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舞会过去一周又一天,弗依德王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好消息是比约恩大公率领的格兰西姆大军正朝王城支援,而坏消息是必经之路凌崖堡出了点情况。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叛变之心,但是他们确实是有意阻拦乌尔克里的支援。还有李布利卡大公那边没有什么消息,不过快了,他们的使者应该行在国王大道上朝这边赶来。
“怎样,女人和孩子都召集好了吗?”
“是的,我的皇后,他们在格尼刚兹亲卫队长的带领下有序的撤退到巨人图书馆,光学会会在半路上接替他们。”
奥顿维尔在向贞德汇报情况,他们决定将女人和小孩带出城避难,男人则统统留下不管是老人还是刚刚成人的青年。
“哎……又了了一桩心事,这下应该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李布利卡大公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暂时还没有,我的皇后,不过快了。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在沿路的驿站等着李布利卡大公的使者。”
“很好,奥顿维尔你不愧是我的旧友,知道我想干什么。”
奥顿维尔点了下头继续说道。
“贞德,容我叫您一声贞德,老友。”
“嗯?”
贞德竟然听见奥顿维尔叫自己的名字。
“什么事?搞得这么怀旧。”
“不,没什么。”
奥顿维尔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贞德更加好奇了,不过既然自己的老友不想说那就不勉强了,就顺其自然吧。
“既然没什么,那就把这件事也去办了。”
说完,贞德手中突然出现一圈隐隐的荧光,就像涟漪一样在手掌中扩散,渐渐的,一个小圆珠在手掌中若隐若现,浑然一体的绿球雕刻上枝条、树叶还有荧光,就想把阳光穿透整个森林的镜像都可在上面了。
“把这个交给伊丽莎白,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用,但是我还是尽最大力做了这个。”
奥顿维尔小心翼翼的接过圆球,挨近了看才发现其实这个圆球很小,可能只有四分之一指甲盖那么小。
“好的。”
“去准备吧,没几天了,我能感觉到一股很燥热的气息在往这边赶。”
点了点头,奥顿维尔退下了。
“龙神啊,愿您在我们困难的时候指明道路,愿您的旨意行在地上。”
留下贞德独自坐在王座上。
奥顿维尔拿上圆球连回家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给自己,马不停蹄的赶到弗依德大公的宅邸。昨天和教会交涉的事贞德一五一十的都告诉自己,她很愧疚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助伊丽莎白,显然她今天让自己去送这个圆球也是在减轻她自己的罪恶感吧。不过说不定这儿东西有用呢?就这样想着,奥顿维尔已经来到府邸门外了,正当他犹豫着敲不敲门时,弗依德大公已经知晓了他的到来。
“进来吧,宰相,大门没有锁。”
他怎么知道我来了,就算是马的声音也只能说明有人来而不清楚来者何人啊?带着疑问,奥顿维尔打开了大门。
“你好啊,宰相。如你所见,我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仆人们也全都被我郊区避难了。”
怎么可能!奥顿维尔完全被眼前的老人震惊到了,他与弗依德老公爵打过几次交道,在很多方面他都很佩服这个老公爵的所作所为,在他的记忆中,老公爵是一个七十好几还满头黑发,容光焕发的精神老头,虽然手有点抖,但是完全说话条理清晰,逻辑顺畅。如今眼前的这个老头,满头白发,脸上的五官有一种被皱纹挤出来脸上的趋势,甚至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你是来看望我的伊丽莎白的是吧?在楼上,她在楼上。”
“老公爵,您……您没事吧?”
奥顿维尔不放心,女儿的冲击对他的伤害太大了。
“啊?啊……没事,我没事,比起我的女儿我能有什么事。”
呆滞的眼神望着火炉,眼角划过一道泪痕,奥顿维尔发现老公爵在对待女儿的事上格外的脆弱,没办法,如果不是贞德千叮万嘱要把这个东西交给伊丽莎白他可能就直接给老公爵了,他看不得这些场景。
“您放心吧,伊丽莎白公主会好起来的。龙神会保佑虔诚信徒引导他们走出迷宫,赞美龙神。”
奥顿维尔走上楼梯,走过拐角。老公爵望着奥顿维尔消失的背影默念道。
“也许吧。”
他从长袍下面掏出一块石头,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整个形状又像一个石刻的心脏。
“这个石头,能帮助我吗?”
奥顿维尔此时站在伊丽莎白的房间面前,虽说没进过公主的房间但基本上还是知道女性的房间长什么样,好歹自己也是有女儿的。
“叩叩”
两声短暂,急促的敲门声。
等了良久,里面没有回应。
“叩叩”
又是两声。
又等了良久。
“谁……啊?”
