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有话说...”
富人整理了下褶皱的衣角，微微挺胸。
“大人，据我所知...我国的法律之中，没有明确是写出不可以用他说的这些手段。”
“别说我没用，就是用了...那又如何？没有人证，在无物证。你这狂生能奈我何？”富人一指徐贤得意的说道。
此话一出，瞬间引炸了整个围观的百姓。
“没有这样的法律吗？谁了解，快和我说说...”
“额...好像真的没有...”
“怎么会如此？那以往的案件都是...”
“我知道，确实没有这样明确规定，国家的律法在这方面写的比较模糊。你要知道...那些赌坊他们做的就是这样的生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逼着你签下你还不起的钱，官家也没人会管。因为有按压的手印做证据...”人群中的慧觉出声给众人解答道。
“哎，就是，何止如此啊。据说有些地方的县官未了结案捞功绩，竟然会胡乱抓人，然后屈打成招...啧啧...那个惨啊...”
而看到那富人指着自己鼻孔的嘲笑之语，徐贤微微松了口气。转而看向高台上的“案官”。
“大人，看来是学生错了。原来律法并没有禁止这些手段啊。如此，那就请大人依法判决吧...”
一听这话的穷人，立马当堂哭丧起来。
“欺负人啊...这是欺负人啊...大家快来评评理啊...我好冤啊...呜呜...”
“这...”
此时脑中最乱的就是那个“案官”了。
他也不傻，当然知道这“律”有漏洞。但是却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讲啊。这件案子已经不是那两个人的“小事”了。已经成了典型了。若是不“依法”的判决可不行啊，那么多眼睛看着哪，自己的帽子可还没戴够那。那若是“依法”而断...完全可以想像，之后必因此事，而闹出各种纠纷。到时候各种合法的威逼，恐吓必然在王城之内络绎不绝。而作为这种典型源头的自己，又岂能脱的了关系？
想到此处，不禁恨恨的看向堂下那低头“认错”的徐贤一眼。
“此事，是你惹出来的。你说说此案应该怎么办？”
官人的话让而闹的场面突然一静，所有人都看向了徐贤。
“依照学生的浅见，此案缘由皆因法律的不健全而发生的分歧。所以...应该上达天听，或等法律补上这块空缺之后再行判决。”
“好好...来人，把堂下这两个人都关押起来。此案择日在断...退堂...”
头疼的官人揉着脑袋，直接起身而退。真是一刻也不想看到这几个人了。
而一听这话，无论穷人还是富人皆脸色一变。
“不要啊...不要抓我，我东西不要了，不告了还不行吗？...”
“我不坐牢，别抓我。听到没，他不告了，我把东西还给他...哎哎哎...”
“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两人纷纷指着徐贤狠狠的说道。
“哎...别叫了，现在这件案子已经不仅仅是你们两个人是事情了。”随着徐贤的叹息，看着这两个人纷纷被拽压了下去。
而围观的百姓此时也都各有心思的散了开来。
回到客栈，依然只有徐贤和慧觉两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此事我做错了...有些对不起那个贫农...哎...”徐贤再次叹息道。
“穷农？你怎么看出来他是个贫农的？就是因为他身上有泥土？”
“我告诉你啊，身上沾有泥土的不一定是下地干活的，也有可能是挖坟的...”慧觉淡淡的回道。
“额？你说什么？”
一听这话，徐贤惊愕的转向慧觉。
“一般的老百姓最怕见官，躲官家还来不及，哪怕真发生了一些事，也都会忍让下来。或者由长辈断绝...而能闹到公堂之上的人，只有两种...”
“一种是有大冤屈，无处声张之人，无法而告官。而另一种...则多是见利而反复的刁民。多为流氓，混混等...而有些人混的久了，有了门路，才会转换为良人，谋得了份还算正经的工作...”
“这种人，会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而被关押，所以习以为常。因此才会不但不怕见官，反而以见官而成为自己吹嘘的本钱...”
“你看那个老农之人看似老实，实际上是个盗墓的。盗的还是那个富人家祖上的墓。”
“哦...对了，那个看似富商的，也是个倒爷。专门倒这种东西在卖给富人的倒爷。有趣的是，那倒爷还不知道自己买的那物件，其实是自己祖上陪葬的。也怪不得他看着眼熟...呵呵...”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徐贤惊奇的盯着慧觉。
“额...我碰巧看到的...”
闻言慧觉不禁尴尬的对着徐贤笑了笑。总不能说，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局吧...
“阿木陀佛...罪过罪过...”
