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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楼怨:笙歌落尽,缱绻爱恋换一盏忘情(2)

秦楼怨:笙歌落尽,缱绻爱恋换一盏忘情(2)

阿姊抱起琵琶,唱着那熟悉的曲子,但这次不待梅郎回答,她已抢先开口:“凉月迟迟等不到梅花,遂倾心为梅郎折了枝瑰丽桃花。”

“嗯?”梅郎疑惑地侧头,隔着朦胧的纱幔,我第一次见到那俊逸风流的翩翩佳公子,怪不得让阿姊心心念念,幽怨连连。

阿姊来内寝牵起我的手,将我送至梅郎身前:“妹妹,这位是……我们的梅郎。”

“我们?”梅郎笑如春风,目光从阿姊脸上移到我的脸上,一双星眸仿佛被阿姊的碧波浸洗过,似黑曜石般熠熠生辉。

我翕了翕唇,终是不知如何开口,只低着头给他斟茶,袅袅的幽香中,一朵干枯花蕊在茶水中挣扎摇曳,不知会绽放还是死去?

流云般的衣袖里,伸出那修长润玉的手,我以为他是要接过茶盏,没想他竟拢住了我微微发颤的手掌,温柔的暖意,仿佛在呵护孱弱的小鸟。

“真是个可人疼的小姑娘,难怪你待她这样好,竟肯把我分给她。”梅郎向阿姊扬着唇角,眼睛则笑吟吟地看着我,示意我坐在他椅侧的扶手上:“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阿姊的情郎。然而,他再怎样清俊温文、暖若春阳,我脑海中也只有这个念头,一遍又一遍……

“她是我带过来的远房妹妹,这些年我护着她,不肯给映月阁签卖身契挂名,今夜是她、第一次见客。可身处这风月之地,我自己都朝不保夕,又能护她多久呢,这几日是让她装病,暂且打消娘姨们的念头。”阿姊抚着琵琶琴头上的白玉雕花,晶莹细碎的柔光在她眸中闪烁着,滴下一颗寒凉的露珠:“梅郎若愿折我们两枝孤苦双花,便给她赐个名字吧。”

花开两朵,却愿独香一枝。

梅郎是风月之地的清贵公子,但毕竟在花丛中流连嬉戏多年,也并非片叶不沾身,如今阿姊倾心吐胆,将我们姐妹都尽付于他,他掂量着这份苦心,终于点了头。

“叫什么好呢。”他的眼中,映着阿姊哀婉的笑容和我羞惭的侧颜,两人发髻上的半弯琉璃月皆摇荡着,发出心弦拨动的轻音:“有了,就叫缺月吧。凉月缺月,相伴长夜。”

离开映月阁那天,梅郎在他们公子哥聚合玩乐的碧霄馆摆了宴席,阿姊弹琵琶唱曲,我斟酒行令……听着众人打趣的“夸赞”。

“梅兄(艳)福不浅,得双花美人相许,真是风月场上的一段佳话啊!”

然而,阿姊幽美清妙的琵琶声也压不住那角落里的低语。

“不知多少银钱?”

“好像只消三百两,一个红颜渐老、一个情窦未开,赎一赠一,合算极了。”

倘若时光停在前一夜,阿姊或许还是幸福的,因为尽管被低声闲论,至少她能唤一声“梅郎”,而今,我们进了梅府后院的小门,才知道在映月阁的八年岁月,让我们和这世间隔了太多的恩怨与尘埃。

“你们住这间房吧,平日好生弹琴练曲,家主宴请时才能出彩,若是不能得宾客欢心,那养你们何用!”管事仆妇鄙夷的眼神一睨,我下意识地躲到阿姊身后,却黯然意识到,此后,我们都已沦为家姬(怕‘女支’被和.谐,就用谐音了。)

行妾室之实,却无妾室之名分。

“阿姊,你……后悔吗?”

“被喜欢之人玩乐,总比被所有人玩乐要好。”阿姊拨动着琵琶弦,声音清湲若溪流,却悄然变得暗哑苦涩,因为她知道,此后的日子,只怕还有一种更可悲的处境。

当着喜欢之人的面,被所有人玩乐。

我和阿姊学了琵琶,由于心存歉疚,她对我倾囊相授,可我却学得不甚用心,尤其是唱曲,我不愿将嗓音矫揉修润,只用自己的本音清唱,情愁爱怨皆融不进歌声中去,只有一脉初始的悲凉,曲未成调,歌已成伤。

“这样下去,我们不是被遗忘,就是成了梅、家主风流(史)上的一记笑柄。”阿姊愁眉不展,却又说不出责备的话。

买了个唱悲歌的家姬么?我黯然看着她眉间的细痕,侵蚀她红颜花貌的不是时光,而是那轻视她芳心的风流男子。

所幸梅郎,其实我不该这么称呼他,我也根本没这般唤过他,只是幼时的第一印象,深刻在心罢了。所幸家主对我的歌声颇为满意,还夸我的声音像青草地上纯然的风,能拂去心灵的杂尘。

我和阿姊互看一眼,唇角皆牵起浅浅的弧度。

山林之泉、草芷之风,若能这样勉强维系相依,倒也罢了。

“什么纯然,还不是因为年纪轻。”侍妾嗤笑着低语,阿姊唇畔的涟漪即刻恢复沉静。

“子濯。”主母走了进来,在家主身旁坐下,她从容的一声呼唤,便将在座的侍妾家姬全都撇成了残花落瓣,唯剩她一朵优雅绽放的端庄牡丹。

候在两旁的侍妾皆退了一步,阿姊的身形也颤了一颤,我虽没有多大感想,但也知道垂头低眸,静待吩咐。

“等会萧家公子不是要来么,就由她们两个弹曲陪席?”主母斜睇了阿姊一眼:“人家可是在王府侯门出入惯了的,不怕他嫌我们俭朴乏味吗?”

家主会意,朝阿姊摆了摆手,我垂着的头低了又低,低进阿姊黯淡的背影里。

婢女们又摆了几张圆凳,主母点了几位善歌舞的侍妾和家姬围坐过来,我不想惹事,自己先退让到一角。

“喂,小姑娘,是不是为你阿姊抱屈?”一个侍妾悄悄回头问我。

“其实她应该感恩戴德了,因为至少有个干净之地过老。”

我实在受不了这轻佻冷蔑的语气,不顾后果地回了一句:“为何这般刻薄,我们都会老的,不是吗?”

“谁叫她不本分,认命凋谢就是了,还机关算尽地想着攀高枝,如今自己遭嫌弃,也怨不得旁人。”

“不,阿姊她不是攀高枝,她是重情!”

“情?真是笑话,情字是我们这样的人能讲的么?”

此话一出,她们几位深以为然,我却颓丧地连曲调都找不到。

待我回过神时,发现有人正看着我,不同于家主当初的温柔与风流,是一种风轻云淡的怡然。

众人也察觉到萧家公子的目光,纷纷侧目瞪我,我低头轻拨琴弦,也懒得将这番责备往心里去。

“梅兄,这位姑娘一直不弹曲,应是一会用来压轴的吧?”萧家公子执起酒杯,浅笑着便将气氛变得和缓。

我后来才知道,他叫让卿,真真人如其名。

“萧兄说是,自然就是。”家主应声道,即刻示意大家停下琴瑟管笛,让我弹琵琶唱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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