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雪花纷飞。寒冷的风从遥远的大陆最北端一直狂啸着席卷而至,吹走了干燥的大陆空气,把一片银色的世界带入了萨克的森林之都,带到了这在神圣不列颠帝国最北部的一座坚固堡垒。自十月入冬后,被年轻的骑士王所征服的土地正式并入了神圣不列颠的版图。十二红衣圆桌骑士的兰佩鲁迪将自亚多兰河一役的伤兵遣送归国,精简三万五千余骑。乘船顺亚多兰河向下,沿途扑灭了萨克武士最后的星点反抗势力。轻装的、适合于丛林打动作战的骑士队伍从与爱尔兰帝国在东部的界区离河上岸,直线攻入毫无防备的厄运森林,火烧天空之城亚辛,后又疾扑天空之城,剿灭幸存丛林猎手万余。直至十一月末,天空之城中的首座城市费洛陷落。兰佩鲁迪组织千名善于爬树的好手,趁夜暗杀费洛外派的暗哨,自高达百半的树梢荡入城中,不费举手之劳便拔此城——城中已无守兵,即无可战之力,也无自保之能。
同月中旬,有“温柔之光”称号的十二红衣骑士之一的查库塔•拉夏完成了森林之都里满的修复工作。萨克公国的都城被完全改造了。除了宫庭仍保留了萨克风格之外,所有新建城区都沾染了帝国都城卡米洛特的风格。不列颠的工匠们从厄运森林中挖掘出无比坚硬的墨铁运至里满。不列颠完美的制造工艺被雕琢在了这新生的堡垒之上,工匠们以石料为模,将抽空的木料中灌以铁汁筑城墙,又以顽石支撑、加高。石制的各种攻防器械被安满了整个山坡,抛石器的攻击范围几科覆盖了城前的千米余地域。里满已成为一座兵营,城市格局仍旧为十个街区,但每个街区都有一道高耸的城墙隔开,每个街区靠向山脚的一半建筑都是骑士们的营帐。这是第二座“不落之城”。
十一月末,在费洛城陷落的后一天,30万精装的狮心骑士团跨越过誓言山脉,飞驰过卡姆兰平原,横渡亚多兰河,集结于里满。亚瑟将尚未投入使用的尤瑟王时代的1万多散骑编组,以里满城得天独厚的地形条件,训练出了一支奇军。
这些骑士被冠以飞鹰之名,绣有一只大雕的黑底白边旗是他们的军旗。萨克重甲步兵不存在了,飞鹰骑士们将黑甲披挂于身,将黑甲武士演化成一支骑军。他们只有一万人,他们精通狮心骑士们的所有东西,还精于如何单兵作战,如何散布到一座城池的各个角落里,再以有序的阵法摧毁一座城市。
骑士们花去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休整,操练。他们中的某部分被命令乔装打扮遣入爱尔兰、阿尔斯特。这些骑士以商人、游人、剑客等身份混迹于大街小巷,将各国的道路汇制成图,送入年轻的王手中。只拥兵十万的爱尔兰帝国,经历了长年的和平生活已深陷其中,完全不会因邻国发生战争而进入紧张的状态。“被神保护”的神圣骑士们纷纷离开都城雅典娜,游历山川江河间。在与萨克交界不远的防线上,整个爱尔兰帝国竟只集结起2万名神圣骑士,他们的战斗力与黑甲武士团有着天攘之别,更不及神圣不列颠的骑士。没有经历过战火洗礼的神圣骑士团,初战就注定了灭亡的命运。
十二月,神圣不列颠红衣圆桌骑士中的三人离开了森林之都里满。“空之舞者”斯芬奈德率十万轻骑于十二月二日跨过界区攻入爱尔兰。“金色之瞳”兰斯洛特隔十日统中军二十万狮心骑士随后进入爱尔兰境内。十二月中旬,“暗之骑士”斯巴达尼克带领1万名黑甲的飞鹰旅团先南下,再自亚多兰河顺流直下,在离“神之都”雅典娜最近的河口登岸,绕过神圣骑士团防线,强袭雅典娜。亚瑟将进攻爱尔兰的指挥权交给了兰斯洛特。兰斯洛特毫不犹豫地使用了进攻萨克的同样战法——对付国土广阔、兵源稀少的爱尔兰,这一战法显然更加适合,而且完全没有危险。
