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姐姐？你怎么进来啦？我在和重要的客人谈话，这里没有你的事，你今天犯下的错我等下再去惩罚你，你先出去知道吗？”
楚思凝肉眼可见的动摇，似乎是隐约猜到了楚思璇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然而不同以往，楚思璇听到她的命令，却并没有乖乖退开，而是沉着脸站在了二人旁边。
“我叫你出去，没听见吗！”
楚思凝的脸色连着语气一块冷了下来。
“姐姐，虽然你刚刚错过了重要的比试，导致和我们合作的那个人很生气，你影响了我们楚家的信誉……
不过也没关系了，因为对方依旧将狂血仙临草送过来了，所以我原谅你了。前提是你从今往后必须继续听我的话……这点没得商量！”
“我今天来，就是要带她走的。”
楚思凝的表情瞬间凝固。
多年相处，其实从她姐姐今天一早回来时候的状态她就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眼神空泛好像对当下一切都漠不关心，但又比以往都更加坚定，好像有了什么要追赶的目标。
说是陷入了恋爱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凭什么？”
楚思凝对待程志的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你凭什么带走我的姐姐？”
“就凭你之前在背后对我做的那些事。”程志轻声说。
“哈！真是好笑呢！就算我承认了又怎么样？我就是在算计你坑害你又能怎么样？”
楚思凝情绪激动，说到一半甚至踩到凳子上，对着程志的脸口水横飞。
“我想哥哥你应该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世上做错了事就一定要有所补偿吧！我就是真的想要害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以为这样上我这里来卖可怜有用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姐姐抢走吗？你做梦！”
“我确实没有那种天真的想法……不过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像你这样精明的人，挖空心思做了这些事，背后的目的绝对不可能只是在针对我一个人。”
“所、所以呢？”
楚思凝的脸色突然极为难看。
“我们双方还是各退一步吧，楚小姐。”
程志放下茶杯，语气严肃。
“我现在没有你的把柄，不代表你没有，也不代表我抓不到，只不过真要让我继续追查下去，真把那天大的罪名摆在你眼前，那我们也要彻底撕破脸皮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思凝再没了刚刚的嚣张，咬紧牙，汗水都不自禁顺着脸颊滑落。
“什么意思？其实当初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应该往那方面联想了不是吗？那时候，我为了‘救你’击败那个蒙面女人，却因她修为突然暴增而落了下风。天底下能让武者的煞气突然提升几个等级的药，全天下不也就只有那一种了吗？”
楚思凝沉默不语，佯装镇定。
可她的慌张已经溢于言表了。
到底是年纪尚小阅历不足，空有心机算计，缺了一点心理素质。
“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不过现在看来，那起绑架，简直就像是在刻意撇清关系那样呢。即便在陷害我的过程中，你的有些行为目的性也太过明显了……”
“够了，不要说了。”
楚思凝到这里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输了。
“姐姐，给我抓住他。”
一直低头旁听的楚思璇有些疑惑地嘤咛一声。
“我叫你立刻抓住他你没听见吗！今天你要是放他走我们楚家就完蛋了！他靠着这一个罪名就能让我们满门抄斩啊！”
听到这话楚思璇又不可置信地看向程志，手抬起又放下，眼神极为动摇。
但程志却坚定不移地说：
“不会的！这件事我不会继续查……只要思璇你跟我走，成为我的‘人质’，我可以保证她说的情况绝对不会发生！”
光是这一句话，楚思璇就在楚思凝的瞪视中，放下了搭在剑上的手。
“你？你是在逗我玩吗姐姐？你是在逗我玩对吧？你不会不听我话的对吧？我们姐妹情深你一定不会不管我的对吧？”
“差不多得了，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有脸用亲情为由绑架她？”
“你才是差不多得了！”
楚思凝有些疯狂地嘶吼，看程志的眼光就好像在看仇人。
“别以为抓到我的把柄就可以来找我要人！你说这说那，只知道让我把姐姐给你，你心里真的有把她当成一个人而不是一件东西吗！你有考虑过我姐姐的意愿吗？你觉得她愿意跟你走吗！”
慌乱之下楚思凝只得诡辩。
“其实真的把她当成东西，没有尊重过她个人意愿的是你们才对吧……”
程志有些无奈地小声吐槽。
“算了，既然这样，那我就象征性地问一问好了。”
他说着冲楚思璇张开手。
“思璇，你愿意和我走吗？”
“她不愿意！”
楚思凝的吼声吓得楚思璇都哆嗦了一下。
“你不愿意的，对吧姐姐？”
楚思凝转头看着她的眼睛。
“还记得小时候的约定吗？你帮助我，我帮助你，我们永远团结一心，世界上就没人可以战胜我们对吧？”
“小凝……我……”
楚思凝笑了，笑得有些丑陋。
“哎呀，我就说嘛，可能最近我对你确实严格了一点点……但是我那不都是为你好吗？世上只有我才会对你好啊！我对你是最好的呀！没有谁能有我这样设身处地替你着想了不是吗！
你想想当初娘打你罚你不许吃饭的时候是谁偷偷给你送饭？
你想想从小到大是谁把一切都跟你分享？
在娘骂你没用的时候是谁站出来替你撑腰的？
又是谁把那些曾经伤害过你、欺负过你的人一个个记在心里，在你变强后带你去找她们报仇的？
娘说你是个没用的武妇，天天用那个叶鸿雪来和你比较，打压你，说你和她比起来就是个废物！
难道不是我为了证明我姐姐是个不输给那个叶鸿雪的剑道天才，才带你去挑战各个武馆，想尽办法让煞气修为停滞的你在相同年纪取得不输叶鸿雪的等级的吗！
就连最近，我想要击碎他的高傲让这个男人没有容身之地，不也是为了你！
我费尽心机低三下四去求狂血仙临草又是为了谁？
是为！了！你！啊！
我甚至连自己看中的男人都愿意和你共享啊！天底下还能有比我对你还好的人吗！”
楚思凝说到最后，眼泪都已经流到了嘴巴里而浑然不觉。
“可你呢？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为什么背叛我！”
在妹妹的啜泣中，楚思璇的眼神不停地躲闪。
可当楚思凝哭声渐息，楚思璇从程志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后，她却又像突然鼓起勇气那样。
“小凝，对不起，谢谢你。”
楚思凝听到这句话几乎崩溃，又转头看向程志。
“那你呢！我为我姐姐做的那些你都能做到吗！她跟你走了之后你又能为她做什么？”
“你做的那些我都做不到。”
程志面色如常地答，而后柔情似水地看向楚思璇。
“我能做的，唯有保证，她跟我走以后，再不会杀她不想杀的人，也不会流她不想流的血。”
“我会让她作为一个有独立意志的人，选择自己的人生，从此堂堂正正，顶天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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