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说话？”
等到佩特鲁乔把“头套人很可能参军”这事情说出来以后，房间内的沉默持续了两分钟：珀伊特早就知道而且觉得没什么；赛特勒与亚连对视，摇头，再对视；佩特鲁乔和艾玛诺斯一样觉得不对劲，但还是晚了一步提出问题。
“因为这个情报.....怎么说呢，在现在的局势下有些鸡肋。”亚连苦着脸在贫民窟那里画了一个圈，“只是把我们的搜寻范围定到这里而已。”
【等等，怎么回事？】珀伊特突然听到连麦森在头里说话，那帮人自从他召唤出来黑色液体以后就一直在争吵些他听不懂的东西，【在封城的情况下，只需要派几个人去军营那边查询一下就可以了才对啊，我记得我那个时候就可以这么做了。】
“两年前，黑斯特公爵决定从军队支出中分出一部分用来雇佣更多的施法者作为顾问与管理人员....事实上，相当大的一部分。这导致有许多兵士都被解散，回到了家乡成为了无业者。”赛特勒给圣武士的回应作了补充，而珀伊特可以听见女骑士沉默了下来，只听见急促而粗重的气音来表示她的愤怒。
【这怎么可能？】连麦森再说话的时候，已经让珀伊特觉得她想杀到那个公爵的房间里面去，【这怎么可能？如此愚蠢的决定，受人尊敬的韦洛克公爵的后代难道彻底堕落了吗？】
“所以，这他妈就没半点用处？”佣兵一脸不可置信地问，手还指着地图上那个有四分之一城区大小的贫民窟。“我们就不能把这里头每一个房子都搜了？”
“需要上批的调查令与和当地男爵达成协商....不然的话这是在侵犯公民权，我们终归不是当地的直属执法机构。”亚连抹了一把脸，摇了摇头，随即转移了话题。
“无论如何，至少得益于艾玛诺斯女士和珀伊特先生的协助，我们目前所需要对付的其实只有两个——那个头套人在受伤之后多半需要点时间去恢复，因此我们要在这个时间窗口内找到另外的杀人犯才行。另外，艾玛诺斯女士，您带回来的两把短刀已经被鉴定过了，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普通的武器而已。”
“不，”赛特勒摇了摇头，“如果那个头套人真的已经在用异界效应影响他人的话，我建议立刻联系魇卫进行处理。他已经制造了两个祭品——在圣堂的仪式记录中，非集群召唤的最大受害人记录是四个，对么？”
“....您是说，他有可能加快速度？”
“谁知道呢？或许他只剩下最后一个祭品就能完成欺诈者的要求了，或者更多。”
【咚】
一声闷响传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声音的来源：佩特鲁乔正用他那把大剑的剑柄敲击着桌子，在他们看见的时候他正准备来第二次。
“所以我们都讨论了些什么？”看到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佣兵开始问起一个他可能以为是“终极问题”的事情，“我们这边兜兜转转整了这么一套——过去十五分钟了，天都黑十五分钟了。”
珀伊特觉得他说得对极了。如果自己是那个杀人犯的话，现在的时间足够他杀掉两个人，连带着一起过来的卫兵。但紧接着赛特勒就向他问了个问题，让对方也成为了让这场会议持续不止十五分钟的因素之一：“你那两位同伴是不是也开始调查了？有怀疑对象吗？”
“啊，有的。”可能是因为这来得太突然，佣兵的那种不耐烦的样子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真的语调，“我们怀疑那个小胡子瘪三——真他妈离谱，客人在怀疑东道主。”
“穆可男爵？”
“我还认识别的小胡子瘪三吗？”
佩特鲁乔不认识，珀伊特也不认识。事实上，就维尔特斯描绘的那起在城堡内部发生的凶案，他也认为是那个所谓的男爵的嫌疑比较大，不过听莎恩芮之前说过什么，“看上去最可疑的反而是最安全的”之类的话。
【她说的是小说，但这是现实，不必像小说那样遵循逻辑。】奥摩莱斯从那些人一直没有停止的争吵之中突然对他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加入到那些嘈杂的声音里面去，珀伊特能听清楚什么“源质”“死灵术”之类的词汇，但聚在一起的每一个句子都晦涩难懂。
“那么....”亚连最后环顾了一下众人，“赛特勒先生与珀伊特先生一同进行对贫民窟的搜寻，佩特鲁乔先生负责第一居民区，艾玛诺斯女士负责第二区，我则是负责集市区。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我们就散会吧，确实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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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朗翰，你好了么？”
对于一个法师来说，一定需要带上的东西很少：自己的材料包，奥术法器，以及最重要的，必要时期可以当做好用的钝器来使的法术书。但骑士，事实上是所有战士，在准备时需要花上更多的时间才行。
在门外又等了两分钟之后，霍尔才听见房间里头传来了搭档刻意压低的声音：“我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轻装上阵的高朗翰没有穿着那身响动能让十几米开外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铠甲，又把长剑与法杖换成了两把镶嵌着无色水晶的匕首——既是武器又是施法道具，他之后也应该整这么一个东西——而这就是在之后城堡的探查工作中需要用到的全部行头。
“你记得我们的计划，对吧？”出于保险起见，野法师还是问了一句，而对方——谢天谢地——点了点头。这就意味着自己这个正义感爆棚的同伴认同了以情报收集为第一要点，而非看到不公立刻出手。
“既然如此，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是你的强项。”
霍尔能听见远处的卫兵的脚步声，离他们还远。这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来看着高朗翰那不解的眼睛，来决定这次行动的第一步应当落在哪里。
“如果你有什么秘密不想让人知道，那应该把它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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