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国内的巨大阻力,米尔带去厄鲁亚克斯的士兵屈指可数。除却加尔迪恩卫队五百人外,还有五百弩兵以及一千从南部征召来的长枪兵了。瓦斯芮人擅长投矛和结枪阵,米尔认为他们在对付游牧民族方面会有巨大作用。
68年11月,厄鲁亚克斯高原大雪茫茫,不便行军。文策人和厄鲁亚克斯人都停止了军事行动,寻找山间的温暖谷地过冬。
米尔披着毛皮衣帽,和鲁米特利走访各厄鲁亚克斯的小公爵、小国王。米尔自述:“本以为我们萨奥尼塞基人的这些高原上的远房亲戚们不太好沟通,不过他们的口音和我们非常接近,我们的遣词造句差异很少,而厄鲁亚克斯人也很有礼节……可以这样说,高原上的王公们比起米西丽亚省的贵族,除了衣服没那么华丽,在待人接物上更热情,更不会让人感到拘谨,我喜欢和厄族人相处。”
在走访了参战的十四位厄鲁亚克斯王公后,米尔与他们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还互相交换了礼物。米尔送出了萨奥尼塞基的钢制兵器、科勒米水稻以及精美珠宝,南部的可可、香蕉、猴面包等热带作物;得到了厄鲁亚克斯王公们赠予的山羊皮、驴皮阿胶、牦牛奶等高原特产。
69年开春得特别早,厄鲁亚克斯高原的冰雪融化未尽,文策图亚人就开始行动了。游牧民族动员率高,卡拉霍桑尼-厄鲁亚克斯联军在侦查后预估文策人可能有八千左右的骑手,其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图亚弓骑兵可能占一半。王公们纷纷担心米尔带来的这点兵力能否取得胜利,要求他再增派些部队来。
米尔了解后,集结了所有厄鲁亚克斯王公,对他们说:“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朕率二千五百帝国来驰援,加之高原三千山民战士,足矣!不过,朕对出兵时各位所说的虚无缥缈的宗主权不感兴趣,诸位无需尊朕为主。朕有别的希冀望各位一览……”
王公们面面相觑,思量一番后,一齐说:“陛下但说无妨。”
米尔点点头,道:“那么,朕便开宗明义了。一,三军须有帅,希望各位在抗击图亚人时统一听我指挥。”
王公们表示同意。
“二,望厄鲁亚克斯诸国能不孤立于高山,主动与卡拉霍桑尼互通有无。”
王公们求之不得,表示战争结束后一定积极推动边境贸易。
“三,希望我国能可以在从萨奥尼塞基到厄鲁亚克斯的三条登山道路上建设据点。”
王公们面有难色。有小国王道:“陛下,我们如您所说,和贵国保持了友好关系的话,您这建设据点就可无必要了吧?”
“无他,只是山路崎岖,边境又是三不管地带,建设据点能保境安民而已。且朕无意附庸厄鲁亚克斯,难道还不能说明诚意吗?如果朕欲要征服你们,你们又何故求助于朕,朕又何故真心实意率兵前来帮助呢?”
王公们回复:“可陛下,世事易变,政随时迁,我们一代平和了,可不保下一代生变呐。”
米尔有点不爽,心里想着:这群人明明有求于人咋要求还这么多。但还是假装思量了一下,道:“那这样吧,朕保证,接下来的战斗,只需帝国士兵打头阵,厄鲁亚克斯军队防御城池,待到前线胜利后出动收割即可!若不能取胜,朕的要求就当耳边风罢!”
厄鲁亚克斯王公们自然同意——能让米尔用自己的兵替他们打仗,自然是求之不得。就算他败了,也能削弱文策人,方便己方坚壁清野。有的王公问:“陛下,您这两千五百人,如何去战胜数倍于己又机动性强的图亚骑兵?”
“无需追问,朕自有对策!”
米尔早已想好了方案,他通过缜密的情报分析知道,文策人跨越高山的损失并不在小,滞留高原越冬以后,文策人已经是弹尽粮绝,急切地想要劫掠一番以战养战,则其必然冒进。利用好文策人的冒进心理,米尔要打一场漂亮的以少胜多的伏击战。
69年2月20日,文策人在厄鲁亚克斯的卡里、蒙特利维与西比三个区域大肆抢掠,但每到一处,必迎来厄鲁亚克斯人的殊死防御和卡拉霍桑尼士兵的机动骚扰。尤其是卡拉霍桑尼士兵,以步兵队为主的他们在山里蹦蹦跳跳,跟回了自己家似的,不胜其烦。
在来到厄鲁亚克斯前,鲁米特利带着加尔迪恩卫队做了登山专项训练,将四散劫掠的文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米尔不会图亚语,但是懂点图亚人的骂人句子,帝国军队每骚扰到一次图亚骑手,就用箭矢绑上信封,射去一些嘲讽意味十足的话语:“急了急了急了?”“你连只鸡都抢不到!”“肏马的,速来干我!”“你,来米西丽亚,我等你”等等。
吃了瘪又被嘲讽后,文策人的愤怒可想而知,更何况卡拉霍桑尼帝国的皇帝竟然如此粗鄙,对自己手书嘲讽。2月28日,受够了该死的山民和季风帝国士兵的苍蝇般的叮咬的文策人集结起主力,朝北厄鲁亚克斯的交通要道,匹拉皮城奔去。
前往匹拉皮城的必经之路是出云谷,文策人并不知道此山谷的存在,有的文策济农发现了地形上的不利,但没有考虑更多,文策人呈一字队形穿越出云谷,一路上貌似并无伏兵。
当文策人接近狭窄的谷口时,米尔和加尔迪恩卫队横在那里等候多时。卡拉霍桑尼帝国修筑了简易的防御工事,齐阵列队准备防御。
米尔身披重甲,立于队伍最前,背上背着大盾,腰间别着双刃剑奥普则西,手里拿着厄鲁亚克斯人专门用于在山间呼唤牲畜的木喇叭,嘟了两声,大声问:“喂喂喂!能听见吗!对面有没有会说西纳苏尼语的!有没有!这里是卡拉霍桑尼帝国四世皇帝米尔!”
文策军中有人回应:“狗皇帝,就你这点兵,怎么抵挡我们的千万草原勇士!等下开打就等着求饶吧!”
“别急,我送你们一个词!”
文策人看着米尔。
“啥必!!!”四世皇帝的骂阵声穿透了整个出云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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