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是她曾留于我的掌中。
像玫瑰一样的红。
可是却又消失于指缝。
我想把她烙印在我的心头上。
可能我太过平庸。
我真可笑。
金刚钻碎了,我还是要揽这个活。
我要给她放纵。
让我坠落。
坠落。
坠落到绝望深处,牵着希望的手。
来跳一次圆舞。
我们转呀转呀。
笑呀笑呀。
这个悲伤被撕碎,填补快乐的空缺。
我们忌惮的笑,拘束的笑。
笑容被烙印在我们丑陋的脸上。
我们互相调色,互相舔舐着未干的油料。
来啊,快活啊。
反正都是沉沦的人。
反正都是绝望的人。
天是白的我们是黑的。
他们是红的我们是黑的。
他们光明万丈。
光芒闪耀于我们之上。
他们的光被我们吞没。
我们围着漆黑的火炬。
我们互相驱逐温暖。
我们是影子,我们是鬼魅。
我们是狱吏。
她是我们的典狱长。
快跑!快跑!
她的眼睛看到了你。
快跑!快跑!
她在向你微笑着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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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手心是红色的。
眼睛是男孩的,眼睛是男人的。
男人的手揪着男孩的耳朵。
男人大声训斥男孩。
“别吵了。”
男人停住了斥责。
男孩赶紧抽回耳朵。
“我要出院。”女孩说。
“可是姑娘你…..”
女人惊异的声音哑然停止。
女孩费力的站了起来。
她一瘸一拐,颤颤巍巍的往病房门口一点一点的挪着。
男孩看着女孩的背影。他连忙疾步走过去,轻轻托着女孩的左臂。
“哎!根儿!你干什么……”
男人看到此时,对于自己儿子的行为很是不满,他脱口就要训斥儿子,女人却制止了男人的话。
男人不解的看了女人一眼,女人先是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然后又跟男人使了使眼色。
女孩感觉到左臂的一阵温热和托举之感。
她回头看了一眼。
男孩黝黑的脸颊倏地一红。
“那个….我是….我是怕你再摔在。如果你要出院的话还是得先去医生那里看看…..”
男孩支支吾吾的说。
他低下头,不敢看女孩的正脸,只是瞄着女孩光洁的脖颈。
女孩转过头。
“谢谢。”她轻声说。
男人和女人看着两个孩子搀扶着一点一点走出病房。
“我先去照顾着点他们。”女人说了一声,就匆匆跟了出去。
男人面容严肃的看着女人走出房门,皱起的脸颊更皱了。
他张开嘴,无声的大笑着。
“这孩子,有两下。”男人笑着,笑的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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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
医生的汗珠从鬓角脱离。
他的心里是崩溃的。
“医生。怎么了。”张水娘焦急的问。
“这个……”医生好像遇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除了已经长歪的骨头之外…….”
“基本上没什么事了……”医生几乎是咬着牙根说出来的。
妈的这什么鬼,这个病人不是早上才送过来的吗?
难道老白的医术这么高超?严重骨折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痊愈了?
医生心里震惊无比。
“那么….她能出院了吗?”张水小声问道。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能出院了。不过这姑娘以后可能就走路就有点不太得劲了。”
“那就好。”女孩轻声说,然后起身门口走去。
“哎,小心点。”张水赶紧跟上,轻轻搀扶着女孩。
“那,医生,帮我开张出院证明吧。”张水娘对着医生说。
“你确定?这姑娘的伤愈合的很奇怪,万一……”
“这……”
“要不,你们先别走,再观察两天?”
“哎,还是算了吧,医生。人家姑娘要走,我们也不好….您还是开张证明吧。”
还想圈我钱啊?张水娘心里暗暗想道
城里人套路真多。
“好吧,既然你这样坚持。”医生一脸无奈和担忧的样子,对着张水娘说。“那我就开张吧。”
过了一会。张水娘边一手揉着耳边,一手拿着张瞎写乱画的纸往前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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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挂在屋檐上。
屋檐上没有麻雀。
麻雀们齐齐飞走。
它们穿过画在火红天空上的几片云彩,穿过堆在灰色水泥下的几颗小树。
它们飞向山的那头。
山的那头十八弯。
只有公路是笔直的。
破旧的小面包车行驶在比直的公路上。
它像麻雀一样,驶向山的那头。
女孩斜着头,青色于红色之中,映在她脸颊上。
“回去拔两颗葱,我再烙锅饼子。”张水娘一路上絮叨个没完。
“老头子你再杀只鸡。”
“行行行,你快消停点吧,不渴啊?”张水爹空出一只手,拿起一瓶子水放到张水娘面前。
“你又说我絮叨,我怎么就成天絮叨了?我为啥絮叨?还不是因为你们这帮男人说一遍听不懂,我就得一遍遍絮叨明白吗?”
“好好好好!我的错行了吧?”张水爹连忙道歉。
“前面路不太好,你坐稳点,小心点。”
张水爹叹了口气,双手重新握紧方向盘,目光直视。
他无意间瞄了一眼后视镜。
“姑娘,把安全带系上,后面的路不好走。”张水爹说道。
女孩依然目光朝着窗外的夕阳,对于张水爹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姑娘,前面路不好走,系上点安全带。”张水娘见状,转过头来对着女孩说道。
可是女孩还是毫无反应。
张水娘一寻思,于是对着张水使了个眼色。
张水很惊讶的看着张水娘不断的给他使眼色,并且表示怎么可能。
于是张水娘瞪了张水一眼。
“那个….系上点安全带吧。”张水轻轻的拽了拽女孩的袖口。
女孩转过头来,眼神带着点雾气的看着张水。
张水傻了,他好像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老婆子!快帮人家姑娘系上安全带。”张水爹突然大声的说。
“我这......根儿!你帮人家系!”