同月中旬,斯芬奈德所部十万骑与爱尔兰教庭神圣骑士团遭遇,纵深入爱尔兰帝国西部丘林地带数百余里的路程。神圣骑士团在境内以逸待劳,企图凭借丘林地貌和人工堑壕,消减狮心骑士团的战斗力。狮心骑士急行军半月多,未及调整便投入了战斗。斯芬奈德以标准的冲锋队型压阵,龙枪骑兵于前,重剑骑兵于中,骑弩手于后阵掩击冲锋。连誓言山脉的天堑之路都有轻松翻越的不列颠良种马,对神圣骑士所布下的壕沟熟视无睹,顷刻间冲散了神圣骑士团的阵列。以一万五千名步兵、五千轻装骑军组成的神圣骑士团,尚未从防御阵型转为战斗队列就被不列颠铁骑包围、分割,不擅长于战阵的神圣骑士团立刻分解,骑士们在狮心骑士的屠刀下各自为战。散骑游勇是强弩之末,而不列颠铁骑则战意旺盛,胜负立分。不过半日,斯芬奈德所率前军便剿灭神圣骑士团防线,而此刻兰斯洛特的大军与战场还有两日半的路程。
兰斯洛特中军与斯芬奈德部于十二月二十五日会师,此时距离爱尔兰都城雅典娜仅有十日的路程。狮心骑士团将行军速度提高两倍,每位骑士都用两匹战马交替骑乘,一路狂奔。在神圣骑士团前线失利的消息尚未传达到雅典娜之前,狮心骑士团已攻克爱尔兰西部重镇忒提亚特,与匆忙赶至雅典娜结军的七万多神圣骑士陈兵于雅典娜城下。
双方按兵不动月余。1个月之内,1万名飞鹰骑士从雅典娜城南面城墙强袭,翻入城中作伏。次年1月,爱尔兰帝国教皇倾尽全国兵力与兰斯洛特于城西平原决战。拥有精良战马、作工精细的重甲,经过血与火洗礼的狮心骑士团在战斗力上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以30万精兵对付10万不到的散兵游骑,不列颠占尽了优势。两军相交,狮心骑士好似击入一团棉花一般,势如破竹。骑驽手们强劲的利箭于交锋前就射倒了万余神圣骑士。
不擅长于战阵的爱尔兰教皇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将三万轻甲骑兵排在最前阵,重甲步兵排在后阵。弓驽手放在毫无保护的两翼,而少得可怜的万骑骑兵则被当作后备队。狮心骑士团的远程强弩打击之后,缺乏铠甲保护的轻甲步兵阵列直接就崩溃了。挺着10米龙枪冲刺的狮心骑士把三万名轻装的神圣骑士挑飞起来砸入后阵,又打乱了重甲步兵的阵形。由于骑士们向着爱尔兰人的中军直冲而入,被友军妨碍了视线与射界的爱尔兰驽手一箭未放就沦入了被屠杀、逃亡的洪流中。狮心骑士们的锋利龙枪将爱尔兰人成串地挂起来,而爱尔兰人的剑却伤不了他们分毫,被160斤重甲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狮心骑士甚至不用理会砍在身上的利剑——爱尔兰人的骑士剑华丽,但却不坚韧,用力过度都有可能从中折断,割不开由精钢锻造的钢甲。兰斯洛特自己都不曾想到,一阵冲锋之后爱尔兰军竟没剩下多少。
