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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分了也好

第四十章--分了也好

比起楚地燥人的秋老虎,9、10月的燕京,却是暖而不燥,温度适宜的晨风,总能给新的一天,带来充满念想的开始。

天刚亮,秋季的晨风透着一丝霜意。666号24h便利店,便跟着老街老巷,晨起出摊的灯火炊烟,开始了新一天的营生。

结束了整宿晚班的灵差交换生赵五,精神还是倍儿好,站在每天送货的大卡车前,开始仔细清点着货物。

好说歹说,因为白吃白住实在臊得慌的黎换羽和步鸽,也早早的起床,帮着店里店外忙活。

便利店的店面不大不小,但是可用到的人手,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几个:不苟言笑,整理账务收银的阮青叶;开车进货的秦朝文;还有两位值班,打理些杂物的灵差。

因为另一位灵差今天轮了假,店面的人手就更有些局促。所以,黎换羽和步鸽的加入,算是一个不小的援助。

不过饶是如此,几个人也一直干到了早上九点半,才总算是空闲下来。

早餐是豆浆油条,外加开在街角那家包子铺的包子。皮薄馅多,滋啦着油星的软糯咸香,让人胃口大开。

就着一碗的豆浆,吞下了三个大包子的黎换羽,心满意足的抒出心满意足的长气。

除了步鸽端着豆浆,一边喝一边抱怨‘燕京这边,只有咸豆腐脑的状况,简直就是异端’的言论,让端着咸豆腐脑的阮青叶小哥,抽了抽眉毛以外。

好像一切都挺好的。

坐在橱窗前的椅子上,喝着暖胃暖身的豆浆,看着来去的人潮,看着人潮中的众生百态。

穿堂走巷略过白渺的炊烟,流连在撰着斑斑岁月的白墙黑瓦,又转瞬在街尾女孩的裙角。

红尘阡陌,岁月如梭,世事安好静美的样子。让人觉得,发生在昨天夜幕中的故事,都遥远的仿佛在另一个世界。

“浦口区比不得秦淮区的热闹,但也很不错,不是吗?”秦朝文叼着根一盒18的燕京烟,一身深蓝色的短袖工作装,表情成熟而温和,令人心安。

这样的秦朝文,实在让人无法想象,昨晚他一身名牌,如一位愤怒岁月的将军,张扬烈血呼啸的战旗。坐在夜幕的高处,轻声如雷,并指为剑,向着连绵的夜幕,说一个规矩。

“秦大哥,昨天劳你费心了。”黎换羽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其实应该是由我去的。”

“嗨~,说这干嘛~”秦朝文嘬了一口香烟,一脸见怪的摆了摆手:“来了燕京,受了委屈,要不帮你出口气。咱以后,可没脸去上京的总司去开会哭穷了。

说真的,【夜明珠】那夜总会,其实我们老早就想端了。但那头獐子精后边有人,每次明里暗里的调查,查到一个地步,就怎么也进行不下去。

不是辖区里出现新的妖祸,就是一个顶着清贵名望的出来扯东扯西,最离谱的一次,还惊动了市委里的人。”

说到这里,秦朝文就满是晦气的淬了口唾沫,一副像是吞了个苍蝇,被恶心得够呛的样子。

黎换羽有些好奇的问道:“老哥你没特事特办吗?我记得,每年都有份额的。”

“不是没想过特事特办。”秦朝文叹了口气,白雾缭绕里,出来中年老人无奈的叹息:“每年先斩后奏的份额,全国总共也就100个,分给各方古地后,剩下的就那么几个。

黎老弟,你也知道咱这行,不是什么稳当营生。不讲规矩,又最讲规矩。这打生打死的位置,每年退下去的人很多,死了,再也退不下去的人也很多。

谁也说不准会遇上什么事。你说,总不能把兄弟们用来保命的份额,用在一家夜总会上吧?”

“......”黎换羽沉默的摇了摇头,颓然的神色间,带着深思。

秦朝文笑了笑,右手夹着眼,左手锤了一下黎换羽的肩膀:“所以这次,还是要感谢黎老弟你,让我有了下手的理由。

虽然这份理由,有些不充分。但是从夜总会里找到了一些东西,也算是能功过相抵了。”

“秦大哥,你这样说,倒是让我更加不好意思了。”

“大老爷们的,有啥不好意思。”秦朝文哈哈笑了起来:“说真的,要不是瞧着时间不够,来着燕京,肯定要带老弟去小秦淮那边走一圈不是?那温柔乡可是......诶,老弟,你流这么多汗做什么?还挤眉弄眼的?那个,你后边......”

“秦大哥--”温柔而知性的声音,带着温和的笑意。步鸽来到黎换羽的身后,在笑意盈然之间,纤纤玉指,搭在黎换羽的肩头。

秦朝文可以打包票的说,在步鸽把手打下去的一瞬间,他能瞧见黎换羽的肩膀,在不自觉的打颤。

步鸽耐看的脸上,笑意温柔而带着危险的明媚,仿佛染着妖异鲜血的玫瑰:“我也是第一次来燕京,不知道秦大哥你说的小秦淮在呢?我也想去看看。”

一瞬间秦朝文冷汗都下来,口花花是口花花,男人之间讲几个荤不荤,素不素的段子,在相互之间露出一点‘大家都懂’的笑意,都没什么。

但是口花花的内容,要是让外人,特别是让女人知道了,丢不丢脸是一回事,重要的,是特么能不能全须全尾的活下来!!

特别是你!阮青叶,说的就是你!给老子手机收起来!不许录音!也不许给我老婆通风报信!!

可怜可怜你家老大的零花钱行不行?!

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秦朝文飞快的冲黎换羽打了几个眼色:(老弟,赶紧想想办法!这特么会死人的!)

然后,666号便利店老板,提督司燕京浦口区分部部长,秦朝文同志,就看到黎换羽露出一份空洞的笑意,一句随着笑意一同到来的歉意:大哥,抱歉......

秦朝文:(我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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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发下了很多毒誓,被敲了很多竹杠,亦丢了很多男人尊严的秦朝文和黎换羽,了无生趣的蹲在路边的小马扎上,神色黯淡,恍若灰烬。

“黎老弟,弟妹她......”

“已经分了......”

秦朝文木然的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叹道:“分了也好,分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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