“啥?”
“快点!”
张水咽了口口水。
他傻愣愣的看着女孩。
“快点!前面路就要变差了!”张水爹大声说道。
“冒….冒犯了…..”
张水觉得自己脸都快烧成灰了。
他的手滑过那一丝柔软的时候。
天打五雷轰。
女孩还是眼神雾气蒙蒙的看着他。
她好像又变成了木偶。
张水的手小心翼翼的略过她的前身。
为她系上安全带。
“这姑娘,怎么好像又变傻了。”张水娘小声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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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满地跑。
张水爹提着刀满地追。
“回来!给我回来!”
他挥刀大吼,貌似当年的大刀队。
可惜手里的不是大刀而是十块钱的张小泉牌菜刀。
不一会,张水爹蹲在地上小口小口的喘气。
鸡上窜下跳,扑腾了一地鸡毛。
“你等着….”张水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女孩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看着这一场人鸡大战。
只见张水爹奋起,以扑天盖地的雄壮气势站起来,紧紧的盯着面前的鸡,试图以气势击垮鸡的斗志。
而鸡并不畏惧,它以太阳都是我叫出来的大无畏精神对抗着张水爹。
妈的谁怕谁!来啊互相伤害!
如果鸡会说话的话,它会这样说。
这时,一只素白的手悄无声息的掐住了鸡的脖子。
鸡试图挣扎。
可是在它的脖子被掐住的一瞬间,那只手便捏碎了它的脖子。
可怜它扑腾了好一阵子,还是一地鸡毛。死的时候都叫不出来。
女孩提着鸡站起来,把鸡交给张水爹,然后回头继续坐在石头上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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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大葱蘸酱,越吃越胖。
天上的月亮一定是吃了大葱蘸酱了,它胖了一圈。
但也更亮了。
女孩躺在房顶,不顾及上面的灰尘。
她的头发散乱着,四处延伸。
“小心感冒。”张水坐在女孩身边,轻轻托了一下女孩的肩膀。
女孩顺从的让张水托起来。
“吃的怎么样?”
张水仰头,遥望镶嵌着闪闪钻石的黑珍珠。
“挺好。”
“没想到你居然那么能吃,一锅的饼子你一个人就吃了一半。”张水笑着说。
“饿了。”女孩轻吐两个字。
“饿了就要多吃嘛……”
气氛有点尴尬,张水觉得这场谈话要完了,他绞尽脑汁费力的想找个话题打开沉默。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苏白。”女孩说。
“哦哦,苏白,好名字,那个我叫……”
女孩突然打断了张水的话。
“我想了想,你的气法是金关玉锁二十四决,手法是三阳玄针。”女孩转过头来看着张水。
“你姓沈?叔叔和阿姨都叫你根儿,难道你叫沈根?”
“不不不….我不姓沈。我姓张。”
“难道…叔叔姓沈?”
“我爹也姓张…….”
“那就奇怪了”女孩转过头,漫不经心的说。
“不姓沈却会用金关玉锁二十四决和三阳玄针。”
“我的名字叫做张水,至于那些东西,都是我师父教我的。可能我师父姓沈吧。”
“是吗。”
“嗯。”
“那…根儿是什么。”
“我小名啦。”张水笑笑。
“我的小名叫根,我姐姐想小名叫萍。”
“你还有姐姐呢?”
“当然,你现在穿的衣服就是我姐姐的。”
张水仔细打量了苏白身上的花衣服。
“挺合适的嘛,挺好看。”他赞美道。然后继续说之前的话。
“我爹当年,也是个文化人。他常说,人要记得家乡,记得小时候。”
“只要记得家乡,就能记得本分。”
“于是他就从一句诗里选出一句话。”
“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
“他说,让我们记住这句话。离家之后,这就是每一个人。”
“我记住了,可是五年前我还是跑了出去。”
“那时候遇到了我师父。我….可能一时冲动吧。想跑远一点,去玩玩。”
“本以为,一天就回来了,没想到是五年。”
“这五年我可是看懂了这句话。”
“君莫问啊君莫问。”
张水一股脑倒在屋顶上。
“那段时间,很难忘。”
“你师父……”
“老死了。连葬的地方都没有。”
“我找了个地方放了把火,把他烧的一干二净。”
“然后按照他的嘱咐,沉入了大海。”
“他说他要离开土地,因为土地上有他不想见的人。”
“本来,我是想把他埋了的。这五年,怎么着也有个五六万。”
“师父火化的时候,我也一把火把那五六万给烧了。”
“这样师父在地下也能活的好点。”
“你….也是上道的人。应该知道,地下什么都没有吧。”苏白轻声的说。
“知道。不想信罢了。”
“不敢信吧。”
“对。你说的对。”
张水坐起来,伸个懒腰。
“下去吧,天晚了,该睡觉了。”他拉了一下苏白的袖口。
“你先走吧,我一会就下去。”
女孩头都没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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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不想信啊。
真的不想信。
我烂熟的瞳孔几乎快被掏空。
有始无终。
那些骚动。
连缠绕的方式都不同。
它们有恃无恐。
伤被雕刻在雪白和漆黑的梦。
它们好红。
它们折磨着我的悸动。
然后变的平庸。
我难道真的不懂?
真的不懂。
我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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