“对了，和尚...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要帮我如此谋划？”
闻言慧觉面脸微微一正。
“和尚不是佛，自然也有自己的私欲。帮你亦是为了未来你能帮我在宫内取得一样东西。这东西就在宫内...”
“什么东西？”徐贤也严肃了起来。
“放心，不管是对大帝来说，还是对这个国家来说，都不算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此物对和尚来说，对天下修行者来说，却是非常重要之物。当然，这东西一些顶级的豪门世家之中也有，日后你若真的立于高堂之中的时候。要得到此物，对你来说也不会很难。”
“毕竟要真的那么难，也不会流传出去了...”慧觉心中默默的想到了一个老和尚的身影。
“好，我答应你。前提是那东西不会危害国家。不然，我是不会帮你的...”徐贤认真的回道。
“倘若你要的东西我交给你了......”徐贤眼光闪烁着盯向慧觉。
“你是自立一家的圣人!和我这穷酸和尚有什么关系？...”慧觉打断接话道。
徐贤听此答案暗暗松了口气，并漏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虽然认识和尚至今，多数时候都被和尚戏耍，但是书也不是白读的。徐贤不傻，要是觉得慧觉的谋划不行，徐贤也不会答应如此去冒险，毕竟命只有一条。
而如今知道了和尚的目的，徐贤松气之时，也不禁暗暗有了自己的一些小心思。不是说卸磨杀驴之意，而是不想成为某人的“傀儡”而已。毕竟非亲非故，却如此帮助自己谋划献策...不由人不想多...
此时外界，一切正如慧觉所料想的那样。这场发生在公堂之中的“大事”，已经在各个茶楼之中传的人尽皆知...
“大哥，咱们兄弟发财的机会来了...”
一位地头蛇对着身边刀疤脸男子说道。
“原来我还没察觉到，原来这律法上有漏洞。你猜怎么着？今天在那案堂之上发生了一件大事...”说着这男子对着身边之人开始描述今天的所见所闻。
“大哥，这可是咱们的机会啊。趁着这一块空缺咱们可以...”
“啪...”
“哎呦，大哥你打我干嘛？”
刀疤脸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傻...咱们什么身份？混混...”说着一指地面的方向。
“这里是哪？王城！你还以为你是在乡下小镇呐？收收费？欺负欺负小商贩子？就算你说的是，律法上有漏洞，那是现在有的吗？人家赌场不早就在这么用吗？你以为就你聪明啊？别人都是傻子？也不怕撞死你...”
“那大哥，你说怎么办吧？放弃这...好机会？”小弟不服气的揉着头说道。
“你傻不傻！这还用问？...好处要占，但不是现在...总有像你这想法之人，觉得自己头铁，忍不住想要去试试...到时候，咱们就可以跟在后面捞点好处...”
此时，各个街角之中的阴影开始变得多了起来。但相反的是，本来就比较乱的赌坊反而因此低调起来，就连本来负责各种催债的人也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业务，转而变成了观望...
王城宫内。
庄康大帝看着手中的奏函，眉头不禁慢慢皱了起来。
“这件事情的始末，你可曾调查清楚？”
“老奴已经调查清楚。”
“你看看...上面所写的可属实？”
“八分属实...”
大帝闻言舒缓了眉头笑道。
“八分...呵呵...好个八分...”
“那个自称法家，叫徐贤的人可曾查清其身份？”
“老奴已经整理好其身份，请陛下过目...”
说着老叟同样呈现上一本奏折，翻开第一页就是徐贤的画像。
“嗯？此人文采如何？竟然七次不中？”
“陛下，老奴派人查找了此人过去在学院所考试的宗卷，发现此人文采可为甲等。但其文章思想与各个氏族理念截然相反，所以...”
“啪...”
闻言庄康，生气的把手中的奏本摔在了地上。
“此人虽然有才，但却是个狂生，竟然想出了自立一家的想法，狂称为法家...”
看着大帝抬手，老叟停下了话语。
“改法，改法。法...是那么好改的吗？既然他们想改，那就要大改...”说着沉思中的大帝猛然抬头眼漏凶光。
“把那个叫徐贤的人叫来，让他进宫。”
“这个法家...”
“寡人承认了...”
“当然，前提是他改的好...”
一旁的老叟闻言不禁一惊，不禁劝说道。
“陛下，不可啊。律法可是国之根本啊。这律法历代都是由阁老们修订后呈与陛下的。若是让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法家插手...这...怕可是要出乱子的啊...”
“你最近可是越来越胆大了...”
闻言老叟连忙低头跪下。
“王上...”
“退下...”
“是...哎...”
走出宫内，看着那有些发阴天空，老叟脸上的褶皱却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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