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谈话，因为过于糟心的事实，无疾而终。
况且夜色渐深，来回折腾了一天，篆刻在鸟类基因里的生物钟，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抗议。
“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比不上4星级的酒店，你们多担待。”瞧着步鸽和黎换羽眼中的倦意，赵五自然给出台阶下。
有来有往，才是人情往来。黎换羽很是和善的，拍了拍赵五的肩膀：“看你说的，反倒是麻烦了你们。以后得空去童湾，请你喝酒。”
谈话要结束的时候，赵五端起桌上的白茶，抿了一口，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燕京有个叫【夜明珠】的夜总会，没管好手底下的人，又犯了些血 食的忌讳。部长上门去讨说法，所以没来得及回。别介意哈~~”
“客气了不是？”黎换羽颓废俊秀的脸上，表情愈发的客气，不过客气之中，带上了些微的真诚：“还是那句话，以后来清河找小弟，小弟的酒水管够！！”
......
燕京分部安排的房间，是便利店的二层阁楼，不算大，但是该有设施也都算全乎。
黎换羽和步鸽分在两个房间，一阵忙活，清理了行礼之后，黎换羽突然说道：“对了，机场那匹布妖的事情可以不用管了。”
步鸽楞了一下，瞳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就是燕京部长他......”
黎换羽笑了笑，没有说话，眼眸温和而清淡。清淡的，让步鸽不知为什么，有些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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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知行路，夜明珠夜总会
下九流的生意，敢摆在台面上，灯火通明的做出来。除了不讲究是非良心外，背景钱财，更是遥出人意料的阔达。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但是开的起几千平凡米夜总会的老板，自会是用把阎王小鬼，上上下下尽都打点好的本事和本钱。
日进斗金，宾客云集，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只要付得起钱，你可以在这里享受到任何一种欲望。
夜明珠的老板是一个獐子妖，300多年道行，上不得太大太高的台面，但是在道上，也算是有着足够的底气。
因为世道艰难，夜明珠表面上是灯红酒绿的夜总会，暗地里，却是当一个化形精怪们的平台，做一些掮客兴致的生意。
比如为一些女妖提供吸** 元，顺便赚些银钱的工作机会；又比如，买卖一些任务情报。
晚上9点，夕阳落尽，夜色如海。一天劳作的结束，也是都市夜生活刚刚开始时候。
两个小时之前，夜明珠夜总会还是和往常一样，酒照喝、舞照跳、在角落里肤光粉臂、肉浪翻滚的依旧肤光粉臂、肉浪翻滚、艳遇和猎艳的，照常艳遇和猎艳。
身强力壮的保镖遍布各处，有钱的挥霍钞票，没钱的也要装成有钱的样子。
而两个小时后，一切繁华归于死寂。
提督司燕京分部的部长，秦朝文，翘着二郎腿坐在大厅边上的沙发区，提溜着一串洗干净的葡萄，神色漫不经心的吃着。
秦朝文很年轻，三、四十的年纪，在一身不算名牌，但打牌得体的衣着打扮下，显得别有一番朝气。
三、四十岁热血犹在，三、四十岁的秦部长，在绝对的执行力，以及绝对的行动力下，便少有顾虑。
所以夜明珠夜总会，现在很安静，在一道道交错的血迹，和一具具无首的妖怪真身面前，任何的喧嚣和沸腾，都没有体面和意义。
“部长，逃跑和闹事的精怪，已经全部处理了。”穿着灰色短袖，眼睛呈橙色竖瞳状的小伙子，面容冷酷的来到秦朝文的身边：“其余的精怪妖鬼，也尽数看押了起来。”
因为天地灵气的回归，妖族的化形比几十年前轻松了很多。以猫妖为例，昔日里难为天堑的五尾化形，现如今只要机缘到位，3、4左右的境界，也不是不能尝试。
给秦朝文汇报的工作的，就是一个提前化形，约莫3尾境界的猫妖。阮青叶，一个很雅致的名字。
但是在燕京的‘里世界’中，这个雅致的名字，却是透着无数的绝望，和浓烈到残忍的血腥。
秦朝文点了点头，成熟而不沾染老气的脸庞，带着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意：“提督司是讲道理的地方，说的高大上，但说到底，就是做些保境安民，抓些小混混的片警勾当。
去查一下，背了命案的偿命，用了血 食也偿命。至于非法吸食阳 气、兜售禁药之类的都按规章制度来。”
“是-！”阮青叶点了点，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吸溜--，吐--”吐出葡萄核，秦朝文瞧着坐在自己对面，眼神慌乱躲闪，不断擦汗的夜总会老板：“章老板，提督司做事都是讲规矩的，想来你也都知道。”
“明白！明白！”章老板，也就是獐子妖连忙点头哈腰。惹了提督司的煞星上门，少不得要出一通血。
要是自己再不端正态度，识趣一点，这破门的煞星，说不得会变成灭门的杀星：“我等小妖可以花在光天化日下，却赖提督司各位大人的日夜辛劳。
对于各位大人，小妖是打心眼里敬佩，也打心眼里心疼啊！为了表达对各位大人敬意，以后大人们只管来我这，酒水全免。
另外，大人们为众生们辛劳，值得人钦佩，这是小妖对各位大人的敬意，还望不要推辞。”
一大段话说下来，章老板硬是没打个磕巴。不露风声，递来一张不记名信用卡的动作，更是自然流畅的，有了点艺术的味道。
秦朝文放下手里的葡萄，用纸巾擦了擦嘴后，拿起了推送到桌上的银行卡，似笑非笑的说：“哟~？章老板挺大气的？”
“说不得大气，说不得大气--”瞧着秦朝文接过银行卡，章老板顿时就松了几分气。市侩小意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心有庆幸，堆在脸上的笑意自然更加真诚起来：“就是2百多万，给各位大人制备茶水的小钱。”
“200万？嚯~，还真是不少。”秦朝文诧异的挑了挑眉毛，但是话风一转，淡然的笑道：“我说了，提督司是讲道理的地方，该讲的规矩，不会让章老板为难的。”
章老板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更盛。
“章老板可知道，提督司的行事宗旨？”
章老板赔笑道：“天下太平？”
“不--”秦朝文以剑指捏着银行卡，似笑非笑，瞳眸明灭不定的随手一划。一道无形无相，销魂夺魄的剑意划破空间。
剑意无形，剑气无相，恍然未觉，已分死生。
秦朝文放下了银行卡，起身，看着表情凝固呆滞，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的章老板说：“提督司最大的规矩，就是护犊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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