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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流离之人(26)

第五幕 流离之人(26)

“谁是你嫂嫂!?”傅云筝恨道。她怒不可遏,手往后一扯,竟一把抽出深深插入老松里的云筝剑,舞开一个璀璨的剑花,朝周深刺去。停剑时,剑尖抵住了周深喉管。

“咿... ...”周深骇然叫道,满面惶恐,看着修罗下凡似的她。

“再敢胡言乱语,我便一剑刺死你!”她说。

周深见她怒极,便急忙安抚,“傅姑娘,有话好说!我们无冤无仇,不必动刀动剑,说什的生生死死。”他道。

“我自是与你无仇,可与你哥周浮却有!”她凄然诉道,“那淫贼毁我清誉,令我在同门姐妹面前抬不起头,更破坏我与王师兄的感情,害得师兄疏远于我。此番下山我便是为他而来。”

咬碎银牙,傅云筝一双美目瞪得目眦欲裂,她狠狠道,“我傅云筝定当雪耻,而他周浮定当以血偿还!”手中的剑微微上挑,挑起周深脖颈的皮肉,险些割破,“告诉我,你哥究竟何在?”

她直视着周深双眼,那锐利的眼神则是要让他知道,她手里的剑,可不是在说笑。

“我二哥周浮,他... ...”周深说。

话未说尽,傅云筝便抢道,“可别说‘他上哪去你不知道’,这几日在枫晚镇,我逢人便问,却竟无一人知晓你哥下落。”顿了顿,她微扬起下巴尖,垂眼俯下目光,“呵,呵。你尽管说你不知罢!但你只可说十次,每说一次,我便斩断一根手指!我可以保证,你胆敢袒护你哥,最后一次说‘不知他所在’,我便切断你的喉咙!”她威胁着,说。

喉结上下蠕动,周深低下头去。“我二哥周浮,他已经死了... ...”淡淡的,他说着。说时低头望着掉落在地的枯枝败叶,神色灰败。

“死了... ...”傅云筝睁大着一双眼睛,却是失了神采的一双眼睛,“你说周浮死了!?”震惊得微微张嘴,她一边摇头一边后退,连手上的剑也脱力似的垂下,“不可能,不可能!你定是在欺我,他不可能就这样死去!”

周深苦苦的一笑,“是啊,最初我也如你这般不信,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去?”指着方才救人时所用的缰绳,周深又说,“二哥就是用这卷绳索,上吊自尽的,他自尽那天,我还跟他大吵一架,可未曾想,这一吵便是永别。”

周深走了几步,弯腰捡起那卷拴马的缰绳,将散乱的绳索重新卷成一圈,挂在肩膀上。

“傅姑娘,枫晚镇有个习俗,不替自尽者治丧。这一来没有丧事,二来亲族认为自尽者不吉,多有避讳,于是自然的,镇上的人便也不知周浮已经离世的消息,也自然,你便打探不到他的下落。”

他伸手朝远处指,又对傅云筝说,“你不是要见见他么?我带你去罢,去见他一面。”

俩人回到了桥上,那是周深方才帮忙救人时,落下包袱的地方。

起风了,风势有些大。包袱里露在外的纸钱,被风卷走了一半。飞出包袱落下桥,纸钱掉在潺潺的河水中,随波逐流到不知名的地方。

紧快走了几步,周深蹲下身子,将包袱里的钱纸蜡烛重新塞好,后才将包袱拾起。而傅云筝则跟了上来,并站在他的身后,冷冷瞧着。

他转过头,视线撞上那张冰山美人脸,“本来今天也打算去看看二哥的,给他烧些纸钱,顺带手把这卷缰绳一并烧了。”鼻头有些酸,周深揉了揉,他站了一起来,假装无所谓的样子,“虽然说这卷缰绳是二哥自尽以后,唯一留下的遗物,但放在家里被爹娘见了,总叫二位老人家难过,索性也一并烧了罢!”

傅云筝不答,只是盯着他肩上的那卷绳索,显然的,她仍是不相信周浮死去的事实,才一脸冷淡的神情。

她不说话,气氛便有些尴尬,周深笑了笑,“随我来。”他说,转身向平板桥的另一头去,迟了片刻,傅云筝再次追上他的步伐。

红枫林外有一处空地,地铺碎石,鲜有杂草,树木罕见。空地中有一处坟包,坟包前是一座矮矮的墓碑。

碑上刻着“世亲周浮之墓”,墓碑上一溜字写得工整,只有“周”字是个例外。

缰绳被点燃,干草编织的绳子在火焰中燃烧,与其说被烧成了草灰余烬,倒不如说,绳索是在跳跃的火焰中,被黑斑迅速腐蚀,最终变成焦黑的模样。

借着火势,周深又陆续投下纸钱,“哥,我和傅姑娘来看你了,”他说。

而傅云筝则怔怔望着墓碑发呆,一言不发。

“我哥生前很王八蛋的,也很好色,不过,其实大多时候他人挺不错,重情义,也讲义气,十分照顾我。傅姑娘,如今他人也死了,你们之间的恩怨,索性便放下罢!”周深说,顿了一顿,他望向墓碑,又道,“何况,他也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宗族将他移除族谱,他不再是我周家之人。其实他本该葬在枫晚镇的山上,与列祖列宗一块儿,可如今只得葬在这荒郊野岭。便连周这个姓,也被族长收回。”

