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丽娅睁大眼睛，这件事有点超出她的常识，而且
挺让人害怕的。
“难道是神骸杀了卢弗斯的市长？”
“我已经告诉你这个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神骸坐起来的那天晚上你干了什么？”
“我……”莫莉娅斟酌着用词，想着怎么在不暴露佐伊的前提下把话讲清，最后她选择了简略。
“我遇见了不净者，一群泥巴，它们把我吓得够呛，本来以为要完蛋的时候，我忽然不怕了，就跑了。”
老头难得皱起了眉头：“不净者你都遇上了？”
我超，辣是真的牛|批。宁搁这凑羁绊呢？老头心里直接开始骂娘。
莫莉娅苦着脸：“我也不想啊。”
“见过调查员吗？”
“调查员是什么？”
“嗯，看样子是没见过，就是专门收拾不净者的一批人。类似那些抓人看病的大夫，懂了吗？”
是说疫医吗？莫莉娅听佐伊介绍过一点，而且疫医并不是特别隐秘的存在，大人常常用这个吓唬小孩，说大夫在看着你，做坏事就被大夫抓去看病。
“疫医？”
“啊对，这下你没事了吧，没事我先走……”
“等一下！如果我真的还得让撵着跑的话，我什么时候能翻案啊？那又不是我干的。”
这次，老头没有给莫莉娅任何机会，直接消失了。
莫莉娅难得脑子里同时出现了两个完全对立的想法：“呼呼呼终于走了”与“走这么快干嘛”。盼着他走是因为现在自己这种身份跟老头说话让自己非常紧张，不太愿意他走是这家伙这次确实回答了问题，但却带来了更多的问题，并且他再没给莫莉娅继续交谈的机会。
反正日记本来就不是自己的，没有了也就没有了吧。倒是什么邪教|徒的右手？这家伙到底是叫顺嘴了还是说他依旧认为那是邪教徒？
算了，走归走，去看看抽屉里那个怪手写了些什么吧。
借助线看了一眼，发现老头的线已经找不到了，这把是真的走远了。至于在外面等着的两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似乎就是娜可，另一个之前带着她的人不知道哪里去了。
试图换线到感知那只手的方式，但怎么感知也感知不到。莫莉娅拉开抽屉，本以为会看见那只手，但…
她确实也算看见了那只手，只是现在，那只苍白的手已经大变样了。
连腐烂发臭的过程都没有，这只手的筋肉和皮肤已经一点痕迹都看不见了，就连骨骼也有些不完整。
就好像
它一下子过了一年多一样。
线已经怎么调整都找不到了，它的命运已经结束了。
它这下真的死了。
莫莉娅不知道这是谁干的，也有可能根本不需要谁干什么，它之前并不算完全诈死，可能它刚才写东西的活跃不过是回光返照一样的昙花一现。
莫莉娅打开了那本自己随便找来的书，开始阅读这家伙留在页面边缘的字迹：
“实验笔记1：
疫病是神对僭越者的惩罚，因他们将神之血注入体内，妄图取得神的力量。然而凡俗之躯怎能承受神之威荣？怎配承受神之威荣？故此他们身患疫病，承受万虫噬体之苦而死，这是他们罪有应得。只有被选中的孩子才能承接神之威荣，他们也将返照神之形象。”
都被人拿血去胡搞了这算什么神啊……到底是太有奉献精神还是太弱了啊？
“实验笔记2：
竟然有蠢货想用疫病激发原初记忆？这就跟想用水去点燃火一样蠢！当初神都摆不平的原初记忆你们竟然想用疫病去激发？听着，疫病完全是因为有人乱丢古神的神血污染环境才弄出来的。你们搞疫病患者的就算研究到头儿撑也不过是神的超级弱化版，我劝你们不要这样浪费宝贵的样品。你们这么败家要遭天谴的！！！”
为什么产生一种乱丢香蕉皮让人滑倒的错觉，神之血是大白菜吗？你们说的这个神真的没问题吗……感觉好不靠谱。而且这个明显和前面不一样啊，这家伙难道是在默写她还记得的实验资料？因为这怎么看应该都不是同一个实验员写的。观点互相冲突，搞不好是记得什么就写什么了？她是那个什么防疫给水中心的人吗？
“实验笔记3：那么乖的神骸居然给我搞丢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赶紧去找啊！！！你们以为找到个老实的神骸很简单吗？
实验笔记4：每一个人都是神代的神，神代从未过去，只是我们忘记了我们的力量。看什么看？你也是神！只要我们找到神泉，我们也就能回想起一切，恢复神代的荣耀。”
没有其他字迹了。
……
蚌埠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也没有时间，也没有署名，也没有背景，甚至没有逻辑。因为这些观点不少地方是自相矛盾的。
有人似乎是非常尊重和崇敬这些神代的神明的，有人则是用谈论乱丢垃圾的口气谈论神的血，还有人只把神当成实验材料和工具，没有什么敬畏。最逆天的是还有一个说所有人都是神，只是大伙忘了……
……
谁爱是谁是吧，反正莫莉娅肯定她不是。
你见过随便碰上几个人就能被撵得满大街跑的神吗？
寻找神泉……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有兴趣的大佬吧，莫莉娅自认为这个跟自己是真没关系。她只是个魔法都放不利索的混证魔法师，唯一比较自信的就是跑路。这么高端的神代秘密门槛一定很高吧，什么A级冒险者准入之类的，不动用线的话，她真论战斗力现在也就E级水平。
返照神之形象是什么意思，他是说撞脸吗？
……
莫莉娅想起自己被老头告知的离谱撞脸，她这副灰发蓝紫眼睛的模样意外有三个人有，一个是她自己，一个是凶手，一个是神骸。
莫莉娅想起自己十岁时候头发忽然开始变色的糟糕经历……
所以说，照他们的说法，我是被他们乱扔香蕉皮一样的神血砸到起反应，开始返照神之形象了？
谁这么缺德啊？！
不行，这个也太晦气了，而且他们不是说大多数人都得死吗？虫子咬什么的？哦对，万，万虫噬体之苦。自己十岁的时候周围是有死人不假，可是那都是饿死的，因为没有东西吃。
可是换一个的话，不是被神血砸的家伙，那还返照神形象的家伙就只能是神本身了 。
……
绝无可能！
果然还是撞脸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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