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目标的楚思璇对于剑术也不像以前那样抵制,反倒是在程志离开后还更加勤奋地锻炼起来。
说她和叶鸿雪是相反存在的另一个原因就在于此。
曾经的叶鸿雪在缺少天赋的情况下比任何人都努力。
楚思璇却反而是因为一看就会的极强天分疏于努力。
她或许不是最年轻达到八阶的武者,但她绝对是在所有八阶水准武者中付出努力最少的。
过去楚思璇可是没有这样一大早就起来练剑的习惯和兴致,也没有那么多剑术值得她去反复练习。
刚刚楚思璇有一点说的不对。
对于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武者来说,武技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学会的东西。
控制体内煞气强化身体,控制体外煞气凝成意象,控制身体做出动作,控制肌肉正确发力。
光是一式武技,练习时候心分四用都是基本操作。
更别说实战的话,还有对方招式以及环境影响了。
也只有形成肌肉记忆后,能够应用于实战,这一招也才称得上是练成了。
实际上许多人,哪怕等级到了七八阶,花了十几年,都也只学会了三四招武技,够用就行。
用游戏作比的话,这类人就好似lol里的英雄。
她的悟性卡死在这里,这辈子再怎么学,也仅限于来回升级QWER,再多的想学也学不会了。
叶鸿雪其实就属于这一类人,而且是其中都天赋垫底的那一类……
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她的q能一直叠层数,而且叠了将近二十年已经到了上亿层。
而绝大多数九阶以上的强者,修行者中真正的一流,就像是dnf的角色。
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一般都会学十几个技能,管他实用不实用,炫就可以了。
像是肖风等灵雅剑宗的入室弟子,打底都要学十二式武技才能被承认。
虽然后续成了宗主也要学剩余三十六招,但真碰上旗鼓相当的对手,也还得是自己专精那十二招用着更得心应手。
楚思璇就不一样了,十五六的年纪,技能池都要有三位数,品质不同,强弱参差,可她用的时候也是信手拈来。
真的跟她打起来,恐怕都很难猜到她下一招会用什么,各种八竿子搭不着边的武技一个接一个往外蹦好像百花缭乱,这种打法在历史上都是极为罕见的。
程志其实也不知道这种打法的上限有多高,也不知道她的上限是否真的能够到叶鸿雪。
但至少,这打法有很强的意外性。
程志也就是将希望赌在了这份意外性上。
如果连她也不行了的话,那可能这世界上真就没有能正面抗衡叶鸿雪的人了。
跟楚思璇的谈话就这样告一段落。
留她一个人在这里继续晨练,程志又偷偷翻墙出去,跑到了大街上。
突然起这么早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今天正好是郑长赋的头七。
按道理讲,郑家所有人都会在这一天出门祭拜,路上会弄的声势浩大,把排场做足。
虽然洛璃国的修行者手上大多都要有那么几条人命,不过这个国家其实也是有法律存在的。
依照法理,杀人,其实是要偿命的!
不过依照潜规则,也有刑不上大夫一说,这项法律执行过程并不那么严格,比如:
洛璃国的士大夫阶层依法享有有很大的特权。
实力强劲的修行者也有一定的特权。
年迈的男人的死基本不会追究。
有的下人丫鬟之类的会视情况不偿命而赔钱了事。
没有户籍者死了除非被人签做奴隶否则都是白死。
即便有本地户籍的异族人被杀后犯法者基本也从轻发落。
实际量刑过程中,当地官员也握有很大的决策权,官官相护现象普遍存在,很可能会大事化了。
再加上有专门替富人辩护的状师存在,要想糊弄普遍没文化又不懂法的百姓十分容易。
探案过程能玩的猫腻更多,以至于一朝没有探明真相的未解悬案都成千上万。
嗯,杀人,其实是要偿命的。
不过随着普通民众和士官阶级长久以来在拉锯中求的平衡,如今的贵族官僚也不敢真的草菅人命,把事情做的太过火。
真要煽动起民众的怒火,弄的天怒人怨,哪怕是皇亲贵胄也难以免责。
另外杀人偿命这一点在某些情况下还是会被严格执行的。
比如像程志这种,以庶民身份,谋害了朝廷命官……
在宫中多年,他可太清楚洛璃国这套法治加人治的量刑标准了,真要爆出来是自己杀了郑长赋。
那除非他在朝堂之上把真实相貌这个免死金牌亮出来,不然的话,保底也得是个五马分尸。