眼看败局已定的爱尔兰教皇退至后军,妄图率领1万骑兵退回雅典娜城顽守待援。狮心骑士团紧追其后,一直将神圣骑士团赶至雅典娜城下。雅典娜高耸的城头上,一面鹰旗迎风招展着——而不是爱尔兰金色的神旗。黑甲的飞鹰骑士趁城中兵力空虚之时突然发动袭击,半日内镇压了城中的爱尔兰势力,夺取教庭圣殿,彻底断绝了神圣骑士团的后路。前有阻击,后有追兵的神圣骑士荒不择路,大多被射死于城墙之下,不战自溃。教皇见大势已去,着10万单骑护卫拼死逃向北方,兰斯洛特未作拦截。至此,仅两月之间,爱尔兰帝国一半的疆域已并入不列颠国土中。
大军再度休整。二月,亚瑟着信使往神之都雅典娜,授予“空之舞者”斯芬奈德爱尔兰“南方公爵”称号,兰斯洛特“北方公爵”称号,敕令兰斯洛特引所部10万重骑荡平爱尔兰北方势力。兰斯洛特引命北征,于三月底击溃爱尔兰教皇临时湊集成的40万余教众义军。四月中旬,十万大军包围教皇军余部于爱尔兰于北方最后的据点波塞冬城。缺少飞鹰骑士协助的狮心骑士团,在战场上第一次遭遇到阻碍。四面环江、城墙坚固的波寒冬市久攻不下,一相持便是两个月。六月雨季到来,兰斯洛特以巨石断江水,架土坡,修水渠,引水倒灌城池,逼开城门后血洗城三日。爱尔兰教皇自刎于城中。
兰斯洛特与斯芬奈德一北一南,以波塞冬城、雅典娜城为领土首府,将不列颠国民与爱尔兰人民、萨克人民混合迁徙至爱尔兰境内城池混居,又以骑士团抽取的兵力部署于广大的平原,扫荡可能存在的反抗势力。北征的30万骑士团在充分补充了兵源之后,于八日初折返萨克,进入厄运森林的天空之城费洛。
同月,不列颠帝国十二骑士将单骑于帝都卡洛特聚会。绝对服从于王的帝国臣民们高喊着统一大陆的口号加入狮心骑士团,一时间帝国鼎盛至极,锋芒所向无不为之胆寒。亚瑟几乎立刻就制定下了继续进击阿尔斯特的闪电作战计划。但连续攻克两国,对于不列颠本国的消耗伯是相当可观的。帝国需要喘一口气,帝国的骑士们也需要时间从持续的战斗中放松一下。他们休整了四个半月。
亚瑟五年初,大军开拨。90万大军自费洛出,由兰斯洛特、海格力斯、斯芬奈德、兰佩鲁迪、查库塔•拉夏、洛伊德•阿斯巴伦六人率领,自厄运森林东部出发,直取阿尔斯特帝都朗姆特丹。斯巴达尼克引飞摩旅团自雅典娜城中亚多兰河,沿河绕过阿尔斯特北方山脉塞尔提,进逼郎姆特丹,骑士王本人则带领十二红衣圆桌骑士的剩余五人“青碧之枪”的凯•芬提,“风之骑士”贝狄威尔“红莲之骑士”塞西尔•露,“真红之盾”修坦菲尔特,“冰冻之河”高德瓦尔特——引军100万由不列颠东部港口路西法登船,横渡环陆海侵入阿尔斯特帝国西南山脉,在拜塞法特关口牵制阿尔斯特兵力并击溃,由南方路线攻入朗姆特丹。
二月飞雪,朔风飞扬。阿姆斯特,与神圣不列颠帝国同样拥有精锐骑士团,同样强大的国家,也拥有可与十二圆桌骑士匹敌的传说中的武者——“光明之子”的库•丘林。十九岁的骑士王预感到一场大战即将来临,平生的劲敌将与他统一大陆的劲旅展开一场惊天动地的决战。
寒风如刀一般拂面而过,经铠甲的缝隙间窜入,一点一点地带走他的体温。纷飞的雪花自天际飘落,沾染上他那亮金色的、闪光的长发,又飘洒在他精致的五官上,融化成一滴滴细小的珍珠。他伫剑而立,眺望着地平线远方的陆地。甲板在他脚下不停的晃动着,海水有节奏地拍击着船舷,略带腥味的海水从半人高的护栏翻入船板,浸湿了他穿着战靴的双足。他那碧绿如翠玉般晶莹剔透的眸子时不时地望向天空。