他把视线,聚在墓碑中歪斜的“周”字上,又自嘲的笑笑,他道,“那‘周’字是我刻的,很难看吧。小时候听人讲故事,说冥府的阎王不收无名无姓之鬼,不忍见二哥就这么孤苦的在世间飘着,于是我瞒着父亲,把他的姓还给了他。”

难怪,难怪那周字不和谐的挤在“世亲”与“浮之墓”的中间。

见傅云筝一直未开口,周深奇怪的回头,叫道,“傅姑娘?”

她却充耳不闻,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盯着墓碑。再然后她便有了动作,她走了起来,越过燃烧着纸钱的篝火,绕开了墓碑,来到坟包旁。

是悼念故去的周师兄罢,周深想着。他看见傅云筝跪坐在坟包旁,然而却在下个瞬间,傅云筝的动作令他心惊胆战。

只见姑娘双手拄着云筝剑,朝坟包狠狠扎下!待得剑身扎入坟中后,便将剑当做铲子使。她竟将坟上的土给刨了开!

“你这是做什么!?”周深慌道,见她挖坟,便忙从身后扑上,伸手要扳她肩膀。可姑娘后脑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背对周深却知道他要阻拦自己。

于是她身子一斜,避开了周深的手,并了双指如箭,朝周深胸前点了去,封住了他灵墟与云门两处大穴,让他乖乖站在身后动弹不得。

“傅姑娘,住手罢!”他只得张口劝道。

可傅云筝哪里听得进去,她恨周浮恨入骨髓,即便是周浮已死,也定要把尸身挫骨扬灰!

挖了没一会儿功夫,不见棺材,坟中只埋了一片衣襟——更准确的说,那是一截被撕断了的衣袖。

“这就是你的伎俩么?是你哥周浮让你这般骗我的罢?”她转过身来,炫耀铁证一般,得意将那衣袖拽在手中,对周深说,“这空坟没有棺材,更无周浮尸身,有的只是这只破袖子!”

“可这破袖子,却是我在红枫林里的山洞中寻得,与这缰绳一并。红枫林很大,叫了很多人,我们找了快一个多月。”周深说。

“哼,可笑,一只破衣袖加上一捆缰绳,便叫我信得周浮已经死了么!”她说。

却在她的话落的同时,几乎没有停顿的周深立即道,“是我让他去死的,他问我,若命只剩两年我会如何,我说,被门派驱逐,受宗族除名,令家人蒙羞,莫说两年,便是剩二十年,还不如一死了之,省得连累他人... ...”顿了顿,他满脸忏悔,直视傅云筝而咬牙道,“是我让二哥去死的... ...”

听罢,傅云筝彻底怔住了,她缓缓摇头,失魂落魄的呢喃着,“我不信我不信”。可心底却是十分动摇,面前的男子绝不是在演戏,看他神情她便能触碰到他心底的悔意。

“我不信,他没死,绝对没死!”深受刺激,她疯了似的大喊,提剑便往周深刺去。

苍云劲在体内涌动,她刺出了柔云剑法的那一式——拨云见日。

叫人意外。

只听“夺”的一声闷响,她手中的云筝剑,却没有穿透他的身体,而是贯穿在他身旁的墓碑上。

又见她扭动腕子,带动手中的云筝剑一转,于是,周深便听得有巨响炸开。在视线不及的身旁,那“世亲周浮之墓”六个字竖着开裂,墓碑一分为二各自左右飞出。

云筝剑倒转,剑刃摩擦着剑鞘发出凄怆的回响,刺耳如蝉泣。她收剑入鞘中,负气而大步离开这座空坟。

即便他说的真切,即便自己真的动摇,可她仍然不愿信周浮已死的事实。她要到锦州去,想掌门真人借来法宝“开云镜”,除了窥人梦境,那宝镜还能寻人,只要有这半片衣袖,便足矣!

到锦州去,找洛掌门,周浮是生是死,便能水落石出!傅云筝想,心中焦急,脚步也快,没半刻钟的功夫,就钻入红枫林之中。

她走后,徒有周深还留在原地。

站立不动,心中郁闷而委屈,周深盯着被刨开后空空如也的坟,他凄然苦笑,默默闭上双眼,心中质问着自己。

难道他就不愿与傅姑娘一般,坚信自己二哥还活在人世么?难道他就这般冷血无情么?

忽的又想起了什么,他双眼猛地睁开。

“傅姑娘,你... ...你能不能解开我穴道再走啊!?”

周深抓狂道,呐喊之声,回荡在无人的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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