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再相信你了!”陆离说。
“我承认，我利用了你的信任，特意将你带往错误的方向，而我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掩饰我真实的身份。但是我知道，我的身份掩饰不了不久。”肖晨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想知道我的秘密，但现在不是时候。”
“不过有件事你应该会更感兴趣。”沉默了良久，肖晨缓缓开口，“关于血伐的故事。”
“血伐?”陆离一惊。
“对，血伐。”肖晨看着陆离匪夷所思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道，“以血伐罪，以命罚天。”
“很久之前的云南，存在一个骇人听闻的组织，这个组织受命于有权势的大人物，专门在暗地里惩戒有罪之人。他们是刽子手，被老百姓称为罪恶的克星。直到有一天，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因为一场内乱倒下了，而那些刽子手们最后的结局无疑是陪葬或者隐居。死的死，伤的伤，最终存活的人，也慢慢消失在世人的视界里了。”
“可是，有的人杀人杀惯了，他们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唯有惩灭罪恶之人才能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他们重新拿起刀，开始无情的斩杀有罪的人。没有权势的命令，这次他们只为满足自己病态的心理。”
肖晨冷冷地笑了一声。“惩罚有罪之人与犯罪一样，是会上瘾的。”
“之后，这些人愈发强大，甚至开始只手遮天。他们以罪罚罪，杀死了无数有罪之人。”
“你说的是血伐，对吗?”陆离问。
肖晨没有说话，表情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后来，我开始对血伐这个组织感兴趣了。但是从我开始惨入这滩浑水时，背后就一直有人在追寻我的足迹。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竟然来的如此之快！我曾对你隐瞒了事情的真相，为此我对你说声抱歉！”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是没弄明白血伐真正的目的……就像你一样，我始终不明白你站在哪一方，是正义还是罪恶？”陆离皱着眉头反问肖晨。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血伐并不是正义的存在，以后的你一定会更加了解这个组织。接下来谈谈案件吧，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姜戈还有章氏三兄弟会以同样的方式自杀？陆离，有的时候你真的很后知后觉。这座城市的犯罪气息，总是存在于那些微小的不值入目的地方，而你总察觉不到它……看似平凡普通，看似人畜无害的人类，你又是否能够洞悉他们的内心的真实想法，能够看清他们内心里深藏着的野兽？”
陆离沉默，没有回答。
“有些人在黑夜行动，你身处光明之中，又怎么能看得见？”肖晨凝视着陆离，随即又将目光投向神像，“我可以告诉你关于章氏三兄弟的故事，但是你得答应我从此以后不再插手这起案件，因为这背后所付出的代价，你陆离一个人无法承担！”
听到这里，陆离终于按耐不住开始反驳。“如果这背后的敌人异常强大，强大到能够轻而易举将我碾碎，为了公众的利益，我宁愿死亡。或许我的死能够让我放下，但是我的死并不会让这一切结束。即便我失败了，即便我不能承担起这一切，还是会有人站出来……如果你执意想让我别再牵扯进这起案件，我的回答会是……不可能！”
“既然如此，我只能奉劝一句好自为之！”
肖晨没再继续陈述章氏三兄弟的过往，他只皱着眉望着墙壁上的神像，一言不语，似乎有什么心事。
陆离看着肖晨沉默不语的样子，脑海中逐渐泛起一些零碎的画面。
两人就这样一直沉默，直到陆离一句话消散了寂静。
“这几年，你一直都在调查他们？”
“我的答案很重要吗？”肖晨摇摇头，“姜戈对自己所犯下的罪状供认不讳。而我跟了章氏三兄弟快四年了，他们的作风我很清楚，无非就是用一些特殊手段逼迫他们就范，但是他们从不出面。”
“什么？”陆离突然大喊了一声，“你的意思是章氏三兄弟……”
“没错，他们表面上虽然是合法经营者，但是在背后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勾当。但是也挺小儿科，无疑就是恐吓买凶罢了！”
一时间，陆离突然显得异常迷惘。他虽然早就料到肖晨会与姜戈案有所关联，但是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也与章氏三兄弟熟识。也就是说，两起案件之间共同的联系就是肖晨。
如果肖晨所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为什么会执着于调查他们。又为什么在肖晨调查一番过后，他们竟相继离去，而且死因又这么如出一辙。难道是……
陆离打量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肖晨，突然问：“肖晨，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
