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很难受,整个胃都要吐出来,有什么东西黏在我的喉咙里,它在抠我的粘膜!就连上面的沉积物都不放过。我的龙神啊,为什么我遇上了这么个主,我虔诚的信仰在这番地狱景象中毫无作用,我被打下了深渊,而我侍奉的就是深渊之主。一名士兵跪倒在路边吐着,他满嘴苦味,盯着自己的呕吐物。行军队伍被拖得很长,但还是有不少的同伴在周围看自己出丑,才不管这些,实在是受不了这里的恶臭了。他们行在国王大道上,走在瓦拉吉尼亚大公的后面,他们属于后勤部队。总以为自己身为后勤部队的人就不会看见什么惨烈的场景,这种想法没错但是他经历了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的恐怖景象。眼前的村庄死气沉沉,乌鸦盘旋在上空。四五所木质黑漆漆的房屋被烧得的东倒西歪,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令人作呕的下水道味道,人呢?人都不见了,没见到一个村民。哦……他们被分尸了,一个不剩,用一个大木桶能装完他们的全部四肢,另一个木桶挤一挤能装完他们的身体,最后,他们的头无一不是被摆在地上,围城了一个百葵花的模样。血肉四溅的村庄早已没了人样,就算是重新在其之上修缮也没有人想住下去,那个味道是深渊的味道,是让你喝下自己的血还念念不忘的恶心。
“喂,你没事吧?”
另一名士兵看不下去,在放任他呕吐可能连胆汁都要吐出来。
“呸,噗,我,我没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啧,你不知道,瓦拉吉尼亚大公的名号。”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呕吐的士兵艰难的站起身来,他拄着自己的长枪。
“梵高,文森特·威廉·梵高。”
梵高伸出自己的手。
“莫奈,克劳德·莫奈。”
握住梵高的手,莫奈显得有点仓促,这是他第一次在军队里握别人的手,平时这只手都是拿来敬礼和杀猪的。
“你是怎么参军的?莫奈”
梵高擦了擦自己的长枪,他不想自己的长枪上留下什么呕吐的痕迹。
“我?我本来是个画家,不过家乡被强盗烧了自己也没什么钱只好参军糊口,你呢?”
“为了证明自己,我原本是一名学者不过学东西不可能救我们的村子我只好参军证明自己。”
“才来一两天?”
“对啊。”梵高看着人群要远离这个地狱了,他恨不得马上就消失在这里于是连忙跳上马车。“先上来吧,上来再说。”
跟着梵高,莫奈也跳了上去,他们两在后面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莫奈,告诉我,这个瓦拉吉尼亚大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来。”
“残忍?那你还不是很了解他,我在他手下当了几年的常备军了,以前的大公更加恐怖甚至有传言说是他嗜血,端茶的仆人都会被无故射穿在门上。现在好点了,至少不会对仆人动手动脚了。”
“这样残忍的大公你们怎么能活在他的常备军里?是我早就跑了。”
莫奈瞥了一眼梵高,他有点不屑于这种幼稚的想法。
“跑?往哪跑?你跑得过猎犬和马吗?你知道被抓回来的人都是怎么死的吗?”
梵高咽了一口口水,他不敢再想下去,完全不知道还有什么比刚才看见的场景还要恐怖的,那就只有真正的深渊了吧。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知道这次的敌人吗?”
“知道,弗依德家族,那个占据王位一百多年的家族。他们还有女巫和龙,高高的城墙和精锐的士兵,靠我们能行吗?”
“我们?当然不行。”
莫奈无奈的笑了笑,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戒指。
“但是靠他们就可以。”
莫奈把戒指托到两个人都不得不抬头才能看到的高度,那是一枚火红色戒指上面刻着百葵花的标志和一些晶石粉末,光透过木头的缝隙洒在戒指上还呈现出一道血红色的印记,很神奇的一枚戒指价值不菲。
“他们?这个戒指吗?”
“狂信者,所谓瓦拉吉尼亚大公的忠心手下,一个个都像疯子,应该说比教会的法人还要疯狂。”
“狂信者?没听过。”
梵高像个孩子一样安静的听莫奈讲大公的一些往事,他虽抱着想证明自己的心态而参军但还是要先搞清自己所在部队的底细。
“我们后勤有狂信者吗?”
莫奈收起戒指说道。
“没有,后勤部队没有。那些疯子被大公灌了药,在战场上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和恐惧,也就是所谓头疼的士气问题,他们断了手都会毫无知觉的战下去直到血流尽了,汗流干了才会收手。”
莫奈讲述这段时显得特别小心,而且能从他的脸色上看出什么端倪,他非常害怕,左手紧紧的捏住右边的肩膀。看到如此情况梵高也没有追问下去,两个人就在马车里面沉默了一阵子。
“哦?”回过神来的莫奈惊叹了一声。“不要想太多了,快要到王城了,听说他们正因为守军兵力不足在发愁,如果顺利的话真的能像大公说的那样三天攻下王城,如果能操上现任的女巫领主贞德·弗依德就好了,听说她的美貌能让瀑布断流,让高山挪步。”
突然有点看不起眼前这个男人了,梵高移了一下屁股,埋下头去。
“对不起,有点困了。”
“那睡吧,正好我昨晚熬夜值岗了。”
马车内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靠着木板睡着了,后勤部队离王城也不远了,还剩下两天的时间。
“大公阁下,您沿途都在做百葵花的标记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一名骑士跟在瓦拉吉尼亚大公的后面,他们是先锋军要领先后勤部队一天左右,而且现在正在一处山坡上驻足,往下都能看见弗依德王城修建的那座山脉了。
“太过了?”
