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这个词,于杜音然而言还是太过沉重。
她受过伤,那种痛苦她深有体会。
看着孟月幸福的样子,她也会想,若是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也该是那样幸福地等待着孩子的降临的。
可是后来,她又有些迷茫。若是一切真的没有发生,秦安信没有说要娶孟月,他们之间就真的能安然无恙吗?
好像并非如此。
也许她只会更加煎熬。可能会终日惴惴不安,害怕哪一天她眼前的幸福就全然成为泡沫。
可能还在矛盾着该告诉秦安信事实,还是继续欺瞒着秦安信,等他们的孩子生下来了,一切都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了,然后利用孩子绑着他。
若是他最后发现自己爱的人还是孟月,那么她和她的孩子才真正的难以自处吧。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原来早已经是命中注定的劫数。那些痛苦,也似乎是注定要经历的,因为只有这样,最后的结果才是水到渠成的。
这样想着,那些过往,突然就变得云淡风轻了。不是刻意地遗忘,而是那些过往本身变得不再沉重,必须心心念念地惦记着了。
想开了以后,杜音然便也不再坚持着和秦安信保持距离的。当然最开心的莫过于秦安信本人了。
于是。
杜音然在花田里的时候,秦安信也戴着斗笠寸步不离地跟着。
杜音然在花田旁的大树下的时候,秦安信也厚着脸皮守在她身边。
杜音然抱小牧散步的时候,秦安信也跟着,还逼着刚学说话的小牧喊他干爹。
这也就罢了,秦安信甚至未经杜音然的允许天天夜里跳窗进来,抱着杜音然睡觉。
第一次被杜音然发现后斥责了一顿,他满脸知错,并且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结果这厮只是把时间改得更晚罢了。等到杜音然完全入睡了,他才蹑手蹑脚地进入她的闺房,若是她有所察觉了,他就立马让她耳朵靠着自己的心脏,然后她就会沉沉睡去。
某天半夜,杜音然发现身旁又是一脸怪笑的秦安信时,脸色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你能不能不要跟采花大盗一般,趁夜潜入姑娘的闺房?你要记住,你是秦家大少爷,不是江湖采花贼!”杜音然嘟着嘴,杏眼圆睁,抛了一记白眼给秦安信。表示对于他的无赖行径她深表无奈。
“你要记住,你是秦家少夫人,可不是什么采花贼能觊觎的对象。”秦安信笑了笑,伸手将退开他怀里的杜音然又揽入怀里,闷声笑着,一手轻轻地抚着她的长长地披散着的秀发。
“采花贼?呵,说起来还真是不愉快的回忆。”杜音然轻声嗤笑,也不想着从秦安信的怀里退开,只是想起了去年秋天的那段往事,突然有些感慨。
那一天,真是一个噩梦。虽然不是经常想起来,但是一想起来,心就闷闷地发疼。
被秦安信骂她是妓女的那一瞬间,她巴不得自己是个聋子。无边无际的羞耻铺天盖地而来,在木桶里的那一段时间里,她脑海里无数次闪过直接沉入水底,不要听外界的一切声音的念头。
秦安信身体微微一僵,因为他也想起了那一天夜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音然,不要想,忘了那些混账话。”秦安信伸手轻轻地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与自己的眼睛平视,然后她眼底的那些受伤自然是被他收入眼底了,“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忍得有多辛苦吗?我怕我不推开你,就会不受控制地要了你。”他的声音略显沙哑,甚至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眼神更是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微启的樱唇上。
杜音然眨了眨眼睛眼睛,感受到他眼神的炙热,慌忙低下头。甚至身体本能地往床榻里边缩了缩。
“你很怕我?”见她如躲避瘟神一样地往床角缩去,秦安信感觉到自尊心严重地受挫了。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发现了,她总是下意识地躲开他亲密的举动。可是原因为何,他至今未有结论。
“没有吧。”杜音然干笑两声,然后慢慢地坐起身,刻意回避秦安信的探究的目光。
总不能告诉他,第一次的感觉太糟糕了,她心有余悸吧。
“我想我有必要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怕我。是不是你不喜欢我碰你?”秦安信也跟着坐起身,这个问题他不想再让她逃避了。否则他早晚会憋出内伤的。
“是你想多了。”杜音然却委婉地拒绝回答他的问题。掀开被褥,她准备下床。却被秦安信伸手拦住了。
正想抬头质问他,可刚抬头,他就吻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轻吻她的柔唇。
杜音然紧张地绷紧身体,手不自觉就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当她慢慢放松,并且有些青涩地回应他的亲吻时,秦安信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抓着她的手臂,将她轻轻地推到在床榻上,他的手覆上了她的腰际,刚想拉开她内衫上面的衣结,杜音然柔若无骨的柔荑便攀附上他的手掌,声音有些急切地制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
“你眼底分明写着害怕。还说不怕我,那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吗?是怕会怀上我的孩子,然后又经历那些痛苦吗?音然,你还是不相信我啊。”秦安信撑着手,眼神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身下的杜音然,她闪躲害怕的眼神,让他的语气有些落寞。伸手轻轻地将落在她脸上的头发捞到一旁,秦安信不自觉地轻声叹气。
他,真的是一个很失败的丈夫啊。
“痛……那样……很痛……”杜音然有些语无伦次地开口,脸颊染上两抹红云,耳根子也跟着红成了红霞一般。
不愿见他胡思乱想,可是要亲口说出那么羞人的话,她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秦安信一怔,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然后脑海飞速地运转着,想起了他们洞房的那一天。
虽然他喝醉了并没有什么记忆,可是喝醉以后的他,想来也没有特别顾虑她是处子,温柔对待她,而她自然是受不住他太粗鲁的对待的。
况且那一天,他还把她当成了孟月。
其实那一晚,他没有醉到连杜音然的声音都分辨不出来的,只是那时候的他太执着,于是就潜意识地把她认成是孟月的。
她说的痛,也许也包含着他把她错认成孟月的心痛吧。
身体痛加上心痛,真的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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