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皖素看着自己的好友身体往后仰，倒在地上，瞳孔和教科书上所写的一般逐渐扩散，身体起初还会抽动几下，到最后彻底僵硬下来，好友的脸上还带些许着少年特有稚气，不过被眉心流下的血液遮掩了不少。
男人走上前蹲下身子，挚友的眼睛睁得老大，从开心地向自己打招呼到死去，整个过程经过了多久呢？可能也就五分钟左右吧，但在林皖素的感觉中好像过了好几年，他伸出手，轻轻地为好友合上眼睛。
“对不起了，乐枫。”
林皖素起身，看着实验室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微微皱了皱眉。
“林皖素先生，不用担心，我能向您保证，加入我们，您可以做您想要做的任何事，达到您想要去的任何地方，只要您想，我们都可以为您实现！”
男人回头，自称为领路人的家伙慷慨激昂地发表了自己的演讲，每一个字词间都蕴含着饱满的感情，不去做传销可惜了。
“我父亲，还在这里吗？”
“在的，您终于下定决心要去见他了吗？”
“嗯，这里的事情麻烦你解决一下了。”
“好的，可是外面可能有一些闻讯而来的保安，需要我帮您开路吗？”
“不必了，最后在三楼见面就可以了。”
“都听您的。”
领路人弯下身子，对着林皖素鞠了一躬，姿态犹如古代侍奉王族的弄臣一般浮夸，林皖素没有表态，低头看了自己挚友一眼，踏着血泊离开了实验室。
“正对面的实验室里现在没有人在。”
隔着实验门，能够听见各种动物的叫喊，男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掏出自己的身份卡，轻轻扫过识别区，大门应声而开。
“兔子、青蛙、小白鼠，足够了，所幸自己今天私下接了单子，不让附近可能真的没有这么多‘奴隶’。”
母亲死后的那一天开始，自己就可以对动物下命令，或者说是操控动物，不过会根据动物的体型和智商发生响应的增减，现在实验室里的这些家伙，足够让自己进行接下来的行动了。
“乖一点，接下来我需要你们的……效命。”男人无声地微笑着，在他身后的小丑帽男子依旧保持着鞠躬的姿势，一动不动。
……
“小李，又在值班室玩手机啊。”
苏生研究所的值班室内，大汉看了看眼前埋头钻入手机的年轻人，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新后辈，在工作岗位上好歹要用心工作啊。
“莫叔，你是觉得我们苏生实验所会出什么问题吗？我们这里的安全措施可是一流的，怎么可能会出事啊。”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了值班室，茶水桌，电脑桌，储物柜，简单极的布置。
瘫倒在靠椅的年轻人头也不回地说着，手上的动作从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过。
大汉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这小子说的没错，但是好歹领着别人的饭钱，怎么能这样工作呢。
“唉，一边打游戏去吧，我来看着就可以了。”
“好嘞，莫叔您来吧。”
听到不用坚守在岗位上了，年轻人脚底抹油，溜得比风还快，只是几个呼吸间，年轻人端着手机来到了值班室的门前。
“莫叔，门是你锁的吗？”
“嗯？我没有锁门啊？”
“那我再试试。”
小李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光线打在厚厚的眼镜上，搞得小李有些难受。
“不管了，先回家再玩游戏。”
年轻人伸出双手，用力地压下门把手，往后使劲一拉，可能只是铁门卡住了而已。
“亢亢亢。”铁门发出声响，不过没有打开的意思。
“莫叔，门好像被锁死了。”小李回头抱怨着，搞什么啊，这就是苏生药物的设施吗？真是有够烂的，等这个月的工资结了，我就找别的公司上班去。
“我来试试。”男人走到门前，试了劲用力拉了两把，除了发出声响，铁门依旧没有打开的意思。
“你别急，我打电话联系一下还在值班的工作人员。”莫叔皱起了眉头，按理来说自己进门的时候门都没有坏，总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分中内被这个小子弄坏了吧。
男人回到值班室桌前，拿起电话，嘟嘟嘟的声响从电话中传来，按了按键，电话没有动弹。
“邪门，电话也坏了。”莫叔将话筒狠狠拍回座机，掏出手机打算直接联系自己的同事。
“啧，怎么没有信号了，我还要再抽一发十连来着。”
“没有信号？”男人心中一惊，急忙掏出手机查看情况，没有信号四个小字在手机右上角清晰可见。
“怎么回事？莫叔，我们被困在这里面了？”年轻人开始慌张起来，他收起手机，凑到莫叔身前，很没礼貌地抓着男人的衣领大声喊着。
“你冷静一点。”一手推开这个让自己心烦意乱的臭小子，男人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衣服的纽扣被这个混小子扯下来了几颗，男人心情更差上不少。
“看看监控好了，如果有人经过的话就敲下门叫他帮忙好了。”
男人看向桌上的电脑，巨大的白色感叹号出现在每一个监控视窗内，突如其来的怒火充斥着男人的内心。
“草！电脑坏了都没有上报吗？你都在这里干什么！混吃等死的家伙！”
巴掌声回荡在值班室内，小李捂着红肿的脸，手机掉落在一旁，他低着头，不敢直视面前的男人。
“嘶嘶。”值班室的壁灯闪烁了两下，接着也加入了歇菜联盟中，值班室暗了下来，除了发着惨白色光芒的电脑屏幕，房间内再也没有别的光源。
“这都是什么！”莫叔一拳砸在桌子上，没有第一时间感受到木桌的硬质感，木桌和拳头之间混在了毛茸茸的东西，自己好像砸扁了什么东西，男人抬起拳头，猩红的暖流从拳指间流下。
“小白鼠，这玩意不是待在实验室吗？”
莫叔凭借着电脑屏幕发出的光芒勉强看清了自己砸到的东西，一只扁了的小白鼠，就是实验室里最常见的那种。
“吱吱吱吱吱。”
值班室内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叫声，男人低下头，数不清的红色亮点在值班室内亮起。
“草！怎么到处都是老鼠？小李？！”
大汉回过头，电脑照射的白光打在年轻人脸上，年轻人张大嘴巴，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喉咙发出不成人样的嘶嘶声响，在他的咽喉处，四五只老鼠撕咬开年轻人的咽喉，鲜血染红了小白鼠的皮毛，它们没有在意，只是不断享受着眼前的盛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人失去了最后仅剩的理智，扒开步子往铁门冲去，44码的大脚踩在小李的脑袋上，险些将男人绊倒。
“救命！救命！救命啊！”
男人身后的老鼠没有动静，像是在欣赏男人的丑态。
“外面有人，有人的声音，能听见！”
壮汉冷静下来，耳朵紧贴铁门，快点，快点来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声音传到男人耳中，门外响起的声音是……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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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坏啊。”
领路人蹲在地上整理着乐枫的尸体，身后的墙上，锁链怪物像变色龙褪色一样浮现了出来。
“怎么能这么说呢。”
领路人没有回头，继续打理乐枫的尸体，嗯，得先把这把刀拿了，这样才像话嘛。
“这份文件上写的不是林皖素吗？真是的，那个家伙脾气不行啊，至少等等自己好朋友把话说完才对吧。”
“你知道我的，我可是领路人啊。”
男人站起身，双手向天举起，面具下的面孔扭曲着，他笑出声来。
“所以我只是展现给林皖素……他想要看见的东西而已。”
领路人拿过铁链人型生物夹在链条中的文件，一遍又一遍地将它撕成碎片动作激烈得像在舞蹈一样，最后将所有碎片向天空撒去。
“所以，是真是假很重要吗！”
“这是他选择的结果，这是他想要做的事情，我只不过是……”
“轻轻推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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