有回应了,奥顿维尔清了清嗓子。
“伊丽莎白公主,铁手·奥顿维尔代表贞德皇后来探望你。”
有点紧张,双脚踩着小碎步,身体左右摇摆着。
“哦……那,进来吧。”
扯了扯衣领,打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残破不堪的场景,摔碎的龙神雕塑,撕毁的各种画像和床帘,破碎的镜片撒的到处都是就连衣柜都躺在地毯上。眼前的少女——伊丽莎白坐在床上凝滞的发着呆,她看了一眼奥顿维尔后又低下头去,手里牢牢抓住一块绿宝石。收起自己的失礼和惊讶,奥顿维尔假装没有看见那个被摔成四块的龙神雕像。
“伊丽莎白公主,我带来了皇后无上的歉意。她希望您能早点好转起来,为了国家,更为了你的父亲。”
“……”
“……我这里有一个东西是贞德皇后专门嘱咐我来送给您的。”
看了看伊丽莎白还是没有抬头的意思,她的手一直在抚摸那块绿宝石。
“是皇后亲自做的东西,我想应该是对您有什么帮助吧。”
奥顿维尔从袋子里拿出那个圆球摊在手掌上,绿色圆球还散发着丝丝的香草味。
也许是香味激住了伊丽莎白,她猛地一抬头,力道就如同将自己的脖子折断一样,仔细端详着奥顿维尔手中的圆球。
“这个……是给我的吗?”
“当然,公主,是给您的。”
奥顿维尔正在面对一头野兽,小心翼翼的将手伸了过去,他一点都不敢松懈因为眼前的这个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为伊丽莎白的野兽不清楚什么时候会扑上来咬断自己的脖子。
接过圆球,她似乎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为了更好地观察里面的东西张开双手把圆球放在阳光下,她也发现上面刻着的森林。不过两个人都没有怎么说话,奥顿维尔十分想离开这里,任何约束都不能让他驻足。
“公主,那……我就先走了。”
微微鞠躬。
“等一下!”
突然被伊丽莎白叫住,她从床上跳了下来,急忙从床单下面拿出一把剑。
“请把尼法还给贞德皇后,我没有资格使用它了,我是被龙神抛弃的信徒,我要赎罪,替我自己赎罪……”
伊丽莎白望了一眼碎开的雕像,默默的把剑双手托给奥顿维尔。
愣住了,他不知道这个公主到底想干什么,手中的尼法也是,这是老国王赐给弗依德公爵的要换也只能还给外面的弗依德公爵。
“我父亲不要这把剑。”
伊丽莎白补充到。
“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
接过尼法,奥顿维尔时刻都在感叹,他不知道公主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让她从一个最虔诚的教徒变成现在这番模样,只希望贞德的东西有用吧。
“再见,伊丽莎白公主。”
还是没有说话,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记了吗?伊丽莎白交过尼法后又独自坐在床上,一只手来回揉搓着圆球一只手抓着绿宝石。
还没有开战就已经把弗依德家族的一个分支毁成这样,只能自求多福了。
伊丽莎白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床底踢出来一块石头和老公爵的如出一辙,不,应该说和自己在忏悔室被敲门人给予的心脏如出一辙。
“赎罪者伊丽莎白·弗依德,龙神,愿我的旅程能够充满您的仁慈。”
一脚,狠狠的一脚,直接踩碎了石头,毫不留情
“队长!”
“什么事?”
格尼刚兹正在护送避难的居民,他拿着长枪和长方盾站在一处高岩上眺望四周,这一片是猎走狼森林的末端,这片森林非常巨大甚至可以延伸到祈根镇的南部,同时这片森林也因为里面有很多恐怖的生物而被王国明令禁止进入狩猎。
“队长,这里就是和学会交接的地方。”
格尼刚兹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快要到下午了,他举起大盾高喊道。
“全体!”
喊声震天动地,队伍的最前端和最后端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这可能也是贞德安排格尼刚兹的原因吧。
“休息!”
又是一声撼地的吼叫,避难的居民一个二个摸不着头脑的坐在原地休息,母亲牢牢的抓住自己的孩子,老妇人围坐在一起讨论着隔壁的家长里短,最多的还是垂着脑袋喝着手里的菜汤。负责护送的亲卫开始间隔式的站岗,他们时刻警惕着周围的森林。
“你,过来。”
格尼刚兹随手指了一名亲卫。
“和学会约定的时间是多久?”
“队长,没多久了,马上就能看见他们的人。”
“没多久是多久?你把话……”
还没等到格尼刚兹骂完,另一名亲卫略显慌张的从队伍前端跑了过来。
“队……队长!赦撒人!赦撒人!”
连着两遍,赦撒人这个名字仿佛一块岩石一样重重的压在格尼刚兹的心头。他不怕那些羊头人,什么时候都不怕,就算是晚上睡觉都能轻易扭开那些东西的脖子,但是现如今状况不同,他带着一些累赘。
“妈的!偏偏这个时候,你们看好后面的人,赦撒人在哪个方向?”
