫无阻拦地打在了胡海的腹部。
胡海半跪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喘气。
文声晚机械地深呼吸几秒，抬脚就像胡海的脑袋踹去。
胡海被文声晚踹出来门外，鼻子出了血，但是还要挣扎着站起来，被扑过来的文声晚按到在了地上，又是几拳招呼在了脸上。
胡海的脸就像开了花一样，眼角被打破了，两个鼻孔都在流鼻血，嘴皮恐怕也烂得差不多了，嘴角流出鲜血。
“啊啊啊啊！”胡海死死地抓住了文声晚的两肋，翻身把他扯到在了身下，也给文声晚的脸来了一拳。
文声晚的左脸肿了，但是出奇的，他暂时感觉不到疼痛，他只能感到无尽的愤怒在灼烧着自己的心脏内壁，让他想要撕扯别人，也想撕扯自己。
两人在地上翻滚，互相纠缠着，几十秒下来地上已满是鲜血，两人各有负伤。
胡海在文声晚逐渐乏力的时候抓住机会把他踹下了二楼的楼梯，嘴角流露出胜利的微笑，但是文声晚却在翻下楼梯的一刹那抓住了胡海的脚跟，让他失去平衡，跟着自己一起被台阶的尖端蹂躏着身体。
“咚咚咚咚咚！”
文声晚觉得地球自转速度像是增加了好几倍，翻到一楼之后，竟是连站也站不起来了，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不仅如此，他的肺也快要炸了，只能张着嘴巴拼命地汲取着氧气。浑身都在痛，手臂和脸湿漉漉的，应该已经被鲜血覆盖住了吧。
他用手摸了一把脸，一看，果然全部都是刺眼的红色。
“啊……啊……”胡海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猛地推了一把还没站稳的文声晚。
文声晚因为惯性向后倒去，后脑勺撞到了茶几，发出清脆的一声。
“呃……”文声晚蜷缩起来，后脑勺遭到重击的直接后果就是让他本身已经不太清明的意识更加暧昧，他快要失去最后一点力量了。
“妈的……哪里来的……臭小子……”胡海状态也不算好，走路摇摇晃晃地跟个钟摆一样，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仅存的意识驱使着文声晚抬起头，死死地看着胡海，右手向后摸索着，无意间抓住了一个盘子。
“老子要……杀了你……”胡海做出要掐文声晚脖子的姿势，缓缓地靠近着。
文声晚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他确实不是一个适合打架的人，体能的持久力根本就支撑不住一次剧烈的搏斗。
胡海又上前迈了一步，双手仅仅离失去抵抗的文声晚的脖子几厘米远。
文声晚身体骤然紧绷，提起盘子就用力拍在了胡海的脸上。
“咔嚓！”盘子碎裂开来，发出清脆的一声，胡海被击倒在地，手都有些抬不起来，身体像是虫一般在地上蠕动着。受到这决定性的一击，他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
文声晚缓慢地坐在了胡海的肚子上，又提起了双拳。
“现在……我要替……你的女儿……教训教训你了。”文声晚嘶哑地说道。
“咚咚咚咚！”文声晚催动着濒临极限的身体对着胡海的脑袋发动着接连的直拳，不过可惜肌肉酸疼得让他已经使不出多少力气了，好几拳下来胡海还能保留着意识。
“你这么摧残你的女儿……她不会痛吗？”
“咚！”
“她那么爱你，她还从心里把你当父亲，但你却辜负了她，你把她当成了出气筒你知道吗？！”
“咚！”
“你和你前妻的破事就不要牵扯到你的女儿身上！”
“咚！”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胡音帘她遭受的痛苦又多么剧烈吗？”
“咚！”
“胡音帘每天都在遭受着心理与生理的双重折磨，你看着她的绝望的眼神和血肉模糊的背的时候，难道就没有罪恶感吗？！”
“咚！”
“你这个臭虫！社会上的狗屎！”
“咚！”
一拳一拳，毫不留情地打在了胡海的脸上，直到文声晚再也没有力气举起拳头，这场单方面的暴虐就结束了。
“呼……呼……”文声晚喘着气半躺在地上，喃喃道，“我……竟然……活下来了……”
身后传来了不太流畅的脚步声，文声晚向后看去，是扶着墙壁艰难地下楼的胡音帘。
“胡音帘，我们走吧，去医院。”文声晚挣扎着站起身，对着胡音帘伸出了手。
但是胡音帘却没像他意料中那样欣喜地笑出来，而是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为什么？”文声晚被打懵了，捂着脸问道。
胡音帘跑到了父亲身边，趴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哭泣起来。
“胡音帘，别管他了，我迟早会报警的。”
“你懂什么？！文声晚，我问你，你懂什么啊？！”胡音帘难看地哭了起来，用力地抱住满脸疲惫双目含泪的男人。
“我……”
“滚！滚出我的家里去！不要再回来！滚！”胡音帘指着文声晚吼道，通红的眼中只剩下了绝望与愤怒。
文声晚愣住了，缓缓地低下头。
“滚出去！你看看你做了些什么啊？！”胡音帘尖叫道。
文声晚感到铺天盖地的黑暗吞噬了自己，身体晃了晃，差点倒在地上。
“爸爸，你没事吧？爸爸？”胡音帘亲吻着男人的脸，声音轻柔。
胡海的眼角淌出泪痕，头上的鲜血染红了他半张脸。
父女绝望地相拥在一起，就像在胸有地波涛之中偶尔露出的黑色的礁石。
灯光散播下刺眼的白，就像雪花一般飘进了文声晚的心里，他沉默了。
“依依，我们走吧。”文声晚嘶哑地说道。
这是毫无生气的声音。
文声晚也感觉自己从心脏开始逐渐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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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打架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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