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依旧很热。
他们没办法体会大楚的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更没办法得知大启的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罗万朵云。
总之,姜尘热的想要脱掉身上厚重的甲胄,那玩意儿还贴身,顶着个老大的太阳,姜尘高束马尾露出雪白的脖颈也还是密汗点点冒。
除夕夜她得赶着回家里头,田老已经不在家中过年,外祖母的尸骸没有入田家的祖坟内,对此外头颇有微词,大概意思便是外祖母与田家氏族不对付,当年闹得难堪,希望来世不再做田氏的人,死也不当他们家的鬼。
话是这么说,姜尘不经当年事,也难以辨是非真假,只是听他们说便当个话本小说听听也就过去了。
然而她能了解到的事实真相大概就是现如今外祖母的灵牌都还在田氏的祠堂内供奉着,田氏上上下下,哪怕是那些出了名不给面子又难缠的老家伙,对外祖母的评价也是颇高。
再加上田老在外祖母的埋葬的山上建了一间别院,日常洗漱吃穿的都给搬来了,还种了许多外祖母生前喜欢的花儿草儿啊,一年到头来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里头,好像这儿才是他的家。
是不是两情相悦姜尘不得而知,外头版本多的很,到是她能确认外祖父对外祖母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这么多年孑然一身,续弦拒绝不说,也没听说有别个红颜知己,更没冒出来过什么私生子,膝下只有外祖母为他生的三子一女。
要晓得换了平常氏族的掌舵人,那是家里头一个正妻不够,还得有七七八八个通房侍妾。大概是本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心理准则,外头还安置着外室,烟花柳巷里头还有这个卿卿那儿个姐姐妹妹的,好不快活。
私生子那就更不用说了,正妻因此被气的中风的也不少。
相比之下,姜尘还是喜欢自家爷爷,够爷们!
在家吃完年夜饭,军营里头没啥事让姜尘去见了,母亲大人碍于姜尘平日里跟自家老父亲走得近,都已正经嫡亲辈的爷孙相称,便让姜尘带一些年货给田老送去,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
“我的娘亲,瞧您这话说的,什么叫我闲着也是闲着,您这不是看不起我吗?”姜尘嘟嘟嘴,看了看那些年货。
春联怕是多余了,田老都是自个儿写上去贴好的,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他那一把老骨头不知道能不能贴的上。
炮仗有麻响,百震子和二脚踢,那些个都是小孩子玩的,姜尘有个小癖好那就是还喜欢跟小孩子似的玩炮仗。
在军营里头,偶然一次行军在外,还用炮仗埋在牛粪里头给战友炸开了,两人差点绝交。
年纪小不懂事,后来姜尘也就偷偷摸摸扔几个,没啥味儿。
深山野林的,这些炮仗田老估计也用不到,姜尘便只带了些许挂炮。
至于清供,带了个水仙头和佛手,这些个可都是大雍的特产,大楚大启大梁都还从他们这儿要呢。
饮食没啥说的,母亲大人拿了两包熏腊肉,羊肉膻味太重田老是一向不喜欢的,就给换了牛肉。
“哪来的牛肉?娘亲您可别犯法喏。”姜尘手里提了一大堆东西,母亲大人还在清理,随即把一包糖年糕和玉笋片包起来挂她狗头上。
母亲大人还瞪了她一眼:“就你那狗嘴说不出好话来,那我能干那种事吗?这些牛都是老死了才宰的,肉老了有些咬不动,你记得上去让你爷爷煮烂些吃才好——不,别让你爷爷煮了,你今晚也别回来了,你给你爷爷煮。”
大雍有法,牛乃辛劳一辈子的生物,最与底下的村民亲近,若非老死,绝不可杀牛。
否则就等着去牢里头唱《窦娥冤》吧。
姜尘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重,连忙让人在外面准备马,又跟母亲大人抱怨:“天哪我是您亲生的吗?提着这么多东西你咋不让大哥二哥他们去,还不准我回来,合着我是河边捡来的么?”
“你就是河边捡来的。”
“我们母女情分要断了。”
“别扯犊子了。”母亲大人塞了一个大红包到她衣领那儿别好,“几张银票,自己看着办。”
姜尘立马喜笑颜开:“您可真是我亲娘,那是我亲爷爷,我这个做孙女的自然是要留下来照看他老人家的,就算没这个红包那也是我分内的事。”
受不了姜尘的扯皮,母亲大人赶她:“快去吧,去晚了等会天彻底黑了你路都摸不清。”
姜尘这才提着大包小包出发,一点一点挂在马上。
下人看着那一匹白马七七八八的挂了许许多多花红柳绿的东西,顿时有点心疼,便问她要不要准备马车,那样方便。
姜尘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放东西方便是方便,可是姜尘不习惯马车逼仄昏暗的空间和摇摇晃晃的感觉,再加上上次跟九如尘坐马车的体验感非常差劲,姜尘表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坐马车了。
上马的时候又想,那不得行,自己成亲的时候得坐青纱帐车,这不随便乱发誓吗?
想到成亲,姜尘才发觉自己似乎是忘了点什么事,难怪刚刚母亲大人说她闲着没事干她总觉哪里不对劲儿,这才想起来她跟风明睿约好了今晚一起去看烟火的。
姜尘咬牙切齿地拍了拍胸口的大红包:“哎,钱财害人啊!”
说着,她又把红包往里头塞了塞,骑着马迎着风去找风明睿。
九如沉难得地有良心,真的就批了假下去给风明睿放了几天,今儿个他只需要巡逻一番跟下一班的人交接完成便了了。
见姜尘远远的骑着马来,还带了那么多东西,而他就像个望夫石地站在门口,不知道为什么,风明睿顿时觉得自己或许才是被她娶的那一个。
“怎么了,这会子就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咋了?你被伯母赶出来了?”风明睿目瞪口呆。
姜尘表示只想戳瞎他的狗眼:“母亲临时给我安排任务,要我陪爷爷过年。”
“你屈服了?”
“嗯,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钱啊!那都是钱啊!风明睿这个糙老汉能懂啥?将来成亲持家的不还是她?上战场的也是她!保家卫国的也是她!生儿育女的还是她!
......
所以这个男人嫁了到底有啥好?除了生孩子提供某种不可言说的液体。
一时间姜尘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生育机器。
“那怎么办?”风明睿挠挠头,脸上有些失望,“烟花不看了?”
“说你笨你还不信。”姜尘说,“等会你换班了,回去好好的沐浴,跟家里人吃个团圆饭,然后再去山庄里头找我跟爷爷一起过年,顺路看烟花,我之前就观察过地形了,那地儿看烟花更好。”
“成,那我到时候去寻你。”
姜尘笑眯眯的,美不胜收,看得风明睿有些痴,她便瞧四下无人,低头弯腰在风明睿脸上吧唧了一口,随即立马骑马跑路,一骑绝尘。
风明睿抚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跟个被火烧了似的,好像他才是那个被强上的小姑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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