“前面,靠左边的森林,貌似那里是他们的领地。”
“什么鬼领地,这里全都归属于弗依德王国。”
格尼刚兹跑向队伍的最前端。
已经有好几名亲卫赶了过来,他们手持剑盾做好战斗的准备。可是左边什么都没有,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和偶尔几声鸟叫。眨眼的功夫,几个赦撒人趴在树枝上,他们窝在树干上嚎叫。
“啊啊啊啊,是赦撒人!”
“妈妈!”
“老爷们,求求你们,求求你们看在龙神的面子上。”
亲卫身后的居民各个面露惬意,恐惧雕刻着每个人的表情,但是这些居民没有亲卫的命令根本不敢动,他们不敢逃跑,毫不留情并且纪律严明的亲卫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如果逃的话不知道会变成什么下场。
“别讲话!闭嘴,你们这些人。”
格尼刚兹骂着身后的居民,长枪被自己用腋下夹紧做出骑士冲锋的姿势,不过左手顶着的一面长方盾让他不像是一名以速度取胜的骑士。趴在树上的赦撒人恶狠狠的盯着他们,只要他们再敢往前踏一步绝对会被袭击,这是毫无疑问的。就这样双方僵持着,格尼刚兹也想过只要自己这边不动就可以了,但是他早就看不惯这些外来者占据了王国的领地还自诩为王。他伸出一只脚往前踏了一步,马上从树上传出一阵嚎叫,那种像老虎一样的低沉嚎叫。可笑,这些该死的东西。又踏出一脚,嚎叫声越来越大,而且赦撒人弓着身子马上就要成为离弦之箭。一触即发的战斗,亲卫这边也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往前的第三脚,格尼刚兹全然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他正在激怒那些赦撒人,有时候一个气球不需要多大的力量让它爆开,一根细针足以,很明显,这第三脚就是细针。赦撒人真的宛如离弦之箭从树上蹦了出来,直突突的冲向格尼刚兹。
“准备!”
格尼刚兹将长方盾提到胸前,周围的亲卫也做着同样的动作,看来战斗不可避免。
突然,几声连绵不绝的杂音在更远的地方传来,远方的道路上烟尘股滚,一队人马戴着一串机械感十足的东西赶了过来,那个东西时不时的发出刺耳的噪音。
“队长,是学会的人。”
其中一名亲卫望着那面特别熟悉的旗帜大叫。他认识,认识上面摊开的书本和太阳。
当赦撒人听到这一连串的噪音开始变得非常慌张,他们停在原地扰着脑袋,胡乱的挥舞着弯刀甚至砍中自己的同伴也在所不惜,总之他们看上去特别痛苦,做着古怪的姿势逃回森林。
看见赦撒人撤退之后格尼刚兹无趣的收起架势,他朝森林吐了一口痰。
“胆小的强盗。”
学会领头的是一名叫做特尼斯·卡尔的导师,至少他宣称自己是一名导师。后面跟着十几名衣着奇怪但无一不是披着头纱的女性,看起来有点像修女。她们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背包上有许多管子和他们根本没见过的金属制品一直连接到胸口戴着的背带,有一个喇叭一样口子在背包的另一端,还有一个小口子被装在这些人的嘴下只要一低头就能含住。应该就是这些东西把赦撒人吓跑的吧,他们的智商传言中不是比人类还高吗,没有理由会怕这些东西啊。
格尼刚兹诧异的看着这些机械。
“尊敬的亲卫队长,格尼刚兹。我是学会的导师,特尼斯·卡尔。希望这些东西没有吓到你们亲卫和避难的王城居民。”
“当然没有,我很好奇,你们那些管子和金属带子是什么东西?”
“恩……这可能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我想你只需要明白这个装置可以发出让赦撒人脑袋爆炸的杂音。”
“嗯,你说那个东西……”格尼刚兹用长枪指了指其中一位学会人员背的东西。“可以吓跑赦撒人?”
“当然,我们出入这里几乎都会带着这个装置,屡试不爽。”
哦?那岂不是我们人手一个可以逼得那些赦撒人跳到海里去?
“很可惜,恐怕你的想法要落空了。这些东西我们只有十几台,有几台还在试验中损毁了。而主要负责人刚刚在几年前去世,带着他的设计图一起,很可惜这些是我们拥有的全部数量了。”
那确实有点可惜,还说能把我们领地上的赦撒人全部赶出去。
“好了,我格尼刚兹正式将王城避难居民移交给光学会。愿龙神保佑你们!”
格尼刚兹伸出他的大手,如果你看见有一只手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想?当然是握手啦!看着有一只手伸出来哪有不握之理,特尼斯握住那只大手
“荣幸之至,虽然我们学会不能帮助弗依德家族,但是我们愿意尽最大的力量来收容这些居民。”
刚刚说完这句话,身后的居民就开始躁动不安,他们一股脑的往学会那边冲了过去就像逃离地狱一样不要命的冲了过去。
“我的天啊,龙神在上,学会的人竟然真的来接我们了。”
“赞美龙神!这不是梦,我们快走。”
嘁,这些农民,逃吧,逃吧,永远不要回来了,殊不知你们离开的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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