“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肖晨笑了笑，“就算你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也对你没有多大的帮助！因为这次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强大到你无法想象！”
“你忘了，肖晨，其实我跟你一样，我们都很喜欢挑战不可能，不是嘛？”陆离冷笑着说。
“既然如此，那我们做个交换！”肖晨转身看着陆离，“我告诉你章氏三兄弟的故事，你答应我一件事！”
“具体是什么，以后我会告诉你！”
“就算我不答应，你也会用尽心思让我答应么？”陆离冷冷地回复道，“我总是猜不透你，但是我总会选择相信你！”
“陆离！”临近出口的时候，一声呼喊让陆离停下来脚步。他回头看了一眼，神色突然变得难堪。
陆离又将目光投向叶心，然后松开手直奔声源方向而去。
此刻，一双手已经紧紧握紧那个人的领口，随即将右手肘部抵在后者的喉结处。
“是谁让你出来的？”陆离将那个人摁在墙上不能动弹，“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早已经设计好了的？”
他说不上话，呼吸声也变得急促。不过他并没有反抗，也仅仅是冲着陆离一笑。
几秒钟后，陆离才缓慢放下右手。他看着在墙角嘴角微微上扬的男人，又转身看着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女孩，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这就是你所说的重要的发现，这就是你当初给我的承诺？”沉默了片刻，陆离突然大声吼道，“原来都是你们早已经策划好，欺骗我一个人的恶作剧罢了！”
“肖晨，你够了！”陆离往后退了几步，“你究竟还想玩我玩多久？之前是我太过于信任你，我他妈就是太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了！”
“陆离哥哥，”叶心急忙跑到陆离身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
“陆离，是我没遵守承诺！”肖晨轻叹了一口气，“我的计划失败了！关于叶重傅所有的事情，我都告诉了这个女孩！”
“我早就不该相信你，而你从始至终都是撒旦的信徒。”陆离冲着肖晨说。
“姜戈的死，包括章氏三兄弟的死，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吧，肖晨！”陆离终于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人愿意相信你的那些骗人的把戏了！”
“如果叶重傅的死是一次失败的试验，那么姜戈以及章氏三兄弟的死一定是为了掩饰你们曾经所犯下的罪恶。”陆离从腰间掏出枪对准肖晨的头部，随时准备扣动扳机，“而刘倾兰的死，仅仅是因为她是你们当中的一份子，所以才会重现当年在A大的场景，因为最清楚她所经历过的只有她本人。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掩饰你们背后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切都结束了，肖晨！”就在陆离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叶心突然一个箭步将他扑倒。而此刻一颗子弹从弹孔射出，正击中在肖晨身上，三人同时倒在了地上。
肖晨嘴角微微上扬。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肖晨对陆离讲述着关于章氏三兄弟的故事。从为何会潜伏在他们身边，到最后一次见面。不过他基本上都是挑重点的讲，省略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肖晨陈述的所有线索都有此案有关，其中包括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肖晨说完之后，陆离突然恍然大悟，曾经很多疑惑的地方也在一瞬间突然有了新的答案。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为了公平起见，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肖晨说。
“说说你对这起案件的理解吧！”肖晨与陆离眼神对视了几秒，而后肖晨问，“现在，你有什么新的见解？”
“那个女孩？”陆离绷着脸轻声问道，“姜戈杀害的那个女孩是你说的那个女孩么？”
肖晨点点头。
“据我所知，与我所知道的情况来看，那个女孩就是姜戈奸杀案中的被害者吴颜……”
“跟随章氏三兄弟这么多年，在私底下与他们的交谈中我也知道了不少的秘密。其中章豹亲口承认十年前曾强奸过一名女学生，不过当时的他并没有得到法律应有的制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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