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失败了啊。”听完了那位幸存者的汇报,圣女用这样的感叹作为问询的结束:“你回去吧,我已经知道了,辛苦了。愿天主祝福你。”
“遵命。”
沙蒂米那一夜中异端裁判所队伍的幸存者现在离开了,圣女并没有留在原地,她也赶忙带人回到她自己该待着的地方,如果不是她事先知道这个人死掉带来的一系列灾难,她也不会来救这个差点被迂腐的蠢货宰掉的幸存者 。
想不到矮子的部队这么快就已经列装了那种规模和精度的魔法炮击设备,而且看起来使用门槛不是很高啊。那一夜的战况已经可以从这位幸存者的报告中还原个大概了。对方虽然在人数虽然占优,但由于魔法造诣高低的问题,一般而言仅凭魔法实力,对方很难做到把他们的人火力压制成那副样子。
在异能者之间的集团作战上,弗朗斯目前泄露出的成就远远超过教会本来的想象,这件事必须及时反映给教皇陛下。
除了这个最重要的情报之外,另一个小细节也很有意思。
按着她的手谕埋伏到指定时间的他们,连人影都没看见。他们找到了那个传送阵,可却始终不见人。直到最后队伍因弗朗斯军方的突然袭击准备散开各自逃命的时候,她手谕所讲的人才忽然出现,制造混乱之后就消失不见。
就好像,早就知道传送阵门口有人等她一样。
她作为预知未来的圣女,看见了这个逃命的家伙会带着一个随从在这个非常秘密的传送阵出现。
看到这个未来的时候,她有三个选择:
一个是放着不管,任由这个未来自然实现,她不做任何干涉。
一个是阻止这个未来,如果选择此事的话,她会以直觉的形式知道一些客观事实,就好像人在梦里总是知道梦的背景是什么。醒来回忆自己梦境的时候,常常记得自己在梦境中是要做什么事,梦境的背景是什么一样。
梦境的故事是在要去做某某事的背景下发生的。然而梳理一遍梦境的故事,却发现即使用猜想补上一些遗忘的部分,也无法找出证明背景的确切证据,可关于梦境背景的知识却烙印在脑子里,即使梦的故事也渐渐被忘却,这种梦的背景也常常烙印在脑后。
比如一个人的梦境是他在去帮领导跑腿的时候,遇上一只狗,狗一直对着他汪汪叫,他没空理这只狗。继续赶路的时候发现面前出现一条大河,自己的母亲掉河里去了,他赶忙去救,救完发现母亲在岸上看着他救那条狗。纳闷的时候他去和母亲搭话,结果母亲把他扑倒咬了。
这样醒来之后,这个人或许会这样讲述他的梦境,但是当被问到“你怎么知道你帮领导跑腿呢?”这类问题的时候,他多半回答不上来。
梦的背景在做梦的过程中,甚至梦醒之后,都以直觉的形式灌输在他的脑中。而圣女所持有的,正是这种能力。
一个是利用这个未来,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她这次就是这么做的,从异能得知了那个逃亡者的行踪之后,她毫不犹豫地把这消息的详细版本告诉自己人,接着写了封信,拖了整整一下午才让谜语人版本的情报送给了矮子。
矮子集结部队太快了,也不知道仅有大致位置“沙蒂米”的矮子,是怎么做到迅速集结部队反蹲了她组织的人一波。这件事完完全全超出她的意料。
难道,矮子也持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但是这不可能,无论矮子有没有这种能力,他都没本事影响到那位逃亡者的行动。如果矮子拥有和自己同程度的预知未来能力的话,他大可叫他的部队尽早到位,而不是在她预言的凌晨两点三十五分之后好久。
最重要的一点在于,本应在1817年3月1日02:35出现在传送阵门口的二人,并没有出现。
因为还没有到预定的撤退时间,因此出现这种情况后,异端裁判所的同志们继续按备用方案原地等待,结果没有等来从传送阵出现的两人,反倒等来了弗朗斯全副武装的军方,以及从地底传来的爆破。
地底的爆破绝对不是军方的手笔,爆破位置已经离他们藏匿的木屋十分接近。如果军方在交战时有人能精确定位到那个位置需要炸一下的话,早就那他们都杀了,一个都不会留。自己也捞不着听这个幸存者报告那一夜的战况。
爆破地下使用的火系魔法,从地下遁走不被军方发现的遁地土系魔法,如果加上马汉覆灭前为了逃命使用的傀儡术和幻术的话,这家伙会的还真多。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让人不安的事情。
自己的预言落空了。
这个家伙,破坏了自己所看见的未来。
因此,或许这些能力中还要加上一项:
预知未来。
这样一来,警察死活抓不到她的理由也就有了。
克里特的无名先知,莫莉娅•维洛切。
这样一来,得在弗朗斯人发现这家伙真正的能力之前
把她除掉。
预知未来的存在,有一个就够了。
可惜,这次给矮子情报的机会已经用掉了。她第一次和矮子说这件对弗朗斯来说十分丢人的丑事,毕竟首都的大官被人捅死的案子不了了之,这种事没人乐意被反复提起。因此她第一遍以强硬的神谕这种态度提一句还算有一定理由,
立牌坊的话这叫衷心希望坏人被绳之以法,敦促对方速度办案,以平民愤;阴暗点的话以神的名义带着大义、带着名分、带着正统性去干涉别国内政、去口嗨简直爽死了,恶心对面一波对面还没法还嘴,很舒服。
这种事情只能做一次,圣女想不出下一个情报要找什么借口去催促矮子把这个危险的逃犯捉拿归案顺带把自己预知的手送出去。自己既然已经受托处理弗朗斯境内关于虫人的事情,实在很难找别的借口反复提把首长案的凡犯人捉拿归案的事情。说多了很容易自找麻烦。
算了,等虫人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去亲自会会她吧。
第二位预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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