瓦拉吉尼亚大公扭过脸看着那名骑士,他的无神而又如同野兽一样的犀利眼神就像一把把利剑刺着骑士的眉间。
“当然,您是大公,我们都没有什么意见。”
“骑士,这不是过。想一下你是希望你的家人受这样的折磨还是别人受这样的折磨?反正都得受为什么不是别人受了?况且这还是我们的敌人替我们受苦,何乐而不为?我们应该怀着慈悲的心去了解他们。你应该感到高兴,而不是困扰。”
听着大公的话,骑士感觉有点道理但是却觉得哪里不对。
“好了,骑士!不用想了,你看见前面的山脉没有?”
瓦拉吉尼亚用手中的长枪指了指前面的山脉,那是连接弗依德王国和温尼纽姆的山脉,中间虽然被毒蛇海峡砸断但还是能看出两边的山脉同出一处。
“当然,大公阁下。”
“你除了山脉还看见什么?”
“还有那一点点的王城尖塔,我们已经离王城不足一天了。”
“还有呢?”
骑士纳闷,还有什么?
“天啊,你没看见那百葵花一般纯白的光芒在上面盘旋吗?”
哪有?骑士伸过头去仔细的观望着,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些白色的光芒是我们家族的人,是我们的人,我能感受到,是他们在呼唤我们去解放他们,去解放他们的灵魂。我为了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骑士,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力量。”
“是!为了公爵阁下!”
“不。”瓦拉吉尼亚大公摇了摇头。“不是为了我,为了你的族人,为了你们刻在英烈碑上被折断的名字,为了你们放肆却不得不拘束的灵魂。”
“是!”
骑士低头大喊一声,他知道该怎么做。为了公爵阁下在所不辞,他骑着他的快马往身后跑去,他没忘记该怎样行军打仗。
“全军!”
“撘营!”
一声一声传了下去,他们准备在这里扎营,应该说瓦拉吉尼亚大公有很好的眼光,这里非常适合扎营。背靠一条河流,站在山坡上能瞭望下面平原的全貌,而平原过后就是弗依德王城。
“把信使带来!”
瓦拉吉尼亚大公一声怒吼,马上就能听见后面策马上前的声音,很高效。
“大公阁下!信使在路上已经饿死了两个,还剩下最后一个。”
“很好,没死完就好。”
瓦拉吉尼亚大公在手臂上的铠甲写着什么,他取下自己的牛角头盔。
“把这封信给他,让他送过去。”
“是!”
“等下。”瓦拉吉尼亚大公拉住刚要把命令传下去的士兵“让他以百葵花绽放的方式回去。”
士兵楞了一下,不,应该说是被惊住了。百葵花,花开十二瓣,每瓣都赛过下一瓣所以看上去特别的畸形,而大公口中所谓的百葵花绽放的方式就是把人的脑袋以十二瓣的样子切开,把信放在花蕊处。士兵是被这个命令吓住了,他有点不知所措但是本能在趋势他赶快回答不然就会没命。
完了,不行了,完全说不出话来,光是听到这个名字我就快要吐了。
“怎么了?还不快,去!”
“是……是,是!马上就去。”
被大公吓回神来的士兵骑着马跑了回去,他只能这样做了,以百葵花绽放的形式让信使回去。
同一时间的弗依德王城,他们正在积极的做着准备,前端的哨所已经传来消息已经与瓦拉吉尼亚大公的斥候碰上了,刚见面就发生了一些小摩擦,不过因为哨所的坚固足以让他们望尘莫及所以没发生什么伤亡。
“母亲,他们来了。”
阿亚莱德坐在会议室长桌的一边,他看着面前的贞德,此时长桌上还有奥顿维尔,乌尔克里和狄波拉。
“是啊,来了,奥顿维尔,守城的情况怎样?”
“我的皇后,城墙已经按照王储阁下的指令临时加固了一道,也拓宽了一个身位。守城的大家伙也都在积极地维护,想必今晚就能调成最佳状态。”
“乌尔克里,你们那边准备的如何?”
贞德继续询问。
“我的皇后,没问题,我们格兰西姆人随时都可以出击。”
“很好,还有德尔沫公主那边,已经送走了吧?”