阴云密布,太阳很不幸地被从天空中挤了下去。本就是冬日的海面上,波浪正在迅速地、无规则地加大它的步调,发出震耳欲聋的潮水声。天很晴。在海上下雪很少见,他们却撞上了。诸神和他们开了一个玩笑。让这支载着100万铁骑的威武之师不得不在风雨中挣扎。气温越降越低,海水冰冷刺骨。遥远的天际,时而雷鸣,时而闪电,一个连一个轰击在这支舰队周围,击起千层惊浪。暴风雪,海上百年难见的暴风雪就要来了。
少年阿托利斯伫立在船头上,忽地拨剑而出。他对这大自然的力量无所畏惧,他在激昂地高喝着,期望可以尽快到达环陆海的彼岸。那里有着一片和神圣不列颠一样富饶的土地正等着他去征服。他自登船之日起便望着远方,但自己身后的土地却没有多看一眼,因为不列颠人民的心跟随着他,人民需要他,人民希望他再次将新的版图并入不列颠神圣的土地。
天地间,涛天巨浪涌起的海面上,上万艘巨舰扬着油铜布扎的结实帆布,乘风破浪飞速行进着,好似被射出去的利箭。了然无光的世界里,为首旗舰的船头,誓约胜利之剑散发出的黄金光芒指引着的方向,划破了黑暗的天幕。倏而天地间静得可怕。这是大海与天空疯狂的征北。
狂风割断了束起金发的丝带。少年猛地抬眼望向天空,碧邃的眸子里好似奔腾不息的河流,墨绿的瞳孔急剧收缩着。海水已经将他华贵的海蓝色袍子浸透,雪花连同雨水顺着泛着光泽的战甲汇聚成一道道小溪,落到甲板上,又重新被海水裹着,回归大洋。少年被制工精细护甲套住的手牢牢地握着剑柄,指尖的手甲相互交叠,不时被磨出金属的吱吱声。他仍旧伫立着,忘却了寒冷。劲气顺着手臂上大大小小的血管不断胀大,源源不断地流入剑身中。金色的光芒更加旺盛了。
海上暴风雪来了!
电闪雷鸣狂风卷起万刃浪山,黑压压地向着这支敢于抵触天威的舰队袭来。整齐的舰列一下混乱不堪。有的骤然加剧波动的纵浪将船只狠狠抛向空中,陷入一片水的陷阱里。有的舰体支离破碎,直接被四面入方压来的水墙生生挤碎。幸运一点儿的船只则摇晃着被四下抛着,在浪花里翻滚着、挣扎着。
来得及收帆的船只早已将帆布扯落,甚至直接砍断帆索。他们在踏上阿尔斯特大陆口岸前,必须得战胜这场力量悬殊的争斗,否则他们将再也见不到的辉煌的卡米洛特,见不到在广亵平原上等待着自己的亲人。大自然不会留情,会将他们生命的火焰扑灭殆尽。用坚韧的钢材为龙骨,上好的木料叠合而成的不列颠战舰,是整个大陆最快的船,这种船不是单一地凭借风力航行,也不是凭借着摇桨前进。足有两座卡米洛特城墙高的船身两侧,伸出两个巨大的水轮。骑士们喊着号子,拼尽全力转动舱室内的绞盘,轮板快速地打水,使船箭一般地划过惊涛骇浪。船身所有能打开的窗口上,都探出了长达数十米的长桨,水手们整齐的动作让这上千支木桨犹如一片静止的森林般完美。他们靠着船的速度爬出一个个高万丈的水坡,艰难地向着目的地挺进。
整支船队中,只有旗舰没有下帆。尽管雨雪依旧将甲板冻得如光滑的镜子,海水依旧拍打着船身,但他们的确没有必要将帆布撤下来。他们会时不时地停下来,带着无比崇敬的心情望向挺立在船头的王者。少年王的形象,在他们眼中无比高大,超越了诸神。年轻的骑士王,就是属于神圣不列颠的神,仅仅只有19岁的神。
阿托利斯的心神完全投入身前的水墙上。他可以感觉到成百股热切的洪流聚集在背上,也更相信自己所拥有的力量,那把剑所蕴含的力量。他轻轻地吟唱着——用那古老的,却并不陌生的语言。这语言能打开连接妖精之国的魔法屏障,能带来魔法的力量,能呼唤出那个和他敬爱的养父、大魔法师梅林缔结了契约的人——影之国妖精一族的圣者,斯卡哈•耶。“北辰之神,苍冥之主,浩瀚之洋,星命之舟。以血为引,以剑为桥,将力量赐予汝之契约之人。影之国的圣者,阿瓦隆之王,梅林之子在此呼唤您,献身吧,妖精一族的王者,吾需要你的指引,斯卡哈•耶。”少年的话语隐没于一片闪烁的七彩光泽里。