但好在,当初郑长赋也想杀程志,所以提前营造出了一个最好的杀人环境,程志也就借用了她的布局,避免了后续麻烦。
真真是自掘坟墓。
而且后续叶鸿雪一道收鞘剑气,又把案发现场搞得一塌糊涂。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上京的探捕全都绞尽脑汁,也都难以查明是谁杀了郑长赋,她没有线索的。
如果真要查,多半会追查到叶鸿雪头上,一旦查到她的头上,那基本也就没人有胆量继续往下查了。
考虑到叶鸿雪现在多半还留守在上京,程志又一次借用了凯特拉的换装魔法,鬼鬼祟祟地上了街。
走了几条郑长赋府邸到郊外的必经主路,果然是在一条大道上撞见了郑家的丧队。
上千人排成的长龙,吹丧乐的,撒纸钱的,正中还有跪在轿子上的两名女子,是泪流不止的郑家后人。
郑家说不上人丁兴旺,那郑长赋其实也没有成婚生女。
所以一直以来上京认为的郑府两位小姐,其实是她收养的,姐姐郑长歌的遗孤。
她们年岁都不太大,其中看上去年轻些的那一人更是程志曾经在花满楼的来客中见过的,没想到她竟然是郑家的后人。
“难不成我当初在青楼的行踪泄露也有这方面原因?”
程志简单思虑过后,也觉得没有必要再多纠结下去。
毕竟人都死了,这事也该告一段落,他和郑家的仇怨,并没有祸及其子孙的想法。
只是这两个孩子实在也是惨。
过去程志在皇宫中曾有机会见过郑长歌的二女儿,但也只是一面之缘。
那时候她年纪不大,因为迷路还被他抱着送了一段,送回了她娘的跟前才离去。
那时候看倒只是个有些跋扈、没出息但又知恩图报的小孩子,在程志离开时,明明被她娘说过少与自己接触,却还是大大方方地对着自己喊了再见,让程志印象颇深。
可后来,程志亲手杀她娘的时候,她们也在现场,或许血也有不小心溅到过她们身上。
在那之后又是许久,郑家全家都被贬离洛安回了老家,按理说是终身不得再为官。
也不知道她们怎么就又阴差阳错来了上京。
当下,程志在那两个再次痛失母亲的女孩子眼里又看到了仇恨的火苗。
仇恨,是会延续的。
或许未来有一天,查明了杀亲仇人的她们也会像郑长赋一样来找自己报仇,而且同样的不择手段,同样的不死不休。
到了那时候,程志也唯有再次像对待找上自己的郑长赋一样把她们铲除,而且同样的毫不犹豫,同样的赶尽杀绝。
然后,再衍生出新的仇恨。
别无他法。
程志觉得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从来都是,即便未来寻仇郑家的人见一个杀一个,把她们都杀光,他也会坚信自己是正确的。
可就算这样,他也做不到提前斩草除根。
至少,在这些无辜的孩子会对自己的性命产生威胁之前,让她们先这样带着仇恨活下去吧……
有时候,即便是想要做正确的事,过程中又会有多少心酸,多少无奈呢?
丧队不讲道理地占据了早市,沿路许多要出摊的商贩都被强制暂停了营业。
程志跟周围看热闹的人打探清了消息,确定郑长赋几人的死也因找不到凶手而被暂定为了悬案,也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听着郑家的仆役、亲友怮哭之声,其中不乏真情实感,又有些心里沉闷,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刚告诉他消息的那个大姐见状问到:
“叹气做啥?”
“没什么。”程志笑道。
“我只是寻思这家人真讨厌,自己家丧事还要占着道,害我早上想吃个油条都吃不到罢了。哈哈!”
“哎呦!可不能这么说啊!那郑长赋郑大人,可是个好官呐!她家大业大,所以不贪咱们上京老百姓的钱,听说她比上京好多官都好多了!她死了,耽误点事也就耽误了吧!”
“是吗?”程志又小声干笑两下。
“那确实是我见识短浅了。”
程志也不多和她辩,自认了个理亏,摇摇头,悄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吃早饭倒是不重要,他正好去下一个地方,花满楼吃。
本以为今后可算是能和姓郑的断了往来,可没想到刚到花满楼,还没等找新上任的离老板谈谈生意。
就有人告诉自己,说这几天,郑家二小姐郑流来了好多次,想要重金求见小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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