“是的,母亲,昨天夜晚柏拉图姆的天马骑士把德尔沫公主接走了,不过她还留下了一些我们感兴趣的资料。”
“我不管是什么,我的孩子,我需要我们共同度过眼前。我提议把侦查的任务交给狄波拉,她和她的亚龙毫无疑问就是为了侦查而生的。”
“当然,我的皇后,我也赞成。”
奥顿维尔回答道,他极度赞成这个意见,因为他讲过那些亚龙的速度和灵活性,一般的弓箭和投枪根本就够不到他们。
“没有问题,我在北方战场也经常干这个,我觉得没什么比蝎人和尾针还要可怕的了。”
狄波拉端坐着,她赞成这个提议。
“很好,母亲,我提议和乌尔克里一起组成游击队,对瓦拉吉尼亚进行夜晚的偷袭也许能减缓他们进攻的锋芒。”
“不行!”
贞德义正言辞的拒绝阿亚莱德的提议。
“作为王储,你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你是我们的希望!更是雷姆的希望!”
“可是……我,我不能窝在城堡里听这些将士浴血奋战的厮杀声。”
“不能?你必须学会这样做,我的孩子,你是王储不是乡下的农夫儿子,你要继承我们的王国而不是农场!记住,每个人的牺牲都为更好的未来,明白吗!”
贞德又拿出这种强硬的态度,她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出现在战场上,前几次都是因为雷姆的劝阻下才让阿亚莱德能够如愿以偿,但是这次雷姆不在,他躺在病床上。
“没事,我的王储阁下,我们格兰西姆人什么时候让人失望过?更何况我的灰猎都在跃跃欲试,他们很久没有饮血了。”
“哼啊……”
像泄了气的皮球,阿亚莱德整个人都瘫软在座椅上,他想出去拼杀,他能够保护自己,但是现在的贞德是代理执政者,现在只有她说了算。
五个人至少统一了一个目标,就是守住王城,会有支援的,北方只要一松懈他们的战士就会回来斩杀这些叛徒,活血等不到他们只要比约恩大公的部队赶到他们就只能吃着屎往回跑了。
“是吗?人类和格兰西姆人只能守城啊?那为什么不叫上女巫呢?”
第六个声音,整个会议室传来了第六个声音,是一个特别老练而且性感的男中音。
“谁?”
最先做好准备姿势的是狄波拉和乌尔克里,他们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盯着同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壁炉,一个硕大的壁炉。这个声音是从壁炉后面传过来的,突然,整个壁炉都被一圈圈的黑色烟雾笼罩,隐隐预约能看见有面墙壁在摇摇欲坠,不过一眨眼,壁炉的墙壁竟然被凿出了一个大洞。
其余的三个人都拿出了自己的防身武器,贞德更是把玛姬卡欸拿在手上,如果是敌人的话就把他整个人都轰碎。
“收起你的玛姬卡欸吧,女巫的王,还有你们的武器,我是来支援王都的。”
从碎开的墙壁里面走出来一个矮小的人,虽然是矮人但是却又惊人般的胡须和火红色的头发。右手拿着一把燃着火焰的战斧和一块小圆盾,不知道是不是凿开枪毙的缘故,这个小矮人看上去很脏。同时最先放下武器的也是狄波拉,她收起自己漆黑的剑上前说道。
“欢迎,高卓·篡火者,但是下次能不能别用这样的方式?”
“哈哈……你们人类吃了一惊吧,想不到你们王城的后面竟然有我们先祖开发的隧道,更想不到的是我在里面竟然把你们会议室的商量的事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这就是高卓·篡火者?”
阿亚莱德享受了刺激一样也悻悻的收起剑,他还以为是什么矮人族的大人物结果是用木桶做左手的矮人老头。
“什么叫这就是?年轻人,类目没教过你怎么和长辈说话吗?”
“嘁,竟然是矮人。”
“格兰西姆人就是蛮子一样,我们特别不喜欢和你们打交道。”
“我们也是,别让你们的油渍浸入我的皮毛里,那可是洗不掉的!”
“好了,好了,竟然是盟友何不放下你们的偏见呢?现在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抵挡住瓦拉吉尼亚的进攻。”
贞德站出来,她制止了两边的斗嘴,虽然人类也好,女巫也好都不喜欢矮人,他们实在是太自大,太骄傲了。
“好了,贞德女王,我这个老头子不喜欢斗嘴。”
“你斗的还少了吗?”
乌尔克里小声的说了一句。
没有理会乌尔克里,高卓继续说道。
“我直说了,我们矮人本来不同意这次支援的。但是……”
高卓看了一眼狄波拉。
“但是有人竟然砍掉了我左手的木桶,我很佩服她。虽然我不得不换个新的才能过来。所以,我带来了一百多名我们矮人的游侠,你们如果敢小瞧这个人数,我绝对会把你们一个个的头都看下来做我的尿壶。“
“矮人,注意你的用语,你现在在弗依德的王城!”
奥顿维尔受不了了,他拍着桌子大喊道。
“明天就不是了。”
高卓撂下一句话后走进壁炉后面的隧道,那里看起来特别宽敞甚至能看见一些矮人的机械。
“我们会帮你们改良守城机械和城门,现在我们就要动身去城墙那里。如果你们不行了就往这里面逃吧,矮人很高兴能扶持一个人类的傀儡政府。”
说完,高卓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我不喜欢他,十分不喜欢。”
“赞同。”
会议室又留下五个人,他们达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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