纯金的誓约胜利之剑,一时间霞光万丈,剑身中央以妖精一族的文字篆刻而成的优美字体散发出七彩流莹,迅速地将光芒蔓延至少年全身。古老的声音回唤在少年的耳中。“缪落之星,地海之龙。人族的勇士啊。吾会给你力量。持有妖精之剑的梅林之子啊,你是百年来唯一与吾族对话的人类。看向剑锷,骑士。吾的眼睛将从剑之石中望见你,传予你能战胜自然的力量”
少年依言将手中的誓约胜利之剑齐眉而举,双眼直盯入剑锷上镶嵌的蓝钻石中。触电一般,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跳动起来。一般力量——很怪异的力量传遍全身,令他一时痛苦无比。他忍受着,直到一切恢复正常。“感谢您的赐予,斯卡哈•耶”少年笑着说。古老的语言在耳边低语一声,转瞬即逝。少年将魔法之力注入剑身中去,高举着剑身。
他用尽全身力量,将剑挥了出去。七彩的光芒,刺痛了骑士们的双眼。少年挥出的,不是银白色的凌厉剑气,不是足以击杀任何武士的封绝之剑,而是一堵墙,一堵闪着七彩神光的、高达天空的墙!天地为之变色,风雨云雪为之所阻!七彩的能量四下散开,将舰队罩入其中。魔法的光之墙扑向了奋腾翻涌的巨浪,将浪头压下。舰队不再与海浪拼搏了,张桨全力跟随着王的战舰前进。
少年咬牙坚持着,将全身的能量保护住整个舰队,护着百万骑士的生命。时间,仿佛毫无止境……
终于,风平浪静。海鸟从云层上破空而下,直扎入水中捞起浮上海面的鱼群。乌云消散,白云踏空,一轮红日西沉,沿海平线落下去。舰队安然无恙,张起帆来,高速行驶。遥远的东方,海平经上,一片灰蒙蒙的影子倒映入海中,高耸入云天。那是阿尔斯特帝国的天堑险境,死亡之渊——阿米利亚山脉。他们的海上日子,到尽头了。
少年伫剑而立,疲惫的眸子里欣喜清晰可见。
他们,神圣不列颠的骑士们,踩在了阿尔斯特的土地上。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这群征服了大海风暴的人更加兴奋。骑士们高兴呼着王的名字,“亚瑟•布里塔尼亚•阿托利斯”的呼声响遍了山野。
阿米利亚山脉,拜塞法特关口。亚瑟五年三月。
阿米利亚山脉是死亡之渊。没有一支旅人的团队可以顺利地横越这座奇石林立、陡峭于云天之上的高大山峰。这座山脉的长度甚至远远超过了有着被千年雪峰覆盖的誓言山脉,它盘距在东部大陆的西南角,将靠近环陆海的整个地域都隔开了。它阻断了东部的大陆狭长的身躯,硬生生地撕开了一片半岛区域。人类的足迹从来不会登上这山脉的顶峰,不会在山上开凿出路来,因为无法开凿。山貌的奇特让所有工匠无计可施,四处散布的石笋无法支撑住所有人类的建筑物。没有人可以沿着山脊越过它,它的山脊光滑呈深灰色,没有一丝雪。它被太阳神所眷顾,灼烈的阳光将它的背上变成了一座没有生命的熔炉。山脉的上空,百年无雨,阳光阻拦了气流的变化,将这最近的天空的自然造物忠实地守护着。
