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校长跟我说过,西子沫是北董塞进来的人,让我做事敛着点。”
“然后呢?你今天做的什么事?”
“……”
“你知不知道……那丫头本来心理状况就不好,好不容易出现个救星一样的沐荣柃能入小丫头的眼,眼看离成功越来越近,你这一冲动,一朝回到解放前。你知道这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吗?你这是强迫,猥亵。”
“我知道。”万岁应道,心里却在想,凭什么沐荣柃是“救星”?明明是他先认识的西子沫。
“……”星野川没脾气了。
也确实,他不信万岁这么大了有什么不知道,自己再多的说教也是白费口舌,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那……你又怎么欺负Kuni了?”
“我没欺负她。”
“那她哭什么?恨不得把太平洋都倒我身上。”
万岁抠开易拉罐,先喝了几口可乐,又倒进去些啤酒。
哭什么……他当然清楚星野久迩在哭什么,只是不知道怎么向星野川解释。
“她没和你说么?”
“什么?”
“她没和你说,那我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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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荣柃拿起西子沫额头上的冰袋,伸手摸了摸,总算是退烧了。
为什么他一天要做两次这种事。
他刚到录音棚,就接到星野川的电话,电话那头连珠炮一样说了一大堆,总之就是十万火急。
西子沫、被万岁、强吻了。
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后,沐荣柃像被发射到了太空,失了重力。
这什么?他一定是听错了,今天一定是愚人节对吗?
可是事实就是,西子沫、就是被万岁、给强吻了。
好在他心理接受能力还算强,马上就消化了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并且担负起照顾西子沫的重任。
西子沫本来就敏感脆弱,像瓷娃娃一样经不起重触,仿佛风一吹就会在天地间散开,万岁对她做这么过分的事,好不容易打开的心,恐怕又要紧锁了,而且还会加固门窗,更难再次打开。
神是在嫉妒少女生的太美好,所以一定要给她那么多的打击吗?
沐荣柃眉头紧皱,真的好让人心疼,想抱抱她,却无从下手,怕弄疼她,吓到她。
刚刚叹了口气,就听到门铃的响声,沐荣柃起身去开门。
虽然星野川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但还是忐忑得很。
果不其然,一开门,他就对上西北那要冻死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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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荣柃引西北到西子沫睡的客房,识趣地关上门,留他们两个独处。
是该好好叙叙旧了,听星野川说,他们两个的矛盾都快跨世纪了。
西北进屋,就着床边的凳子坐下,低头就看到一张惨白的小脸儿,没有一丝血色,似乎要与洁白的枕被融为一体。
她的睫毛很长,在皮肤上洒下投影,像雪原上的树林。
这是西子沫出房间后,他见她的第三面。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自己的女儿了。小家伙的脸变化不大,两腮的婴儿肥还未褪去,顶多是更漂亮了些,身量却从小小的奶团子长得这么高了。可是就年纪来看的话,现在也是小小的,好像还比以前要瘦。
其实他要多谢星野川,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还要好久见不到西子沫。
为什么要锁上房门把自己关起来那么久呢。西北不知道,就算是生气,也应该告诉他原因,然后像普通女孩儿那样发发大小姐脾气,不管是哭闹还是摔东西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选这么个让他没辙的办法。
西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头发软和和的,是和他眼睛一样的颜色。
他细细地拨弄她的发丝,端详她的每一寸肌肤,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千言万语只化作鼻息间一声比一声深重的叹息。
这样真乖。他想。
西北突然记起,自己好像一直都很喜欢看她的睡颜,呼吸均匀,睫毛密密,嗅着她周身淡淡的奶香味,全身都放松下来。
怎么就不复从前了呢,仿佛是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她对自己逐渐冷淡,寡言少语,二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远,直到房门落锁,一隔就是八年。
往昔的记忆模糊,就算他想道歉,也理不清到底是哪里惹了她不开心。
西子沫的别扭劲和她妈妈还真是像,而且更为偏执,不言不语不理你,就能让你败下阵来,忍不住想要服软求和。
