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雨雪的提问，陈亦一时间不怎么该怎么回答了。
他本来只是习惯性开玩笑这么说，但是没想到赵雨雪对此有些认真起来了。
这也就强迫着陈亦去认真对待。
陈亦期待着赵雨雪能够突然笑出来，然后说是在逗自己，但是这样的剧情并没有出现。赵雨雪只是在静静等待着陈亦的回答。
“我……不知道。”
“你甚至不能说出来咱们是朋友吗？”
“你能接受朋友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找李斯羽？”
“要不然我还能怎么办？”
陈亦抬头看着赵雨雪，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赵雨雪也是个感性的人，能够跟得上陈亦的思路，而看到陈亦一副没办法的表情的事，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对陈亦的反感。她讨厌这样的陈亦。
“如果你不是现在这种表情的话，我肯定会帮你追求李斯羽的。其他女生也会。但是……咱们现在可以没关系了。”
赵雨雪转身要走，又停下来。她没有回头，只是对陈亦说着。
“李斯羽让你不像是你了。她真幸运。”
陈亦只是看着赵雨雪离开，然后走到了一个路灯下，坐了下来。
他本来是想从赵雨雪这里得到一些启发，一些思路，现在却更加迷茫了。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并不确定自己的想法。
还能去找别人吗？
谷风是不可能，已经说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找他了。其他女生？陈亦有些害怕他们的态度也会和赵雨雪一样。虽然有几个女生能够好好帮他，但是陈亦觉得那也只会是因为从前的情分。这种东西不能随便消耗。
陈亦又只剩下自己去琢磨了。
第二天的午饭，赵雨雪并没有出现，午饭的氛围也非常压抑，基本上没有人说话。赵雨雪的事情自然是没有告诉他们的，但是这些女生们也能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到一些事，无论是没出现的赵雨雪，还是看起来一直在走神的陈亦。
没有人做什么，不代表没有人不打算做什么。
午饭结束，李斯羽一如既往地往回走着，看到了前面靠着墙的许言。
“有事？”
“跟我去个没人的地方吧。”
按照李斯羽的性格，她现在应该是要说些俏皮话。但是，面对看起来心情不好的许言，她愣是说不出来，只是跟着许言的脚步走着。
气氛很是压抑，李斯羽也承受不住了，问了许言。
“你是打算找地方打我吗？”
“我打你还需要找地方吗？只是要找个地方和你说点话。”
“那就好。”
李斯羽安心了下来。如果许言真的对她动手，她不觉得自己能抗住多少。许言这种没什么心思很简单的人，反而会让李斯羽很难招架。
虽然李斯羽很有兴趣看许言的激动反应，但是这还不足以让李斯羽冒着受伤的风险。换成陈亦还差不多。
两个人走到了学校的小亭子，这里并没有什么人，很适合谈话。
“你居然会找我在这种地方谈话。”
“你以为呢？体育馆的门锁着呢。”
两个人坐了下来，许言开始问李斯羽。
“你喜欢亦哥吗？”
“我说喜欢，你信吗？”
“不信。”
“那你还问？”
“只是想听你说出来。我可以分辨出来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斯羽眯起了眼，打量着许言，许言说得很认真，但是李斯羽抱着怀疑态度。
然后，李斯羽笑了一下，说。
“我喜欢陈亦。真的还是假的？”
许言凑近了看着李斯羽，眼神非常犀利。
“看不出来。”
“那你是要干嘛？”
“我前两天买了本读心术的书，我想看看能不能看出来你说的真的假的。”
“那你可以回去把书烧了。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啊。”
说着，李斯羽打算站起来，被许言拉住了。
“你知道亦哥喜欢你吗？”
“知道倒是知道，但是你知道，让我很意外。”
李斯羽又坐了回去，饶有兴致地看着许言。
许言继续说着。
“我虽然不怎么聪明，但是没你想的那么笨好吧？百里绿衣告诉我的。”
“她啊……”
“我们几个都定下来不去打扰亦哥对你的追求，知道为什么吗？”
“还能因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他肯定会失败呗？”
“我们确实都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现在看起来很苦恼，虽然我不知道他在苦恼什么。”
“我能告诉你，你想知道吗？”
“我会自己去发现，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李斯羽都做好了说出来的准备，却被许言的一句话又给噎回去了。她在心里想着，不愧是许言。
这时候，许言又在继续问了。
“对你来说，亦哥就只是一个玩具吗？”
“肯定不是啊，要比玩具高级一些。”
“不要把亦哥想得那么简单。”
“怎么了？”
“虽然其他女生都觉得亦哥追求你的行动会碰壁，失败，但是我觉得这件事的结局肯定是你反过来追求亦哥失败。”
李斯羽笑了起来，然后意识到许言并没有在开玩笑。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亦哥是个很厉害的人。你现在还没有完全了解他，当然，我也没有。但是我能够保证，你会被亦哥吸引，因为其他女生也都是如此。”
“被吸引？通常别人都是这么形容我的。”
“但是你只会一种方式，亦哥却不止一种。”
“什么意思？”
“我解释不了。但是你看看其他女生的态度就行了。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觉得你们也都对亦哥有感觉，但是现在我从你们的身上都感觉到了敌人的味道，竞争和比赛的味道，说明你们的心意也在改变。”
“有意思……”
李斯羽自言自语着。她觉得有意思的不在于许言对陈亦的评价，而在于许言对比赛的嗅觉。这或许是多年竞赛训练出来的，或许是天赋，无论哪一种，都能说明许言的话不是无稽之谈。
“如果你发现我是你的情敌，你会怎么样？”
“公平竞争。亦哥现在对你更有感觉，就像之前他对赵雨雪有感觉。现在还没轮到我，我会等着亦哥追求我的时候。”
“但是万一你的亦哥和我在一起了呢？”
“……公平竞争。”
许言的回答并没有什么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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