拜塞法特关口,是死亡之渊中部唯一的通道,是埋葬了百万入侵者的毁灭之地。不列颠的卡米洛特是“不落之城”,而这关口则是永生之关。数百年,没有一支军队能攻下它。这是大陆最坚固的关口,是阿尔斯特帝国的骄傲。它座落在阿米利亚山脉中段唯一的断层口上,默默守护着帝国西南角的大门。罗马,数百年前的罗马修筑了它,为了防止部族的叛乱,为了镇压一度背离高斯一族的拜塞特人。后来古罗马分裂,拜塞特人趁着大陆架分离之际剿灭了东方大陆的高斯人。前后夹击这高斯人最后坚守的关口,竟让近六百万的拜塞特武士横尸其下,战火在这阿米利亚山脉唯一供人类的通道中烧了整整三年,六百万名精兵才攻下这座顽固的壁垒。每代阿尔斯特的君主都会让最勇猛的军团坚守于此,让最忠心的将领驻扎于此。这座关口对拜塞特人的重要性远远高于都城朗姆特丹,位于大陆最东角,濒临耶和华海的“风之都 ”郎姆特丹,是全国的政治、经济、军事的中心,但却不是人民心中的帝国中心,拜塞特关口,早已成为阿尔斯特人民的支柱。一旦破了这座关口,无论阿尔斯特的军队曾经如何强大都必然要战败,缺少这座关口的拜塞特军队,就如同缺少灵魂。
拜塞特人在1年前就开始关注与他们隔着整个环陆海的国家。他们无比震惊地看着那位仅有18岁的黄金之王将那个快要衰败灭亡的国家在短短的时间内复苏,建立起令他们心寒的草原铁骑。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年轻的骑士王为什么能在三个月内侵占了整个萨克公国,不能理解那支剽悍无比的黑甲重步兵团为什么在一瞬间就被消灭个干干净净。萨克人的重甲步兵是大陆上最强大的步兵,即使是阿尔斯特的疾风骑士团也无法扫荡这支部队。是什么力量能令萨克人臣服,能在两年内将国土扩展至半个大陆,拜塞特人在震惊之余也隐隐有几分恐惧。所以,当年轻的骑士王兵分三路压向阿尔斯特帝国的时候,拜塞特人立刻做出了反应。
大陆上,军队最多的国家是阿尔斯特。阿尔斯特的国土曾经和神圣不列颠的国土一样大,但现在只是神圣不列颠的1/2。这个国家的人口,是亚瑟所征服的土地——萨克和爱尔兰两国的总和。年轻的王入侵的军队,不过191万。拜塞特人的王,康纳•阿尔斯特派遣帝国疾风骑士团四个团共600万余北上,迎击狮心骑士团兰斯洛特所率的飞鹰骑士团,又遣帝国最强大的骑士——“光明之子”库•丘林亲自率领150万红枝骑士团前往拜塞法特关口阻挡亚瑟。
阿尔斯特帝国的骑兵数量很多,但只有一只骑士团是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的,也只有这支军队可以阻挡住不列颠钢铁洪流。它是拜塞特唯一的重甲骑兵,库•丘林的私人军队,150万的红枝骑士团。这支披挂着深红色战甲的军队,奔跑起来宛若一片跳动的火焰,红枝骑士团在拜塞特关口足足等了月余,终于等到了他们的对手。不列颠人在三月出现在阿米利亚山脉脚下。这支亚瑟亲率的军队自二月中旬渡海登岸,竟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打垮了帝国西部全部守军,攻下了十多座城池。
库•丘林自关口之上俯瞰,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银色海洋。
数以万计的神圣不列颠金底火狮旗,插满了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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