妖精,霸道总裁文里的“小妖精”,就是这样的吧。
西子沫的睫毛突然颤动了一下,慢慢地皱起眉来,苍白的脸染上不安和痛苦。
西北也跟着她皱眉,用手指肚小心翼翼地抚摸她眉间的疙瘩,妄图抚平它。
抚不平的,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不安,让她痛苦。
“西子沫。”
西北轻声叫她的名字,一个自从取好之后他基本没怎么用过的名字。
“西子沫。”
不甘心似的,西北又叫了一声。
怎么……不理我呢。
西子沫的眉毛皱得厉害,像风吹过的湖面,像美术生画砸团揉的素描纸。
西北的眉毛比她皱得更厉害,心还酸疼酸疼的,像泡进了酸菜坛子又被油泼了一泼,他用指甲轻轻剐蹭下西子沫的鼻梁,俯下身去,在她耳边轻声叫道:“泡泡。”
时隔多年,他终于又叫出了这个称呼,恍惚回到原始初生的状态,天地混沌,唯他二人清澈明亮,泡沫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色的光,纯净通透,不染凡尘。
他叫出那两个叠字的时候,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并且极尽温柔。
一个只有他能叫的称呼,俗不可耐却蕴满了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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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川把家里的事处理得马马虎虎,就跑过来接西北。
星野川没急着启动车子,而是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方向盘,明显是有事要说,在思考措辞。
没等他梳理好语言,西北先开口了:“我……不想管LT了,我……我想……陪陪她。”
尽管他这么说也是在意料之中,星野川心里还是咯噔一声。
他断然不敢教唆LT的董事长罢工,手指摩挲几下方向盘,说:“倒也不能完全不管,但是……你大可不必那么累啊,手底下那么多人,真没一个可用的?整天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像个朱元璋似的,你不累谁累?”
西北用手胡乱地抹了把脸,最后把手掌覆在双眼上,声音隐忍:“你不明白……我怕……我怕我搞砸,对不起我岳父,我……我不能闲下来,我会……想起声儿……阿川,你不懂……”
他喉结滚动,尾音带着颤抖。
星野川不说话,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他不是西北,没经历过西北所经历的,没资格安慰他。
他只能默默陪着,听他说。
仅此而已。
过了好大会儿,星野川才切换话题:“阿北,我跟你说件事。”
“嗯。”
星野川吸口气,闭闭眼,又一切恢复如常,“我妹妹……喜欢你女儿。”
话音落,车内一片死寂。
“我也是……刚知道。”
西北眼里情绪不明,暗暗思忖着。
星野川说的这个事,他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
他一直还停留在西子沫的儿童时期,从来没想过她以后怎么生活,和谁生活,会被什么人喜欢,会喜欢什么人,也从来没想过她谈恋爱、带“那个人”来见他,更没有想过她出嫁、他牵着她的手把她交给“那个人”,不会考虑“那个人”是什么样的。
也许他根本就不想把她交给任何人,他想一辈子让她只是他的女儿,自私地把她绑在身边。
但是如果有一天,她长大了,要离开自己和别人一起生活,他自信不会去干涉。包括“那个人”的性别、年龄、种族、信仰、身份等等的一切,只要她能幸福。
不,等等,她现在就在别人家躺着,睡别人家的床盖别人家的被子,还在别人家住了那么久,喝别人家的水吃别人家的饭……想到这个,西北心里就特别不爽,该死的沐荣柃……
想来,西子沫现在的年龄确实也到了恋爱懵懂的时候了,想当年自己和她一样大的时候正变着花样对自己老婆死缠烂打,声儿那么难追,西子沫是她的女儿,应该也不会那么轻易被人拐走。
这样想着,他松了一口气,心情好了一点。
不过,怎么就这么快呢?恍惚昨日还是五六岁,眨眼间已经是豆蔻年华……
星野川见他思绪飘远,好心出言将他拉回来:“阿北,阿北你看,我妹妹……”
摊出左手。
“和你女儿……”
摊出右手。
“她们两个要是在一起了……”
两手合并。
“那我们……是不是一百万个不可能了?”
这话很奏效,西北总算回了神,打击道:“就算她们两个不在一起,我们也是一百万个不可能。”
星野川的手僵在半空中,眯眼笑着,额头上冒出尴尬的汗珠。
对,阿北说什么都对。
想想星野久迩要是真和西子沫在一块,吃亏的岂不是自己,生生降了一个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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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哈……”
西子沫在洗手台前疯狂地漱口,水冲的她感觉牙齿都变了味。
凌晨三点,她刚有意识,浑身的酸痛无力就翻涌而上,随之而来的还有愈加清晰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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